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寒說著,神情憂郁起來,有一會,鏡頭對準他低垂的眼皮。
接著,鏡頭移向凱特尼斯。
在屏幕上的凱特尼斯,半張著嘴,既想反抗又很吃驚的表情,在每個屏幕上都被放大了。
“我?他是說我?”凱特尼斯緊閉雙唇,盯著地板,極力掩飾內心翻卷的復雜感情。
“噢,真是不走運。”凱撒說道,他的聲音透出一絲真摯的痛苦。觀眾也跟著喃喃低語,甚至有幾個人在嗚咽。
“是不太好。”陳逸寒苦笑著說道。
“Good!”黑密斯激動的揮舞著拳頭,使勁壓抑住自己心頭的激動,和旁邊的艾菲低聲說道:“陳逸寒,就是個天才!你看他的演技,如果我不是知情人的話,我肯定也會被他給騙了!”
“哎,我認為沒人會怪你,這位年輕的女士楚楚動人,想不愛上她是很難的。她還不知道嗎?”
陳逸寒搖搖頭:“我想她也剛剛才知道。”
凱特尼斯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屏幕,臉頰確已緋紅。
“你們難道不愿把她拉回到這,然后讓她做出回答嗎?”凱撒對觀眾說。
觀眾尖叫著表示同意。“很可惜,規則就是規則,凱特尼斯伊.夫迪恩的時段已經越用完了。好的,祝你好運,陳逸寒。我謹代表全體帕納姆國人說,我們的心和你在一起。”
觀眾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喊聲。
陳逸寒靠吐露愛的心聲的方式,已經把其他所有人從他前進道路上清除。
觀眾最后終于安靜下來,陳逸寒略帶哽咽地輕輕說了聲“謝謝”,然后回到座位。
接著全體起立,奏國歌,所有人都必須表示尊敬,高高地昂著頭。
這時,每個屏幕上都有陳逸寒和凱特尼斯的畫面。
他們相隔幾英尺站立著,可這個距離在每個觀眾的眼里是永遠無法逾越的距離。
國歌完畢,“貢品”列隊回到訓練中心的住處,大家都集中到電梯旁。
陳逸寒和凱特尼斯,一直保持著一個適當的距離。
人太多,設計師、指導老師和女伴都落在后面,選手面對面站著,沒人開口說話。
到了十二層,電梯門打開,陳逸寒和凱特尼斯,從兩部電梯里幾乎同時走了下來。
凱特尼斯上前一掌打在陳逸寒的胸口。
陳逸寒一個趔趄,摔倒在裝著假花的丑陋花盆上,花盆應聲而碎。
陳逸寒一個沒留神,倒在碎片上,手上立刻鮮血直流。
“你這是干什么?”陳逸寒甩了甩傷口上流出來的鮮血,沉聲問道。
“你沒有權利這么做,你沒權利那么說我。”凱特尼斯對他大喊。
這時電梯到了,團隊全體人員都已來到。
艾菲、黑密斯,還有西納。
“怎么回事?”艾菲用尖利聲音問道,“你摔倒了?”
“她推的。”陳逸寒拒絕了西納的好意,自己站了起來。
黑密斯轉身對著凱特尼斯,問道:“你推他?”
“這是你的主意,是不是?讓我在全國人面前變成傻瓜?”凱特尼斯朝著黑密斯吼道。
“這是我的主意。”陳逸寒突然說道,他把扎入手中的陶片拔出來,“黑密斯只是幫我運作一下。”
“是的,黑密斯幫你運作。幫你。”凱特尼斯的情緒非常激動,大聲地喊道。
“你確實是個傻瓜。”黑密斯厭惡地說道,“你覺得他傷害了你?那孩子給你的是你靠自己永遠不可能得到的東西。”
“他讓我顯得很柔弱!”
“他讓你很火爆!面對現實吧,你可以得到所有的幫助。在他說愛你之前,你像塵土一樣,沒有一絲的浪漫可言。現在大家都在議論你們,大家都在說你們是來自12區的明星戀人。”黑密斯說。
“可我們并不是什么12區的明星戀人。”
黑密斯捉住凱特尼斯的肩膀,把她摁在墻上:“誰會在乎?這是一場大型表演,你只是給人一種感覺。訪談結束了,我想說你很棒,這是個小小的奇跡。現在你簡直可以說催人淚下。噢,噢,噢,家鄉的男孩有多少會拜倒在你的腳下。你覺得什么事能讓這么多人贊助你?”
也許是黑密斯嘴里的陣陣酒氣令凱特尼斯作嘔了,她想使勁推開他的手,可是卻被黑密斯一甩,把她的手甩到了一旁:“你覺得你很厲害?陳逸寒,哪里都比你強!你別以為就你會射箭,他的箭術,絲毫不比你差,你知道嗎?”
“我告訴你,如果競技場上只剩下你們兩個的話,你沒有絲毫勝算!他這么做是為了什么?是為了救你!”黑密斯說完之后,松開了凱特尼斯,轉過頭,再也不去看她一眼,只是極度鄙夷的說道:“你就像個瘋狗一樣,讓我惡心。”
黑密斯一句句的話都撞擊在了凱特尼斯的心上,她跌跌撞撞的坐到了一旁,盡量想理清繁亂的頭緒。
西納走過來,樓著凱特尼斯的肩膀,說道:“他說得對,凱特尼斯,陳逸寒,確實在幫你。”
凱特尼斯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但還是最硬的說道:“如果他們應該告訴我,這樣我看上去就不會那么傻了。”
“不,你做得非常好。如果提前知道了,就不那么真實了。”西納勸慰道。
“她只是擔心她的男朋友。”陳逸寒粗聲粗氣地說著,又把沾滿血的陶片扔到一旁。
此刻的陳逸寒,確實已經怒了。
自從完成善舉任務之后,他就想著在任務世界里,做到一個人該有的人性,在自己能夠存活的情況下,盡量用善心,去挽救一些,哪怕是數據的人。
這樣,可以防止他思想的扭曲,可以擺正他的人生觀。
但凱特尼斯一次次的挑釁和反逆,把陳逸寒的脾氣也激發上來了。
不就是完成任務,得到第一嗎?
憑借著自己,完全可以。
如果凱特尼斯繼續這樣,陳逸寒決定,不再管她了,任她自生自滅,自己贏得比賽就好了。
一想到蓋爾,凱特尼斯的臉刷地紅了,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沒有男朋友。”
“你也知道,這是在做戲,我更沒讓你愛我。”陳逸寒冷眼看向了凱特尼斯,“能接受,我說了,會帶你活下去,不能接受,那就各安天命吧。”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陳逸寒第一次和她冷冰冰的樣子,凱特尼斯的心,慌急了。
而且她也慢慢體會到了陳逸寒的好意,所以怒氣早就煙消云散了。
但是凱特尼斯的內心很矛盾,不知是被人利用了,還是爭得了優勢。
“黑密斯說的對,我順利通過了電視訪談,可那是真正的我嗎?穿著漂亮裙子打旋兒的愚蠢女孩?咯咯的笑聲,只有談起普利姆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我。和薩里什相比,他沉靜、有力,而我的表現卻乏善可陳,愚蠢、淺薄、平庸……”
此刻,凱特尼斯的內心,極其沮喪。
但隨后,她又想道:“可現在皮塔讓我成了被人愛慕的對象,愛慕者不止是他。照他說的,我有很多愛慕者,如果觀眾真的認為我們是戀人……我記起來觀眾對他的話反應有多強烈。明星戀人,黑密斯是對的,在凱匹特這套很吃香!”
突然,凱特尼斯又覺得自己做得太過分了。
“在他說了他愛我之后,你覺得我真的會愛上他嗎?”凱特尼斯低著頭,小聲的問著旁邊的西納。
“我認為會。”西納說道,“你不敢看鏡頭,臉也紅了。”
其他人也隨聲附和。
“你現在是金子,親愛的,贊助人會排成長隊的”黑密斯說,接著又小聲道:“就是可惜了陳逸寒,本來那些贊助,應該是他的。”
凱特尼斯為自己的過激行為感到非常慚愧,逼著自己給陳逸寒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推你。”
“沒關系。”陳逸寒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他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受凱特尼斯的冤枉氣了。
如果她合作,那就是雙贏,他們兩個都會活下去。
如果她不合作,那就不要怪自己了。
反正自己,是不會為了她,犧牲自己生命的。
“你的手還好吧?”凱特尼斯問道。
陳逸寒看了看手上的傷口,血,已經止住了,傷口也開始慢慢愈合。
但很明顯的能看出來,愈合的速度,要比平時慢了不少。
看來,血統技能,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接下來大家都沒說什么,這時一股香味從餐廳飄了出來。
“走吧,咱們吃飯去吧,”黑密斯說完,帶頭朝著餐廳走去,陳逸寒緊隨其后,來到桌旁坐下。
“陳逸寒,你的傷口,我看還是包扎一下吧,然后去做一些處理。”黑密斯建議道。
陳逸寒可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還有自愈的能力,所以直接從衣服上撕了一條,在手上一裹,說道:“沒事的,我們這些在12區生活慣了的人,對這些小傷,早就不足為慮了。”
說完,陳逸寒看了看西納,歉意道:“就是可惜了西納老師為我做的這套帥氣的衣服了。”
陳逸寒的話,西納很受用,開口說道:“沒關系,如果你贏得了比賽,我會再為你量身做一套更帥氣的。”
凱特尼斯看著陳逸寒用布料包裹的手,很愧疚。
“明天我們即將進入競技場,他幫了我大忙,我卻以怨報德。我難道不能不再欠他什么嗎?”凱特尼斯的內心,此刻正在猛烈的撞擊著。
晚飯后,大家在客廳觀看節目錄像。
大家都說電視上的凱特尼斯很迷人,又說陳逸寒表現得很有魅力,他對愛的表白徹底贏得了觀眾的心。
最后,演奏國歌,節目結束,客廳陷入一片寂靜。
明天黎明,陳逸寒和凱特尼斯就要為競賽打起精神。
凱匹特人起得晚,游戲到十點鐘才會開始。
可陳逸寒和凱特尼斯,必須一大早就做好準備,舉辦今年比賽的競技場已準備就緒,不知道他們要深入到多遠的距離。
艾菲、黑密斯他們兩個人是不會陪同陳逸寒和凱特尼斯一起去的。
因為陳逸寒和凱特尼斯一離開這里,黑密斯和艾菲就會去大賽指揮部,瘋狂地與陳逸寒和凱特尼斯的贊助商簽約,對于何時、怎樣把禮物送到他們手上做出規劃。
西納,則是會陪伴陳逸寒和凱特尼斯一起到達比賽地點,他們從那里進入競技場,最終要在那里告別。
艾菲拉著陳逸寒和凱特尼斯兩個人的手,眼里含著淚花:“祝你們一切順利!其實,我要感謝你們,因為你們是我贊助過最好的選手。”
然后,艾菲就是艾菲,一點都不會招人喜歡,因為她通常都會說點糟糕的話,這次也不例外:“如果明年我得到升遷,被派到更體面的轄區,我一點都不會吃驚!”
這話聽的陳逸寒,直接把手從艾菲的手里抻了出來,還送了她一個白眼。
艾菲對于陳逸寒的舉動一點都不介意,她還親吻了他們的臉頰,然后匆匆地出去了。
凱特尼斯此刻沒由來的感性起來,說道:“我能感覺到,她離開我們,很難過。”
陳逸寒點頭道:“我相信,但我覺得更多的,她是為自己未卜的前途而憂心忡忡。”
黑密斯伸出手臂,細細地打量著我們倆。
“還有最后的建議嗎?”陳逸寒問道。
“銅鑼一響,你們就從這鬼地方沖出去,千萬不要為宙斯整之角送命。你們要分散開,離其他人也越遠越好,然后想辦法找到水源。明白了?”黑密斯囑咐道。
“然后呢?”陳逸寒繼續問道,他很想多聽一些黑密斯的建議。
因為到了競技場,就是生死相搏的時候了,他雖然在實力上占據了一些優勢,但如果一對二,好像并沒有什么勝算。
“一定要活著。”黑密斯說道。
他在火車上也給陳逸寒和凱特尼斯提出了同樣的建議,但這次他沒有醉,也沒有笑。
凱特尼斯回房了,陳逸寒,跟黑密斯聊到很晚,才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整個夜晚,陳逸寒都在似睡非睡中渡過,設想明天的一切細節。
而凱特尼斯,也徹夜難眠,她想看看陳逸寒面對生死抉擇時,還會怎樣地自詡高尚。
在凱特尼斯的心中,陳逸寒到最后,也許會變成最兇殘的野獸。
因為以前有個名叫蒂塔斯的來自六區的“貢品”殺人后吃掉了死者的心臟,他完全變成了野人。
大賽組織者只好在他吃掉其他“貢品”的心臟前用電槍將他打暈,然后再把他殺死的“貢品”的尸首抬走。
在競技場沒有規則可言,只不過食人的野人不為為凱匹特人接受,因而他們極力趨避。
據傳,最后使蒂塔斯致死的雪崩是特意針對他的,免得最后的勝利者是個瘋子。
陳逸寒和凱特尼斯,就這樣各懷心事的度過了最難入睡的一夜。
西納黎明前,就找到了陳逸寒和凱特尼斯,讓他們簡單換了件衣服,然后把他們兩個人帶到屋頂。
一架直升機悄然出現在他們的上方,直升機上放下一個梯子,陳逸寒和凱特尼斯先后手腳搭上梯子。
一種電流,把陳逸寒和凱特尼斯粘在梯子上,他們兩個人全身,就像凝住了一樣動彈不得,之后梯子緩緩升起,把他們兩個人送入飛機里。
這時,陳逸寒以為梯子會把他松開,可他卻仍然粘在上面。
直到一個穿白衣的女人手拿注射器出現在陳逸寒的面前。
“這是為了能讓我們找到你們這些‘貢品’,你們兩個越安靜,我安裝的越快。”那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還要放這個?”陳逸寒出聲問道。
但那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并沒有說話,而是直接用行動回答了他。
雖然陳逸寒的身體僵硬,可在她把追蹤器植入他前臂皮下的時候,陳逸寒仍感到一陣刺痛。
現在無論陳逸寒到哪,大賽組織者都能找到他的蹤跡了。
因為大賽組織者,可不想失去一個“貢品”。
跟蹤器一裝好,梯子就把陳逸寒釋放了,白衣女人,朝著凱特尼斯走去……
直升機接上樓頂的西納之后,一個男人走了進來,引領他們來到一個房間,在那已擺放好了豐盛的早飯。
盡管陳逸寒的肚子并不覺得十分餓,但他還是盡量多吃些。
因為陳逸寒在很早的時候就試驗過了,主神勛章里的食物,根本就不能取出。
所以,他要在比賽之前,盡量多吃一些食物,要不然等到了競技場,可不是他想吃,就能隨時隨地吃到東西了。
此時的陳逸寒,甚至開始有了一絲緊張。
飛機飛行了約半個小時,之后窗戶被遮擋起來,這意味著他們已經接近了競技場。
直升機著陸后,陳逸寒和凱特尼斯,在西納的帶領下,再次來到梯子旁。
這次不同的是梯子連接著一個地下管道,直通地下室。
不過這次陳逸寒和凱特尼斯,被分開了,各自按照指示來到最終的等候地點。
在凱匹特,人們叫它“出發室”。
當然,在12區,人們稱這里為“牲畜欄”,也就是牲畜待宰前所呆的地方。
陳逸寒下來之后,打量著四周,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嶄新的,他將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使用這間出發室的“貢品”。
競技場是每次比賽后保留下來的地方,這也是凱匹特人常常參觀、度假的地方。
他們常花一個月的時間,重新觀看比賽,去地下室參觀,甚至可以假扮“貢品”,重新演練當時的一幕。
過了一會兒,有人給陳逸寒送來了衣服。
對于參賽的服裝,是大賽統一的服裝,每個“貢品”的都一樣。
樸素的茶色褲子、淡綠色上衣、結實的棕色皮帶、垂到大腿跟的黑色帽衫。
“這種夾克的面料設計可以反射體溫,也許晚上會很冷。”陳逸寒邊穿參賽服裝,邊摸著身上衣服的布料,自顧自的嘀咕道。緊接著,他開始穿鞋:“靴子套在緊身襪的外面,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皮子很軟。而且膠皮鞋底窄而柔軟,帶輪胎紋,很適合奔跑。
全部穿戴完畢之后,陳逸寒在屋里走了幾圈,揮了揮胳膊,自言自語道:“衣服挺合身,也還算不錯吧。”
正當陳逸寒在這個房間內蹦蹦跳跳開始熱身的時候,西納進來了,看到陳逸寒已經把衣服穿好了,說道:“動作挺快啊,這么快就把衣服鞋子全部穿戴好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現在也沒什么事可做了,就等出發的號令了。”
“沒有什么其他可做的了嗎?”陳逸寒笑呵呵的問道。
西納也朝著陳逸寒笑著說道:“除非你還能再吃下些東西。”
“千萬不要了。”陳逸寒擺了擺手,拒絕了食物,但要了一杯水,慢慢喝著,坐在沙發上,靜靜等候。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終于,一個女聲在喇叭里響起,宣布著讓參賽的“貢品”們各就各位。
陳逸寒出來的時候,拉住了凱特尼斯的一只手,在所有參賽選手和觀眾的目光下,走了過去,站在一個圓形金屬板上。
“記住黑密斯的話,快跑,找到水源,其他一切會自然而然地好起來了。”陳逸寒對凱特尼斯低聲的囑咐道。
凱特尼斯點了點頭。
“記住,開始之后,什么都不要想,也什么都不要搶,就朝著遠處的樹林跑,找個地方藏起來,我會想辦法找到你的。”
“你找我?”凱特尼斯疑惑的看向了陳逸寒。
“對,我會找到你,然后給你做一些偽裝,你乖乖等待就行了。”陳逸寒說完,俯身吻了下凱特尼斯的額頭,“要相信我,燃燒的女孩。”
這時,一個圓桶形玻璃罩從陳逸寒身旁落下,把他和凱特尼斯緊拉的手分開。
凱特尼斯被隔在了外面,猶豫了一會兒,然后朝陳逸寒使勁的點了點頭。
陳逸寒報以微笑,抬起頭,把胸膛挺的直直的。
玻璃罩開始上升。
大約過了十五秒,陳逸寒感覺自己眼前的亮光全部消失了,他已經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突然,陳逸寒感覺到金屬板推他出了玻璃罩,來到外面。
外面強烈的陽光刺的他睜不開眼睛。
陳逸寒感覺到外面的風很大,隱隱飄來松樹的香味。
之后,播音員克勞狄斯坦普爾史密斯傳奇般的在陳逸寒的耳邊:“女士們、先生們,七十四屆獵殺游戲現在開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