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劉猛送來的戰報,馬永貞用煙攻的方法,象薰老鼠一般,終于把顧憲成薰下了九龍嶂。
馬永貞集合所有兵力,在九龍嶂主峰西側伏擊,倉皇逃下山來的幾百叛軍被迎頭痛擊,大部分繳械投降,逃掉的不到十分之一。
匪首顧憲成身中一箭,然而這家伙就象是不死小強,竟然帶著箭孤身逃跑了,馬永貞正在組織人馬大肆搜索顧憲成的足跡,然而九龍嶂一帶奇峰隱壑,草木茂盛,要從中搜出一個人來無異于大海撈針。
除非你撿到幸運女神的***,并以此威脅她幫忙,否則想憑馬永貞幾百人從九龍嶂中把顧憲成搜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正所謂好人不命長,禍害活千年,這世上的事往往就是這樣,你越是討厭某個人,恨不得他立即死掉,他就越是死不了,還不時來給你添堵。
秦牧也無可奈何,沉吟了一下對劉猛吩咐道:“傳令讓馬永貞撤兵吧,讓安遠縣駐軍繼續搜索就行了,嗯,還有安遠縣不是也組織起保甲了嗎,讓當地甲丁加強巡邏,發現有箭傷的人便全力抓捕就行了。”
“大人,顧憲成這廝著實可惡,這次要是不把他搜出來,只怕今后他還會跳出來添亂,大人何不讓馬永貞再搜搜呢。”劉猛有些不甘心,顧憲成已經身中一箭,孤身一人肯定逃不遠。
秦牧一嘆道:“不撤不行啊,楊廷麟做了甩手掌柜,我還沒處說理,馬永貞和崔鋒兩支人馬近千人的糧草都得咱們來提供,會昌到九龍嶂的道路何等難走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糧草運過去,路上就得消耗掉大半,再拖下去,咱們都得喝西北風嘍。”
會昌與福建、廣東交界,周田鹽礦挖出來后,秦牧不斷地派人往福建、廣東買糧,但無論是到福建還是東廣東的道路都不好走,糧食轉運很困難,加上會昌有不少災民還需要賑濟,這糧食一直是捉襟見肘,入不敷出,秦牧實在耗不下去了。
而且張獻忠的二十萬蝗蟲大軍一直是秦牧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要應付這支蝗蟲大軍,除了苦練精兵,囤積武器外,糧食也少不得要囤積一些,畢竟士兵訓練得再精銳,你都不可能讓他們餓著肚子去作戰啊。
見秦牧挫腕長嘆,劉猛哪里還敢再勸,連忙傳令去了。
不管如何,拿下了九龍嶂總算是一件可喜之事,雖然要面對的困難還很多,但秦牧一向認為,凡事不要總盯著壞的一方面看;
人活在世上,時時刻刻都要面對這樣那樣的困難,若把心思糾結在這些困難上,活著也就沒意思了;
所以人需要樂觀一些,有困難咱不逃避,但最好多往好的一方面看,這樣才有繼續面對困難的勇氣。
可惜的是,李香君被巧兒驚跑了,巧兒懷里的蛋被自己弄碎了,想再風雅一下今晚怕是不行了;
秦大知縣怏怏地回到后衙,后院只剩墻根的蛐蛐兒還在放肆的卿卿我我了,秦大知縣左右望望,但見一地清朗的月光,嗯,香君住的廂房里也還亮著燈,是該踹門還是爬窗呢?糾結啊。
好吧,雖然咱的座右銘是吃進肚子的才是自己的,但這吃相也別弄得太難看不是。
但今晚的月色真的好風*騷,教人心癢癢啊。
花明月黯籠輕霧,今霄好向郎邊去!衩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秦大知縣站在院中遐思了一番,扼腕長嘆一聲,怏怏地、夾著大尾巴老實地回房睡覺去了。
第二天秦牧起了個大早,雖然兩眼滿是血絲,但陽光又回到了臉上。
小丫頭倒是勤快,端著一盆水,一路潑潑灑灑地進房來,“公子,洗臉了。”
見她連額前的發絲都沾著水珠,放下水盆后正在狼狽地抹著臉,秦牧不由啞然失笑,腦海中莫名地想起后世電視上的一個公益廣告:一個小孩子蹌蹌踉踉地端著一盆水來到自己母親面前,稚聲稚聲地說:“媽媽,洗腳。”
秦牧心頭淌過一股暖流,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微笑著。
其實這丫頭應該是個受人侍候的主,讓她來侍候人還真做不太好,加上到會昌以來,秦牧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在軍營里,可供她練習的機會不多,秦牧這種粗放形的“放養”方式,讓她如今端盆洗臉水還毛手毛腳的。
小丫頭有點不好意思,瞇著眼睛說道:“公子,你蹲下來些,我幫你洗臉好了。”
“哦?你幫我洗?好。”秦牧拉過一張凳子,早上起來他還沒上茅廁呢,可不能在這蹲著,“對了,你先告訴我,今天你懷里藏的是什么?”
“哼,就不告訴你。”想起昨晚被他弄壞的雞蛋,小丫頭小嘴又噘了起來。
秦牧伸出魔爪,裝著要往她懷里探,小丫頭咯咯笑著逃開,剛好李香君端著一盆水進門來,啪!水盆被小丫頭撞翻落地,象個滾輪似的滾到秦牧面前,他抬腳一踩,樣子瀟灑得象踩著風火輪的三太子。
巧兒和李香君就沒那么瀟灑了,小丫頭成了落湯雞,李香君前襟也全濕了,這倒讓秦牧大飽了一回眼福,這七月的天氣還比較炎熱,李香君穿著薄薄的煙羅衫,濕水后全貼在身上,讓她那嬌小玲瓏的身體幾乎都顯露了出來。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來回瞪了幾回,兩聲清脆的嬌呼突然竄起,李香君先一步,消失。
接著是小丫頭慌不擇路地亂跑,也不知她是沒找到門還是根本沒有逃跑的意思,反正她是沖著秦牧來了。
“喂喂喂!瞧你一身是洗腳水的,往哪兒奔呢你?”秦牧一把拉住她,小丫頭一抹臉上的水漬,那雙明亮的眼睛眨呀眨的,小嘴慢慢向下彎,一臉沮喪地說道:“公子,怎么辦,人家不是故意的,香君姐姐會不會生人家的氣?”
秦牧做夢也沒想到象只沒頭蒼蠅亂竄的她,一停下來竟問出這么深淵的問題來,秦牧愣了愣,然后一臉感慨地說道:“巧兒,不管怎么樣,我要衷心的感謝你。”
“公子,你謝我干嘛?”
“你給了我一個美妙的早晨,雖然辰光只在剎那間,但剎那芳華,足以讓野草瘋長..........”
“嗯?野草瘋長?咯.........咯咯.......公子好壞哦。”小丫頭失笑之下,渾身水漬亂甩,秦牧被甩了一臉的水,他不為所動,光明正大地威脅道:“我知道你剛才是故意撞翻你香君姐姐的水盆的,你是故意的,足夠以同謀........不,足夠以主謀論罪了。”
“我不是,我才不是故意的哩。”小丫頭忽蒙大冤,驚得跳了起來,身上更是水珠四濺,如同一只剛洗完澡的狗狗抖去身上的水珠。
“好了,咱們扯平了,你不出賣我,我也不出賣你。”秦牧再次抹去臉上的水珠,感覺今早這洗臉的方式也忒特別了點,兩盆水都用不上,光憑小丫頭甩來的水珠就夠了。
“好了,還不快去換身衣裳,瞧你,都十四了,還沒點羞恥之意,我都替你羞死了。”
“人家才十一.........”
“什么?才十一?你不是說十二嗎?你確定是十二了的。”
小丫頭早已捂著自己的小嘴,雙眼骨碌碌一轉,裝著沒聽到秦牧說什么,一溜煙跑了,剩下秦牧在房中大怒:“好啊,敢騙我,十二,我看你十二,當我不敢辣手摧花是嗎.........”
秦牧在縣衙處理了一上午的公務,到中午用過飯,正準備趕回千戶所,楊府的管家楊兆財就把他擋在了縣衙大門口。
“楊管家,你怎么來了?”秦牧有些怪異地看著從天而降的楊兆財。
楊兆財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答道:“我是受我家老爺所遣,來知曉秦大人,我家老爺說如今贛南形勢已定,我家小姐與秦大人的親事也該辦了。”
“成親?”秦牧看著楊兆財,難怪這家伙突然從天而降,感情是月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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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剛剛接到后臺消息,下周主站強推,看到這個消息,說真的,昊子現在感覺自己就象敷脂抹粉準備出閣的大姑娘,心中既有期待,更多的是忐忑。畢竟自己相貌平平,出閣后會不會落個獨守空房的待遇,心里真的沒底。
求鼓勵,親們多下點聘禮吧,讓俺知道大家還是在乎俺的,不會讓俺獨守空房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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