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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安城主府內,十數名陌生地神通修士神色冷漠地站在大廳之中,氣息雖然并未全部釋放,但卻若有如無的全身繚繞,肆無忌憚地彰顯。
這些人里,最弱的也是神通二重修士,最強大為首三人,都是神通四重修士。
幾名副城主畢恭畢敬站在眾人面前,神色恭謹。
他們在金安城里雖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顯赫存在,但是這十幾名修士卻都是聯盟的長老,不說修為差了一個境界,就是地位上也差著許多。
“從即日起,城主府由聯盟接管,城主也由聯盟重新指派,爾等身為原副城主,在此期間,不得外出隨時聽候我等命令。”一名二級長老踏前一步,朗聲宣布道。
雖然只是神通二重,但他中氣十足,語氣更是充滿了盛氣凌人,分明沒把幾位副城主放在眼里。
三名副城主一愣,臉色登時變了。
他們剛剛在城主府里,忽然得到稟報,說是有大批聯盟長老上門造訪,雖然看起來來意頗為不對勁,但是城主全真行不在,三名副城主自然是恭敬的迎接,不敢怠慢。
沒想到這些聯盟長老絲毫沒有寒暄客氣,直接便宣布掌管金安,甚至連知會一聲都沒有,就宣布城主換人了,更是一句話間,就將三名副城主軟禁在城主府內。
這簡直就是專橫霸道。
一名孫姓的副城主心頭起火,口氣也冷了下來:“各位長老。金安城雖然屬于聯盟治下,但是一直都是自治管理。這是上代盟主的親口所說,現在還不到百年,難道就變了嗎?而且全城主不在,各位長老直接宣布免人,請問這是誰下的命令?”
那二級長老譏諷地一笑:“是誰下的命令,你沒資格知道。你們要做的就是不折不扣的執行,如果不聽,那就是反對聯盟。這罪過你擔當得起嗎?”
孫副城主聽他不由分說,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不由得大怒,也不欲和這小小的二級長老計較,向為首的四級長老道:“馬長老,就算是聯盟要接管金安城,也應該有正式的知會。何況全城主還沒有回來,重換城主至少也應該有個當面交接的儀式,我們三個副城主可是什么也代表不了,這命令,恕難從命。”
馬長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就是準備反抗聯盟了?”
孫副城主大聲道:“我沒有反抗聯盟,我是聯盟的修士。對聯盟忠心耿耿,但是各位長老如果恃強要接管金安城,我只能說我做不了主,一切等到全城主回來再決斷。”
馬長老譏諷地一笑:“想見你們主子,好。我成全你這個愿望,把他們三個拿下。”
幾名三級長老應了一聲。踏上一步,神念化成一道道無形繩索,向三名副城主套去。
三名副城主又驚又怒,想不到只不過辯駁了兩句,對方竟然動手,難道聯盟要變天了嗎?
他們剛想要反抗,馬長老身旁的兩名四級長老便站了出來,冷笑聲中,無盡威勢涌了出來,化成沉重的三座大山,壓在三人身上。
噗通噗通噗通,三名副城主頓時半跪在地上,被強大的力量禁錮,登時半點動彈不得。任憑幾名三級長老的神念繩索結結實實地捆在身上。
那二級長老厲聲道:“秦懷玉、方海、厲永成,你三人身為金安城副城主,居然公然反抗聯盟圣命,依據聯盟法則,現廢除你三人副城主之職,關入聯盟天牢半年,以儆效尤,你三人可有不服?”
秦懷玉臉色漲得通紅:“你這是故意陷害,我們不過辯駁幾句,怎么就反抗聯盟圣命了?聯盟就可以以勢壓人?你別忘了,全城主的父親是聯盟五級長老全之棟,你們敢如此對我們,肯定要付出代價。”
“代價?”馬長老冷笑,“你們背后的依仗大概就是全之棟了吧?我實話告訴你,全之棟得罪了副盟主,已經被關進了天牢,你們的全城主也在里面呆著呢,你們既然這么想見他,就就進去和他們父子一起做伴吧。”
“什么?”秦懷玉三人腦中嗡的一聲,震驚到了極點,實在難以相信這個事實。
全真行的確消失有了幾天了,走之前臉色有些難看,說是有件麻煩的事要去解決,讓三人好好看家。
三位副城主答應著,也沒有往心里去,什么麻煩能讓金安城主也處理不了?
沒想到還真是麻煩,而且是大麻煩,天大的麻煩!
全長老居然得罪了副盟主?這怎么可能?秦懷玉三人腦子混亂一片,本能的不相信,只是以他們的層次,又如何能夠接觸這等上層修士的核心隱秘。
馬長老直起身子,淡漠地揮了揮手:“把這三個不知趣的家伙帶走,關進天牢里清醒幾天,估計就會轉變態度了。”
幾個三級長老應了一聲,獰笑著牽動神念之索,將三名兀自處于震驚中的副城主拉了出去。
馬長老又吩咐道:“你們把城主府的高級主事和主事都召集過來,按個盤查是否是全之棟和全真行的心腹黨羽,即使不是,也不用再用,要控制城主府,就必須全部換成我們的人。”
“是。”幾名二級長老齊聲應道,分別領命散開。
大廳內,就只剩下馬長老和另外兩名四級長老。
一名方臉長老笑道:“馬兄,還是你手段高明啊,三言兩語就將全真行騙進聯盟,然后我們三人一舉將其擒下,打入天牢,城主府無人主持,舉手之間便可控制。”
另一名枯瘦長老也笑道:“等左公子從大梁國回來,知道馬兄如此快就掌控金安城主府,必定大喜,小弟先恭喜馬兄了。”
馬長老并未喜形于色,而是淡淡一笑:“這都是左公子大人智珠在握,統籌大局,我等只是聽命而已,哪里有什么功勞,陳兄、朱兄,這話咱們三人說說就可以了,可不要傳出去啊。”
兩人一聽,連忙點頭應是。
“說起來,全之棟也是天驕之才,五級長老,僅次于副盟主的存在,不知為何要做得罪盟主這等傻事?結果不但把自己牽連進去,連著自己的兒子全真行也被座連,可謂是不明智之極。”陳長老感慨道。
朱長老也點點頭:“是啊,還有梁啟動梁長老,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糊涂,居然和全之棟一起得罪副盟主,結果都被打入天牢,聯盟都有多少年沒有處置過五級長老了,這次還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看來盟主不但整合外部資源,就連內部也想要好好整頓了一下了,你說呢,馬兄。”
馬長老不置可否地一笑,沒有說話,心中卻是暗自冷笑。
得罪副盟主?大概只有缺心眼的人才會干出這種事來。
全之棟和梁啟東的失勢,只不過是因為左公子暗算罷了。
他是左居為的兒子,有盟主的默許支持,其他副盟主就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想要打壓兩個五級長老自然容易,而高高在上的左盟主表示什么都不知道,依然可以保持公正的名號……
馬長老作為左公子的心腹之一,自然是知道些隱秘的。
不過這些,就沒有必要向另外兩名四級長老提起了。
他很清楚,盟主化羽仙去之后,必定是左公子接管聯盟。只要抱緊這棵大樹,前程是非常非常美好的。
想到這里,心機深沉的馬長老也不禁嘴角微翹,似乎看到了錦繡如云的大好前途。
這時,一名二級長老走出來請示道:“馬長老,屬下在城主府的一座府邸發現了幾名不是主事的修士,他們自稱是散修來城主府辦事,馬上就要出府,屬下不敢專斷,就帶了過來。”
“散修?”馬長老疑問了一句,“把他們帶過來。”
“是!”那二級長老應道,隨即轉身喝道,“把他們帶上來。”
幾名二級長老推搡著四名明艷的少女和一名精悍的中年漢子以及一名少年上來。
這六人,正是許蕓萱、楊千卉、凌菲菲、謝天峰、畢青蓮和小亮。
許蕓萱幾人數日前大難不死,被全真行派人從大梁接了出來,在金安城里和畢青蓮姐弟會和,雖然逃脫了性命,幾人卻是相對無言。
視若家庭的門派被整合,無數同門慘遭殺害,心中的悲痛自然難言。
他們正在府邸中商議事情,忽然聯盟的二級長老不客氣地闖進來,看著幾人不似城中的主事,便盤查他們的來歷。
許蕓萱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冰雪聰明,而且值此多事之秋,心知不妙,便謊稱自己等人只是散修,來城主府里辦事,現在已經辦完,正要打算出府云云。
幾名二級長老將信將疑,便將六人帶了過來。
“原來只是幾個小輩,你們是干什么的?”陳長老掃了一眼,登時看穿了幾人的修為境界,便不屑一顧問道。
許蕓萱沒見到幾位副城主,而這幾個自稱聯盟長老的修士卻是神色不善,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道:“幾位前輩,晚輩是金安城里的散修,這次是上城主府辦事,所以才有所逗留,現在剛剛辦完事,還沒等走,就被這幾位長老攔了下來。”
朱長老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沒你們什么事了,走吧。”
許蕓萱舒了一口氣,誠惶誠恐地道:“是,晚輩這就走,這就離開。”
“等等。”馬長老淡漠的聲音忽然響起來:“你們既然是散修,那到城主府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