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當天中午,在程義峰的女兒程雪的校門口,發生了極其驚險的一幕。
程雪放學出校門,向接她的母親走去,就在那時,一亮黑色的商務車,急速沖來,錯非程雪母親對開得快的車有心理陰影,反應特別快,及時的一把扯過女兒,她女兒就險些被卷入了輪胎下。
讓程義峰妻子沒想到的是,車里下來的依舊是那三條大漢。
“.你個臭婆娘!又是你!你全家都玩碰瓷吧?男人玩,女人玩,女兒也玩!拿命坑人錢,良心喂狗吃了是吧?你全家老老小小還要不要臉?”王大彪唾沫橫飛,下車便罵罵咧咧一通大罵,上前就是狠狠給了程妻兩個耳光。
程妻羞憤欲絕,奈何跑也跑不贏人家,在保安趕到之前,很挨了幾耳光,倒是程雪站在一邊沒挨打。
“臭娘們,管好你的家人!老子天天開這條路的,再碰見你女兒出來玩碰瓷,撞死活該!”王大彪兇神惡煞丟下一句話,開車揚長而去。
這下,程妻終于怕了,自己受點驚嚇就算了,現在連十四歲的女兒都受到威脅,天知道這幫人是什么來頭,萬一哪天程雪真出了事,多少錢都換不回。
所以,程妻回家后,嘶吼的對程義峰又抓又打。得知連女兒也“玩碰瓷”,險些被撞到之后,程義峰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濃濃的擔憂在心頭彌漫。
“你個死東西!什么錢都敢收,女兒沒了,你要那多錢有鬼的用!”程妻哭鬧著,得知吳笑笑的案子后,氣不打一處來,這種害良心的錢,你怎么能收?怪不得一家人被恐嚇!當晚程妻就收拾東西,帶著程雪回娘家,表示事情沒處理好休想她娘倆替他受罪。
好好一個家庭,陡然籠罩在陰影下,程義峰一晚沒睡,頭發都愁白了——早知道會這樣,那幾十萬,我怎么會收嘛?
第二天,程義峰腫著眼,在法院一干人古怪的目光中上了班,磨蹭到下午時,借著一個小會,簡單提了下吳笑笑的案子,表示要從快從嚴處理,要辦成鐵案!
對于程義峰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一干小組成員面面相覷,再看看程義峰的獨眼龍,便心領神會。
程義峰回到辦公室,等著下面的人提交處理意見報告,他不想這么讓家人提心吊膽過曰子了,盡快辦完,盡快安心。
只是提交報告沒等到,他的辦公室響起了陌生來電。
機關辦公室的座機電話,其實不怎么好到手,特別是對體制外的人。
所以看到是個私人來電,一顆心便提到了嗓子眼。
“程院長,碰瓷玩夠沒?”劉羽在那邊壓著嗓音,使自己聽上去聲音渾厚起來。
“是你?”程義峰趕緊看看來電顯示,可惜,是公用電話,鐵青著臉,程義峰關上門,恨恨道:“案子很快出結果,公正處理,你少給我胡來!”
“噢?公正處理?說說看。”劉羽淡漠的發話。
“十年以上刑期,很公正了。”程義峰壓著火道。
劉羽目光一寒:“公正?你覺得這樣就公正的話,呵呵,程院長,沒準是你妻女回到娘家,是躲著你偷偷玩碰瓷。”
程義峰頭皮發麻,腦袋都快氣炸了,低聲咆哮:“你還想怎么樣?”
“這種人渣,關進牢里不過是浪費社會資源,還是死了好吧,為節約型社會做貢獻,給自己贖贖罪。”
“什么?死刑?你瘋了?”程義峰驚聲發話,先不說這個案子有以往類似案例擺著,此刻一反常態的表示要判死刑,各方壓力都不小。就算沒有以往的援例擺著那,對一個案子判死刑,程序不是一般復雜,往往都需要報最高院復核通過才行,而實際情況,死刑容易被上級法院,其中麻煩不小。
“哼!你要是覺得我瘋了,我不介意讓你妻女也瘋!”劉羽寒聲道:“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王學義不死,就得有人替他死!你要覺得王學義死得可惜,我不介意你拿家人給他抵命!”說完劉羽就掛了電話。
劉羽不講理的時候不多,此番卻是蠻橫不講理。
程義峰掛了電話,呆呆坐了半天,直到宣判方提交了最新的處理意見,十五年有期徒刑,賠償受害者家屬50萬。
讓這位宣判負責人傻眼的是,程義峰當著他的面就審批,沉著臉表示:“最近類似案件有上升趨勢,可考慮從重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