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林師兄毫不猶豫,立刻對著夏塵跪了下來,什么也沒說,當當當,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他絲毫不敢運用真氣,三個響頭下來,額頭上頓時鮮血淋漓。
眾雜役頓時驚得呆了,臉色僵硬無比,不明白這位在他們心里奉若神明的林師兄為什么會發這么大的火,又為什么見了夏塵之后,突然跪下磕頭。
他們雖然蠢笨,但是畢竟不是傻子,面面相覷之后,每個人心里忽然都升起不妙地寒意。
“我可沒讓你跪下。”夏塵冷冷地道,卻也沒讓開。
那林姓弟子聽到他說話的語氣,咬了咬牙,忍著鉆心疼痛,再次磕了三個響頭,大聲道:“夏師兄,我知道怎么解釋都是無用,請師兄責罰,只求您饒我一條性命。”
后天弟子雖然沒有處置同門地權力,但是以夏塵的地位,和神通修士的關系,隨口一句話,執法殿都可以讓他生不如死。
“你倒是挺聰明,知道夏塵心軟,先把自己處在不利地位置上了。”陳烈淡淡道,他自然一眼便看出這林姓弟子的用心。
林姓弟子心中一沉,他不敢說話,只是又用力磕頭,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流過眼睛、鼻子、嘴巴,最后順著下巴頦滴落下來,掉在地上匯成了一條蜿蜒地小溪,他卻絲毫不敢動彈。
眾雜役早已經傻了,呆呆地看著。從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寒意。
“這些雜役是你的人?”夏塵皺眉道。他沒心思處置這件事,當務之急,是要知道李雅彤和李綺彤姐妹發生了什么。
如果這林姓弟子真把這些囂張跋扈地雜役當成心腹,做些不法之事,那通知執法殿處死便是。
“不是。”林姓弟子身子一抖,連忙道,“前日師弟外出到雜役村里交代任務,意外發現這女子,便……便動了心思,這些雜役便就順桿而上。師弟我罪該萬死。”
他說著,又低下頭,心頭忐忑到了極點,一顆心甚至差點就停止了跳動。
“你把這姑娘交給我。”夏塵淡淡地道。“我找她有事情,至于這些雜役你自己處理,如果處理的好,你還可以繼續做你的弟子。”
“多謝夏師兄!多謝夏師兄不殺之恩!”林姓弟子心頭狂喜,激動不已,知道夏塵這話算是放過了他,這簡直就是意想不到的大喜啊,與這結果相比,磕幾個頭流點血算得了什么。
他霍地一聲站起,看著幾個雜役。厲聲道:“還不把人交過來?”
那幾個雜役早已經驚駭的面無人色,嚇得說不出話來,兩名扶著李雅彤的雜役因為過于恐懼,竟然篩糠一般地發抖,半天走不過來。
林姓弟子心中焦急,上去一腳一個,將兩個雜役踹倒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扶起李雅彤,親手送了過來。
陳烈伸手接過,將昏迷不醒的李雅彤橫抱而起。
“林師兄。你也是內門弟子,為什么這么怕他?難道夏塵現在很厲害?我怎么不覺得?”那為首的雜役也不知道是嚇得傻了,還是覺得奇怪,竟然下意識地問出一句蠢話。
啪!林姓弟子回轉過身,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臉上。這一掌他用了全力,登時將那雜役扇得飛了出去。鮮血四濺著,滿嘴牙齒崩碎飛出,甚至連下頷骨都直接碎裂開來。
那雜役倒在地上,滿地打滾,發出殺豬般地慘叫聲,臉龐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
其他雜役齊齊驚叫一聲,不由得瑟瑟發抖,一起擠在一起,臉色充滿了驚怖,哪里還有半分剛才的囂張跋扈之色。
“夏師兄,我馬上就把這幾個渣滓帶到山下全都殺了,事后我自會跟雜役村接洽的師兄解釋,想要做雜役的人有的是。”林姓弟子道。他心里對這些雜役已經恨到了極點,恨不得馬上就將其大卸八塊,可別再坑害自己。
夏塵淡淡地點了點頭,隨即和陳烈轉身而去。
那些雜役眼中頓時露出絕望之色,此刻他們再傻,也知道夏塵地位遠遠高于林師兄,在他面前,連內門弟子也要磕頭謝罪,何況是自己這些雜役。
可笑先前他們還要自不量力地去敲詐夏塵,為了一時的快意,竟然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夏塵……大人,饒命啊,我們知道錯了,請你看在同村那些年的份上,饒我們一命,求您了。”
“夏塵大哥,不,夏塵爺爺,求求你,讓林師兄放過我們。”
“救命啊,夏塵大人,我們給您磕頭了。”
幾個雜役一起跪下來,拼命給夏塵的背影磕頭,眼淚鼻涕流下來,拼命地嘶啞著嗓子喊著,希望夏塵能夠饒恕他們。
夏塵頭也不回,他原本可以不必理會這些人,但是這些雜役竟然流露出想要將侵犯李雅彤的想法,那就絕不能夠容忍了。
眨眼之間,夏塵和陳烈的背影便消失了。
“你們這幾個渣滓,差點便害得我被夏師兄責罰,今天我要不讓你們死得慘不堪言,我就不姓林。”林姓弟子露出猙獰無比的神色,惡狠狠地道。
他連踢帶拽,將幾個如喪考妣地雜役拉向山門的方向。
回到原來居住的庭院,孫麗和方求都在,四人把昏迷不醒的李雅彤抱進屋內,夏塵把了把她的脈搏,心便放了下來。
李雅彤受傷并不重,只是因為脫力和疲憊導致地昏迷,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沒事。孫麗給她換了套衣服,外傷也敷上了靈藥,又服下幾枚元氣丹后,李雅彤的臉色立刻好看了許多。
“這就是你說得那個李家的姐妹?怎么不見另一個?難道真出了什么事情?”孫麗問道。
夏塵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道:“現在只有等她醒來,才知道發生了什么?”
“我聽說她是一路逃亡過來的,走到雜役村的時候是在支撐不住了,就昏了過去,看樣子似乎有什么人在追殺她。”陳烈道。
“難道是李家的仇家沒有掃干凈?還是有人故意針對正玄派的弟子?”方求皺著眉頭道。
夏塵沉思不語,方求懷疑地有一定道理,不過靠不住腳。楓林城只是一個很小的城鎮,上次外出歷練,他已經幫助李家把其他三家都滅殺得差不多了,不應該再有沒殺的仇家,即使有,也只是老弱病殘,不可能有復仇的能力。
至于是否故意針對正玄派弟子,這個可能性更小,即使有,也不應該會對兩個只有后天一重,還沒有拜入山門的小姑娘下手。
“不用猜測了,等她醒來我們就知道了。”孫麗道。
夏塵三人點了點頭。
“對了,夏塵,李家大美女來投奔你,你打算怎么安排人家?”方求道。
夏塵愕然:“什么怎么安排?她倆是進正玄派當弟子,又不是來給我當老婆來了。”
“恐怕你心中就是這么想的,我看這李家大丫頭長得不錯,上次你那么長時間沒回來,是不是被兩個姐妹迷得神魂顛倒了?上次怎么問你也不說,你這次該坦白了。”方求奸笑道。
“胡說,我跟她們什么事情也沒有。”夏塵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我現在早已過了男歡女愛的年紀,心如止水,一心向道,哪怕是紅粉佳人,在我眼里也是白骨骷髏,根本不會動心,我讓她們拜入山門,完全是惜才,想要為正玄派再造兩個棟梁啊。”
“切……”孫麗和陳烈齊齊用鄙視地眼神看著他,發出不屑的聲音。
“紅粉佳人,在你眼里也是白骨骷髏?”方求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他話里的漏洞,“那不知道大師姐……啊不,小師姑在你眼里是不是也是白骨骷髏啊?”
“這怎么能混為一談呢?”夏塵翻著白眼,“小師姑當然也是白骨骷髏……”
嚶嚀一聲,李雅彤忽然低低呻吟一聲,眼皮動了一下,似乎就要醒來。
四人連忙停止說笑,圍了過來,緊張地注視著她。
片刻過后,李雅彤緩緩張開眼睛,眼神稍微有些渙散,但是隨即就變得清澈起來,看著夏塵,露出絲絲驚喜之色。
夏塵臉色和藹可親,作出一副長輩關愛地模樣:“雅彤啊,你剛醒來,先不著急說話,休息一會,把身體養好,再……”
一句話還沒說完,李雅彤猛然伸出手臂,緊緊抱住了他的脖頸,痛哭失聲道:“夏塵大哥,終于看見你了,我好想你……”
夏塵身軀猛地僵住,面露尷尬,想要推開李雅彤又覺得不妥,想不到多日不見,這昔日的李家大小姐,竟然這么熱情如火。
方求、陳烈和孫麗臉上露出笑吟吟地表情,著他,那意思在說,這回看你還怎么把她視作白骨骷髏?你還怎么心如止水?
“唉,有些人就是道貌岸然。”方求嘆道,拉了拉陳烈和孫麗,“咱們走,別在這礙眼當蠟燭臺了。”
蠟燭臺這個詞是夏塵發明的,原本他想說的是電燈,可惜這個世界沒有,索性就換成蠟燭臺,久而久之,方求三人也就學會了,此時恰好派上用場。
“哎,你們怎么走了啊?留下來吃個晚飯,我晚上給你們做牛肉燉土豆蘿卜湯。”夏塵用眼神表達出很有愛地思想。
但是三人只是冷笑著看著他。
“夏塵,聽說你救了個昏迷地女孩?”忽然,陳秋水的聲音在庭院內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