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金山位于美國西海岸,因為洋流季風的影響,這里是典型的地中海氣候。全文字閱讀
七月的加利福尼亞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按照常理來說,此時的舊金山應該炎熱干燥少雨才對。
可是今天老天爺似乎心氣不順,從一大早開始,淅淅瀝瀝的雨水就沖刷著整個城市。
天空的陰暗也讓人的心情格外壓抑,臉上很難積聚起什么笑容來。
從遠處看出,洪門總部就好像孤懸于海中的怪獸,隨時隨地在吞噬著周邊的一切。
而偏偏看似恐怖的地方,此時卻有數不清的人流蜂擁而至,然后義不容辭地走進了這座樓宇。
因為今天是洪門新任山主繼位的日子,只要是洪門眾人,但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肯定都會趕過來與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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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門老大換人,這可是了不得大事。所以不光是洪門上上下下總出動,就連整個社團世界也都聞風而動。
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來自于全世界各地觀禮的社團中人,就讓人聞風喪膽。完全可以說,今天就是全世界社團大集合的日子。那么多在各國警察系統里有著備案的人紛紛出現,也讓舊金山市警局如臨大敵。
在洪門總部的外圍,差不多整個舊金山大區的警察幾乎都云集在這里了。
只是他們根本就沒有靠近洪門總部,因為在他們的里面,更有無數的洪門子弟形成了一張保護網,不允許不相干的外人接近。
顯然舊金山市的警察們也不想將事情鬧大,只盼著這樣危險的集會能夠快點結束,然后回到家中好好第泡個熱水澡,吃上可口美味的晚餐才是正經。
該死的老天,非要在這個時候下雨。還得風光無限的plie們只能苦逼地淋著雨過日子。
穿過人聲鼎沸的靈堂,又穿過幾起錯落別致的院落,最終來到了一個陰暗的房間里。
這里之所以陰暗,是因為此間的主人將任何的照明設備都關閉了。一個人靜靜地站在竹子編成的窗前,神情專注地看著窗外那惱人的雨滴。
如果有認識的人見到,肯定會認出來,這個在幽靜的房間里欣賞雨景的人,正是即將化身為龍的唐彪。只是平靜的房間和平靜的表情,卻怎么也掩飾不住他心中的驚濤駭浪。
看似在欣賞雨景的他,其實內心當中第一次對滿天神佛做起了祈禱。
“就差一點了。只要過去,誰也不能奈我何了。誰也不能阻止我,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唐彪緩緩伸出手去,讓寬大的手掌感受著雨水的溫涼。
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一個嫡系手下快步走了進來。“大哥,您找我?”
唐彪頭也不回,只是問道:“都安排好了嗎?領事館那邊有什么動靜?”
手下如實稟告道:“崔正源根本沒有動靜,整日縮在領事館里。我們在半路上安排了很多的高手。只要他敢出來,保證讓他魂歸西天。”
唐彪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哼,上次算他命大。不過務必小心在意。不可有一絲一毫的放松。只要過了今天,就什么都好說了。”
手下重重一點頭,道:“大哥請放心吧,弟兄們都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務必不辜負您的期望。”
對于自己的嫡系,唐彪還是信任有加的。轉而問道:“大小姐那邊怎么樣了?”…
手下遲疑了一下,最終說道:“還是老樣子。每天吃的很少,也沒有什么笑臉。不過剛才奶媽過來說,大小姐一定會出席大哥的就職典禮的。”
沐浴著濕潤的空氣,唐彪舒展了一下筋骨。那種骨頭錯動的舒暢感覺傳遍全身,讓他忍不住痛快地呻吟了一聲。“那就好,這樣就完美了。”
午時正,紅日當頭,天下光明,宵小避散,海晏河清。
禮堂當中所有的人整齊站起,旋即如潮水般的掌聲席卷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一個方向看去,因為萬眾矚目的人正龍行虎步地走來。
在天、地、人三大盟證的引領下,唐彪大步流星走上了主席臺。穩穩站定之后,對著所有到場的同門抱拳行禮。
其后圣賢出場,宣告祭拜開始。
洪門每逢開山立堂、重大集會都不許行迎圣典禮。伴圣、迎圣、送圣三禮行過,洪門大典正式開始。
因為今天集會的主題是新任山主接位,所以三位盟證再次出列,分別就人品、能力、聲望三個方面給唐彪做了評定,也意味著向所有人宣告洪門新任山主是個有能力和德行領導大家的德才兼備之輩。
緊接著護劍、護印二位使者出列,分別向唐彪奉上龍頭寶劍和山主大印。
這之后十二位香長出列,一同捧著敬服丹書走向唐彪。只要唐彪使用山主大印在丹書上落款之后,也就意味著新任山主接任完成。
手握大印,眼見著一步步臨近的敬服丹書,唐彪的心跳也忍不住急速起來。
十二位坐鎮各處的香長一同奉上丹書,其寓意為八荒四合盡皆臣服。也就是表明新任山主的接任,是萬眾歸心之舉。
此時的唐彪恨不得讓敬服丹書走的再快一些,好讓自己能夠立刻將印章蓋上。那樣一來,塵埃落定,萬事大吉。
可惜他的心愿注定得不到上天的回應,就在大家等著禮成的時候,一聲嘹亮的通報突兀地打斷了既定的程序。“制皇駕到,山主大典暫定。”
唔……
一陣喧嘩迅即從禮堂里響起,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禮堂的入口處看去。
在座的人都是洪門的元老,對于門中的舊事多有了解。甚至不少人都還是制皇卞大白在任期間提拔上來的呢,所以所有人都震驚于老門主為何此時前來,還打斷了新門柱的繼任儀式呢?
唐彪也是有些慌了,本能地感覺到情況似乎開始向著不利的方向發展。
但是在他的潛意識里,根本就沒有預想過制皇出現會如何。在他的眼中,能夠攪局的唯一的勁敵,也就是崔正源了。
可不管他的心思多么的慌亂,但制皇的前來容不得他怠慢,趕忙將手中的大印扔給手下,然后快步迎了上來。
禮堂的中門大開,卞大白一馬當先,昂首闊步入內。在他的身后,則有中國駐洛杉磯領事館領事王澤成和韓國駐洛杉磯領事鄭相懷。其后一大片黑壓壓的人群,讓人根本看不清頭緒。
卞大白一路走來,迎接他的都是會眾們的恭敬禮待。面對這位老門主,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驕傲的起來。
迎上唐彪,雙方隔著四五米的距離站定。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來,唐彪的眼中帶著濃濃的戒備。
只是嘴上卻還保持著恭敬,疑惑地問道:“師叔祖,您老人家怎么來了?”…
盡管對唐彪的做法恨到了極點,但是卞大白卻異常的冷靜。或者可以說,在老人家幾十年的風云生活當中,見過太多的殘酷了。
亮劍的關頭,老人家還能微笑的出來。“有點事,需要和大家好好地說說。”
他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也成功地把唐彪騙了。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卞大白對著遠處靜靜看著的可可招招手,笑道:“丫頭,過來,叔爺爺給你看點好東西。”
司徒可可自然也是見過卞大白的,她小時候可沒少揪老人家的胡須玩。
此時見到久違的老人家,可可的眼睛里立馬蘊含了顆顆晶瑩的淚珠。一步一步走過來,偎依在卞大白的肩膀上失聲痛哭起來。
唐彪只覺得司徒可可的哭泣不妥,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卞大白卻已經搶先發話了。“孩子,不要哭了,從今以后你都不能哭了。知道嘛,只有堅強地活著,你爸爸在天之靈才會欣慰。”
可可不明所以,抬起頭來想要探尋的時候,禮堂中間的大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當上面的畫面被所有人看到的時候,喧嘩的聲音很快如同沸湯一樣翻滾起來。
清晰的畫面上,正是唐彪帶著一群爪牙,正在武力脅迫鄭家生下毒。
每一個動作都是那么的明顯,每一句話都是那么的清楚,一切的一切都突然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隨著畫面的不斷進行,大家齊齊后退了很大一塊距離,同時戒備和仇恨的目光都盯在了欺師滅祖的唐彪的身上。
與此同時,卞大白身后的人群左右一分,三個人堅定地走了出來。無他,正是崔正源、燕小北和鄭家生。
走在中間的鄭家生帶著快意恩仇的慘笑,手里舉著一個白色塑料袋包裹的粉末狀物體走上前來。
至于他手里的東西,所有知情的人都明白那是什么。
看著突然出現的三人,唐彪整個人都傻掉了。
他明明記得手下告訴他,崔正源等人一部都沒有離開過領事館。并且還在半路上安排好了層層的伏擊,但此時這三個能夠將他拖入地獄的人卻好生生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一股徹骨的寒意升起,唐彪猛然回頭向那個嫡系的手下看去。只是他看到的是,那個手下此時卻冷漠地退出去好遠,并且對他換上了戲虐的目光。
就在今天,一切都將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