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啊,夏塵居然哪個通道都沒有選擇,而是選擇自己開辟道路,為什么啊?想不明白,難道他知道四個通道都是死路嗎?可是既然給了四個選擇,就應該有四分之一的幾率是正確的啊。”
“誰告訴你四分之一的幾率是正確的,正因為有這種慣性思維,所以木生殺陣才顯得可怕,沒準四個同道都是死路呢。”
“我是看不出來,不過反正只要是夏塵做的,就是正確的,我只要支持他就好了。”
場外和貴賓席內,傳來眾人驚奇的聲音和叫好聲。
從一開始的驚奇,到中間的關注,再到后來的興奮,一直到現在的狂熱。夏塵并不知道,他的表現已經迅速養成了大批忠實的粉絲,而不是再靠博取眼球的另類方式來賺取人氣。
至于其他參選弟子,除了他們各自的鐵桿親友團外,已經沒有人去關注。
包括四大天王和王中帝,投在他們身上的目光也并不比其他參選弟子多多少。
夏塵雙手都冒出熾烈的裂天鋒芒來,如同執著兩把菜刀,不斷地斬落開辟通道。
柳枝的生長近乎無限,尤其在以水生木的條件下,柳枝的生長速度堪稱瘋狂,往往夏塵剛開辟出的缺口,下一刻就被重新生長的柳枝所填滿。
這就逼得夏塵不斷開辟前行,否則慢下來,就會被柳枝穿透成篩子。雖然看上去這些柳枝弱不禁風。但是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普通的柳枝。
他前進的道路并不是筆直的,而是充滿了彎曲曲折,有時候甚至還在后退。這條路線看似無意,但卻是在窺視之眼下,選擇的最為安全的道路。
如果只是一味硬砍,那么同樣會踏入木生殺陣的陷阱,柳枝會變得越來越密,而且質地也越來越堅硬,直到將他徹底困死。
“他前進的道路完全就是木生殺陣不斷變化的破口來的,老徐。你說得對,他果真是看透了木生殺陣的變化,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陳古蘭看著光幕,嘆息一聲。
“就算如此。我還是很擔心。”楊泉沉默半響,緩緩說道,“六個時辰之內,五行禁制極有可能會衍化到最高階段,就是神通修士也必死無疑,夏塵怎么能扛得住?他能撐到現在,已經遠遠超出我們的期望了。”
“我已經給聯盟長老發了訊息。”風雷忽然沉聲道,“身為負責選拔的長老,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最優秀的參選弟子身入險境卻什么都不能做,不管如何都要盡力。希望聯盟的高層能有所反饋。”
三人身體齊齊一震。
“你怎么不告訴我們一聲,是看不起我們?還是非要把責任攬到自己頭上,你能承受住左公子的怒火嗎?”楊泉怒道。
“老風,你太不地道了,我陳古蘭雖然是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婆,但是和你一起抗壓力的勇氣還是有的,發訊息的時候,為什么不叫上我一起。”陳古蘭難得的臉色嚴肅起來。
徐天鴻沒有說話,但是目光中卻透射出堅定和不解之意。
四人同為聯盟長老,關系本就親厚。值此壓力,自然不會想到逃避。
“也許不象你們想象中得那么壞呢。”風雷哈哈一笑,“不用假惺惺地擔心我,如果左公子真要怪罪下來,我一定把你們都推上去。把我自己的責任撇得干干凈凈。”
“我砍我砍,我砍砍砍。我們斧頭幫啊,江湖響當當啊,一刀砍暈你啊,兩刀砍傷你啊,三刀砍死你啊……”夏塵嘴里哼著小曲,繼續苦中作樂的游戲。
手腳沒閑著,他的目光和頭腦也同樣沒閑著,木生殺陣的一切變化,都被他牢牢記住,而且和前兩輪殺陣所領悟到的相輔相成,對五行禁制的理解又更深了一層。
“木生殺陣的奧秘在于變化,生長的力量改變一切,在生機勃勃中構建死亡陷阱,簡直是天衣無縫,甚至有點哲理上的味道,生于死,死于生,唔,我好象對頓悟那時沉積于記憶的道理好象理解的更透徹了。”
“不只是本源心禁可以仿照木生殺陣,千變萬化,就連功法也可以變化,比如裂天鋒芒的殺招變化,改變形狀和力道,使之殺傷力更強大。”
“如果要破解木生殺陣,自然要五行相克,嗯,水生木,火克木,其實只要知道木生殺陣的突破口,放一把火就可以把這鳥殺陣破掉。”
“雖然我很有一把火燒光它的沖動,但是這畢竟是聯盟用來選拔的禁制,如果毀壞了是不是要我包賠啊,唉,還是不要太沖動的好,就當哥低調了。”
夏塵自怨自艾著,孰不知道,二級五行禁制就是來殺他的,而他還在心慈手軟,不去破解。
當然,他闖過二級五行禁制就已經驚世駭俗了,如果破解,恐怕關注他的人都會集體昏倒。
此刻,柳枝已經完全變成了荊棘,密密麻麻,遮擋得天空都無法看見,只有零星的昏暗的光線透射下來,卻連幾丈內的空間都看不清。
荊棘上布滿了鋼針般的尖刺,這些尖刺是中空的,不斷噴射出劇毒和迷幻的花粉,不斷為夏塵制造新的威脅。
夏塵絲毫不理,裂天鋒芒變成了兩把急速旋轉的光刀,將一切荊棘都變成了粉末,他真氣強大無比,微震之下,那些劇毒和迷幻花粉便無法近身。
這是木生殺陣的附加攻擊,是沒有安全空襲的,夏塵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好在這些攻擊并不強力也并不持久,應付起來也不難。
不過這些劇毒和迷幻花粉很具有價值,夏塵特意收集了一些,儲存在禁制空間里,他對丹道和毒道研究頗深,這兩者自然能派上用場。
轉眼之間,禁制的攻擊武器便被他利用了個遍。
木生殺陣加緊了對夏塵的攻勢,尖刺猶如鋼針般在狹小的空間里激射,每一下的力道都相當驚人,而且在刺到中途的時候會突然爆開,變成劇毒的霧氣散開,可謂是狠毒到了極點。
更有無形的毒液和毒花粉從荊棘表面細微的小孔里噴射而出,預示著危險的等級正在提升。
“尼碼,這是要哥的性命啊。”夏塵大聲咒罵著,他很想把毒尸傀搬出來橫掃一切。跟老子比毒,你們還差得遠了,但是想到外面多少雙眼睛可能在注視著自己,也就只好硬挨。
好在他修為強大,真氣更是雄渾無比,微微一震,這些毒刺、毒粉和毒液便紛紛被震開,根本沾不到衣服半點。
其實以他的肉身之強,就是這些毒再強十倍,也沒半點用處,只是夏塵不想太過驚世駭俗罷了。
此時,木生殺陣衍化到了極處,不只是前后左右和天空,就連地面上也涌出道道黑色的荊棘,猶如黑蛇般游動著,輕而易舉地便纏繞住夏塵的腳踝,分成各種方向狠命拉去。
“擦,想把哥五馬分尸?不給你們點厲害瞧瞧,還真當我是病貓啊!”夏塵大怒,腳下一頓,瞬間涌出數道后天真火。
熾烈地高溫火苗涌出,無情地舔噬著,登時將靠近的黑色荊棘燒得干干凈凈,連帶周圍大片的柳枝也化成了灰煙。
以他現在的恐怖實力,后天真火已經無限接近了先天罡火,植物本來就怕火,被這高溫燒灼,登時開始枯萎。
“讓你們知道哥的厲害。”夏塵冷笑著,嘶的一聲,手中的裂天鋒芒上瞬間燃燒了一層火焰。
裂天鋒芒疊加后天真火,威力何止強大一倍。
果然,等夏塵再揮動真火鋒芒的時候,開辟道路的速度頓時快了很多,烈火一過,荊棘瞬間變黑,然后化成灰燼。
他這般披荊斬棘,一路前進著,同時不斷記錄著木生殺陣的變化,體會領悟,然后再體會再領悟,和剛才那兩大殺陣領悟到的東西不斷印證,對五行禁制的理解越來越深。
就象是海綿在不停的吸收著水分,不斷地變得厚重有力。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忽然,禁制提示聲響了起來:“一萬零一號,通過第二輪選拔。”
“什么?有人通過第二輪選拔了?”夏塵身體一僵,頓時愣住了。
半響,他的臉上踩漸漸露出不可置信之色,“這個王中帝居然有這么厲害?我覺得我自己已經前進得夠快了,但結果還是比他慢得多,這家伙怎么做到的?真神了。”
他并不知道,別人只需要通過一級五行禁制即可通過第二輪選拔,而他卻已經踏入了通天塔主體五行禁制中,還要面對無數未知的兇險。
盡管心中不爽,但是這種事又不能控制,夏塵也只好郁悶無比地繼續砍荊棘,把一口怨氣全部發泄在了木生殺陣上。
于是二級五行禁制算是遭了殃,本來殺機無限的木生殺陣不但沒能奈何目標,反而被充滿怨念地夏塵毀滅得不成樣子。
“終于有人通過一級五行禁制了,很快公眾們就會發現別人和夏塵闖關禁制不同的問題,是該準備解釋的時候了。”風雷淡淡地道。
他冷冷地瞥了站在遠處的楊云開一眼,眼神里盡是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