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羽嘆口氣,眼皮一拉:“你也不用覺得委屈,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咱們都不吃虧!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你這么漂亮的女人要來賣,但既然決定賣,就沒有后悔的必要。”
江心月無動于衷,依舊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心里卻恨透了這個男人,在她的心里,這個男人已經被判了死刑。
她要弄死個把人,實在太容易,不用她發話就有的是人前仆后繼捅死他。
見江心月沒有反應,再看看那張失神的臉,劉羽心中一陣歉意,低下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柔聲道:“對不起,話重了,我……好吧,我承認我只是不想負責任……”
劉羽低下頭,眼底充滿歉意,他覺得這個女人可能是出于某種原因,逼不得已才出來賣,秦雨還曾為了三十萬,把自己的一輩子賣給趙強呢。
江心月眼珠動了動,心里的怨恨稍微減少了點,總算你不是薄情寡義的男人。
劉羽沉思了一會,沉沉的發話:“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話,以后跟我吧,給不了名分,但你想要什么,只要不太過分,都可以答應你……你,是我第一個女人……”
劉羽終究狠不下心,如果這個女人是人盡可夫的小姐,劉羽掀了被子就能不認人,可她明顯是有無奈才進來,還是第一次,劉某人的處女情結是非常重的。占了人家第一次,就要有負責的覺悟。
想想自己身邊一堆女人,劉羽覺得自己不能算是個好男人,至少在感情方面很泛濫,既然不能專一,那就專心,專心對每一個女人都好。
江心月聽到“第一個女人”,不知道為什么,怨氣忽然空落了一些,想想事情的前后,這個男人分明也是不知情的,而自己也有責任,不問清楚就喝了那杯水,造成這種荒唐的誤會。
“哼!不用你假惺惺!”江心月開口了,語氣自然不會太好。
劉羽滿臉歉意:“對不起,我是真心想對你負責,不然,良心過不去。”
江心月心里的怨氣又少了一些,不過被當做小姐,她異常惱恨:“我不是小姐!至于原因,問問你那個朋友給我喝了什么!”
“你是說,你是……良家婦女?”劉羽腦海中蹦出一個成語來,心里卻猛地一沉,不好的預感應驗了,這個女人不是小姐!!
江心月氣得不輕,奈何全身酸軟無力,否則鐵鐵一巴掌扇在劉羽臉上了。
劉羽腦海里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孟偉好心壞心就不提,這里把一個正經女人上了,已經構成迷.奸罪了!只要告,鐵定能告個準,床單上的殘留物洗也洗不掉,眼前美女的身體里還有春.藥殘留。
想到這里,劉羽背脊涼颼颼的,冷汗直冒。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我……哎,不解釋了,解釋就是狡辯。”劉羽誠惶誠恐的道歉,要真被告了,周明會不會撈他?蔣局長會不會撈他?自損羽毛的事,他們會干嗎?至于齊瑩,怕是更不會了,這小丫頭,怨氣似乎不小呢。
江心月白了誠惶誠恐的劉羽一眼,心里怨氣再度小了一點,總算你不是沒良心的人。
“那你打算怎么辦?”江心月冷著臉,咬牙切齒的發問。
劉羽心底一沉,咬牙道:“你想怎么樣都可以,只要不告我就行。”
江心月愕然了三秒鐘,我,我怎么敢告?嫌自己丟人沒丟夠?我堂堂……莫名其妙被當成了小姐,被下了藥,跟男人茍合,這種事我敢告嗎?事實上,她壓根都沒想過要告劉羽,類似她這種有身份的人,法律并不是唯一處理人的手段。
但是聽了劉羽的回答,她心里生出一些別樣的滋味,尤其是想到昨晚那種男女之間的極致快樂,心說,我該不該叫他負責?三十多歲的年紀,已經不小了,我也沒時間談戀愛,這個男人雖然可恨,人卻不壞……不行,我這樣豈不是太作踐自己?被對方奪走了第一次,還倒貼上去,沒告他就是好的。
寧缺勿濫!
再說,對方年紀太小,身份也不明,我的身份很敏感,萬一這個人心術不正,我就要被動。
所以,她做出了決定,咬著牙發話:“給你十分鐘,馬上從這里滾,永遠消失!如果再讓我看到你,一定上法院告你!”
劉羽如蒙大赦,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里懸著的巨石也因此放了下來,不追究責任就好,我碰上一個很明事理的女人啊。
越是如此,劉羽越發歉疚了。
“我不能就這么放著你不管,還是那句話,如果愿意,跟我走吧,能給你的,我全部給你!”劉羽發了狠心彌補自己的過錯。
江心月心里微微動容,但她的身份注定她不可能跟這個男人一起。
“你還有九分鐘!”江心月冷著臉孔。
劉羽一滯,似乎自己被討厭了啊。
“你叫什么名字?”劉羽覺得,就算自己不負責任,以后也必須找到這個人,用別的方式補償對方。
“再不走,我要喊人了。”江心月咬著牙恨聲道。
劉羽無奈,悉悉索索穿起衣服,慢騰騰的離開床,望著凌亂的床單,臉色灰暗的江省長,他心里默然,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虧欠人家,還是深深的愧疚……
“你……好好保重,這里是我的地址,如果……總之一定要找我!”劉羽留下機關房的地址,心情復雜的離開。
江心月在床上躺了好一會,身上恢復了一點力氣才慢吞吞的穿起衣服,余光瞥到那張紙條,神色很復雜。
自己的第一次,居然是這種稀里糊涂的交代在了賓館里面,交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這是諷刺嗎?而,這個男人,也是無辜的,還要對自己負責,該慶幸嗎?
江心月將紙條塞進口袋,心思恍惚的走到門口,又神經質的取出紙條,撕成碎片,丟進了垃圾簍,臉上恢復了一貫的冷漠。
“我不需要男人!”
張玉急得哭了。
昨天出去一趟,江心月居然不見了人!電話又沒有帶在身上,根本沒地方找。
她又不敢報警,江心月的身份特殊,一旦報警那就是大麻煩。
她在房間記得團團轉,早上的時候,終于,江心月走路姿勢異樣的回來了,雖然臉上沒異色,但那雙腿卻不時打晃——昨晚太兇殘了,能走幾步已然是極限。
“江小姐,你,你沒事吧?”張玉心里的巨石落下來,異常關切的問道。
江心月臉色微微一紅,淡淡道:“沒事,說吧,這幾天行程的安排。”
“哦。”張玉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卻說不出哪里不對勁,拿出行程安排表念了起來。
“后天下午五點后,見侄子侄女……”張玉念到了最后一條。
聽到最后一句,江心月嘴角勾起一抹略帶溫暖的笑意:“最后一次見他們,還是十年前,那時他們還是小蘿卜頭,跟在我后面到處跑,不知道十年后,表姐把他們撫養成什么樣?”
張玉只裝作沒聽到,她的私事聽著就行,插嘴就是你不懂事了。
“真想快點見見他們。”江心月溫馨一笑,低頭繼續批示文件……
話說劉羽出來后,惱火的給孟偉敲了電話,把事情一說,孟偉也嚇了一跳。
“什么?那女人不是小姐?”孟偉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他還琢磨著今天再去一趟明珠,把那女人找出來,他真的非常心動,甚至決定拿出私房錢,買棟房子包養起來。
知道自己弄錯人,孟偉額頭冷汗直冒,倒不是怕那女人,而是怕劉羽誤會。
“劉大哥把那女人的電話給我,我讓她離開風山。”孟偉趕緊道,語氣很隨意。
說實話,劉羽見不得孟偉這種紈绔性子,讓這個被他誤奪了人生第一次的女人離開風山,無非是軟硬兼施,給錢再給棒子,叫你不敢鬧事。聽孟偉理所當然的語氣,應該不是頭一回干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