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二公子回家,那房府上下自然是一陣敲鑼打鼓的,也虧得老房德懂規矩,否則房全就要把院里存著的戰鼓拖出來了,那玩意兒可不是隨便敲的,那鼓聲一響,巡城的金吾衛保準立馬沖進來收走了。
和盧氏見過禮,房遺愛就將紅衣介紹給了盧氏,讓房遺愛意外的,盧氏表現的很高興,拉著紅衣就進里屋嘮家常了,倒把房二公子晾一邊了。摸著頭,房遺愛一步三搖頭的閃人了,他就搞不明白了,這老娘如此善妒,咋就不嫉妒兒媳婦呢?
回了西跨院,看著那幾個大肚翩翩的美人,房遺愛頓時一股子豪氣涌上心頭,他房二公子太厲害了,瞧瞧這幾個媳婦,都是他房某人一個人整出來的。這么多孕婦,房遺愛就不用擔心缺兒子,就算他房某人再沒運氣,長樂她們總有個生男丁的吧。更何況,他房某人也想要個女兒,女兒多好啊,父親的小棉襖。當然他不敢把心里話說出來,要是說出來保準老頭子和盧氏立刻把他嗯祠堂里教育一番,什么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的,總之,老房家得多添點男丁才行。
分分合合不知多少次了,所以了院里的女人也不顯得多么興奮,更何況房遺愛這次也沒離開多久。
和媳婦們膩了一會兒,煞風景的人就來了。此時房遺愛正掀開聞琦的薄紗,趴肚皮上聽響動呢,成熟美麗的襄城殿下就來了,也許是來的勤了吧,襄城連門都沒敲。
“俊哥?你咋回來了?”襄城可著實吃了一驚,因為她之前根本不知道房遺愛會回來。
房遺愛正全身關注的聽胎聲呢。被襄城這一嗓子嚇得直接就是一哆嗦,虧得他反應快,要是一頭撞聞琦肚子上,那他房某人就是哭都沒處哭去。扭過臉,房遺愛黑臉說道,“襄城姐姐,你別這樣好不好,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襄城也知道自己有點莽撞了,本來還想道歉的,一看房遺愛這個態度。便抿著嘴笑道,“俊哥,你這人可真小氣,不是沒事嗎?對了,你還沒說呢。怎么這時候回來了,你這個幽州大都督怎么可以擅離職守呢?”
“嘿嘿。父皇允許的。羨慕吧,哈哈哈”沒兩句話,房遺愛就暴露了本性,由不得他不高興,看看李祐那個齊州大都督當的,別說回長安了。要是沒李世民允許,他連齊州都不敢輕易離開。
“德性?”懶得理房遺愛了,襄城坐到長樂身旁,摸了摸她的肚皮調侃道。“長樂,你這肚子可是最大的,該不會一下生兩個吧?”
饒是長樂見慣場面了,也不由得臉紅了下,她拍拍襄城的手,抿嘴說道,“襄城姐姐就會瞎說,這我可不敢想,生兩個,那可是要看老天爺的。”
長樂這么說,房遺愛就有點不愿意了,他站起身湊到長樂身邊虎著臉說道,“啥話哦,長樂,你謝老天爺干嘛,得謝為夫啊,你能懷上孩子,那還不都是為夫的功勞?”
房遺愛這話,整的一屋子女人都有點受不了了,程靈兒恰巧進屋,聽到這話,她就忍不住仰著身子笑道,“夫君,你可真敢說,襄城姐姐可還在呢,你就不怕別人笑話你?”
“笑話啥,誰敢笑話,本公子就把他丟臭水溝里去,啊不,就讓他跟大舅哥睡覺去!”房遺愛吭哧了聲,就重新湊到了長樂手邊,他摸著長樂的肚子呵呵笑道,“長樂,信不,你就是一胎生倆,相信為夫的本事!”
“嗯,信你,你還是先去洗個澡吧,瞧這身汗,對了,幽蘭,你去母親那里等著,凌紅妹妹出來后,就把她帶過來!”
“哎,我這就去!”幽蘭淡淡的笑了笑,便轉身去接紅衣了,長樂安排如此妥當,房遺愛也沒什么擔心的,便隨著李月蘭去了浴室。
躺在涼水中,房遺愛輕輕的瞇起了眼睛,還是家里好啊,在幽州的時候他可沒這種待遇。朝房遺愛肩頭撒著水,李月蘭斷斷續續的說著一些有趣的事。房遺愛對這些事情還是很感興趣的,當聽到李世民給李治指婚的時候,房遺愛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李治還真是有艷福的,一下子娶倆,奶奶個熊的這可真是運氣來了城墻都擋不住啊。
“月蘭,給為夫說說,咱們晉王殿下要娶的是誰家的女兒?”房遺愛對這事還是相當感興趣的,從婚姻上看就能看出李治有多大的野心,當然也能看出李世民到底有多寵愛李治。
“這個啊,頭一個便是同安長公主的孫女王媛,另一個夫君更熟悉了,此人便是蕭尚書的女兒蕭慕兒姑娘!”
“噗”房遺愛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咬斷了,好厲害的婚配啊,同安長公主的孫女,那不就是老王欲的孫女嘛,那可是老王家的嫡系啊,李世民到底搞什么鬼,給李承乾配了個蘇家,卻又給李治配了個太原王家。單一個太原王家也就罷了,還把蕭家也搭上,這蕭家別看在京中低調得很,但他代表的可是江南貴族的利益,這一點從徐家對蕭家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出來了。
“這個李二搞什么鬼,這不是慫恿著鼻涕蟲跟太子哥爭位么?”房遺愛一說這話,李月蘭就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夫君,你胡說什么呢,小心讓別人聽去。這事你先別急,現在蕭家這邊還沒回話呢,好像蕭尚書一直在猶豫呢。”
“真是邪門了,這么大事為什么家里也沒跟我去個信?”房遺愛很是無語,按說這可是大事了,怎么卻不跟他說呢。也就是拓跋惜月不在家,如果在家的話,他非在這女人屁股上來兩下不可。
“這事啊你還得去問惜月和大夫人,是她們不讓去信的,依我看啊,惜月早就料到你會回來了!”
“嗯?”聽李月蘭這么說,房遺愛就有點安靜了下來。如果真是拓跋惜月有意不說的話,那肯定有她的道理的。從浴池中站起身,房遺愛胡亂擦了擦身子就換上了一身新袍子。
重新回到長樂屋中的時候,卻發現屋里已經只剩下長樂一人了,見房遺愛眼露不解,長樂笑著解釋道,“夫君,莫看了,她們都去玲瓏那邊說話了,凌紅也在那呢。嗯。你過來,妾身有些話想跟你談談。”
“好的!”這也是房遺愛所想的,走過去扶著長樂慢慢的進了里屋,將枕頭靠在榻上,長樂便斜著身子躺了下去。等著長樂坐好后,房遺愛才拉著她的手說道。“長樂。你想說的是稚奴的婚事吧!”
“嗯!”長樂輕輕地點了點頭,她早就知道房遺愛能看出來的,就像她能看出房遺愛心中所想一樣,想起京里的事情,長樂的眉頭就緊緊地蹙了起來,“夫君。妾身真不知道父皇要做什么了,稚奴不是不可以去王家和蕭家的女兒,但也得過幾年才行啊,現在。讓大哥怎么想呢?”
“哎,誰能看得懂父皇的心呢?長樂,這事你不要多想了,既然為夫回來了,就會幫著太子哥熬過這一關的,你現在就是養好自己的身子,等待咱們的孩兒出世!”
“夫君,你也不用安慰妾身,妾身沒事,自從去年你出了那事之后,妾身就發誓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現在啊,就是怕大哥亂來罷了!”
房遺愛明白長樂所說的亂七八糟的事情是什么,無非是宮里的事情罷了。他點點頭,小聲說道,“這樣吧,今天為夫去太子哥那里走一趟,總之,這個時候,一定要穩住才行!”
“嗯,你小心點便是,剛回京,可別讓別人捉住什么把柄!”長樂倒不是太擔心,憑著房遺愛的本事,一定有辦法進東宮的。
天要黑的時候,房遺愛便去了趟太極宮,在百福殿里,他見到了李世民和長孫皇后,見了面,長孫皇后是噓寒問暖的,可李世民卻瞪著眼,好像房遺愛偷了他的東西似的。
“父皇,小婿偷你東西了?”房遺愛本想調笑下的,誰曾想李世民倒不客氣的點頭道,“偷了,算你有點
“啊?”房遺愛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咋忘了皇帝陛下有多無恥了呢,既然話都說出去了,他只好垮著臉問道,“父皇,小婿偷啥了?”
“還裝傻,你把朕的寶貝女兒都偷走了,難道還讓朕告訴你么?”李世民說了這話,房遺愛心中就罵開了,如果李世民不是皇帝,他房二公子現在就那把大砍刀砍了這老貨,別看李二文縐縐的,可是耍起無賴來比程老貨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怪不得李世民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呢,敢情這老貨的女兒控毛病又發作了,被李世民噴了一會兒,房遺愛就從百福殿里退了出來。本來房遺愛是想跟李世民談談玉璽的事情的,可是在百福殿里守著那么多人,實在是不合適。
出了百福殿,房遺愛就到柳福殿走了一遭,也巧了,柳福殿里不僅僅有楊妃,那個要人命的陰德妃居然也在,陰玉鳳嘴角翹起,就好像故意在柳福殿里等著的一樣。
楊妃還是很詫異的,她可沒請房遺愛過來,同樣房遺愛也沒給她行禮的必要,楊妃也不急著問話,她相信房遺愛一定會先張口的,果然行禮之后,房遺愛便張口笑道,“楊妃,聽為德兄說楊妃娘娘要在宮里請我們吃飯?”
“嗯?”楊妃首先愣了愣,這是唱的哪一出,李恪那小子和房遺愛吃飯還用跑到柳福殿來么?楊妃也是個聰明人,她轉瞬間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房遺愛提了李恪和他自己,卻唯獨沒有說李承乾,這就讓人奇怪了,因為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話,就沒有必要說我們了。
點點頭,楊妃笑道,“不錯,你那幽州可出了不少事情,我正想聽聽呢,正好也沒跟德兒他們吃過飯了,就一起請你們吃頓家宴吧。”
房遺愛暗自贊了一聲,真不愧是楊妃,這么短時間就想通了關鍵所在,既然是家宴么,那李恪的兄弟自然是要請到的,而他房某人要見的也只是李承乾罷了。
“呵呵,楊妃,既然如此,那小子就不多打擾了,現在就去跟太子殿下說一聲,也好讓他抽出時間來。”
“嗯,就兩天后吧,傍晚的時候你們一起來這里就行了,我會讓人準備好飯菜的,到時說不準陛下也會來的!”
“嗯,房俊告退了!”房遺愛滿意的離開了柳福殿,只是在離開的時候,他還是瞅見了陰德妃嘴角的那抹邪笑。每次看到陰德妃這種笑容,他都會忍不住的打個寒顫,因為這個女人只要一笑,肚里就會有個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