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羽出現得太過突然,以至于女孩和兩個摁著袁靈的女jǐng沒反應過來,便一人挨了一耳光。
女孩捂著臉,雙目中噴著怨毒的怒火:“你是什么東西?敢打我?”
袁靈被劉羽揉兩下,登時不覺得疼了,張嘴對罵:“你又是什么東西,這是我們劉局!”
原先的三個掛職jǐng員慚愧的低下頭,不敢看劉羽的目光,而那倆被打的,臉sè起了點變化,劉羽的兇名,首山還有誰沒聽過的?顧不得臉上的痛,兩人迅速低下頭,盡量避免被劉羽注意到。
“你憑什么打我?”即便知道眼前的年輕人就是正主劉羽,女孩毫不畏懼的迎上劉羽泛冷的目光,揚著尖下巴,叫囂道。
劉羽表情上看不到神sè,上前就是一耳光,女孩瞳孔一縮想躲,卻依舊被劉羽抽了個結結實實,昂揚起來的腦袋被抽得猛地一個旋轉,雪腮瞬間血腫,不輕的痛楚使得女孩發出慘厲的尖叫之聲,散亂的頭發遮住了半張臉,漂亮的五官皺在一起,乍一看哪還有半分美感而言?說不出的猙獰。
女孩眼中彌漫著怨毒,連被人抽兩耳光,莫大的恥辱澎湃在心間,有生以來沒有過的恥辱讓她陷入了瘋狂!喉嚨里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尖叫,如一只受了傷的野獸,悍不畏死的沖過來,雙手涂滿了紅sè指甲油的爪子,朝著劉羽的臉上抓去。
瘋狂的模樣,怨毒的眼神,頭皮發麻的尖叫,若是換給一般的男人,也許會選擇讓一步。可在劉羽眼里,男人和女人沒有區別,尤其在他面前撒潑的女人,該打就打!
回答瘋狂女人的是他的一腳,女孩被踹得倒飛,撞翻了一張小案幾,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口中發出瘆人的慘哼,更是不顧形象的凄厲大哭。披頭散發的爬起來,怨毒的目光更為深刻,像不怕死的猛獸一樣,再度撲過來。
這次,別說旁人,就是袁靈也一陣心悸,這女人發起狠來,太瘋狂了!
“算了,劉局,我沒事,不痛了。”袁靈有點怕這個女孩,拉著要動手的劉羽。
劉羽冷哼,上前就是拎住女孩的脖子,耳光狂甩。跟我玩撒潑打滾?你還嫩了!
整整二十耳光抽下去,女孩被抽得臉頰紅腫一片,人都快暈厥,可那雙眼中依舊是滿眼的怨毒,看得出來,劉羽今天給了她莫大的恥辱,不把這筆賬找回來,她誓不罷休!她就沒想過,難道袁靈就沒有尊嚴,被人抽了耳光就不覺得恥辱?為什么,只有你的尊嚴是尊嚴,別人的就是狗屁?
就不信治不了你!劉羽冷哼,抬起耳光就要繼續抽,終于,孟萍和吉榮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趕過來,見女孩被劉羽打得不樣,臉都嚇白了。
“誒誒,劉局,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吉榮一把箍住劉羽的胳膊,滿嘴的苦澀,事情怎么弄成這樣了?
孟萍則拉開那女孩,檢查她的傷勢,不由瞠目結舌,輕吸了一口涼氣,看不出來啊!清清秀秀的劉羽,打起女人來,居然如此不含糊!若是一般的男人打了這女孩,孟萍指不定要為女孩抱不平,諷刺男人幾句只會打女人。可孟萍深知,劉羽打人,當真是葷腥不忌,連市局的人都照打不誤,打女人,真不是“只敢打女人”的孬種。
“姓劉的,今天的仇我記住了!我們勢不兩立!”女孩嗤的一聲,用力撕下肩頭的肩章,狠狠甩在地上,含著滿嘴血的嘴唇,含糊不清吐著恨意寒人的話。
劉羽嗤笑,一手甩開吉榮,抬手一腳踢往女孩肚子上踢,奈何吉榮抓了一把,女孩見勢不妙撒腿就跑,才堪堪躲過這一腳,逃到樓梯口,女孩最后怨毒的深深看了劉羽一眼,噴著血水恨聲丟了話:“姓劉的,我會讓你后悔的!”
劉羽會在乎她的威脅?嗤笑一聲,也懶得再追,袁靈兩耳光的委屈,他十倍找回來了!
目不斜視,眼皮都不帶掃孟萍和吉榮一下,邁進辦公室,二話不說一手搬起一張辦公桌,像扔垃圾一樣丟在走廊墻上,巨大的聲響像地震一樣,整棟樓都聽得清清楚楚,好些在樓下辦公的jǐng員,被冷不丁的巨大聲響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跳了跳腳。
“我不在了,垃圾就往我辦公室里甩?”劉羽沉著臉,將最后一張桌子也扔出去,再度砸得樓道砰砰響,引得不少人來這層查看,望見劉局抬著辦公桌往走廊扔,均是吐吐舌頭,縮著脖子小聲嘀咕。
桌子被抬出去,地上就剩下十幾臺電腦,劉羽眼眸一冷,一腳一個將電腦踢得稀巴爛,麻利的將一地的電腦碎片踢出去。
他在這大肆破壞,桌子,貴重的電腦,全部砸得稀巴爛,但愣是沒誰敢組織,饒是袁靈也是yù言又止,生怕一張口劉羽就暴怒。
將東西全踢出去,僅留下一張辦公桌和最開始的一臺電腦,劉羽方始罷手。
屋子里新來的十幾個jǐng員,尷尬的窩在一團,杵在屋子里,不知道該怎么辦。
劉羽的反應,沒有人預料到過,如此的激烈,如此的徹底,如此的不留情面。
“你們哪來的,誰讓你們在我辦公室?滾!”劉羽冷眸如電,狠狠掃了一眼窩成一團的網絡信息管理辦公室的“新jǐng員”,張嘴怒斥。
十幾個jǐng員臉面發燙,被摔了桌子,砸了電腦,最后還被人趕著走,這臉丟大了!
一個膽子大點的jǐng員,不服氣的發話:“我們是新調任的網絡信息管理員,經過了組織部同意,你憑什么趕我們走!”
群體件,最怕的就是有人出頭,他嘴巴一張,附和聲就起來了:“對!我們是按照流程調任,就算你是主任,也沒有資格趕我們走!”
“我們不走!除非組織決定讓我們走!”
劉羽冷哼,眼眸微瞇:“組織的意見,問過我沒?都給我滾!少把垃圾往我這里塞!給你們三個數,不想走,那就別走!”
一幫jǐng員,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互相打氣,以人多力量大的架勢與劉羽對峙。
而劉羽,毫不含糊的數起了數:“一!”
孟萍一看劉羽這架勢,哪還敢讓這幫不知輕重的jǐng員呆著的?只怕他們就是天王老子罩著,劉羽照樣讓他們下不了臺!
“你們馬上出去!快!”孟萍高聲大喊一句,語氣中竟有幾分焦急!
北化分局的大局長命令,他們稍稍猶豫一下,終于在劉羽數到三時,滿腹怨氣的離開,只留下最當初的管理室成員。
強勢將摘桃子的人,毫不留情面的趕走,劉羽反手關上門,連帶孟萍和吉榮也關在了門外。
“哎!看這事鬧的!”吉榮苦嘆一聲,面皮隱隱發燙,劉羽擺明了對他和孟萍相當不滿,這關上的門便是最好的證明,關上的不僅僅是門,還有信任,隔閡在劉羽和他們之間出現了。
“看什么看?都不工作了?”孟萍瞪視了周圍看好戲的人一眼,待人都散去,才不無悻悻:“不能怪我們啊,覬覦的人我們惹得起么?這事我們怎樣都攔不住……只是,小劉的反應未免太大了!他這一趕人,拂的面子,可不是一個兩個,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數。”
是的,在外人看來,劉羽反應實在太強烈了,甚至太過頭了,在官場上混,人家來鍍點金,沾你點光,念你一份人情,皆大歡喜,稍微腦袋正常點的,都不會這般激烈抽一幫人面子。
他們哪里知道劉羽的真實想法?
在公安部下通知,本月要來視察時,劉羽就知道會有人來鍍金,別人沾光,劉某人是不介意的,官場都這樣,他不會特立獨行。可尼瑪,你沾光就算了,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居然打他的人,更是揚言,哪怕當著他的面,照打不誤!這便超出了劉羽的底線,在這里呆著,就必須知道這是誰的地盤!
當然沒,有一層潛在的原因,他沒有道明,那就是,局里發生這么大的人事變動,他這個分管的主要領導,居然沒有接到任何通知!他人在美國不假,在請假期間也不錯,但這些都不是他沒有得到通知的原因。
難道,我要走,所以你們就能肆無忌憚的在我頭上動手腳?
他要走的消息,居然都從一個女孩嘴里蹦出來,可見,他真到了該走的時候,也許,一些關于他的調任決定已經出爐了,差的只是通知而已。
劉羽蹲,給袁靈認真按摩,紅腫的臉頰,奇跡般漸漸消散,十分鐘后,已然恢復如初。
“我的傻主任,你,這是何苦呢?為我做到這種程度……”劉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是該欣慰有這么一個忠誠的下屬,還是該自責她有過兩次因他受委屈的經歷?
袁靈驚疑的摸了摸再也不疼的臉頰,加上這次,已經是第二次發現劉局會一些神奇的按摩手法了,當然,重點不是這個,而是欣慰自己的努力被劉羽看在眼里,挨了兩耳光的委屈頓時煙消云散,似笑似哭道:“因為,我是你的接待員啊。”
劉羽說不出話,也許,得到這樣的下屬,是他在緝毒科的另外一個收獲。
詳細了解緝毒科在半個月的情況,劉羽怒哼一聲,轉身去了緝毒科。
肖芳的rì子并不太好過,突然來了二十多個只吃飯不干活的,這就罷了,她也沒指望這些鍍金的能干什么,可這些人吃干飯就罷了,偏偏還熱衷于爭權奪利!跟原來的緝毒科成員爭搶緝毒犬,爭搶小組指導權,甚至有個個頭比較大的副科長,一直在覬覦她的位置,不時挑她的刺。她才剛管理緝毒科不久,欠缺的地方肯定是有的,挑毛病自然能挑出來。
他們這幫不安分的人陡然加進來,把原先的安排全打亂了,現在的會議上,不再是討論工作,而是新來的兩位副科長與原來的老班子爭權奪利的戰斗場。原先的五個緝毒小組的巡邏工作也受到一定影響,照這樣下去,只怕公安部的人還沒來,他們自己已經先亂了陣腳。偏偏這些人都是關系戶,她罵也罵不得,罰也罰不得,連反駁都要小心翼翼,不能刺激對方。
今天又是例行的會議,肖芳頭疼,萬分不愿的往會議室趕,恐怕今天又是一場口水戰。她頗為懷念劉羽在時的好了,如果劉羽在,誰敢造次?劉寧就是最好的例子,現在被排擠在最外圈,坐起了冷板凳。
她到會議室門口時,內里鴉雀無聲,這讓她極度不滿,怎么,開會竟然都沒人來?她是緝毒科目前的實際掌權者,她來了,其他人理應全到。
但是推開會議室的門,她才發現,人并非沒有到,而是全到齊了,正安安靜靜呆在座位上一言不發!與之前的,會前就開始爭吵到會后截然不同,她正驚疑不定呢,陡然眼睛瞥到了劉羽空缺已久的座位上,突然多出了一個人影,登時心中一個激靈,定睛一看,可不是劉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