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師弟,我要說這是一個意外,你信還是不信?”
舒靜琀很錯愕,居然這么快就被打臉,難免尷尬,哭笑不得的說道。
“信!”
微微一笑,江楓說道。
江楓自是能夠明白舒靜琀的用意所在,不過,麻煩因他而起,卻也從未想過要逃避。
兼且,對方前來天劍宗發難,稍有不慎,便是禍及全宗上下,江楓卻也并不愿意見到那般情況發生。
話音未落,身影隨之幻化,一道劍光沖霄,朝著那聲音來源出掠去。
“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家伙。”
舒靜琀嘟囔,很別扭,又很惱火,不由就是將那說話之人,恨的牙癢癢的,她亦是一動,如流光,追隨著江楓的蹤影行去!
十數道身影,沿著一條蜿蜒小道,一路往上疾行,那樣的目標,正是天劍宗主峰天柱峰。
這一行人并不刻意隱藏行跡,氣焰鼎沸,就那般堂而皇之的暴露在天劍宗諸人的眼皮子底下,毫不介意。
“來人止步,再敢往上走出一步,斬無赦!”
清冷的聲音,就在這一刻響起,清麗無雙的少女如一道魅影一般現身而來,將那一行人橫阻。
“天劍宗這是沒人了嗎?”
那樣的聲音,驚動了諸人,其中一個中年男子抬起頭來,打量清麗少女一樣,旋即便是,陰測測的說道。
“閉嘴,滾下去!”
秀眉猛然蹙緊,清麗少女毫不客氣的呵斥道。
“我看該閉嘴的是你,你是想死嗎?竟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聞言,中年男子勃然大怒,大掌往前一拍,朝著清麗少女鎮殺過去。
這是煉虛后期大圓滿的強者,已然是一只腳踏入合體期,實力頗為不俗,遠不是請來少女所能抗衡,然而清麗少女半步不退,祭劍出手,朝著前方那一道身影橫斬而去。
“找死!”
中年男子冷笑,屈指一彈,直接就是震碎劍氣,將那一劍的攻勢化解,遮天大手印去勢不變,一力鎮壓往下。
“轟!”
就是見到,清麗少女周身,山石破碎,滾滾氣浪如潮似浪,沖擊的清麗少女如風中浮萍一樣,張嘴噴出一口鮮血,就是往后方倒射出去,已然受了重傷。
可清麗少女卻倔強之極,在受傷的情況之下,仍舊寸步不讓,執劍上前,意圖再戰。
“哦?”
望向清麗少女那倔強的面龐,中年男子有所驚訝,笑吟吟的說道:“天劍宗的人,都這么有趣……唔,都這么白癡嗎?”
“哈哈……”
聞聲之下,隨同中年男子一道出現的諸人,就都是放肆大笑起來,他們毫不掩飾,笑聲震動,天際之上,一朵朵的浮云都被震碎了。
“你!”
貝齒緊咬,清麗少女面色通紅,她知道這是羞辱,然而無能為力,殊死一戰亦是無法挽回什么。
但絕不后退!
寧死不退!
“爾等大膽,公然侵犯我天劍宗領地,必將后悔終生!”清麗少女咬牙說道。
“什么時候,區區二星宗門的弟子,也敢此般大放厥詞,是我太仁慈了嗎?”中年男子冷笑。
他一步往前,無儔的威壓直接朝著清麗少女壓制過去,倒也是好奇,這清麗少女,究竟依仗什么,膽敢以一人之力,橫阻他們。
莫非是不怕死?
但他不信,這世上真有不怕死之人!
面對那般威壓壓制,清麗少女仍舊不退,但再度受創,張嘴又是噴出一口血,嬌柔的身軀搖搖欲墜,已然無力支撐。
“黃兄還是一如既往的絲毫不懂憐香惜玉,如此就毀掉一個絕色美人,委實可惜,不如給我一個面子,只要她愿意跟我走,就留她一面,如何?”又有著一個中年男子站了出來,淡笑說道。
“曾兄你的面子,自然是要給的。”聞言,黃義微微一笑,說道。
“如此,多謝黃兄高義!”曾廣再度往前,看著清麗女子,眼中有著覬覦之色流露而出,輕笑說道:“你已經擁有活命的機會,只需要做出正確的選擇,自然無需死去,這也是你唯一的機會,可有聽懂我的意思?”
他很篤定,也很自信。
認為面對死亡的壓迫,清麗少女必然只能選擇順從,絕無其他的路可以走。
“鏗!”
一道劍光撕裂虛空,斬向曾廣,清麗少女動用最后的手段,釋放最強戰意,要將此人斬殺。
“不識好歹!”
曾廣怒,他伸手一抓,直接將那一柄飛劍納入掌心,繼而冷厲說道:“我為人仁厚,不喜與人爭斗,向來能放一馬就放一馬,可惜你不懂取舍,那么,你的性命,倒也沒必要再留。”
“要殺便殺,何必廢話!”清麗少女冷眼相對,毫不退讓,赫然就是置生死于外。
“好,好的很!”
曾廣大笑,不得不說,他意外了,沒能料到清麗少女驕傲如斯,能殺而不可辱,那么,他便也只能成全。
原本屬于少女的飛劍這時成為曾廣手中用來殺人的利器,劍鋒所向披靡,眼看,就是要一劍,將清麗少女斬殺于此。
“住手!”
突然之間,天際數道身影閃現而來,最前方一人,高聲怒喝,順勢出手,攔下了曾廣這致命一擊。
然而來人已然盛怒,待腳踏實地,臉色赫然是鐵青之極,無上殺意縈繞周身,那樣的氣勢,一時間,竟是壓制的那十幾人無人膽敢言說。
“副宗主!”
望向那一人,清麗少女輕語,知道自己終究是活了下來,但并無任何后怕之意,仍舊倔強,強行支撐著那搖搖欲墜的嬌軀,無論如何,都不能倒下。
“曇音,你且下去療傷,此間之事,交由我來處理。”一擺手,天劍宗副宗主程乾說道。
“不!”
貝齒輕咬,清麗少女搖頭,她知道自己受傷嚴重,稍有不慎,便是會留下難以逆轉的后遺癥,但不愿離去。
“曇音,你且聽副宗主一言,速速退去!”
跟隨著程乾一道出現的天劍宗眾人見狀之下,紛紛好言相勸,然而清麗少女就是不走,她也不言,緩緩搖頭,無比堅定。
這讓程乾難免多看了清麗少女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絲異樣的神采,轉即在看向曾廣等人之時,這一絲異樣的神采,就是化作那滔天怒火。
“爾等入我天劍宗,如進無人之地,莫不是,拿我天劍宗,當成了爾等自家的后花園?”程乾說道,聲色俱厲。
他怒火中燒,這些人都是有名有姓之輩,無一不是一方豪強,德高望重,卻是對天劍宗一個弟子下手,如何能夠容忍?
“后花園?倒是頗為有趣的說辭?程乾,我只能表示,你的這話,極大的引起了我的興趣,或許,將天劍宗稍加改造一番,納為我蒼嵐宗的后花園,也是一件相當不錯的事情,想必此間之事一旦傳出,勢必傳為美談。”黃義笑瞇瞇的說道。
“黃兄,我正有此意,卻被你拔得頭籌,卻也只能忍痛割愛了。”聞言,曾廣哈哈大笑起來。
二者一唱一和,好像,天劍宗已然成為了蒼嵐宗的后花園一樣,肆無忌憚之極,分毫沒有將程乾放在眼里。
“蒼嵐宗貴為一星宗門,原本該是天下道修的表率,爾等此般行經,無恥之尤,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程乾冷喝。
“那么,我便以一星宗門宗門執事的身份命令你,從我的視線范圍滾出去,如何?”黃義說道,對于程乾的話語,他不以為意。
“這里是天劍宗!”程乾低喝,簡短幾個字,擲地有聲。
而其余天劍宗的門人,在聽到了黃義那話后,亦是有一個算一個,怒火交織,沒曾想到,區區一個執事,竟是如此猖狂,目中無人到了這樣的地步。
“以前,這里的確是叫天劍宗,至于以后叫什么,誰知道?很大概率會成為我蒼嵐宗的后花園,我知道你有意見,但很可惜,你說什么都無用,區區二星宗門,我蒼嵐宗隨便動動手指,就是碾碎,你又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詞?”黃義冷漠說道。
程乾雙眉緊蹙,若這黃義,僅僅是蒼嵐宗的執事,那么,隨手一掌拍死就是,但黃義卻有著另外的一重身份。
他乃是蒼嵐宗宗主黃尊一脈的直系,在天劍宗內部,都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那樣的身份,一度比肩蒼嵐宗的數位副宗主,這也是為何,黃義有著如此之大的號召力之故。
殺此人,固然容易。
但一旦真下殺手,那么,則是等于徹底將天劍宗推向了蒼嵐宗的對立面,此事,由不得程乾不仔細思量,難以妄動。
“當然,想要保住天劍宗也很簡單,將江楓交出,或許看在你等一片誠心的份上,我等不再為難。”黃義又是說道。
程乾眼中精光爍爍,他自然是知道,對方是因為江楓而來,但蒼嵐宗聯手曾家,公然沖上天劍宗,此事實際上已經到了無法商榷的地步。如若不然,天劍宗顏面何存?
“給你十息時間考慮,十息過后,再不將江楓交出來,休怪我等不客氣,直接一路橫推上去,見人殺人!”說話的聲音陡然變寒,黃義以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無人會懷疑他的決心,也無人懷疑他說這話的底氣。
天劍宗數人臉色為之大變,饒是程乾,心底深處,都是生出了一股無名的情緒。
“一路橫推,或許你們擁有那樣的實力,但我不會退讓,除非,你們踏著我的尸骨!”清麗少女往前走出去數步,直面黃義諸人。
這樣的一句話,不可謂不剛烈,令人動容,然而,說話者本人,卻是面色如常,不見悲與哀,似乎,她僅僅是在告知她的決定,絕無其他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