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楓看來,盡管慶元先生四人是秦家請來的幫手,但站在他的立場來看,卻并非是真正的敵人,他們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與他之間,沒有太大的仇恨,是以,江楓不想與他們真正交惡,展現出實力,震懾住他們,讓他們退走,就夠了。
這樣的想法看似很理想,實則又是非常的現實,只是讓江楓有點意外的是,慶元先生是如此的固執。
當然,江楓清楚,慶元先生的固執,不是慶元先生和秦家的交情有多深,很大可能是秦家許諾的那份好處,太大了,大到讓慶元先生根本沒辦法抗拒。
“慶元先生,你確定要和我為敵?”江楓寒聲說道。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慶元先生淡淡說道,慶元先生雖敗不亂,這句話,卻不是面向江楓說的,而是面向戒色和尚四人,果然這話一出口,戒色和尚三人臉色均是一變,便是有退走之意的戒色和尚,在聽到慶元先生這話之時,臉上的決心,都是重了幾分。
江楓眉頭微皺,冷笑道:“慶元先生,你只知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可又曾知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若再執迷不悟,可別怪我痛下殺手了!”
慶元先生一聲大笑,說道:“江楓,你可真是好口才,換做心智不堅毅之輩,估計都要被你給說服了,可惜的是,我等心意已決,今晚,無論如何你都必須要死。”
慶元先生本是欲將江楓帶去交給秦老爺子處理的,但江楓所表現出來的種種手段,讓慶元先生知道,今
,必然是一場死戰了。
話語一頓,慶元先生大喝道:“動手!”
四道人影,從四面八方,圍向江楓,慶元先生四人一起出手,三個玄級后期修為,一個地級修為,甫一出手,就是造成極大的動靜。
江楓轉瞬被圍困,五個人,戰到了一起,一時難分難解。
章長老眼皮子重重一跳,目中全是駭然,江楓以一敵四。竟然打出了這樣的聲勢,太夸張了。
岐黃門的人如章長老一樣,一個個震驚之余,都是死死的盯著江楓那邊,卻是除了章長老之外沒有人注意到,在另外幾個方向,也有著其他的人出現了。
“公子,需要我們出手嗎?”一個極暗的角落,一道聲音響起,說完話之后,那人的目光,又自秦君臨身上移到身后的一個老者身上。
老者穿著一襲黑色長袍,除了頭部之外,整個人,都被那襲黑色長袍包裹的嚴嚴實實,此刻站在秦君臨身后,面無表情,甚至長時間,連眼睛都沒眨動一下。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是令凌云非常的尊敬。
秦君臨笑笑,搖搖頭說道:“暫時不用。”
“不用?”凌云眉頭微皺。
秦君臨說道:“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你和穆老是我最后的依仗了,不到關鍵時候,絕對不能出現,一旦出現,必然就要一擊必殺。”
秦君臨在秦家,被江楓弄的失禁,顏面全無,這時雖說洗過澡換過衣裳,還是覺得自己身上不干凈。
這樣的不干凈,是一種非常強烈的心理暗示,讓秦君臨在望向江楓方向之時,目光中充滿了怨毒的色彩。
自江楓一改風格,強勢崛起,他秦君臨就一直倒霉到現在,江楓就像是他人生中的噩夢一樣,弄得他不得安寧。
好在,過了今晚,噩夢就要消失了,他也總算可以稍稍松一口氣,至于丟掉的面子和威信,秦君臨有足夠的信心胡心能夠在短時間內重新樹立起來,畢竟,江楓這樣的妖孽,偌大的燕京,才出了一個罷了。只要江楓一死,整個燕京,還有誰人能與他一爭長短?
凌云說道:“慶元先生四人盡管很強,但要想殺死江楓,恐怕還是有點困難,這個時候我等出手,正是最佳時機,不然等到江家的人過來,恐怕又有麻煩。”
“江家?”秦君臨不屑冷哼,說道:“江家也就只有一個江楓罷了,就算來了又能如何,到時候我等當著江家的面殺江楓,江家若是有意見,就將江家給一鍋端了。”
秦君臨口氣很大,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態,這讓凌云微微一愣,什么時候,秦君臨變得如此自信了,難道他還有別的底牌不成?
不,不是自信,也不是有別的底牌。凌云很快反應過來,秦君臨這是對江楓的怨念太深了,他時時刻刻恨不能江楓死去,卻偏生,不想江楓死的太容易,或者說,想以一己之力操控江楓的生死。
可這,談何容易呢?
凌云頗為有些無語,只是秦君臨都這么說了,他也不好多說什么,畢竟他和秦君臨身份還是有點差距,說的多了,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凌云不再說話,靜靜的站在秦君臨的身旁,凝神看著江楓那邊,沒過一會,凌云就是臉色微變,臉色訝然的環顧四周。
“師尊。”凌云朝那老者輕聲叫喚道。
那被凌云稱呼為師尊的老者仿佛是明白凌云的意思一般,輕輕點了點頭,說道:“不用緊張。”
老者先前一直沒有說話,此刻終于開口說話,聲音沙啞而蒼老,可他的聲音中,卻又是帶著一種奇怪的韻律,讓人聽著,瞬間寧神,便是連有些心煩意亂的秦君臨,聽到老者的聲音,胸口的悶氣,都是減少了不少。
江楓以一己之力,戰慶元先生四人,戒色和尚和陰陽書生以及無心道姑,雖然是玄級后期修為,但對突破至煉體第六層的江楓而言,卻并無太大的威懾力,唯一能夠牽制住江楓的,就是慶元先生了。
地級修為,這是江楓所接觸的第一個地級修為,不得不說,慶元先生太強了,即便他拼盡全力,也不過是僅僅將慶元先生逼退,而無法傷慶元先生,加之戒色和尚三人,不斷的在旁騷擾,不出一會,江楓就是變得捉襟見肘起來。
“刷!”
江楓身影一晃,避開慶元先生的攻擊,出現在了戒色和尚面前,一拳攻向戒色和尚,戒色和尚在慶元先生的提醒之下,知道自己今晚是無法獨善其身了,但對江楓,始終還是心懷懼意,此時四人圍攻江楓,他一直游蕩在邊緣,只是出手阻止江楓逃離,并未真正參與戰斗圈中。
戒色和尚沒想到江楓會撇開慶元先生,向自己動手,登時臉色都變了,大叫道:“助我。”
而后戒色和尚牙關緊咬,勉力一拳對轟過去,“轟”的一聲,兩拳相交,戒色和尚直接被江楓打出了戰斗圈。
陰陽書生和無心道姑快速出手,陰陽書生手中的折扇,無心道姑手中的拂塵,一上一下,奔向江楓的要害之處。
江楓冷冷一笑,右手倏然伸出,大手一抓,抓向無心道姑手中的拂塵,無心道姑手腕抖動之下,拂塵化作萬千銀芒,刺向江楓的手掌,眼中更是閃耀過一絲興奮的光芒,使得她那張嬌媚之極的面龐,嬌艷的不可方物。
但很快,無心道姑就是發覺有點不太對勁,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縈繞心頭,陡然之間,一根銀針出現在了無心道姑的視線范圍內,無心道姑嚇一大跳,慌忙后退,江楓趁機大手一抓,抓住了無心道姑的拂塵,與此同時,江楓左手一甩,幾根銀針射向陰陽書生,逼退了陰陽書生的攻擊。
這一幕看似過去了很長時間,實則不過短短幾秒鐘而言,從江楓搶奪無心道姑的拂塵,到江楓逼退陰陽書生,瞬間發生,被江楓刻意避開的慶元先生,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江楓抓著無心道姑的拂塵,信手一揮,無數道凌厲如劍的氣息,迫向無心道姑,無心道姑不敢硬抗,人影一閃,退出了戰斗圈。
江楓并不趁勢追擊,轉過身來,面向陰陽書生,冷哼了一聲:“陰陽書生,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那句話嗎?”
“哪句話?”陰陽書生愣了一下,旋即馬上反應過來,臉色遽變之下,竟是蹬蹬蹬蹬一連后退數步,不敢正視江楓。
慶元先生四人的戰斗圈,被江楓瓦解,江楓這才看向慶元先生,慶元先生臉色陰郁到了極點,冷聲道:“江大少好手段。”
“彼此彼此。”江楓淡淡說道,并不理會慶元先生的諷刺。
“江大少何必過謙,且不說以你之能,單單是以你之智,就足以笑傲群雄了。”慶元先生話語微酸的說道,話音一落,慶元先生隨之隔空一聲大叫:“諸位朋友,戲看的差不多了吧,既然來了,也該現身了。”
慶元先生這一叫,在戒色和尚三人聽來莫名其妙,江楓臉色卻是微微一沉,很快,一聲極為張狂的大笑聲傳來,伴隨著笑聲,一道人影,沖到了后院之中。
那道人影一入后院,目光便是陰森森的落在了江楓的身上,桀桀一笑,說道:“江楓,我早就對你說過,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現在,那話是時候兌現了。”
這人狂的沒邊了,好似江楓已經被他打的落花流水跪地求饒了一樣,江楓看都懶的看他一眼,慶元先生則是暗暗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