第493章要錢的吳王殿下
房遺直擔任吏部左侍郎是有些突兀了,侯君集從沒想過李世民會有這個決定,如今房玄齡執掌尚書省,房遺愛又在軍中擁有非凡的地位,可以說房府三個男人沒有一個好相與的。.如今房遺直年未到三旬,便已經成為四品左侍郎了,那離著尚書之位還有多遠呢?
侯君集是擔憂的,所以他找到了長孫無忌,“輔機,你說陛下怎么會下這個決定呢?”
“誰曉得陛下的心思呢?”長孫無忌搖著頭,他曾想過房遺直會上位,可是那也該十年之后才對,可是李世民的決定,徹底讓長孫無忌疑惑了起來。難道李世民不怕房家做大,引起麻煩么?相比較侯君集的慌亂,長孫無忌并不是太過擔心,從古至今都是捧得越高摔得越疼,看上房家恩寵不斷,可是這里邊也隱藏著一個巨大的危險,那就是房家不能出事,一旦房家出事的話,便會沉入谷底,到那時,房玄齡估計連告老還鄉的機會也不會有了。
房府書房里,房玄齡也并不像在外邊表現得那么高興,相反他還特意的囑咐了起來,“潔兒,這吏部左侍郎是個好位置,但也需小心應對才是啊!”
“父親,孩兒曉得的,只是為何陛下會突然提拔孩兒當這個左侍郎呢?”
“呵呵,潔兒,有時候你得學會觀察才是,來為父都知道侯君集和長孫無忌走得近,那陛下又會不知道么?”房玄齡伸手摸著桌面,笑著言道,“正巧,因為以前的事情,陛下又對俊兒有些愧疚之心,也便想到了你。”
“孩兒明白了,哎,若不是父親和長孫無忌有矛盾,估計陛下也不會讓孩兒但這個位子了!”
“也并非如此,潔兒,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以你的能力這個左侍郎遲早都是要給你的,現在只是提前了一點而已!”
房玄齡和房遺直說著話,房遺愛卻低頭想著心事,房玄齡瞇著眼,微笑道,“俊兒,可還在煩心田魁的事情?”
“是的,父親,你也知道孩兒好不容易才將田魁挖出來的,哪曾想一句話沒問,他便見了閻王”房遺愛的郁悶可想而知了,本以為可以揪出點東西來的,哪曾想卻白忙一場。
“俊兒,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你和猴靈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怎么還如此沉不住氣呢?既然猴靈有想法,你還怕他們不露出馬腳么?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著那個瞬間出現的機會,而不是坐這里悶頭亂想!”
“孩兒受教了,父親放心,孩兒沒事的!”房遺愛也曉得房玄齡說的有道理,只不過卻過不了心里那關而已。
長孫渙組織了許多的語言,這次進宮一定要讓房遺愛倒霉才行,百福殿里,長孫皇后聽長孫渙嘮叨著。一聽是偷牛的事情,長孫皇后變沒心情聽下去了,“渙兒,多大點事,值得如此計較?”
“姑母,那房俊如此做事跳過惡劣了,非得嚴懲才行!”
“懲罰什么?”長孫皇后覺得還是告訴長孫渙實話的好,省的到時候又挨罵,“渙兒,這事過去了,還追究什么,實話跟你說了吧,那牛肉如今大部分都進陛下的肚了!”
長孫渙沒轍了,這房遺愛太無恥了,居然連后路都想好了,有陛下在,誰還敢找麻煩啊。
長樂公主府里,房遺愛陪著幽蘭晃來晃去的,看著地上的秧苗,房遺愛心里也舒坦了許多。
“熙兒,這里可得守好了才行,本公子以后能混成啥樣,就靠這些東西了!”
“二公子,你又胡說啥呢,讓殿下聽了,又得說你!”幽蘭蹲著身子,豐滿的翹臀還微微上翹,房遺愛好歹還有點自控力,要是在屋里,房遺愛真不敢保證自己還能當個正人君子。
齊俊楠趴溫室門口不斷的張望著,身后還跟著個大光頭。聽著響動,房遺愛便發現門口有人了,將幽蘭拉起后,便沖外邊叫道,“躲什么躲?”
“嘿嘿,俊哥,吳王設宴,就等你了!”段瓚死死地盯著房遺愛,來時李恪就交代好了,無論如何都要把房遺愛拉去,要是房遺愛不去的話,段瓚就得使用自己的鐵頭功。至于李恪為啥如此想念房遺愛,那也是有原因的,話說某曰,長樂找吳王殿下要飯錢去了,起初李恪還沒感覺到啥,結果一算計,居然足有一萬多,李恪咋想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在清風樓禍害了那么多錢。長樂想要錢,李恪自然是不會給的,這不,便把主意打房遺愛頭上來了。
“設宴?段老兄,貌似你們差不多天天開宴席吧,咋這次想起房某來了?”
“俊哥,你這說的甚子話?”段瓚也不太會說話,拽著房遺愛就往外奔,搞得房遺愛莫名其妙的。幽蘭還想讓房遺愛把披風帶上了,結果話還沒出口,倆人就沖出拱門了。
清風樓里,李恪晃著腿,手里提著個小茶壺。見房遺愛來了,李恪嘿嘿笑道,“俊哥,來了啊,咋這么慢呢?”
房遺愛正想跟李恪白話幾句呢,這剛坐下,就瞧見屋里氛圍有點不對勁了,咋程處默等幾個大漢表現的如此文明呢,這不不是他們的風格啊。掃了一圈,算是發現問題所在了,屋里居然還有個沒見過的俏公子,瞧這位公子明眸皓齒的,擺明了女扮男裝嗎,眨眨眼,房遺愛有點錯亂了,這女漢子不是長孫納蘭么,咋跑男人堆里來了。
“咋了,俊哥,不識得蘭兒了?”長孫納蘭抬著眼皮,小手牽著酒杯挪來挪去的,那嬌媚的樣子,還真讓一幫子爺們傷不起了。李敬業擦擦口水,抱著茶碗湊了上來,“納蘭姐,來,喝茶,上等的碧螺春!”
“謝了!”長孫納蘭估計是被人伺候慣了,隨手把茶碗接了過來,見長孫納蘭接收了自己的茶,李敬業笑得嘴都咧一邊去了。
房遺愛摸摸腦袋,這都啥人啊,長孫納蘭有這么吸引人么,一幫子沒出息的紈绔子弟。
“納蘭,你咋跑這里來了?”房遺愛這話問得,立馬讓紈绔們下不來臺了,李業詡挑挑眉毛瞪著眼道,“俊哥,說啥子呢,納蘭咋就不能來了,兄弟們個個風流倜儻,文思泉涌的,不正是交流才學的好益友么?”
“....”房遺愛沒話說了,就這幫子人,就會搞個打油詩吧。
“來來,俊哥,既然來了,那咱們這個詩會就可以開始了!”李恪話一出口,紈绔們就鼓起了掌,一個個恨不得第一個表現一下似的,程處默咧著大嘴大言不慚道,“既如此,程某就先來一個如何?”
“處默兄,你能成?”房遺愛實不知程處默哪來的勇氣,這家里有媳婦,肚里又沒墨水,居然還要第一個來。程處默很不高興,打架打不過這個房老二,難不成臉皮子也要不如他?拳頭是沒他硬的,但是臉皮子程處默還是有的,而且還是相當的厚實。
“小瞧人!”程處默站起身,像個才子般背著手踱著步,“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屋里的人全都驚呆了,別說房遺愛了,就連長孫納蘭都被程處默的才氣打動了,“處默兄,小妹真沒想到你會有此才學,不知處默兄如此佳作因何而得?”
“嗯,此事說來也巧了,去年程某路過蕭府后院,見那墻邊喇叭花開的異常驚艷,便偶然間有了這等想法!”程處默說完,還仰頭慨嘆了一聲。
房遺愛真想把程處默從三樓扔下去,丟人,實在是丟人,這家伙玩盜版也玩得像一點啊,明明是陸游的梅花詩,咋就成喇叭花了呢,不會這家伙就知道春天里有朵喇叭花吧?程處默還在裝著相,卻不知道早已漏了陷,長孫納蘭白白眼瞼,啥話也沒說,只是笑著轉回了頭。
李恪覺得紈绔們的形象被人毀壞了,二話不說將程處默摁在了椅子上,“處默兄,求您了,下次先把詩詞搞清楚了再說好不好?”
“為德兄,你這是何意?程某這詩詞不好?”程處默一瞪眼,記得當初房俊朗誦這首詩的時候,可是得到了眾女贊賞的,怎么輪到他程某人后,連個掌聲都沒了呢?
“你這....處默兄,為兄與你說了吧,這詩是好詩,但是人家詠的是梅花啊,何來的喇叭花啊?”
程處默倆眼快凸出來了,都是這個可惡的房老二,很快,程處默便幽怨的看起了房遺愛。此時,房遺愛只能聳聳肩了,這能怪他么,純屬程大公子盜版功夫不到家啊。
有了程處默的先例,紈绔們再也不敢亂說話了,省的把臉丟姥姥家去。
“酒,來喝酒,詩會嘛,還能缺了酒喝?”李景恒到底年齡大點了,這活絡氣氛的功夫也是一流的。房遺愛也沒啥要聒噪的,就這幫子狐朋狗友還裝什么文化人啊,最搞笑的還要整個詩會,這不是把自個往火坑里推么。房遺愛站起身,端著酒杯子找李景恒要酒去了。
“恒哥,給倒點,今個小弟先干為敬!”
一杯酒下肚,紈绔們全都鼓起了掌,“好,俊哥好樣的!”
氣氛活絡開了,段光頭很快就不裝啥君子了,有尉遲哥倆在,還怕沒人拼酒么。長孫納蘭總算見識到這幫紈绔的威力了,才多大會兒,一壇子上好的醉不歸就見底了。
瞅著長孫納蘭不注意的機會,李恪將房遺愛拽了過來,“俊哥,救救為兄!”
“為德兄,你這是咋了,有人要揍你不成?”房遺愛揣著明白裝糊涂,自個家的事情,他會不知道么?
“揍人?俊哥,你想哪里去了,為兄也就是找你說說這飯錢的事情而已,你可不知道,如今我那五妹都成財迷了,見了為兄就提飯錢!”
房遺愛翻翻白眼,還有臉說,整天來清風樓白吃白喝的,長樂要是再不煩煩他,估計這李恪就把清風樓當自個家了。
“為德兄,這事你別找小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的事都是長樂說了算的!”
“啥子話?俊哥,你就給個話吧,是想要飯錢,還是想要麻煩,咱哥倆誰不知道誰啊,把為兄惹急了,把你那堆丑事都捅出去!”李恪跟個小流氓一樣,臉上還掛著一股子浪笑,房遺愛握握拳,李恪這張大帥臉太招人厭了。
“為德兄,瞧你說的,咱倆誰跟誰啊,我的就你的,提錢傷感情,不就是長樂嘛,等回家里,小弟好好說說那娘們,簡直是鉆錢眼了去了!”房遺愛很豪氣的拍拍胸膛,可是這心里卻悶得慌,為啥會有這么個拜把子兄弟呢。
“俊哥,你們嘀咕啥呢,快點,處默兄都喝了四大碗了,你們再不表示下,那還是個男人么?”李業詡酒杯子拍的晃晃響,那酒水都快灑長孫納蘭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