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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不知不覺的時間就到了十一月份,如今天氣也涼了下來,很多人都老有外出了。對于突厥人來說,冬天是個非常枯燥的日子,但對于房遺愛來說,十一月卻是個非常好的月份,因為這個時候打草谷,才是最好的。
西亭峽谷要塞,已經變成小型的軍鎮了,臥房里,房遺愛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娜魯裸著身子趴在男人懷里,嘴角還露出一點笑意。珞女俠和婉柔睡在最里邊,半年的時間里,房二公子最偉大的成就就是完成了大被同眠的夢想,那位神仙姐姐可不是那么容易說服的。
記得那是個秋雨綿綿的日子,房遺愛和珞女俠聯手把神仙姐姐給綁了,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婉柔被房遺愛折騰兩回就習慣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房遺愛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娜魯的身子還在胸口掛著呢,房遺愛伸手去動娜魯的身子,誰知剛挪了下,娜魯就睜開了眼。她撅著小嘴,眼都沒睜就嘀咕道,“天亮了?”
“你繼續睡吧,天還沒亮呢!”房二公子相當的無語,他這個學生也是個懶人。雖然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另外兩個女人也折騰醒了,珞女俠是那種醒了也要想法睡個回籠覺的人,婉柔可不行。
房遺愛起床穿衣服,婉柔也跟著起了身。“房俊,你今天可有安排?”
“嘿嘿,當然有了,今天為夫親自去打草谷,昨個秦武陽找了個還算富裕的部落,離這里也就幾十里地!”
又是打草谷,婉柔發現這家伙打草谷都上癮了,才半年的時間,西亭峽谷附近的部落都往北遷徙了,他們往北去。不是因為水草,而是為了逃避房二公子這頭惡狼。以前突厥人打草谷是燒殺搶掠,房二公子打草谷倒是仁慈的很,也不殺人,就沖著牛羊糧食搶。一開始突厥人還不覺得有啥,時間一長了。他們就發現房二郎有多缺德了。突厥本就缺糧食。以前糧食不被搶的時候,還能湊合下,如今房遺愛一開搶就顯得糧食不夠用了。人嘛,只要活著就得吃飯,那些被搶的人沒牛羊沒糧食的,怎么辦呢?突厥人都是直性子。漢人搶他們,他們就去搶更小的突厥部落,如果注定有人挨餓,那一定是弱者了。
從十月份開始。突厥境內就開始亂了起來,好多部落都開始搶糧了,你搶我我搶你的好不熱鬧。突厥人也不是不想搶漢人的東西,只是他們搶了兩回西亭峽谷要塞,都讓漢人殺了個血流成河,自此之后,突厥人算是絕了搶漢人的念頭,專心禍害起了自己人。
突厥很亂,不過好在亂來的都是些中小部落,至少弩失畢、骨咄陸等大部落沒有亂。突厥為什么會亂,咄陸可汗清楚得很,可是他也沒有辦法,除非他咄陸可汗能變出糧食來。要放以前,突厥缺糧,向南搶龜茲、月氏和漢人,可是現在南邊出口被封,他們別說出去打草谷了,能不能出門看風景都是個問題。當然,突厥勇士可以向北去搶哥舒翰人,可是那哥舒翰還特么過著茹毛飲血的原始人生活呢,搶他們能搶出啥來,難道把哥舒翰人弄來做成人肉干?
咄陸可汗都快瘋了,以前突厥勇士年年打草谷,現在倒好,讓漢人打起草谷來了。不少突厥臣屬也想出個主意,這不,三彌山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貴族大會。做為凱悅部落的族長,巴克爾語重心長的說道,“諸位,如今正是我突厥危難之際,大家何不將糧食分于我族子民,也好共度難關,等著勇士們奪回西亭峽谷,到時候還怕沒有糧食么?”
“巴克爾,你這是什么意思,憑什么就要把糧食分給他們,再說了,就算把糧食分給他們,他們就能守得住么,萬一漢人再把他們搶了,那該怎么辦?”
巴克爾的話遭到了許多人的反對,突厥自古就是如此,各部落互不相統,說實話,要不是現在漢人虎視眈眈的,那些大部落早就借機玩吞并游戲了,如今還想讓他們慷慨解囊,這不是說笑話么?當然也不是不可,可汗先表示下自己的慷慨啊,你們王族弩失畢人都不慷慨解囊,憑什么讓別的部落分糧食?
一場貴族大會成了菜市場,咄陸可汗就知道會這樣,一開始他就不同意巴克爾這個餿主意,有道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你就指著幾句慷慨激昂的話就想讓別人當圣人?
咄陸可汗的日子不好過,但房遺愛的日子舒服得很,這次出來打草谷,就帶了一千人,其實房遺愛也不敢帶太多人,人數多了很容易讓人發現蹤跡的,而且人數多了也不符合來去如風的搶劫理論。人數少了好啊,能搶就搶,不能搶就跑,在這伊塞克平原上,突厥人還真拿他沒啥辦法。也不知道神仙姐姐是咋想的,偏要跟出來湊熱鬧。
“神仙姐姐,你難道也相當回強盜?”房二公子一直想將神仙姐姐教育成一帶女匪頭子,但是效果一直不怎么好,如今看婉柔跟著出來,還以為有機會了呢,誰知婉柔杏眼一瞪,沒好氣的笑道,“你呀,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在那要塞里憋得太久了,否則誰愿意跟你出來瞎折騰?你就使勁的折騰吧,這些突厥人算是讓你折騰瘋了!”
“嘿嘿!”房二公子臉皮厚,自動把婉柔的話當成夸獎了,停住馬,他將秦武陽叫了過來,“武陽,你說說昨天打探的情況!”
“哎。少將軍,前邊有個部落叫凱悅部落,那部落大約有一百戶人家,雖然人數少了些,但是糧食和羊比較多,在這一帶算是富裕的了。不過咱們動作得快點,否則很容易出問題!”
“咦,武陽,你這是啥意思,難道這凱悅部落還藏著一群草原狼不成?”房遺愛不禁有點奇怪了。以前打草谷當強盜秦武陽可沒這樣過的。
秦武陽還未回答,秦勇已經接過話說道,“少爺,你想錯了,那凱悅部落就是個待宰的肥羊。問題不在凱悅部落身上,你還記得那個奧賽班部落吧。那奧賽班部落離著凱悅部落不遠。如果咱們耽擱時間太長的話,奧賽班的人肯定會過來的。”
“奧賽班?”房遺愛當然記得了,只是當初不是把奧賽班給屠了么,難道這個部落還沒解散?“阿勇,那你說說,這個奧賽班富不富?”
“嗨。當然富了,這里可是弩失畢人的老巢,雖然咱們上次把奧賽班屠了,但牛羊珠寶啥的都沒動。這么長時間了,奧賽班早就風生水起了!”
“真是的,既然奧賽班這么富,那咱們還搶什么凱悅部落啊,直接搶奧賽班不就行了,真服了,你們到底是怎么踩盤子的?”房遺愛很不滿意秦武陽和秦勇的行為,放著富得流油的奧賽班不搶,非搶什么凱悅部落。
秦勇一陣無語,趕緊解釋道,“少爺,你有所不知啊,自從咱們上次屠了奧賽班后,戈林翰讓一支千人隊常年駐守奧賽班,咱們想要拿下奧賽班部落,損失不小啊!”
“真笨,千把人你也怕,要是讓你們去當土匪,非餓死不可。什么千人隊,咱們把他們也搶了不就成了?現在聽令,全軍向西北,給本將洗劫奧賽班,誰要是給戈林翰面子,本將就不給他面子!”
房二公子鐵了心要打劫奧賽班部落了,其他人也只能無奈的跟著,尤其是房大將軍最后一句話,誰還敢猶豫啊。
伊犁河附近,算得上突厥最富饒的地方了,奧賽班部落雖然經歷了一場血腥的屠殺,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已將那場屠殺葬在了伊犁河中。在奧賽班部落外圍,有著許多白色的氈房,這些氈房都是左衛師獨有的氈房風格。在突厥,虎師各部都有自己的特點,前衛師喜歡那種尖聳的氈房,而且大多時候氈房上還掛點紅色的絲帶,而左衛師喜歡那種橢圓的氈房,氈房的顏色也大都是灰白色的。
西北之地,大多數河流都不怎么急,此時一個妙齡少女蜷坐在河邊不斷地朝水里丟著土塊。那少女頭戴一頂紅色的氈帽,身著突厥貴族的衣袍,少女面容姣好,就像伊犁河畔孕育的精靈一樣。
房遺愛一直在觀察著奧賽班的防衛情況,正如秦勇所說,奧賽班真算得上防衛森嚴了,不過這更堅定了房遺愛洗劫奧賽班的決心,戈林翰派一個千人隊守著這里,那這里一定有著貴重的東西。
但凡是打草谷,就沒有晚上打的,一到了晚上,很容易丟掉好東西,但是房遺愛選擇了等下去。奧賽班和別的部落不一樣,就算在這里搶不到金銀珠寶,也能給突厥人帶來強大的心靈沖擊。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夜晚,今晚的月色很美,可房遺愛卻希望月亮能夠藏到云彩里去,你照的這么亮,不是給偷襲增加難度么?
鎮守奧賽班部落的,乃是戈林翰的親信廖查,廖查不光是戈林翰的親信,更是達哈勒的親信,因為達哈勒和戈林翰本來就是穿一條褲子的。廖查這個人啥都好,就有個臭毛病,就是喜歡喝酒,更要命的是這家伙還一喝就醉。今天廖查又喝多了,他一個人就干掉了半罐子馬奶酒,就是鐵打的漢子也得醉啊。借著酒勁,廖查就哼起了小曲,人也往榻上摸去。
子時時分,負責巡邏的士兵也開始犯迷糊了,由于奧賽班部落實在是太祥和了,連著好久都沒出過事了,所以士兵們也學會偷懶了,不少人逛了兩圈,就躲氈房邊上睡起了覺,剩下負責放哨的人除了罵娘也沒有別的辦法。
秦武陽不是第一次下黑手了,但是唯獨這一次最小心,他可不能失手,要是讓放哨的突厥人嚎一嗓子,那今夜就別想偷襲了。
放哨的突厥人也沒什么警惕性,那倆家伙已經聽到背后有點響動了,可都以為是自己人,結果一回頭就被抹了脖子。
子時一刻,奧賽班部落亮起了一片沖天的火光,隨之而來的是此起彼伏的哀嚎聲。房遺愛打草谷有個定律,那就是不傻老弱婦孺,只殺壯丁,總之光吃飯不做事的都留下,能夠折騰的就宰掉。駐守奧賽班的千人隊沒弄清楚咋回事就被送進了閻王殿,廖查死的最爽快了,死的時候還在笑呢。
自從部落里響起哀嚎聲,玉蟬兒就披著衣服從氈房里跑了出來,可一出氈房,她就怔怔的走不動道了,進入眼中的是個漢人男子。玉蟬兒認得這個男人,當年就是他殺了圖卡叔叔和巴漢烈,這個殺人魔王,為何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