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玄派真是塊硬骨頭啊,快兩年了吧,我們這么暴風驟雨般不分晝夜的強攻,居然還沒有攻破他們的山門大陣,反倒損失了我們不少門人弟子,我說薛道友,大梁國的第一門派到底是你們浩然派還是正玄派?”一名面目陰森的老者嘶啞著嗓子道,語氣里略帶諷刺。
薛靈山冷冷地道:“趙長老,我要提醒你一句,現在燕趙地區沒有什么門派,也沒有什么國家,更沒有什么門人弟子,我們都是燕趙聯盟的修士,統一聽從聯盟特使王大人的命令,正玄派這一小撮螻蟻頑固不化,以卵擊石,想要固守自封,硬抗我聯盟整合的腳步,只能是自取滅亡,現在別說還不到兩年,就是十年,二十年,我們也拖得起,看他們能堅守到什么時候。”小說章節
“薛長老,盡然你說大家都成為聯盟長老,沒有區別,為什么你卻讓我們的門人弟子去攻打正玄派的山門大陣,而你浩然派的門人弟子卻可以留守后方,保存實力,難道同是聯盟修士,還有高下之分嗎?”一名身材敦實的壯漢冷冷地質疑道。
“游長老說得不錯,薛長老,我記得你原來說正玄派是不堪一擊的,別說我們六國的數十大門派聯手,就是你浩然派也足以將其輕易覆滅的,我們聽你的話,這才全力調集弟子門人攻擊,但是將近兩年過去,我們傷亡慘重,正玄派卻始終沒有攻破,這大陣到底從何而來?為何能夠運轉這么長時間?難道正玄派又挖出了一座元石礦山不成,還請薛長老給大家解釋解釋為好吧。”一名鶴發童顏的老嫗冷笑道。”“小說章節
“我那些徒子徒孫這一年多傷亡慘重,幾乎一半的神通二重弟子都死在了正玄派大陣之下,薛長老,人的耐心終究是有限的。如果再看不到希望的話,大家都會懈怠的,你也不想看到這種局面吧。”那鷹鉤鼻的中年男子雖然語氣婉轉,但是也明顯表達了不滿。
薛靈山見幾人頗有微詞,不由得大怒,強硬道:“我知道你們幾位長老也都是原來國內唯一的神通四重修士,地位尊崇,但是別忘記了,聯盟扶植的是我薛靈山,不是你們。如果當初你們不歸附,早就被滅了,哪還有今天,王特使既然讓我整合六國修行資源,那我怎么部署就是我的事。請你們不要指手畫腳。”
“不錯,左公子親自指定薛長老為六國整合負責人。還希望大家能夠配合。只要滅了正玄派,整合行動就圓滿完成,各位長老也能混個不錯的前程,如果現在就來回推諉,完不成任務的話,我想左公子也不會滿意。那各位長老的前途就堪憂了……”
王中帝不疾不徐地道,聲音陰森著,也似乎帶了左公子幾分陰冷之色。
他一搬出左公子這頂大帽子,那四名修士便都沉默了。
雖然是神通四重修士。在不入流六國里是頂尖的存在,但是又如何能夠和聯盟五級長老相提并論,幾人心里老大不滿,但是也只敢怒不敢言。
薛靈山見王中帝出言壓下幾人,心中得意,道:“既然沒有意見,那就請各位長老多出一把力,一定要身先事卒,這樣才能早rì把正玄派攻下來。”
眾人一聽,心里不禁破口大罵。
這老鬼讓他們身先士卒,卻連提都不提自己一句,顯然是要龜縮在后面,做享其成。估計就算是眾人聯手血戰攻下正玄派,功勞也要歸到他的頭上,真令人氣憤。
但是沒辦法,誰讓這老家伙上面有人呢?
幾人郁悶得要吐血,卻又不能說什么,只得悻悻散去,準備部署,親自上陣。
“各位長老且慢!”王中帝忽然道。
四人剛要散開,聽他說話又停住了腳步。
“我知道我這個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不過如果攻破山門大陣的話,還要麻煩各位替我生擒活捉一名女子,這女子叫做陳秋水,實力應該最多不超過神通二重,以各位長老的修為,拿下她應該很容易,但是我要的是活的,千萬別弄死了。”王中帝道。
他此前說話語氣雖然陰森,但還算是平靜,不過說到這里的時候,卻是掩飾不住的刻骨恨意,讓人一聽之下,便心中生寒。
那方長老忍不住問道:“特使大人和這陳秋水有過節?”
他剛問完便后悔了,自己這嘴多得,人家特使大人讓你做什么你就去做就完了。
王中帝并不在意,只是森寒一笑:“我和陳秋水沒過節,但是我和她的未婚夫卻有過節,可惜她未婚夫不在這里,否則就會欣賞他未婚妻最悲慘的一幕了。”
他說得陰森無比,眾人心頭一震,心想也不知道那陳秋水的未婚夫是誰,居然得罪了這個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家伙,可是夠倒霉的!
只是事不關己,也就不關心,還是想法怎么破陣要緊,于是四人散去,準備親自帶領修士再去猛攻正玄山門大陣。
其實四人心知肚明,就是他們親自上陣也不會有多大效果。
此前又不是沒有親自上陣過,但是除了狼狽不堪,留下一地門人弟子尸體后,什么戰果也沒有看到。
說出去都丟人,幾名神通四重老祖身為不入流六國的頂尖人物,也算是見過世面,雖然未必精于陣法禁制之道,但也是浸吟多年。
他們被薛靈山召集后,本以為集合眾人之力,輕而易舉地便能破解正玄派的山門大陣。
結果耗費數月苦功,門人弟子傷亡無數,惹了一身sāo氣,連破解的頭緒都沒有一絲。
無奈之下,只得采取最笨的破陣方法,暴力強攻。
但是誰也沒有料到,這一強攻,便是近兩年的時間,損失了無數修士,正玄派卻始終沒有拿下。
這時除了正玄派外,不入流六國幾乎所有大門派和有影響力的組織都被整合到了一起,如此多的修士,如此強大的力量,竟然久久攻不下一個,在燕趙地區來說只能算是小得不能再曉得小門派。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由于正玄派已經被山門大陣罩住,任何窺探之法都不得其入,因此眾人也只知道有人在里面主持大陣,但是卻不知道具體情形如何。
眾修士也不是沒有勸降過,威逼利誘,種種說詞都用盡了,甚至把夏塵領了九轉玲瓏塔這等九死一生的任務也傳達進去,但是正玄派始終不發一言。
這場攻堅戰打得著實郁悶,不過逐漸縮小范圍的山門大陣也見證了強攻的效果。
原來正玄派山門大陣足有數十里寬廣,現在只能籠罩到數里范圍內了,可見正玄派再頑強,也要堅持不住了,大陣被破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看到四人走后,薛靈山鼻子里哼了一聲,不屑地道:“想依附聯盟,還想不出力,上哪里找這美事,這幾個老家伙,還真當是以前關起門來當老祖的時候?”
王中帝沒有說話,黑霧飄動著,露出陰森森的鬼氣,半響,他忽然道:“我等不及了,一個小小的正玄派的大陣,怎么可能堅持這么長時間,肯定是夏塵當初搞的鬼,我真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他語氣里帶著濃烈如斯的恨意,還有煩躁到了極點的不耐煩之意,似乎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露出他本來的面目。
薛靈山嚇了一跳,道:“特使大人,不要心急啊,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已經等了一年多的時間,也不在乎多等一段,看山門大陣緊縮的程度,估計再過兩三個月,他們便會堅持不住了。”
王中帝搖了搖頭:“我等不了了,而且我有一種不安的預感,如果短時間內還不能攻破山門大陣,恐怕會有變故產生,不但不能快意恩仇,反而會有大麻煩。”
薛靈山為難道:“可是特使大人,我們已經竭盡全力強攻了,如果沒有特殊手段,恐怕短時間內很難敲碎正玄派的烏龜殼。”
王中帝道:“三天前我已經發消息給了左公子,他老人家答應,會親自過來破陣。”
“啊。”薛靈山吃了一驚,不但沒有喜色,反而面色憂慮,小心翼翼道,“特使大人,屬下辦事不力,這么長時間都沒有攻打下正玄派,公子殿下他老人家不會怪罪下來吧。”
“沒你的事。”王中帝陰冷地道,“這兩年我一直看著是什么情況,自然會跟殿下去說,你只要看著,等破陣的時候,別讓正玄派那些人跑了一個,就是大功一件。”
薛靈山放下心來,獰笑道:“特使大人放心,正玄派那幫雜碎和屬下也有大過節,老夫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將他們活捉,讓大人您痛痛快快的報仇雪恨。”
王中帝滿意地點了點頭,忽然微帶遺憾地道:“最好夏塵那廝沒有死在外面,能親眼看到我折磨他的同門、朋友和未婚妻,讓他心肝盡碎,那才是真正的快意。”
薛靈山早就聽說了他和夏塵的一番恩怨,心下其實頗不以為然,心想你不過是被那小輩阻攔了風頭,被當眾打敗,就要如此嫉恨瘋狂地報復,可見心胸狹窄之極。
只是這話自然不能說出來,而且還要順著王中帝的意思投其所好,這樣才能得到左公子的賞識信任,一步步踏入聯盟真正核心圈子內,為自己和浩然派撈取最大的資本利益。
當然,夏塵殺了浩然派數名神通二重祖師,又把他搞得灰頭土臉,王中帝想要折磨正玄派修士,也是正中薛靈山的下懷。
海閣38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