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塵陰邪地一笑:“怎么?你想學?如果你請教我為師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教你,嘿嘿。”
這話說得毫不客氣,即使衛天云城府再深,面色也不禁微微一變。
夏塵哼了一聲,連聲招呼都沒有打,一甩袖子,大步走出養心殿。
衛天云雖然謹慎小心,細細探查,但是又怎么能比得上夏塵對千影萬幻道和迷失心魂的掌握。
剛才施展千影萬幻道的時候,夏塵已經留下了一絲神念在為蓉蓉的意識空間里。
這絲神念嚴格來說是一道本源心禁,不過極其微小,是夏塵以恐怖的神念操控力全力構建了很長時間才成功的,就是神通六重巔峰修士也無法看出來。
此刻,蘇蓉蓉的神智精神,已經被夏塵接手,全部由本源心禁來控制。
衛龍的命令,不過是夏塵遺留的本源心禁神念做出的應對而已,和蘇蓉蓉自身卻沒有絲毫關系。
這一手障眼法夏塵做得極其巧妙,別說衛龍看不出來,就是衛天云如此謹慎小心,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異樣。
但是越沒有問題,衛天云反而越感覺哪里不對勁,忍不住便向夏塵發問。
結果自然是被夏塵譏諷,兩人不歡而散。
看到夏塵拂袖而走,衛龍臉色不解之色加深:“老祖,你平日里并不這樣,為何今日總是和紅云過不去,此人雖然桀驁不馴,難與相處,但是看今日的表現,倒是沒有什么出格。”
衛天云沉默半響,微微搖頭道:“我也說不清為什么,就是覺得紅云老祖有些不對勁,但是不論我怎么查,都查不出半點問題來,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太緊張了,草木皆兵。不過現在是控制武陵最關鍵的時候,萬萬不能出一點差錯,所以怎樣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衛龍若有所思地看著夏塵消失的方向。點了點頭道:“是。我會小心的。”
衛天云皺眉道:“其實如果能找到其他人,寧可不用紅云老祖幫忙,此人就算沒有問題,但是桀驁不馴。邪性難改,在敏感的時候也很容易出事,不能給人很穩妥的感覺。”
衛龍溫和地一笑:“老祖放心,以后不會再有用到此人的機會了,何況宗主對他也日漸疏遠。等到徹底控制武陵后,就找個機會將他遣返到黑三角,同時還可以利用他來給我們搏個好名聲。”
衛天云道:“不錯,我衛家的希望全在你身上,這次能否掌控大利武陵,帶領衛家走向輝煌,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一定要把握住。”
衛龍眼里閃過一絲深不可測的幽光,半響才道:“我會的。”
三天時間悠悠渡過。
夏塵依舊變化成小老頭的模樣在武陵內閑逛。在大局未定之前,衛龍還需要這位強力修士坐鎮。
不過為了擔心這位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閑逛時遇到其他修士,一時忍不住再來次大開殺戒,衛龍特意選了一間靜室讓他修煉,免得他跳出來與人發生沖突。
這倒是正中夏塵下懷。三天時間,還可以再好好謀劃一番。而且留在武陵內部,隨時都可以將大利武陵的六級長老暗中相救出來,到時來個絕地大反擊。
現在最大的危機已經不是衛家了。而是吞象和月天兩大神通七重修士的到來時間。沒有武陵大陣的牽制,神通七重就是無敵的存在。哪怕是武陵全體民眾反對也沒有用。
在高階修士面前,低階修士的數量基本沒有意義。
夏塵在緊張地思索著對策。
武陵的其他修士都被衛龍派遣到去應對示威民眾,每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倒也沒有人注意到十多名六級長老的消失。
即使有人相問,也被衛龍一句在夫子那里推脫。
而暴云宗主一道接一道的命令發下來,將所有六級長老的權利全都移交到了衛龍身上。
衛龍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大權獨欖,他一個人管不過來,就把衛家的人全都召喚過來,分別賜予實權職務,一時間呼風喚雨,武陵內部儼然成為衛家的天下。
武陵修士對此自然是極為不滿,但是一來礙于是夫子的命令,二來他們安撫民眾和武陵學生就已經焦頭爛額,因此短時間內,也沒有人表示反對。
很快,第三天時間便到了。
清晨,旭日東升,武陵大門前,一眾武陵師生聚集在高臺之上,隔著一層淡淡地流光,默默地望著武陵大門外,那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群眾。
聚集在武陵外圍至少已經有上千萬人,很多人甚至排到了數十里之外。
除了普通民眾和后天修士外,神通二重以上修士都漂浮到了天上,密密麻麻猶如蜂群一般,看上去讓人頭皮發麻。
天上地下,無數人縱橫交錯地喊著清陵側的口號,聲音震耳欲聾。
衛龍出現,緩緩來到武陵眾修的最前方,面對著人群形成的海洋,伸出雙手,輕輕做了個靜止的手勢。
漸漸地,眾人沸騰的聲音平息下去,無數雙目光對準了衛龍。
衛龍得到蘇問道的重用不是秘密,絕大多數人都知道眼前這個青年就是武陵除了蘇問道外,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抓捕夏塵的是他,提出要給民眾一個信服的解釋的人也是這位衛大公子。
現在,終于到了最后短兵相接的時候。
衛龍目光緩緩地掃視一圈,朗聲道:“各位朋友,在在是武陵執法修士衛龍,針對前段時間,武陵抓捕陳夏一事,我們會為大家做出最具有信服力的答疑,同時也是想讓大家明白,武陵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是也絕不會錯過一個壞人,還請大家不要相信謠言,更不要上綱上線,把一件普通的通緝令提升到清陵側這種荒唐的事情來。”
“請問衛大公子,關于陳夏是否褻瀆蘇蓉蓉大小姐,還有賭局事件,已經有其他道友用玉簡錄制下來,并公之于眾,影像清晰,證據確鑿,所謂的罪行根本就是子虛烏有,武陵為什么不承認?”
忽然,一個清冷的女子的聲音響起來,清清楚楚傳入眾人耳中。
眾人中頓時爆發出一陣熱烈的喝彩。
衛龍循聲望去,只見十數丈的高空中,站立著一名三十來歲的女修,相貌頗為秀美,卻透出精明冷峻之色,毫不膽怯地看著衛龍。
在她身后,聚攏著黑壓壓一大片人。
顯然,這女修正是示威優秀民眾的某個領袖,此時聽見衛龍說話,便立即發難。
衛龍溫和地一笑,平靜道:“第一,所謂流傳的玉簡并沒有人送交武陵,還不能算作是證據,第二,玉簡影像是可以用神通作假出來的,根本無從驗證。武陵當然不會承認,因為我們從來是靠規矩稟公行事,不能因為來自民眾的巨大壓力就失去了理智判斷。”
不少人大聲喧嘩起來,更有人大聲發出噓聲,不過更多的人還是面露疑惑。
玉簡的確只是流傳在外圍城市中,沒有人送到武陵內部。而且玉簡錄制的也只是光影,的確存在做假的可能,對于神通修士來,這一點也并不稀奇。
衛龍抓住這一點不放,那些知道真相的人雖然明知他在撒謊,卻也無可奈何。
陸玄凌空飛出,朗聲道:“衛大公子,那日陳夏道友與你衛家衛宏、張店主夫婦還有單余信三人對賭,我等親眼見證蘇大小姐為陳夏道友解圍,你所說的什么褻瀆蘇蓉蓉,根本就是杜撰,何況當日你也在場,為何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胡說八道?”
“不錯,當日我等也一起見證賭局,親眼所見,武陵是在撒謊!”
“我們都是見證人,跟隨陸道友見證了陳夏道友開出三塊二環石出髓的奇跡,蘇大小姐還刻意幫助了陳夏道友,兩人關系好的很,怎么可能會有那種事情,衛大公子,你們是在顛倒黑白!”
不少當日見證了賭局經過的修士紛紛站到陸玄身后說道。
衛龍溫和地一笑:“陸道友,還有各位道友只是一面之詞,這種提陳夏開脫的話,沒有任何意義,如果武陵愿意,可以找來無數修士和你們說得不一樣。”
陸玄冷冷地道:“想不到衛大公子臉皮還真是夠厚,連耍無賴的本事也拿出來了,如果我們的證詞,證據都是假的話,那么請問,武陵又有什么證據證明陳夏有罪呢?又怎么可以讓我們信服呢?”
衛龍看著他,也不動怒,淡淡道:“這正是武陵決定要給大家一個交代的真正目的,想要確鑿的證據,自然當事人的親口證言最有力量,我們之所以認為陳夏有罪,就是因為蘇蓉蓉大小姐親口指證陳夏,下面,我會馬上請出她來,給大家一個圓滿的解釋。”
又一名中年大漢站了出來,大聲道:“為什么武陵原來不解釋,一直要拖到現在才給解釋?如果蘇大小姐受到了脅迫,我們又怎么知道她吐露的是否是真言?”
衛龍道:“拖到現在,那是我們原來覺得不需要解釋,但是現在大家都不明白,所以我們才要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至于蘇大小姐是否受到脅迫,我想,這個問題不用回答了吧,她是夫子的親生女兒,在武陵里,誰又能有意愿脅迫蘇大小姐呢?”
一名老者沉聲道:“那可未必,陳夏事件雖小,卻關系著武陵的公平正義,清陵側也不是荒唐的事情,所以蘇大小姐的證詞至關重要,此事最好夫子親自出面陪同蘇大小姐,才能讓大家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