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來看,身體方面好了很多,至于能不能活過三年,就要交給時間來驗證了。”譚樂天唏噓不已的說道。人生大悲大喜來的太快,讓他到現在還渾渾噩噩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真的嗎?”譚縱驚喜不已的說道,他之前人在外邊,并沒有親眼看見江楓為譚樂天治療的全過程,不過進來之后見譚樂天精氣神恢復的不錯,知道應該有些效果,卻是沒想到,就連譚樂天自己都說身體好轉了不少。
如此一來,就算是譚樂天最終無法和江楓承諾的那般活上三年的時間,可減輕了譚樂天的痛苦,也是讓譚縱覺得值得了。
譚樂天人逢喜事精神爽,那張衰朽的臉上都露出了罕見的神采,這時說道:“譚縱,那十億診金,你找個時間,給江楓送過去……不,不用找時間了,我明天親自送過去給他。”
江楓用十億診金交換一個問題的答案,這樣的交換,怎么看都是不對等的,即便譚樂天再怎么老jiān巨猾,他都無法心安理得的把這筆錢拿在手上。
而且,他尚不知道自己是否真能如江楓所說的那樣多活三年,就算是能,以后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的事情求到江楓的身上,用這十億,換取和江楓的一個交情,代價雖說大了點,但有舍便有得,這個道理,譚樂天還是懂得的。
譚縱明白譚樂天的意思,遲疑了一下,說道:“我看江楓并不是那種貪圖錢財的人,不然也不至于如此,我們冒冒失失送過去的話,他會接受嗎?”
“不管江楓是否接受,我們都必須拿出自己的誠意來。”譚樂天不容置疑的說道。
譚縱認同的點了點頭,江楓實在是太神秘了,一手醫術出神入化不說,最后離開房間的那一剎那所展現出來的手段,亦是讓譚縱大為吃驚。
要知道,他先前在譚樂天的示意之下離開房間,一來是去準備診金,但這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則是為了預防出現意外,他準備了一些應急的手段。
現在看來,那些應急手段是用不上了,不,就算是用的上,譚縱也不敢用了。更不用說,江楓并沒有拿走那十億診金。
這固然是江楓用來交換答案的籌碼,可何嘗不是江楓為人光明磊落,不貪圖便宜的表現呢,這都讓譚縱有些慚愧,覺得不管是在拍賣會上,還是在酒店里,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太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也是在譚樂天提出要將十億診金送還給江楓,他并沒有一口否定的緣故。
就在譚樂天和譚縱父子,談論著江楓的時候,遠在燕京的另外一個角落,唐逸天正在詳細的匯報著拍賣會上的事情,其重點對象,也正是江楓。
唐逸天站在沙發邊上,雙腿并攏,神態有幾分拘謹,在沙發上,坐著一個年輕男人,男人五官線條極為硬朗,眼神透著桀驁不羈的色彩,唐逸天進來有幾分鐘時間了,他始終連正眼都沒看過唐逸天一眼,一直在把玩著手的紅酒杯。
唐逸天卻并不認為年輕男人這么做有什么不對,抓緊時間,把拍賣會現場的情況匯報了一遍,說道:“少爺,就是這么些事了。”
“確定沒有遺漏什么?”年輕男人在這時,才側過頭來,一眼朝唐逸天看去,眼銳利的光芒閃爍,使得唐逸天一顆心隨之一顫。
唐逸天忙不迭的說道:“就這些了。”
“那個江楓,是怎么回事?按照你的說法,他事先并沒有收到邀請函,可是他還是進去了,并且還參與了拍賣會,是嗎?”年輕男人問道。
“是。”唐逸天如實說道。
“有些古怪啊。”年輕男人喃喃自語道。
唐逸天也是覺得有點古怪,但在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敢多嘴,等了有一會,才聽年輕男人說道:“就這樣,你先回去,記住了,今晚發生在鼎天俱樂部的事情,但凡有人問起,你一概說不知道,明白沒有。”
唐逸天如釋重負,輕輕點頭,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唐逸天離開沒多久,又見一個人進入了房間,這是一個身形枯瘦的女人,但如果不是她留著長發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她是一個女人。
“少爺。”女人進入房間之后,恭敬的說道。
年輕男人頭也不抬的說道:“金姐,魚餌已經丟出去了,接下來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叫金姐的女人伸出舌頭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說道:“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的。”
江楓回到出租屋,時間已經差不多接近凌晨,才從出租車內下來,就見后方不遠,一道車子的亮光朝臉上射來。
江楓眼睛微微瞇起,循著光線看去,車子很快在他身前停了下來,一道人影,從車內鉆了出來,站在車燈前,笑吟吟的看著他。
“江大少,怎么樣,沒想到我會來?”花姐巧笑倩兮的說道。
江楓還真沒想到花姐會來,愣了愣神,說道:“花姐這個時候過來有什么事嗎?”
“怎么,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而且,你確定要站在這里和我說話?”花姐嬌嗔不滿的說道。
江楓順勢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卻是還沒說話,就被花姐搶先說道:“算了,就在這里說話,我可不想被你那么妖嬈嫵媚的秘書誤解了我們之間的關系。”
江楓早些時候就感覺到花姐今晚有點不太對勁了,現在看來,是愈發的不對勁,只是女人在說不要的情況下,心里邊通常都是想要的,江楓即便再不懂女人的心思,這點還是懂的,說道:“花姐說笑了,既然來了,無論如何都要進門坐坐的。”
“我說算了就算了。”花姐一邊拒絕,一邊眉開眼笑,說道:“總算沒枉費我的一片好心,不過我來呢,就為了告訴你一件事情,說完我就走,你要是想請我喝酒,今晚可不行,還是下一次。”
果然還是沒有忘記請喝酒的事情,江楓哭笑不得,花姐看著江楓的窘態,臉上笑意更濃,極盡媚態,說道:“怎么了,你不會怪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你這件事情,覺得我是小肚雞腸,你也別怪我,我可沒江大少你那樣時時刻刻有人請喝酒,難得有人請客,我當然是要牢牢記住的。”
“好了,不逗你了,說點正事,剛才我一個人無聊的時候,派下邊的人四處打探了些消息,想著或許對你有用,是以專程過來和你說說,對了,就是關于那個余先生的。”花姐這才說道。
花姐不知道余西橋的名
,卻是讓江楓心一動,江楓離開譚樂天父子所在的酒店之后,就一直在四處尋找余西橋,可惜沒有任何的線索,卻是沒想到花姐會專程上門來告知他余西橋的事情。
“他現在在哪里?”江楓壓抑著心的激動問道。
“綠島別墅三十七棟。”花姐只是說出了地址,大大的眼睛看了江楓一會,忽的嬌聲一笑,說道:“話說完了,我現在該走了,真是的,平白無故打擾了我睡養顏覺,看你下次怎么補償我。”
不等江楓說話,花姐已然是裊裊婷婷上了車去,江楓目送著車子離開,人影一閃,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奔去。
今晚發生在鼎天俱樂部的事情,江楓有著太多想不通的地方,如今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余西橋,至于其他的,他是沒心思去想了。
江楓卻并沒有看到,他人才離去不遠,花姐所乘坐的車子,又是停了下來,車內,坐在駕駛位置上的丁琳看了花姐一眼,不忍的說道:“花總,剛才你和江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聽到就聽到了,把車子停下來做什么。”花姐漫不經心的說道。
丁琳苦笑道:“我是覺得,你既然是一心為江少好,就應該認認真真的告訴他,而不是用開玩笑的口吻,這樣一來的話,他未必會知道你的好的。”
花姐臉色微變,旋即失聲嬌笑道:“丁琳,我都一個人老珠黃的老女人了,要他知道我的好做什么,你可真會說笑,傳出去也不怕人家笑我老牛吃嫩草啊。”
丁琳跟了花姐這么多年,哪會不知道花姐是什么性格,說道:“花總,要是連你都覺得自己人老珠黃的話,世上其他的女人該怎么辦?”
花姐還是笑著,伸手點了點她:“少廢話,快點開車,我還趕著回去睡覺呢,就你嘴甜是嗎?”
“我……我……”丁琳還有些話要說,話到嘴邊,又是沒能說出口,只得松開剎車,開著車子繼續上路。
車內光線昏暗,花姐側過頭,看著路邊同樣昏暗無比的風景,車窗外邊有風,隔著車窗,無法吹拂她的臉,卻仿佛已經吹皺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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