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瑤眼底燃起一抹亮sè:“她是我在殘疾人網認識的,我們這些年一直有通信和通電話,關系非常好,是我為數不多可以信任的姐妹,她沒什么朋友也沒家人,你放心好,一定不會亂說的。
劉羽撇撇嘴,通信通電話好幾年就一定可以信任?這年頭,都有專業的騙子通過聊天軟件專門跟人培養感情聊天,等過個一年兩年非常熟悉之后,再以朋友的身份找你借錢,借完之后馬上徹底消失。雖然周期長,但勝在聊天軟件覆蓋面廣,同時針對上千個人都不是問題,運氣好,弄個二三十萬都不難。要是能成立一個工作室,那更有利可圖了。
“行,你哪天約她過來,我看看。”劉羽說道。
秦山瑤感激連連,猶豫一番,低下頭,紅潤的小嘴親了劉羽臉頰一口:“謝謝你劉羽。”
劉羽摸了摸臉頰,望著秦山瑤清秀得夸張的臉龐,微微失神,人是美人,可惜……
這邊療著傷,那邊則是白潔跟漁歌閑聊。
得知白潔居然還不是劉羽的女人,慶漁歌狠松了口氣,原因無他,白潔和秦山瑤論姿sè和身材都在她之上,而且,秦山瑤不輸人任何人的漂亮就不說了,白潔的珠圓玉潤與賢惠,真心不是慶漁歌能比的。她唯一的優勢就是貌似她是劉羽第一個女人,這讓慶漁歌居然莫名其妙生出沾沾自喜來,這種古怪的感覺很讓她為此羞恥一陣。
相對的。白潔則多了一股危機感。劉羽對她什么態度不得而知。但是現在,劉羽的女人來了,以后要住下,這里還有不有她的容身之所?這一刻,白潔甚至都生不出吃味的心思來,遠沒有秦山瑤來時的抗拒,此時更為擔憂的是自己的處境,真要被擠走。她就一無所有。
所以,盡管兩個女人都是劉羽的女人,卻罕見的沒有大的矛盾,而是平心靜氣的溝通,一番交流下來各有所獲。
漁歌是欣慰,總算跟白潔沒什么利益沖突,一個家庭主婦跟她的事業有什么沖突?
而白潔則是松口氣,似乎這位女記者沒有要擠兌她的意思。
總之是,暫時能穩定的相處下來。
回家陪小雪邱水吃晚飯,邱水拎了這幾天的找房子的資料過來。
“看了不少。和要求的不多,只有一處就在防暴大隊旁邊。條件很不錯,單門獨院,兩層的小樓,院子很大,出入車輛方便,旁邊就是防暴大隊,安保不會差。”
劉羽一聽也覺得還行:“跟屋主談過沒?”
邱水臉一苦:“就是這里有問題,價格偏高,別處類似地段大概5萬一年,他這里卻要10萬打底!”
劉羽眼皮一拉:“高出這么多?房子設施不是特別好的話,的確有宰人的可能。”想了想明天的安排,隊里沒什么待辦的大事,這個地方倒是該親眼看看,監巡室可是劉羽整頓中隊的重中之重,再如何重視也不為過。
所以,第二天劉羽就往這里趕,見到了這棟小樓的戶主,周琴,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婦女,穿著講究,未語先笑,給人一團和氣的感覺:“你好領導,你是昨天那位小姑娘的上司?呵呵,那小姑娘漂亮,領導挺重視她?”
劉羽聽得心里一陣別扭,你這話怎么聽得怪怪的?帶著一股刺兒味呢?
錯非她一臉笑呵呵的,劉羽都以為這人是諷刺自個兒的,淡淡握了握手,直奔主題:“叫我劉羽就行,咱們談談,十萬多了。”
“十萬是不行。”周琴居然笑呵呵的說出這么一番話來:“我考慮過,十萬低了!”
劉羽喝了口茶,眼睛瞇了瞇:“周女士,坐地起價什么的就免了。”
周琴笑吟吟的,不緊不慢道:“領導,你聽我把話說完嘛。”
“一口價15萬。”周琴狀似和和氣氣的吐出一個數來“多出的5萬里頭,你拿著3萬給單位的同志意思意思,反正是公家錢,5萬又不是你出對不對?”
劉羽眉頭一掀,嘿,這年頭是個人就想從公家兜里撈錢出來。別說這錢是中隊自個兒出,掏的就是劉羽錢包,就算是上頭出,劉羽也見不得這種損公肥私的事,尤其這事還得自己過手,惡心不惡心?
而且這姓周的女人,底氣十足,敢這么明目張膽跟公家人討價還價的,真沒幾個了。
“5萬一年,長期辦公的點兒,你不虧。”劉羽垂著眼皮淡淡道。
周琴笑臉漸漸收起連,臉上帶著淡淡譏諷:“這位領導,你要是商人,5萬我就真給你了,可既然你是公家的,15萬,這錢一分不少!你們體制的人我見多了,你也別裝,無非是想從我這便宜討個地,再加價報回去,多撈些錢。”
“很聰明嘛。”劉羽說不出的譏諷。
周琴沒聽出諷刺來,揚了揚粗眉毛,又擠出和和氣氣的笑容來:“我說領導,15萬,你回去多加個10萬都不成問題,我還可以幫你做材料,配合你報賬,稅我還能想法子沖掉,何必扣著我那萬把塊錢不放呢?合則兩利的事,領導有什么可猶豫的?”
劉羽就沒見過這么直接的商人,要說坐地起價,可你說得這般露骨,是不是過了?本能的,劉羽現在不大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若是以往,劉羽巴不得說話越含蓄越好,現在嘛,卻覺得說話太直接太露骨,在官場便是幼稚不成熟的表現,陡然跟這么露骨的人對話,就覺得渾身不自在。跟市zhèng
fǔ大院門口的那個小武jǐng說話時差不多,總覺得有種無形的隔閡,仿佛慢慢的跟一般人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公家的錢也是錢,5萬塊,你租不租一句話,這么大的風山,不只有你一塊地兒!。”劉羽著惱了,真心不想跟周琴多打交道,一個是她說話太露骨,另一個則是她一副很了解官場的態度,讓人不爽。
周琴和氣的臉漸漸收起來,說變臉就變臉:“少了你有的是人,看重這的好幾撥呢!”這倒不是假話,這里條件的確不錯,最關鍵是在防暴隊旁,安全吶!最近好兩個單位都跟周琴在接觸,有個已經快談好了。
這便是談崩了,劉羽真沒想到居然是這么個人,可算是把他給惡心到了。
憋著一股悶氣出來,居然撞上一熟人。
“劉隊長!怎么在這?”一輛jǐng用車徐徐停在劉羽跟前,副駕駛室里跳下一個中年發福的半光頭,赫然是建委抗震處的霍三福霍處長。
“霍處長?你這是?”劉羽有些意外,心不在焉的問了聲。
霍三福對劉羽那是客氣得不行,陪著笑指了指身后:“還不是上回咱喝酒的事兒?”
劉羽耳朵一動,奇了:“那是工商的事兒?”意思是你是瞎cāo心了,工商的事你抗震的去干啥?
霍三福卻毫不在意:“我可是受害者,關心關心也行得嘛。”
劉羽暗地里撇撇嘴,是討好黃繼連?瞅了眼jǐng車,劉羽問了句:“遇上狀況了?防暴隊都動了。”
一聽這茬,霍三福便苦著臉:“工商和公安對假酒案查下去,查到了一個齊老三的人頭上,可這人是流芳那一塊的,還是當地有名的幾個黑社會大頭目,公安的人去了沒轍,就把防暴隊也拎過去了,可居然還是啃不動!”
流芳?劉羽在很早之初就聽曹子仁講過,是風山目前最亂的一區域,風山黑社會,半出流芳,名頭大得很,起因便是那里民風彪悍,連流芳派出所都沒轍,只能干瞪眼,以至于派出所所長一換再換,是風山的毒瘤。
“若是齊老三一個人就罷了,但那里制假泛濫,旁的流芳人都不待齊老三招呼就像親兒子護老子樣上來拼命,好懸沒造成群體xìng事件。”霍三福猶有不甘又后怕道。
劉羽微微咂舌:“那里除了亂還制假泛濫?”
霍三福兩眼一耷拉:“可不是么?小作坊成堆,甚至就把家里改造一番,弄個微作坊,賺點小錢,風山都給這里搞亂了,奈何民風又彪悍,團結得很,動不動群體上訪,別說工商,連公安都未必敢管得太狠!估摸著市委書記市長都頭疼。”
劉羽還真沒想著,流芳亂成這模樣。
“劉隊長,你怎么在這?”霍三福說完好奇的問了句,方問完,后面也來了輛車,從車上跳下一四十出頭的人,臉型剛毅,渾身魁梧,嗓門也頗為洪亮,走步虎虎生風:“霍處長,這位是?”
“劉隊長,這位是防暴大隊隊長,熊隊長。”霍三福當然樂得介紹“熊隊長,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劉隊長。”
熊隊長才聽完,剛毅的臉紋絲不動,卻主動握住劉羽的手,驚道:“原來你就是劉隊長!終于見到你了!”
熊兵知道劉羽的名頭還是霍三福這聽說的,事后捎人打聽方知道,這位才中隊長的劉羽在交jǐng非常吃香,甚至某位副局長也相當看好他。甚至,霍三福還隱隱透露出劉羽跟唐家有些淵源的消息。作為公安系統的人,熊兵能不拿出一百分熱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