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咸陽宮。
漫天的雪花,靜靜地灑在宮殿和園林間,高高的琉璃瓦面,假山亭治,水榭樓閣上,全裹上了一層潔白的銀妝,讓寧靜的皇宮如同一個童話世界。
大慈恩寺的晚鐘隱隱傳來,清幽而曠遠,如天界的梵音,讓人聽了感覺更加寧靜安詳。
黃昏的暮色在無聲的彌漫,皇宮畫廊上一盞一盞精美的木貼金嵌玉花鳥紋宮燈亮起,發出暖暖的柔和的光亮。
燈下走過的宮女,都是年輕貌美,姿態曼妙,如同行走于仙宮的仙子,但她們卻無不對那邊的翠薇殿充滿了向往。
那邊不時傳出一個男人爽朗的笑聲,讓這寧靜的宮殿突然有了生氣,不再那么寂寞了。
翠薇殿里,桌上亮著掐絲琺瑯紙畫花鳥紋宮燈,頂上還吊著紫檀嵌白玉詩文宮燈,光是這些精巧的宮燈,就充滿了一種唯美的詩意。
暖洋洋的殿內,臨窗的那寬敞的軟榻上,中間擺一張梅花朱漆小幾,小幾上擺著一個景泰藍小爐子,爐上美酒正飄香,爐邊置一些果點小食。
秦牧與李香君、徐若詩、董小宛、李知茵四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圍坐在小幾四周,燈下美人顏如玉,袖里幽香細細傳,冰肌玉骨不勝嬌美。
坐在秦牧左邊的李香君,突然說道:“我想到一聯,大家聽好:小樓吹徹玉笙寒自憐幽獨。”
徐若詩立即說道:“香君這一聯分別出自李璟的《攤破浣溪沙》:細雨夢回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和周邦彥的《大酺.越調春雨》:奈愁極頓驚,夢輕難記,自憐幽獨。經香君這么移花接木。著實是意境上佳的十一字好聯。”
李知茵也感嘆道:“香君姐姐這上聯,比原詞意境尚好呢。”
董小宛也向李香君投去了贊賞的一眼,李香君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如水的目光流淌到秦牧身上。嫣然說道:“陛下可要接下這一聯?”
這些聯雖然都是摘自前人詞句,但需要你大量閱讀,還要考驗你的記憶力,同時還有你的文字功底,象李香君出的上聯,兩句串聯在一起。意境必須吻合才行,這難度其實已不亞于自己作一聯。
秦牧大為“憤怒”,瞪著李香君說道:“感情你們私下沆瀣一氣,合著伙來為難朕是吧?”
“陛下說得真難聽,您到底接不接嘛
。這樣好了,陛下要是接下,大家評說對得好,奴奴就自罰兩杯好了。”面對的他的怒目,李香君絲毫不怕,還殷勤地給他送上了一塊密桔。
秦牧含下蜜桔的同時,在她玉指上輕咬了一下,李香君嘻嘻一笑。連忙縮手,俏顏無限嬌。
“不接!”
秦牧吃了蜜桔,反臉不認人。干脆利落地拒絕。
按開始定下的規矩,先由一人出聯,然后擊鼓傳花,鼓停花落誰家便得由誰來接。接不上罰酒一杯,接上的與出聯者對飲一小口。
如今可好,幾個美人兒一得新聯。就先賴上他,百般挑釁讓他來接。特別是李香君,可謂是手段用盡。
這幾個美人。可個個是飽讀讀書,才華不輸于那些金榜題名的進士,就連朝鮮來的李知茵,也不差多少。
四人聯手起來對付他一個,秦牧對的下聯稍為遜色一點,便群起而攻之,硬逼他喝酒,這樣下去還得了?
大秦皇帝陛下,只得高掛免戰牌,回絕所有挑釁。
“唉,又得傳花,要不咱們改改規矩吧。”李香君見秦牧不肯接,竟然打起了改規矩的主意來。
“不行。”秦牧義正詞嚴,指著負責負責擊鼓傳花的兩個宮女說道,“趕緊傳花,不許作弊。”
“是,陛下。”兩個宮女一福,偷笑不已。
她們一個蒙起雙眼準備擊鼓,一個拿著花枝站在秦牧他們身后,鼓聲一響,拿著花枝的宮女開始圍著秦牧等人身后轉,鼓聲停時,她剛好到李香君身后。
這下子,四女都不禁笑得花枝搖曳。
按規矩,李香君是出聯之人,如果傳花時花枝停在出聯人身后,則由下家來對下聯。
秦牧坐在李香君下家,按這順位繼承法則,最終還是落到他頭上。
“陛下,上聯是:小樓吹徹玉笙寒自憐幽獨。陛下快對哦。”李香君笑香腮微紅,眸含淚光,那嬌美之態讓人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了。
“好吧。”秦牧無奈地應了一聲,還不忘回頭問那傳花的宮女,“你確定你沒有作弊?”
那宮女撲嗵一聲跪在軟榻上道:“陛下,婢子真沒有作弊呀,請陛下明鑒。”
李香君等人不干了,一齊聲援:
“哼,陛下仗勢欺人。”
“就是,這可不行。”
“朕只是問一句,怎么就仗勢欺人了?”
“那陛下趕緊對下聯。”
“咦,你還真當朕對不起來了是吧
。”大秦皇帝陛下自尊心大打擊,一整神色,朗吟道:“水殿風來暗香滿無限思量。”
李香君聽完喃喃自語:“小樓吹徹玉笙寒自憐幽獨。”
董小宛接著重復下聯:“水殿風來暗香滿無限思量。”
李知茵:“對得真好。”
徐若詩:“陛下的下聯分別出自蘇東坡的《洞仙歌》: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滿。吳西逸的《蟾宮曲》:款款深盟,無限思量,語笑盈盈。”
“哈哈哈.......”秦牧大笑著,摟過李香君噗地親了一口,還有意無意地在她那溫軟如鴿的酥胸上輕揉了一下。
李香君裝著不知道他手上的小動作,嬌軀婉轉,不甘地說道:“陛下分明想好了下聯,卻來欺負奴奴,哼,奴奴還有一聯........”
“等等!”秦牧打斷她道,“還沒喝酒呢。”
李香君臉色更紅,只得起身,端起芙蓉白玉杯,先將酒含到自己口中,然后上前,將酒渡給他。這是先前秦牧答應陪她們的玩的先決條件,誰出聯他對上了,誰就得喂酒。
秦牧摟住她的小蠻腰,然后深深吻住她那溫潤的櫻桃小嘴,一口醇香的美酒入喉之后,順勢摟著她熱烈的擁吻,盡情地品嘗著她兩片櫻唇和丁香小舌,直到她嬌喘吁吁,幾欲窒息,這才放開。
李香君癱在他懷里,急促地嬌喘著,花顏嬌艷欲滴,見董小婉三女在含笑看著,她連忙掙扎起來,說道:“陛下,奴奴這還有一聯,請陛下賜下聯。”
“香兒,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看你,怎么又直接找朕呢。”
“哼,奴奴就要陛下來對,你要是推托,奴奴就.......”
“就怎么樣?”
“就........就不理陛下了。”
“呵,好好好,你們四個一起上,朕接下了。”
“陛下,這可是你說的,我先來。”李香君大喜,主動撲到他懷里,在他臉頰獻上一吻,以茲鼓勵,這才念道:“玉宇無塵時見疏星度河漢。”
徐若詩一如原先,立即幫著贊道:“好聯,香君這上聯分別出自.........”
“等等。”秦牧打斷徐若詩,臉色怪異,嘿嘿一笑道,“這個朕知道,香君這上聯前四字出自柳詠的《醉蓬萊》:漸亭皋葉下,隴首云飛,素秋新霽。華闕中天,鎖蔥蔥佳氣。嫩菊黃深,拒霜紅淺,近寶階香砌。玉宇無塵,金莖有露,碧天如水。
朕突然喜歡上柳詠的詞,尤其是這幾句:嫩菊黃深,拒霜紅淺,金莖有露。寫得真好......”
“陛下!”
四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兒,異口同聲,嬌嗔不已,本來好好的詞句,經他這一斷章取義,味道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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