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飛狂叫一聲,胸膛瞬間塌了下去,身體如同離弦之箭,向后激射而退,鮮血和碎裂的內臟從口中泉涌噴出。
夏塵的拳頭何等沉重,強大無比的肉身帶給他無與倫比的力量,哪怕就是神通一重修士,也扛不住他的攻擊。
“不堪一擊,給我死!”夏塵冷笑道,腳下加快,欺身而上,剛猛無濤的拳頭再次狠狠砸下。
狂暴的勁風呼嘯著,真氣激蕩,空氣爆響,絲毫不比先天罡氣遜色。
宋飛眼中終于露出了濃濃地恐懼之色,他是神通一重修士,竟然如此輕易地就重傷在一個后天小輩的手上,若不是親身所歷,怎么可能相信這荒誕一幕。
他強行運起所有罡氣,護住內傷,向金安城的方向爆射奔去。
再打下去,這條命就真交代在這了,他還不想死,當然回宋家也是死路一條。不過金安城這么大,上哪找不到一碗飯吃,大不了就再重新找個東家當管家,還不是一樣的過活。
夏塵冷冷一笑,忽然停下腳步。
宋飛沒有回頭,但是卻知道他沒有追趕,頓時面露喜色,心道比力量我可能不如你,但是比速度,兩個你也比不上我……
轟!雪亮地電光突然從天而降,猶如天罰一般,狠狠地轟在他的身上。
宋飛突然變得透明起來,象是變成了一尊玻璃雕像。肌肉、骨骼、內臟都看得清清楚楚。
緊跟著。熾烈地火花在他身體的每一處開始綻放,宛如盛開的花朵,有種殘忍而又異常美麗的視覺沖擊景象。
他的面孔,在火光里漸漸猙獰扭曲,然后迅速變黑、分裂、化灰、消失。
同樣的過程蔓延而下,從頭顱到脖頸、到雙肩、到胸膛、到軀干,到大腿,最后到還在向前奔跑的小腿。
黑色的煙塵漫天飛舞著,不到一息之間,就消失得干干凈凈。剛剛還存在的神通一重修士。已經被雷霆徹底分解,反哺生他養他的這片大地上。
夏塵淡淡地看著這一幕,半響,才緩緩地伸出手掌。掌心上方是一個青色的尺許大小的正方形禁制。正在以規律的速度旋轉著。
禁制里面,隱隱有烈火燃燒,在燃燒最熾烈的中心,正隱隱生出宛如青龍般的雷霆來,離得近了,便可以聽到雷霆傳出的沉悶的爆響聲。
本源心禁之五行火燃禁制,火致極處,便可生出雷霆,只要在威力范圍內,夏塵便可以隨時發出全方位的強大攻擊。
這就是本源心禁修煉有成后的極端恐怖之處。隨時隨地布禁,隨時隨地攻擊,除了發出人知道外,根本沒有半點征兆,可謂防不勝防。
連續五級五行禁制的生死經歷,磨練出了夏塵這個恐怖的禁制殺手。
轟碎黑色云車,炸死宋家剩余的后天高手,自然也出自夏塵的杰作。
恐怕宋飛化成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許蕓萱四人在車里,都不禁看傻了眼,以他們的修為。根本看不明白夏塵是用什么手段殺了宋飛的,只見天空出現一道雷霆,宋飛便飛灰湮滅了,這真是神乎其神。
“可惜以真氣布禁,終究是底子太薄。即使聚集雷霆也需要時間蓄力,若是我能踏入神通。以先天罡氣為底,便可以做到瞬發雷霆……”
夏塵心想著,緩緩向著云車走去,對突破神通境界不禁更加渴望。
忽然,他停住了腳步,抬頭仰望,只見天空遠處,十幾個小黑點正在迅速接近,跟著傳來云車全速飛行的轟鳴聲,聽這聲音,居然是向自己這個方向飛來的。
難道宋家又來高手了?夏塵吃了一驚。隨即搖了搖頭,不可能,宋良等人全滅在這里,沒有人給宋家報信,宋家怎么會知道。
轉眼之間,那十幾輛云車便已經到達這里,不等落在地上,十幾天黑影便從從天而降,猶如一顆顆巨大的流星,重重落在地上。
大地劇烈地震動起來,堅實地黃土地面瞬間出現無數條縱橫交錯的裂紋,仿佛整片大地,也經受不住這十幾個人的重量般。
先天罡氣呼嘯著,組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無形網絡,將夏塵罩在中心。
“你就是夏塵?”最先落下的面目精悍地中年男子伸手指著夏塵,厲聲喝道。
他聲音里蘊含著先天罡氣,帶有無比聲威,宛如炸雷一般,轟鳴作響。
其余人面貌衣裝各異,不過看上去都帶著一股商賈之氣,形容剽悍,各自抱著雙臂,冷冷地看著夏塵。
夏塵瞳孔微縮,這十幾個人,赫然都是神通一重修士,而且僅看氣息強弱就不在宋飛之下。只是這些人他一個也不認識,但是來意不善,難道又是沖著畢青蓮?臥槽,神通一重修士也好色,上哪說理去啊。
他臉色凝重道:“不錯,我是夏塵,請問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那精悍地中年男子面容猙獰,厲聲道,“我們是你的債主,今日來勾魂奪命,讓你還債來了,給我死。”
呼!他揚起手,重重劈下,強橫的先天罡氣脫手而出,凌空化成一道刺目的拳芒,呼嘯著分成四段,分別向著夏塵的面門、胸膛和雙腿打來。
“季偉兄,且慢……”一名魁梧的神通一重修士急忙阻攔道,但是顯然是來不及了。
在他看來,夏塵只是后天修士,如何能夠抗住神通修士全力一擊?而且這中年男子一攻四擊,全部是要害之處,出手狠辣,根本都沒有留余地。
其他神通一重修士也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季偉性情如此火爆,確認是夏塵后便痛下殺手。
夏塵更是大吃一驚,債主?從來都是別人欠他,什么時候自己欠過別人了,別是這些人搞錯了?他媽的,自己這場債可結得夠冤枉的啊。
他揮起拳頭,強橫的力量發動,連續發出四拳,將四道先天罡氣拳芒全部攔截下來,打得星火四濺。
眾神通一重修士臉色頓時僵硬,本以為看見的是這小輩被打得四分五裂,死得慘不忍睹的景象,沒想到夏塵只揮出四拳,輕描淡寫地便將季偉的攻擊化解。
這……眾人向季偉,還以為他出手看似凌厲,其實手下留情。
季偉臉上露出不可思議之色,瞪大了眼睛看著夏塵,仿佛看見了天底下最奇怪的事情,嘴唇微張,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各位,你們是誤會了,在下雖然是夏塵,但是從沒欠過別人什么賭債,你們肯定是找錯人了。”夏塵抱拳客氣道。
雖然被莫名其妙地攻擊,心頭實在有火,但是看在對方人多的份上,這口氣先暫時忍了。
眾神通修士沒有說話,顯然還停留在剛才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
半響,季偉才漸漸恢復平靜冷酷之色,上下打量著夏塵:“不愧是聯盟選拔第一的出線弟子,果然有兩下子,居然能擋住我的一擊。”
夏塵皺起了眉頭,對方既然知道自己是誰,那誤會的可能就很小了,可問題是自己的確是不認識這個季偉和其他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不明白。”季偉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解,冷笑道,“好,在你死之前,我讓你明白明白,我們都是賭莊的人,我在福緣賭莊。”
“我是光明賭莊的。”那魁梧大漢冷冷地接話道。
“我是龍鳳賭莊的。”一名神通修士冷笑道。
眾人紛紛自報家門,全部都是來自金安各大賭莊的神通一重修士。
但是夏塵心頭卻是更加疑惑,淡淡道:“不好意思,在下除了在選拔時賭過一次之外,連賭莊的門都不知道,想不出來什么時候得罪了各位。”
“想不出來?那就下地獄再去想。”季偉冷冷地道,“因為你出線的巨額賭注,我們十幾個賭莊都破產了,而且被清算后還欠下大筆賭債,在金安里連賭莊都被砸了,我們更是被無數人追殺,這筆帳你說我應不應該算在你頭上?”
他臉色鐵青,眼睛通紅,顯然是氣得不輕。
其他修士臉上也掠過憤怒之色,他們本來在金安城里過得好好的,只要賭莊正常運轉,每年自有大筆元石進賬,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但是自從聯盟選拔開始,夏塵這顆災星進入出線熱門人選之后,一切便都急轉直下,十多天的聯盟選拔,各大賭莊經歷了從天堂到地獄再到絕望的心情。
除了那些中大型的賭莊還能挺住外,其他小賭莊幾乎全線暴虧,光夏塵他們就獲得了五萬元石,其他賭夏塵出線獲得的收益可想而知。
也幸虧楊千卉她們以城主府的名頭去兌換賭注收益,否則能否拿回五萬元石還未可知。
原來如此……夏塵這才明白,敢情自己出線的賭注太高,把這些賭莊都壓破產了,所以才想找自己泄憤報仇,怪不得一個個都苦大仇深的。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原來是賭莊的朋友,不好意思,害得你們如此落魄,不過是否有人賭我出線,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對?何況我是否出線,事先也沒要你們去選,這件事怪在在下頭上,實在是很冤枉,冤有頭,債有主,各位如果是想泄憤,應該去找那些討債的人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