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堡的老百姓全都沒了睡意,被瘸子劉一哭喪,村里就組織了幾十個漢子往村西邊的天地走去,他們拿著火把,提著公雞,還有幾個人拿著鐵鍬鋤頭。.
來到埋葬劉紅的地方,便看到那里的土早已翻出,棺材也是空空如也,這下幾個膽大的也不由得往后縮了縮。
夜色之下,鐵靺和天刀呼哧呼哧的往長安而去,天刀倒是輕松些,鐵靺卻就有些不滿了,因為他背著個女尸呢。
“刀兄,你能不能慢點?”鐵靺剛發了句牢搔,天刀便轉過身嘟噥道,“老鐵,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做事情的時候小聲點,瞧,這次讓人發現了吧,虧得那家伙膽小。”
“你說的倒是輕巧,做這種事哪能沒動靜?”鐵靺相當的不服氣,本來就是盜尸,要是再不說電話,那氣氛還不壓抑死。
就這兩天,天刀和鐵靺幾乎逛遍了長安四周的村落,挖的墳也不少,但就這個劉紅還合適。鐵靺也不知道房遺愛弄個女尸干啥,而且還弄得神秘兮兮的。
房遺愛躺被窩里打著盹,長樂從后邊戳了戳他的脊梁骨,小聲的問道,“夫君,你把鐵靺和天刀弄哪去了,這兩天都沒看到他們了!”長樂挺好奇的,那倆人幾乎是徹徹底底的狗皮膏藥,如今兩天不見,還真有點不習慣。
“他倆啊,去外邊弄東西了!”房遺愛可不敢告訴長樂實情,轉過身伸出手指刮了刮長樂的鼻子,他的手指慢慢滑落,很快便捉到了美人胸前的柔軟。長樂忍不住嬌媚的撇了房遺愛一眼,“夫君,妾身要...”
房遺愛一副傻兮兮的樣子,“長樂,你想要啥?為夫給你買去!”
“你...夫君....你真是壞透了!”長樂實在是受不了房遺愛如此調戲,她主動的咬住了房遺愛的肩膀。
一番云雨之后,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長樂手指柔柔的放在房遺愛胸口,有些嬌喘無力的哼道,“夫君,昨個又領著合浦做啥事去了,那丫頭現在連宮都不回了!”
“嗯?又沒走?”房遺愛嘴巴歪到一邊,這個李簌,估計賺錢賺上癮了,天天謀劃著怎么坑人。
“沒走,睡小兕子屋里了,對了,你以后少領著合浦胡鬧了,母后這兩天正跟我商量著給合浦找個夫家呢!”
“....長樂,你這媒婆還當上癮了?襄城姐姐的事情解決了?”房遺愛伸舌頭舔舔長樂的額頭,搞得沒人撅嘴嬌嗔道,“夫君,你就會瞎說,妾身何時要當個媒婆了,襄城姐姐那事可不好弄!”
“怎么?以襄城姐姐的情況,還不好找?”房遺愛感覺很不可思議,就襄城這樣的御姐,就算是個再嫁那也是個搶手貨啊。
“你說得輕巧,主要是襄城姐姐的心思不是太大,上段時間給她提了下戶部主事王哲,只是襄城姐姐卻沒個表示!”長樂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當時和襄城談這事的時候,她還有些悶悶不樂呢。
“王哲?長樂,你咋想起他了,那家伙都三十六七了,你讓襄城姐姐嫁給他?”
“夫君,那王哲也不錯啊,雖然年齡是大了些,但主要是他還缺個原配啊!”長樂的想法明顯和房遺愛有所不同,房遺愛想的是配不配,而長樂想的卻是一種顏面。公主再嫁,雖說要求不會太高,但起碼也不能給別人當妾啊。
“真服了你了,不跟你們這群古代人談人權了!”房遺愛說完,把被子往上一拽,頭就扎了進去。
長樂蹙蹙眉頭,捶著被子笑罵道,“夫君,你說誰是古代人呢,哼,看來妾身得好好管管你了!”
第二天一早,房遺愛就被合浦吵醒了,看著站在榻旁的李簌,房遺愛臉有點黑,長樂更是氣道,“合浦,還不趕緊出去!”長樂臉有點紅紅的,她可還沒起床呢。
李簌打個響指,很瀟灑的轉過了身,“長樂姐姐,你們快起來吧,再不起,太陽就要曬屁股了!”
房遺愛看看外邊灰蒙蒙的天色,這明顯卯時還沒過去呢,又哪來的太陽曬屁股?等李簌離開后,房遺愛兩口子也不好意思再賴床了,房遺愛利索的很,三兩下就套上了衣服,可長樂就沒那么容易了,海棠和琴語適時的進了屋。
早飯一過,房遺愛想去襄城府上聊聊天,當然了,他要找襄城也是有著目的的,從宮里弄個人出來,那必須有個遮掩才行。房遺愛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馬車,只有少數幾個公主的馬車,才不會引起別人注意。
長樂也是有馬車的,可房遺愛卻不敢用,因為他怕到時候會解釋不清楚。
房遺愛想去哪,李簌和李明達兩個小跟班就在后邊黏著,對于這兩個跟屁蟲,房遺愛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院門還沒走出去呢,迎面碰上了長孫納蘭,對于這個長孫家的美人,房遺愛是不甚感冒的,“咦,蘭兒,你咋來我這里了?”
房遺愛話語里透出的諷刺意味,長孫納蘭也聽得出來,她微微笑了笑,“呵呵,找長樂姐姐商量點事,怎么,你這是領小兕子她們出去玩么?”
“哈哈,哪有那么閑,想去襄城姐姐那,你要有事,就先進去吧,長樂就在屋里呢!”房遺愛讓開身,長孫納蘭便點頭走進了院。房遺愛瞇眼吸了吸,真香,長孫納蘭用的不是那種濃郁的香水,但給人留下的感覺卻是如此的深刻。一直以來,在面對長孫納蘭的時候,他都覺得很矛盾,不管怎么說,長孫納蘭也只是個女人,把對長孫無忌父子的仇恨加到她身上,又真的公平么?
轉身想要往外走,李簌伸手緊緊地拽住了他的袖子,“姐夫,先別走,咱們去聽聽,這個長孫納蘭想干嘛,合浦總覺得她那眼神有點怪怪的!”
“怪怪的?”房遺愛很無語,怎么他就沒看到呢?瞧房遺愛這傻乎乎的眼神,李簌就不滿的撅嘴道,“姐夫,你那倆眼都快翻天上去了,哪會注意到這些?”
房遺愛和李簌打好主意要去聽墻角,李明達也只能無可奈何地跟著了,誰讓他人少式微呢?
三個人貼著墻蹲在窗口下,海棠一出門就瞧見這三人了,看到房遺愛搖頭的樣子,海棠識趣的沒有說話,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慢慢的走掉了。
屋里長樂親熱的拉著長孫納蘭的手,對于這個表妹,長樂還是非常喜歡的,而且從小,倆人關系也非常的好。
“蘭兒,你今天來可有什么是?”
“怎么?長樂姐姐,小妹要是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長孫納蘭一副傷心的樣子,小嘴也扁了起來。長樂對長孫納蘭的招式早就熟悉了,她捏捏長孫納蘭的手背,哼聲道,“你這丫頭,就別跟姐姐裝了,說吧,到底為了什么事?”
長孫納蘭揉揉自己的手,咯咯笑道,“長樂姐姐,不瞞你說,今天小妹是為渙弟來的!”
“渙弟?他又惹什么禍了?”長樂也落下了臉,她就怕長孫渙又去惹自家夫君,如今長孫沖還在牢里關著呢,要是再把長孫渙弄進去,那舅舅非得上火不可。
“長樂姐姐,你想哪兒去了,不是那回事!前幾天渙弟找我問合浦的事情,最近又聽說姑母想給合浦找個夫婿,所以,小妹想請長樂姐姐幫忙說說話!”
長孫納蘭說完后,長樂也松了口氣,她覺得給說說話倒也沒什么問題,“蘭兒,給渙弟說點好話倒也不是不行,就是渙弟和合浦真的合適么?”
“呵呵,長樂姐姐,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渙弟現在對合浦可著迷了,至于合適不合適,那倒不是太重要,這過曰子么,過著過著就習慣了!”
房遺愛覺得這個長孫納蘭也太能扯了,什么叫過著過著就過習慣了,搞得自己很懂似的,貌似到現在長孫納蘭還沒嫁人呢。別說房遺愛了,就長樂也覺得長孫納蘭的話特別不靠譜,長樂是知道合浦的姓子的,當然她也了解長孫渙的為人。
別看李簌大大咧咧,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長樂卻知道她姓子潑辣得很,更兼膽子有特別的大。就長孫渙那三天兩頭混青樓的生活方式,李簌能受得了,要是這倆人成婚的話,估計吵架是常有的事,如果依著李簌的姓子,那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的。
李簌氣的身子都打哆嗦了,房遺愛蹲后邊很明顯的感受到了一股子冷氣,乖乖,這個暴力妞終于要爆發了。房遺愛是不看好長孫渙的,就這個軟蛋,哪鎮得住李簌啊,估計兩年過不了,李簌就得上山找和尚玩去。
“蘭兒,我試試吧,至于成不成,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你姑母心里可是有著普的!”長樂也不敢把話說太慢了,說白了,李簌和長孫渙的事情還得商量著來。
“嗯,那就謝謝長樂姐姐了,你不知道,這兩天小妹都讓渙弟給煩死了!”
“呵呵,看來這小子還挺急的嘛!”長樂點頭笑了笑,“蘭兒,你也看著渙弟點,可別讓他學長孫沖!”
長孫納蘭神色有點抑郁,她總覺得長樂說話帶著點刺,那西市大亂斗可還有房俊呢,怎么能把責任全都推到長孫沖身上去?
長孫納蘭想說點什么,卻被門口的腳步聲打斷了,李簌俏臉含煞,她握著小拳頭怒氣沖沖的朝長孫納蘭走去。
“長孫納蘭,你別煩長樂姐姐了,我告訴你,我就是去感業寺當尼姑,也不會嫁給長孫渙的!”
長孫納蘭的臉色有點青,長樂站起身虎著臉朝李簌叱道,“合浦,你這是怎么說話的,還不趕緊朝納蘭道歉!”
“不,長樂姐姐,別的事合浦都聽你的,但是要我嫁給長孫渙,那絕對不行,就長孫渙那個沒種的男人,合浦才不會稀罕呢!”
長孫納蘭也知道長孫渙的姓子,可讓李簌指著鼻子說出來,那就有點太過分了,她一拍桌子,站起身怒視道,“合浦,你要不愿嫁就不嫁,何必說的這么難聽?”
李簌聽著胸脯一點懼色都沒有,她掐著柳腰,沖長孫納蘭冷哼道,“長孫納蘭,你也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要不是看長了姐姐面上,本公主才懶得跟你說這么多廢話呢!”
“合浦,你....”長孫納蘭也不知道哪得罪李簌了,怎么她就這么看不上長孫家呢。
長樂有點兩頭為難,她也知道李簌這么做,主要還是想表明自己的決心,但因為這點事,和長孫納蘭鬧這么僵,真的值得么?
二樓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