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上當了!”
兩尊天人臉色齊齊慘變,發出怒吼。
當江楓的身份被揭開,二者立時間有種上當的感覺,認為喬無際是故意說出那話,引誘二者出手,進而鎮殺。
這讓二者魂飛魄散,怎敢戀戰,各自祭出底牌,將喬無際和顧長青逼退,狼狽遠遁。
“混賬!”
喬無際破口大罵,他正興起,戰斗突然就中斷了,意猶未盡,不爽的很。
顧長青臉色發黑,也很不悅。
“走!”
一伸手,江楓招呼道,四道身影朝著紫月峰峰頂橫掠而去。
一會之后,那里一道身影進入江楓的視線,正是呂清源。
“呂兄,好久不見!”江楓笑著打招呼說道。
自古境一別,這尚且是二者第一次見面。
“江兄可還記得,呂某當初說過的那些話?”呂清源笑著詢問道。
“當日有幸得呂兄指點迷津,深刻難忘!”江楓正色說道。
江楓很清楚自身當初能夠活著離開古境,有很大的僥幸成分,那時候呂清源若要殺他,一念之間而已!
江楓并非不識好歹之人,這也是為何,江楓對呂清源,并無敵意的緣故。
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不外就是如此!
聞聲呂清源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了幾分,說道:“近段時間,呂某一直都有留意江兄的動向,江兄經歷之精彩燦爛,令人羨慕不已。”
話音落,一份請柬呈現而出,遞向江楓,呂清源說道:“半個月后,呂某在紫月峰,靜候江兄到來!”
江楓將請柬打開,一眼掃過,便是點頭,笑著說道:“恭喜呂兄,得償所愿!”
呂清源要重立源天宗,半個月之后,將在紫月峰上,舉行立宗典禮。
縱然江楓早有想過,呂清源接連在紫月峰挑戰天人會會長和紫府府主的用意,然而這樣一份請柬落在手中,依舊是有著不一樣的分量!
呂清源不只是邀請了江楓,喬無際三人,都在邀請之列,親手將請柬送上,看到請柬上的內容,喬無際三人的臉色,都無比精彩。
江楓四人沒有多待,很快就是離去。
“不知為何,這次見到江楓,有種不一樣的感覺。”簡之行緩步走來,沉吟說道。這種感覺異常強烈,使得簡之行百思不得其解。
“不必懷疑,江楓已大不同!”呂清源淡淡說道。
“呂兄你的意思是?”簡之行錯愕。
“縱使我親自出手,也無一絲把握。”呂清源隨口說道。
“這——”
簡之行臉色大變,呂清源乃是橫壓天尊這一個大領域的至強者,面對江楓,竟也是無一絲的把握,簡之行太過清楚,這話的潛在之意是什么!
他震驚不已,萬萬想不到,江楓的進步這樣的快!
“這世上總有一些家伙,不可以常理揣度。”呂清源說道。
簡之行沉默,他忽然有些懂了,為何呂清源會將重立源天宗的時間極大提前,呂清源的緊迫感并非源自于紫府府主和天人會會長,很大程度,是來自江楓!
原本等到新圣誕生,當世秩序塵埃落定,但由于江楓的異軍突起,無形之中,多了很多看不透的變化。
因此故,呂清源只能將時間提前,就如呂清源面對江楓無一絲的把握,顯而易見,呂清源也沒有把握,能夠應對那些變化。
所以,呂清源只能提前重立源天宗,盡可能的,將那些變化,壓制在一個可控的范圍。
“可怕的家伙!”
簡之行心境震蕩不寧,這一次,江楓給他的不再是驚喜,完完全全,就是驚訝。
“世上怎有這般人?”簡之行默默說道。
江楓四人離開紫月峰不久,有關呂清源重立源天宗的消息,就是不脛而走,與此同時,一張張的請柬,自紫月峰上發出。
這是比之呂清源接連挑戰天人會會長和紫府府主,更要轟動的大消息,無盡修士的目光,再一次,被吸引向紫月峰。
前來觀戰的諸多修士,正要離去,聽聞消息之后,所有人都無比干脆的選擇留下,區區半個月時間而已,眨眼即過,很是期待,半個月之后的立宗盛典!
伴隨著消息遠播,天元大陸盡數震動,大大小小的各方勢力,都是不可避免,被此事分散了心神。
“江兄,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方勤問道。
在江楓接過請柬之后,江楓始終面色如常,毫不驚訝,方勤感覺,江楓似乎很早就猜到了呂清源的目的。
“紫月峰是源天宗的祖地!”江楓說道。
“呂清源選擇在紫月峰挑戰天人會會長和紫府的府主,目的自然不會是要將祖地摧毀,既然如此,為何偏還要選擇在紫月峰一戰?”江楓又是說道。
“所以,從一開始,呂清源的目的就很明確?”方勤補充說道。
江楓點頭。
在此之前,龍虎山上,殘袍道士開爐煉丹,萬眾矚目,至今,殘袍道士,都不曾走下龍虎山,每日開丹爐,廣結善緣,吸引了頗多的修士前往,名噪一時。
但那件事情的影響力,自然不可與重立源天宗相提并論。
這是一個極富傳奇色彩的古道統,曾經有過極致鼎盛的輝煌,只差一步,就要成為天下源門的祖教。
因此一來,當呂清源意圖重立源天宗的消息傳出,世人不難得知,這件事情,有著怎樣舉足輕重的分量。
至于,呂清源能否重振源天宗的輝煌,更是無需懷疑,接連兩戰,已經足夠證明呂清源的手段。
大源術施展,直逼半圣,當世無雙。
縱然有朝一日,圣人走出,呂清源依舊是有著誰也不容懷疑的分量!
“我與呂清源薄有交情,要準備一份厚禮才是。”江楓笑著說道。
喬無際看著江楓,瘋狂眨眼,說道:“江兄,我感覺此事恐怕沒表面所見這么簡單,呂清源或許有著其他方面的用意。譬如,爭奪證道的機緣!”
“新圣尚且不知何時誕世,此事不必多說。”擺手,江楓告誡道。
呂清源爭奪證道的機緣江楓并不會有任何的奇怪,反之若是呂清源放棄爭奪,江楓才會深感奇怪,不認為此事有多談的必要。
喬無際欲言又止,但聽江楓這樣說了,只好作罷。
消息轟傳,接下來的數天時間,放眼天元大陸,呂清源都是絕對的焦點。
各方收到請柬的勢力紛紛在暗中準備禮物,都很清楚,呂清源舉行立宗大典,不僅僅是宣告天下,而是,要得天下人的認可。
不然的話,呂清源根本不會廣發請柬,大張旗鼓。
后者尤為重要!
呂清源挾之以威,當世膽敢不給面子之人,如那鳳毛麟角。
何況,并非誰人,都有被邀請參加立宗大典的資格,這是榮幸,也意味著被呂清源認可!
“周兄可有想過,呂清源會重立源天宗?”
“這是大事,不過也是小事。”
“源天宗從未放棄過當年的野心,為了這份野心,努力了無盡歲月,聽聞當年,唯一欠缺的,僅是一份氣運。”
“吳兄有話,直接說來便是。”
波濤云海之上,兩道身影在漫步,一襲紫袍的青年修士相貌古樸,平平無奇,渾身上下,洋溢著濃郁的書卷氣息。
另一襲玄袍的青年男子則面如冠玉,唇紅齒白,只是眉眼邪魅,輕易便給他人一種,邪異之感。
這二人,一人是紫府府主,一人是天人會會長。
當世若有修士見到這云海之上的一幕,注定目瞪口呆,震驚于當場。
“氣運之說,吳某不太懂,不過,呂清源挑戰周兄和吳某,是否正是在奪取你我二人的氣運?聽聞周兄你對這方面有過研究,不知周兄是何看法?”聞聲,天人會會長,似笑非笑的說道。
“周某不相信氣運,更相信運氣。”紫府府主,淡淡說道。
“呂清源踩在你我肩膀之上,重立源天宗,怎么都不太舒服吶。”天人會會長意味深長的說道。
紫府府主面色如常,隨口說道:“當年的源天宗,運氣就不太好。”
“哈哈——”
天人會會長大笑起來,說道:“多年未見,周兄你還是這樣風趣幽默,不知周兄可有準備好禮物,吳某很樂意代勞。”
“也好!”紫府府主很隨意。
“其實我對江楓更有興趣,當世那么有趣的家伙,委實不多了。”天人會會長說道。
“江楓?”
紫府府主眉頭微凝。
“新圣?哈哈……他居然自居新圣,很好笑是不是……哈哈……”
天人會會長大笑,樂不可支,這樣的一面很詭異。
“誰是新圣?”
紫府府主沒有笑,認認真真的問道。
“反正不是江楓!”
天人會會長仍舊笑著,停不下來。
紫府府主輕嘆,說道:“那么,吳兄你在笑什么?”
“吳某忽然感覺,不好笑了。”天人會會長一本正經的說道。
彼此相識多年,紫府府主太過清楚,天人會會長的脾氣是何等的古怪,談笑間殺人是常有的事情,喜怒無常,古怪莫測。
“消息傳了如此之久,新圣的身份始終沒能確認,絕不是好事。”紫府府主沉聲說道。
“難不成,周兄你懷疑江楓就是那新圣?”天人會會長的臉色很古怪。
紫府府主微微搖頭,身影一動,消失于那云海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