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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登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他仍舊是帶著濃濃的防備和疏離，盯著陳逸寒，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陳逸寒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真的是讓人有種一槍崩了他頭的沖動。
不過貌似后來影片里面，史登就是被布朗斯基殺死的。
想到這里，陳逸寒忽然心情又好了起來。
他上前了半步，離史登站得更近了，頭微微偏著，靠在史登的耳邊。壓低了聲音，緩緩吐出三個字來：“綠先生。”
史登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表情的臉上終于是出現了別的反應。
他驚訝地后退了一步，驚疑不定地望著陳逸寒。
陳逸寒大大方方地任他探視著，淺笑著加大了籌碼：“現在，你有興趣了嗎，藍先生？”
史登遲疑了一下，終于是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后。
史登辦公室中。
陳逸寒他們一行人擠在一條算不上寬敞的黑色真皮沙發里。史登坐在椅子上，正對著班納，在他身后，是一塊寫滿了公式和專業符號的黑板。
史登一掃先前冷漠。遲鈍的神情。兩眼發光。炯炯有神地盯著班納：“天啊，真是難以置信。不得不說，我以前都曾經懷疑過你的存在。你說的那些情況……嗯……真的是很難理解。我甚至又在想，你要是真的不會虛擬的。不是我幻想出來的任何一個人物，那你會是什么樣？”
陳逸寒打了個哈欠，拿過從班納那里得到的p3，打開音樂，把自己的耳朵塞了起來。
賤狼一看，瞪大了眼：“寒哥，你也太不專業了吧。”
陳逸寒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看過電影，自然是知道這個史登在面對班納的時候。那種興奮的，喋喋不休的狀態持續了多久。
當初陳逸寒看第一遍的時候，還能勉強忍耐著看下去。
之后再把綠巨人拿出來看的時候，陳逸寒全是直接跳過了史登這一段。
果然，史登很快又說了起來。
“真的是太讓人驚喜了……真的……你的身體里潛伏著那么巨大的能量。而我卻能和活生生的你握手，交談。天，我太難以相信現在發生的一切了。”
史登越說越激動，口水噴出來，落在了班納的臉上。
班納一臉嚴肅地聽著史登滔滔不絕。
貝蒂悄悄轉過了臉。
史登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來，在自己的身前虛按了兩下，似乎是想要平息自己的情緒一樣，這樣之后，才又說道：“但是我們接下來的事情，可不是要過家家了。即使是一切順利，即使我能讓你成功變身，并且控制好了劑量，但是，沒有人能說得清楚，這是持久有效的治愈，還是只會是暫時的抑制，你們懂我的意思嗎？”
陳逸寒聽著歌，抬頭看著天花板，無動于衷。
小婉已經不耐煩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大有一副想要出手將史登脖子掐斷的沖動。
賤狼的神情看上去也差不多，不過烈擋在了他的前面。
這是一個劇情推動的重要人物，烈可不能讓賤狼一個沖動，就直接給殺了。
唯一專心聽著史登滔滔不絕的人，就只剩下了關系到他切身利益的班納。
他像一個勤奮的好學生一樣搖了搖頭：“抱歉，史登博士，你能稍微解釋一下嗎？”
“呼……”史登長出了一口氣：“我的意思是，即使多出這么一點點的劑量――”
頓了頓，史登用手指比了一個很小的弧度，這才又接著說道：“那里面濃縮的也是多得驚人的毒素。”
“那最壞的可能是？”貝蒂總算是將臉又重新轉了回來。
“會害死他。”史登面無表情地說道。
仿佛班納的生死對他而言，并沒有任何意義。無論生死，都會是一項很好的研究結果。
班納并沒有在意史登語氣里面的不以為意，他有些認真和嚴肅地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
史登一愣：“什么？”
“我變身了，但你劑量少了，治療失敗了，那么，你們在場的所有人可就危險了。特別是你。”班納沉聲說道：“變身之后，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保留多少理智，加上我對你并不熟悉，所以很有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
班納的話沒有說完，他相信史登能明白過來自己的意思。
史登看著他，卻是一下子笑了出來。
笑得有些輕蔑。有些嘲諷：“聽著，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做事，向來以好奇心的驅使多過謹慎。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過什么事。”
說到這里，史登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們到底做不做實驗？”
班納抿緊了唇，看向陳逸寒。
烈不著痕跡地推了一下陳逸寒的后背。
陳逸寒回過神來，他扯掉耳機，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的班納，完全不知道他們的談話進行到了哪里。
好在史登這個時候又催促了一下：“我還有很多實驗要做，你們不做的話。就出去。”
陳逸寒挑了挑眉。朗聲道：“做。又不用我們花錢，白給做為什么不做！”
班納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立刻補充道：“現在就做吧。”
“你們都好心急，跟個處男似的。”賤狼毫不客氣地嗤笑出來。
陳逸寒冷笑一聲：“處男？”
賤狼在只覺得自己頭皮一陣發麻。他連忙躲在了小婉的身后，干笑了兩聲：“呵，呵呵，剛剛有人說話嗎，沒有吧。是蒼蠅，對，是蒼蠅。”
陳逸寒不為所動：“這么賤的蒼蠅，還敢出來到處晃。”
賤狼笑得更干。
只這么一會兒工夫，史登就已經走到了自己的實驗臺旁邊。拍了拍試驗床，兩眼放光地盯著班納：“來吧，快躺下。”
班納被一個男人用這樣的目光盯著，激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他遲疑了一下，問道：“史登博士。你……喜歡女人嗎？”
“女人？”史登茫然了一下：“為什么要喜歡女人？”
班納哭喪著臉，看向了陳逸寒。
陳逸寒哭笑不得，他一掌拍在了班納頭上，催促道：“放心，他也不會喜歡男人，快躺上去。”
時間很寶貴。
在他們實驗結束不久之后，布朗斯基就帶人過來了。
陳逸寒必須在這段時間，和賤狼他們再確認一下準備工作。
雖然來的時候，陳逸寒想了很多方案，但最后都被他否決了。
不管他計劃得多么周密，都會因為主神的干預而失去作用，倒不如以不變應萬變，只要實力上能壓過雷朋他們一頭，其他的就不那么重要了。
看著班納不情不愿地躺下了試驗床，陳逸寒悄悄給御姐他們四個人發了消息：“來了嗎？”
“還有半個小時。”御姐很快回了消息，但仍舊是有些不放心地追問道：“那個，真的有很多主神點可以拿嗎？”
“班納是整個任務世界的主人公，跟著他，自然是能出發主線任務。”陳逸寒想也不想地回到：“我估計，下一個主線任務，應該就是要擊退布朗斯基，保護班納。”
御姐猶豫了一下。
上次在弗吉尼亞的圖書館，他們不愿意和陳逸寒一路，結果遭到了雷朋他們那一隊契約者的襲擊，差點全軍覆沒。
御姐可不想再來這樣一次相同的經歷。
陳逸寒慢悠悠地補充道：“更何況，在這次的任務模式中，你以為不起沖突，就能相安無事的活下來？那樣的話，還特意分成兩隊做什么？”
簡單的幾句話，正正戳中了御姐心里的盤算。
雷朋可怕的實力讓御姐不想再去冒險，所以在陳逸寒他們動身去紐約之后，她才姍姍來遲。
御姐只想著盡快結束這次任務，回去趕緊重新選一個自己更有把握的。就當是浪費了這幾天的時間而已。
不過陳逸寒的話讓她忽然反應過來。
在他們身上，剩下的主神點已經不多了。
如果一旦出現任務失敗或者干脆是任務放棄也扣除主神點的話，御姐他們就會被直接抹殺了。
思量一番后，御姐沉聲說道：“我知道了，馬上到。”
史登將班納綁了起來：“要是你反應劇烈的話，這些應該管用。”
班納笑了笑：“但愿吧。”
史登只是聽班納描述過，但從來沒有見識過綠巨人真實的力量。
要是他知道的話，就會明白過來班納這個笑容里面的含意了。
做完這些，史登就開始去調弄他的實驗器材及電腦控制。
陳逸寒不動聲色地看著史登的動作，很快他放棄了要弄懂史登到底在做什么的打算。
學霸的世界，根本不是他所能體會的。
史登一碰到自己的實驗儀器，整個人就像是重新活了過來一樣。
他喋喋不休的興奮地對眾人解釋道：“你們現在看到的東西叫透析機。它能夠將解毒藥和班納的血液混合，只不過解毒藥必須等完全反應，也就是變身進行到最大化的時候，才能夠加入。這個時候的療效，才是最好。”
說完，史登按下了按鈕，不給班納任何后悔的機會。
暗紅色的血液，開始在班納的血管里面奔騰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