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出一劍,記住了,你只有一次機會。”江楓淡漠說道。
青袍老者擁有著合體后期大圓滿的修為,以這樣的修為而言,放眼全劍道第二段,也就僅僅屈居于十大家族家主之下罷了。
這是有數的強者,雖說算不上是那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但即便是十大家族的家主,也不敢輕言小覷。
只是別人不敢,江楓敢!
并非江楓狂妄無知,而是江楓無比清楚,時間奧義一道,有著何等的無窮玄異。
再者便是,借助鍛劍塔的本源力量,江楓一早就是修煉出本源劍氣,這正是江楓的依仗所在。
合體期同一境界,除非是那至為妖孽的存在,否則,江楓將能無障礙橫壓過去,無有例外。
而很顯然,這青袍老者,遠遠算不上是那妖孽。
在江楓看來,如果有誰人能夠稱得上妖孽,或許也就只有天真,即便曲無極,都還沒有資格!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出劍吧!”青袍老者怒聲說道。
“嗡!”
伴隨著青袍老者話音落下,一道劍光于虛空浮現。
劍氣交織,一股恐怖的摧毀之力,席卷沖擊而去,天地間一切都被湮滅。
這一劍看似尋常,但蘊含時間奧義,更是蘊含江楓的本源劍氣,如今江楓距離時間奧義小成,盡管還有著一點距離,但這樣的出劍速度,卻是足以傲視群雄。
劍光在百分之一息的時間就是爆發,這樣的速度,根本讓青袍老者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就是陷入絕望。
繼而哪里爆出一抹血光,轉即可見,青袍老者身首異處,他的腦袋,憑空消失了。
失去了腦袋的身軀砰然砸倒在飛行法器內,引發一陣的驚呼之聲,但那驚呼之聲亦是很快消失,漫天劍氣卷動,如割草一樣的進行收割。
“走!”
天真一動,邁步踏入對方的飛行法器,江楓也是一動,而后,天真將自身的飛行法器收好,催動飛行法器,朝著一個方向行去。
那一方向,正是元家所在的方向。
“去元家!”天真隨口解釋道。
她要江楓截取這一件飛行法器,為的就是要前往元家。畢竟,她自身的飛行法器太過顯目。
而這件飛行法器屬于元家,有著元家的標志,足以一路暢行無阻,深入元家內部。
而去元家的目的,自然就是要去獵殺元牧!
天真磨刀霍霍,早就迫不及待的很。
“好!”江楓順應道。
他以那些搜尋而來的劍修錘煉時間奧義,但那些人的修為終歸是太弱,難以盡興,青袍老者是難得一見的對手,但這樣的機會,也不是什么時候都有。
那么,一段時間的沉寂之后,也是時候,主動出擊了。
這一件飛行法器速度也是頗為驚人,浮空前行,如同浮光掠影,簡短半天時間,二者便是進入元家的地界。
“等會元牧看到你我,肯定會認為我們兩個瘋了。”天真笑嘻嘻的說道。
“一會見到元牧,能殺就殺,殺不了我們就逃……多殺幾次,總能殺死的。”天真又是說道。
她言語隨意,擁有一件時間奧義法器,足以保證全身而退,因此,毫無壓力。
江楓莞爾一笑,心想這樣的心性或許不能稱之為赤子之心,但也是不難理解,緣何天真會有著如今的成就,那絕非偶然,而是必然。
這是一份無畏之心,任何壁障和阻礙,都是直接無視。
時間又是過去盞茶功夫,曲家內部,一棟建筑之內,江楓和天真自飛行法器之上一躍而下,進入其中。
“是我看錯了嗎?”
回頭,望向身后的二人,饒是元牧為人老辣,表情也是不由發生變化,饒有趣致的,打量著江楓和天真二人。
全劍道第二段,都是在搜尋二者的下落,二者竟是,大搖大擺的,出現于他的面前,這豈能不讓元牧感到意外。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是來殺我的?”轉即,元牧又是,甚為玩味的說道。
“恭喜你猜對了。”天真言笑晏晏,而后便是以溫婉的語氣商量道,“既然你猜到我們是來殺你的,不如老老實實伸長脖子,讓我們殺掉好不好?那樣一來,我們殺的痛快,你也死的痛快,可謂兩全其美,對大家都有好處。”
元牧愕然,臉色古怪的很,不知天真,怎么會產生如此天真的幻想,居然是要讓他引頸待戮。
“如果你不愿意伸長脖子也沒關系,就站在那里別動,讓我刺上你一劍,也是可以的。”就聽天真的聲音又是于耳邊響起。
元牧眼中神光變幻不定,他緩緩說道:“劍道第一段內,有一個邪劍君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
“沒錯,就是我!”不等元牧把話說完,天真就是點頭如搗蒜一樣的說道。
“對于此點,我早有猜測,但還是有所意外。”元牧說道。
“所以你是答應了嗎?”眨了眨眼,天真說道。
“劍道第一段與劍道第二段,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天地……那來自劍道第一段的強者,任由再如何卓越,一旦進入劍道第二段,都是注定泯然與眾,而你們二人……”元牧說道。
“你是很喜歡說廢話嗎?”又是不等元牧把話說完,天真就是粗暴打斷,她是來殺人的,可沒心思聽元牧說廢話。
元牧卻毫不生氣,微微一笑,說道,“你二人確實很不同,若是能夠藏拙,假以時日,與我十大家族平起平坐,未必沒有可能。可惜了。”
說到最后,元牧緩緩搖頭,言語間,不無惋惜之意,他自然不可能放任江楓或者天真在眼皮子底下成長,但兩個天才妖孽,就這般如流星一樣殞墜,卻也依舊,頗為感到可惜。
倒也并非元牧虛情假意,而是元牧無比清楚,以江楓和天真恐怖的成長速度而言,那意味著什么。
元牧提及二者與十大家族平起平坐,一定程度上有所保留,甚至,在那將來,二者凌駕于十大家族之上,開創歷史,都是未必沒有可能性。
當然,那樣的話,站在元牧的立場,則也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說出來便是了。
“何必假以時日,難道目前,我二者不曾與十大家族平起平坐?”天真戲謔不已的說道。
她與江楓二人,牽動劍道第二段無盡劍修的心神,被視之為十大家族的公敵,在天真看來,這赫然就是與十大家族平起平坐。
所謂的假以時日,天真認為,元牧太自以為是了。
“哦,是嗎?”雙眉微皺,元牧深深凝視向天真,聲音變得低沉,“你認為,你二人已然擁有了與十大家族平起平坐的資格?”
“不然的話,我們為何會出現在你面前?”天真不置可否的說道,信心滿滿,不容置疑。
元牧就是笑了,略有幾分無奈的說道:“你們來殺我,豈非也正是送上門來送死?”
“送死還是送你去死,現在說這話,可是為時過早。”言語交鋒,天真端的是牙尖嘴利。
“那么也好,便讓我好好領教領教,你們二人,究竟有著怎樣的手段,竟是在劍道第二段,掀起血雨腥風!”元牧沉聲說道。
兩個外來者,一再掠取原本屬于十大家族的利益,堪稱膽大包天,元牧對江楓和天真,充滿了興趣。
這二人被列為十大家族必殺的對象,居然就這般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對于元牧而言,這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羞辱。
畢竟,什么時候,他元牧竟是變成了那個最軟的柿子,讓江楓和天真二人,妄想著能夠拿捏一番?
元牧感到可笑之極,要知道,元家在十大家族之中的排名固然不算靠前,可他元牧的實力,在十大家主之中,則也無論如何,都不能算是最弱的。
江楓和天真認定他是那個最軟的柿子,因此一來,元牧倒也是要看看,到那最后,到底是誰拿捏了誰!
話音落下,不等天真反駁,元牧右掌一翻,那掌心之中,兩柄青光小劍,釋放出無匹的劍意氣息。
轉即就是見到,元牧屈指輕彈,那兩柄青光小劍,各自以著一種恐怖絕倫的速度,朝著江楓與天真進行斬殺。
“這劍?”江楓低語,臉色顯得古怪。
自來到元家,江楓一直沒有說話,這個時候,見到元牧的這等手段,終歸是有所驚訝。
青光小劍并非是兩道劍氣,實際上就是兩柄劍,這意味著,元牧是在以肉身養劍,可以說,這等養劍手段,比之他而言,要高明百倍不止。
畢竟,江楓無論是自養劍堂得來的劍還是自劍湖得來的劍,并非真正意義上屬于他所有,而元牧不同,他以肉身養劍,每一柄劍,實際上可以稱之為他血肉的一種化身。
這是很驚人的手段,讓江楓暗嘆,不得不對十大家族的底蘊由衷驚嘆,情知自身以往對于十大家族的理解,有所偏頗,并不全面。
兩柄青光小劍挾裹風雷,漫天青色劍光如同神輝,湛湛璀璨,無可直視,狂暴的風雷聲震耳欲聾。
伴隨著兩柄青光小劍斬擊而過,周圍的建筑成片坍塌,小半個元家,都是為此化作齏粉。
無上的劍道威壓,更是如那幕布一樣,直接朝著江楓與天真二人,形成絕對的壓制。這很可怕,江楓和天真的臉色,各自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