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克聽了陳逸寒的問題,臉上多少露出了些驚詫的表情。它顯然沒想到陳逸寒會問這些。不過,當它看到陳逸寒的臉上滿是認真的表情時,方才搖晃著腦袋思忖著回答,“說實話!我并不知道他來找什么。確切地說,他是來找娜達莎的。”
“找娜達莎?”陳逸寒瞪大了眼睛反問。
“是的!我帶他回村落的時候,他告訴我要找一個叫娜達莎的毒海馬,而且還給她帶來了口信。”杰瑞克坦誠地回應。
“那你知道是怎樣的口信嗎?”陳逸寒追問了一句。
“嗯,這個恐怕就只有娜達莎嬸嬸才會知道了。不過,按著娜達莎的脾氣,我相信她一定不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了。”杰瑞克搖晃著頭腦回答。
“有這個可能。”陳逸寒陰沉起面孔來回答。隨后,他又試探著問,“我聽說,雷恒想要開挖你們的宗嗣,而且還讓你們到工地上去做工?”
“是的!的確有這樣的事情。他要求我們這樣做,當初談好是要支付費用的。至于后來鬧翻的原因,據說是我們毒海馬的長老們不愿意讓他碰我們的宗嗣。那里畢竟是我們毒海馬一族的根本,也是我們最重視的地方。”
陳逸寒聽到這里,無奈地搖晃了幾下腦袋。
他發現在某些方面,毒海馬一族的社會體系真得跟人類社會很象!特別在對待傳統的問題上。那就跟人類更具有許多相通之處了。就比如說,它們也覺得自己的宗嗣神圣不可侵犯。至少在地球世界里,華夏人的心里就有這樣的概念。
“寒大人。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為死去的先祖跟雷恒打架,又被他從家園里面趕出去很不值得?”杰瑞克看到陳逸寒搖頭便低喃著詢問。
“沒有!我覺得你們應該保衛自己所珍視的一切。”陳逸寒毫不遲疑地回應。
“寒大人,你跟我們毒海馬一族的長老們說得是一樣的。”杰瑞克邊說邊把頭用力地低垂了下去。看樣子,它應該很糾結。或許,它又在為村落的覆滅感到愧疚了吧?
陳逸寒的心里這么想著,嘴上卻依然在問,“杰瑞克。你們的長老還有人存活下來嗎?它們在什么地方?”
“它們都不在了。”杰瑞克搖晃起腦袋來回答。
“都不在了?”陳逸寒詫異地問。
“是的!都不在了。它們去找雷恒理論的時候,都被他當場殺死了。這之后。雷恒就開始屠殺村落里面的人。我就是在那個時候從村落里面逃出來的。”杰瑞克邊說邊深吸了口氣。隨著這樣的舉動,它的拳頭也緊握到一起。顯然這段回憶讓它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嗯,那娜達莎有可能知道雷恒在找什么嗎?”
“我不知道。”杰瑞克是個誠實的毒海馬。它既不會夸大其詞,也不想去假設別人做下的事情。這樣一來。它就只能給陳逸寒這樣的答案了。
“好吧!我想我已經明白了。”
陳逸寒邊說邊從地上起身。當他看到杰瑞克依然痛苦地坐在那里時,便把手向它伸了過去,而后又催促般地說,“走啦!我們去睡覺了。”
第二天清晨,當娜達莎從帳篷里面出來時,陳逸寒已經等在外面了。她看到陳逸寒,自然不會靠過去打招呼,而是想要悄悄地離開。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陳逸寒卻主動招呼她說。“娜達莎嬸嬸,你醒得很早啊?”
“哦,還好吧!我每天都會在這個時候起來。”
“那你現在打算去哪兒呢?”陳逸寒邊問邊把目光看向四周。此刻。帳篷外面除了他倆之外,到處都是一派安靜的景象。
“我出去找東西吃!”娜達莎顯然不愿意回答陳逸寒的問題。隨著話音,她把臉色陰沉了下來,并把目光輕瞟到陳逸寒的臉上,“怎么?我這樣做也不被允許了嗎?還是我將來想要離開暫住地,都要跟你打報告呢?”
“報告就不用了!我只是湊巧有件事情不明白。所以想要跟你詢問一下罷了。”陳逸寒邊說邊從主神勛章里面拿了盒餅干出來。他從其中取出一片放到嘴里后,便把剩余的餅干向娜達莎的面前送去。
在這種缺衣少食的時候。娜達莎顯然無法拒絕陳逸寒的餅干。當她把手放入到餅干袋里,并且夾取了一塊兒后,陳逸寒才微笑著問,“娜達莎嬸嬸,我聽說雷恒來的時候,曾經給你帶過一個口信。這是真的嗎?”
要不是娜達莎吃餅干的時候很小心,恐怕她就要因為陳逸寒的話被餅干卡住了。
陳逸寒看到娜達莎滿嘴餅干,瞪大了眼睛緊盯著她時,便把手放到腿上輕輕地拍打。隨著這樣的舉動,他又從主神勛章里面拿了聽飲料過來,并將它打開送到娜達莎的面前,“喝吧!這東西在主神空間里面可不多見。”
娜達莎聽了陳逸寒的話,搶奪般地把飲料從他的手上拿了過去。這之后,她就迫不及待地將飲料放到嘴邊輕咂了一口。當她發覺這飲料的味道很好時,便把頭頸左右搖擺了起來。與此同時,她的臉上也換成了陶醉的表情。
“怎么樣?你現在能夠想出我問的問題來了嗎?”
“當然!我一定能夠回應出來的。”就象很多家庭主婦一樣,當娜達莎喝過一口飲料后,就不再去把它放到自己的嘴邊了。非但如此,她的目光還緊盯在陳逸寒的餅干上。顯然她很想得到陳逸寒手上的東西。
“說吧!雷恒究竟給你帶回了怎樣的口信?”
“那是我丈夫的信,它讓我把雷恒介紹給村落里的長老們認識,另外,它還說,雷恒是值得我們信任的人。”
“你丈夫曾經因為雷恒為你捎來口信?”
“是的!我不認字,它只能這樣做。”娜達莎用力地點了點頭,臉上則換成了尷尬的表情。可只是片刻,她的手臂就向前靠去。顯然她的注意力焦點還在陳逸寒手里的飲料和餅干上,而不是兩人的對話上。
“好吧!難道它就沒再說點兒別的?”
“沒有,它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當娜達莎這樣說時,手已經拉扯到了餅干的袋子上。要不是陳逸寒早就有防備,只怕他的餅干袋子就要被娜達莎搶走了。
“你想要這個袋子里面的食物,對嗎?”
“寒大人,我需要它!我的丈夫是一名帝人,我們的孩子并沒有在水晶城,而是留在了這里。現在它們都在長身子的年紀,因此它們需要足夠的營養。”娜達莎很是無奈地回應。
“那你的丈夫沒讓雷恒為你帶來錢?”
“沒有!我們這里太偏遠了,就算有錢也買不到太多的東西。”娜達莎邊說邊用力地搖頭。
“既然這樣,你們還要到雷恒的工地上做工?”
娜達莎聽到工地兩字,臉上立刻就換成了警惕的表情。顯然她覺得這是個危險的字眼,而且很不愿意提起它。
陳逸寒看到娜達莎變顏變色的模樣,便把手放回到主神勛章里。當他的手再從主神勛章里面拿出時,餅干、魚脯,以及許多零食、飲料出現在娜達莎的面前。
娜達莎看到這些東西,嘴巴不由得抿動起來。顯然她很想要這些東西,只是她卻覺得回答陳逸寒的問題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娜達莎嬸嬸,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問題吧。如果你能夠想起什么的話,這些東西立馬就可以歸你所有了。”陳逸寒邊說邊把手中的飲料送到唇邊,又在上面輕咂了一口。當他這樣做完時,并沒有忘記向娜達莎舉杯,就好象他們正在慶祝某件事情一樣。
“寒大人,我不想回憶過去,你又何必要難為我呢?”
“難為你?不會的!”陳逸寒搖晃著頭腦,目光緊盯著娜達莎的雙眼并且回應,“我只是想知道雷恒來這里究竟做什么?他又在挖什么寶藏而已。”
“我、嗯,寒大人、你得知道我不識字。”娜達莎一臉困境地說。
“好吧,我已經知道這件事了。說吧,我現在只想聽聽道聽途說。換句話說,我只想側面了解一下雷恒到這里來的目的。”陳逸寒邊說邊把頭頸輕輕地擺動了起來,“我想你也不想看著自己的孩子吃不飽、穿不暖,失去美好的童年吧?”
“寒大人,他們只是在找一個陣法圖案而已。”
“陣法圖案?”陳逸寒聽娜達莎這么一說,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驚愕了。
“是的!一個陣法圖案。這個東西具體干什么用的,我真得不知道。我這是把他送去長老院之后,無疑當中聽到的。”娜達莎吞咽著唾沫回答。
“好吧,我相信你的話。”陳逸寒邊說邊把手指向那些零食。看樣子,他在提醒娜達莎這些東西都是她的了。可就在娜達莎伸手去拿這些東西時,他卻一把又將她的手緊抓住了。與此同時,他緊盯著娜達莎的雙眼低喃著問,“為什么是他們,而不是他?”
“因為他們來了不止一個人。”娜達莎面無表情地回答。
“不止一個人?”陳逸寒邊說邊把娜達莎的手松開,“你的意思是說,雷恒并非一個人到這里來的,還有其他人跟他在一起?那你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