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的聲音很突然,以至于讓楊茂才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而楊詩雅明顯也沒想到這么快就又看到了江楓,也是有點呆愕,有些難以置信。
“江……江大哥……你怎么來了?”好一會,楊詩雅才呆呆說道。
她將名字告訴江楓之后,也是知道了江楓的名字,很自然的就叫起了江大哥,只是她沒有料到的是,這個被她認為是生命中的貴人的男人,同一天之內,又是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江楓點了點頭,說道:“我來找你有點事情。”
“江大哥你有什么事?”楊詩雅馬上就說道,江楓給了她一百萬,算是救命錢,她本就想著以后有機會要報答江楓的。
江楓沒有立即開口,這里人多口雜,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說,他說道:“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可以,可以的。”楊詩雅連忙點頭答應下來。
“喲,果然是一對狗男女,這么快奸夫就出現了啊。”就在這時,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說話的是楊茂才,楊茂才的語氣更酸了,酸中帶澀,都快要酸到骨子里去。
在楊茂才看來,楊詩雅一個學生,肯定是沒有什么賺錢的能力的,她身上一下子有了十多萬,那錢不用想都是來的不干凈,換而言之,楊詩雅很有可能是被人包養了,也就是當了別人的小蜜。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楊詩雅在短短的幾天內得到這么一大筆錢。
按照楊茂才所想,包養楊詩雅的那個男人,應該是一個糟老頭子才對,可眼下所見,完全和他所想大相徑庭。
出現在他視線之中的江楓,眉目清秀,隱隱帶著書卷之氣,年輕的不像話,那張如雕刻般的面容,都是讓楊茂才生出些許自卑來。
要是拉郎配的話,江楓配楊詩雅,那肯定是綽綽有余了,不,甚至可以說是楊詩雅攀了高枝。
這般一來,其實如果楊茂才足夠識趣的話,已經可以閉嘴了,可是他心里不舒服,就不想讓別人心里舒服,就算沒事,也要搞出點事情來,再不濟,先將楊詩雅的名聲搞臭了再說。
“楊茂才,你休要胡說八道。”楊茂才這話,江楓還沒什么反應,楊詩雅就像是鬧了個大花臉,無比羞惱的說道。
如此不說,便是連曹琳都是多看了江楓幾眼,不知是對江楓非常滿意還是想著其他的事情,那張蒼白的臉上,都是有了一點的淺笑流露。
“你說我胡說八道,難道我說的不對?你也別以為攀了高枝就可以不將我放在眼里,遲早被人玩膩了甩到一邊。”楊茂才尖銳的說道。
“你無恥。”楊詩雅哪曾想到楊茂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著急的要掉出來了。
“無恥?我再無恥也比不上你無恥吧,這才幾天時間啊,就吊到凱子了,看樣子還挺有錢的嘛,不然也不會和你這么般配了。”楊茂才故意將般配兩個字咬的很重,為的就是羞辱楊詩雅一番。
“你——你——”楊詩雅心緒激蕩,都是說不出話來了。
“你說夠了沒有?”江楓眉頭微皺,說道。
“我說我的你聽你的,你管我說夠了沒有。”楊茂才沒好氣的道。
“如果你沒說夠,我可以多讓你再說幾句,否則以后恐怕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江楓神色一冷,甩手就是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楊茂才整個人,竟是被江楓一巴掌扇的橫飛了出去,落地之后,張嘴猛的嘔吐,滿嘴的牙齒連著半截舌頭一起吐了出來。
“啊——”楊茂才尖聲慘叫,眼白一翻,昏死了過去。
一巴掌,僅僅是一巴掌,就將楊茂才打成了這樣,看熱鬧的眾人都是嚇一大跳,慌忙往后退去,一個個眼皮子直跳,嚇個半死。
“江大哥,你——”楊詩雅也是嚇的面色慘變,她以為江楓只是教訓楊茂才一下而已,沒想到江楓出手會這么重。
“一點教訓罷了,不用放在心上。”江楓沒有理會眾人那怪異又害怕的眼神,看了曹琳一眼,說道:“這就是你母親吧,我有些話要和你說,不過這里看來不太方便,要是你們愿意的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
楊詩雅吶吶結舌,呆了小有一會,用力點了點頭,楊茂才鬧出這樣的事情來,楊詩雅早就有為母親轉院的想法了,不然留在這里,不知該會被楊茂才怎么刁難。
或許是有江楓那一巴掌的震懾的緣故,出院手續辦理的很快,直到江楓和楊詩雅母女離開了醫院,有人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慌慌忙忙拿出手機報警。
雖然江楓沒有將楊茂才一事放在心上,但他也知道,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出手,肯定會驚動警察,為了避免麻煩,他沒有如楊詩雅所說去她家,而是隨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了進去。
訂的是一間套房,曹琳身子骨虛弱,折騰了這么長時間早就疲憊不堪,進入房間之后就進去房間睡覺了,楊詩雅留了下來,一臉的擔憂。
“江大哥,楊茂才好像傷的很重,醫院方面肯定會報警的,你還是趕快離開洛城吧,不然會有大麻煩。”楊詩雅說的很急很愧疚,在她看來,江楓會教訓楊茂才,完全是因為她的緣故,她還沒來得及報答江楓,就是為江楓引來了一個大麻煩。
“沒關系,我能夠處理好的。”江楓不欲在這件事情上多說,直接將那張黑紙拿了出來,說道:“我此次前來,想要問問你關于這張黑紙的事情。”
“江大哥你想問什么?”楊詩雅終于明白江楓為什么這么快就找她了,原來是這個原因。
“這張黑紙的來歷,你知道嗎?”略一遲疑,江楓問道。
“不知道。”楊詩雅搖了搖頭,瞧見江楓那失望的目光,忙的說道:“這張黑紙是我媽偶然得到的,但她從來沒有跟我說這張紙是從哪里得來的,只是告訴我,這張紙很值錢。”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楊詩雅才會拿著這張黑紙去了幾次法器交流會,可惜的是,去了幾次都沒能將這張黑紙賣出去,讓她有點懷疑這張黑紙是不是真的如曹琳所說的那么值錢。
“是你媽無意中得到的?”江楓眉頭微皺。
“是的,如果江大哥你要打聽這張紙的來歷,可能只有問我媽了,你幫了我們這么大的忙,我媽應該會告訴你的。”楊詩雅說道。
“一會等你媽醒來,你先去征求一下你媽的意見,若是她不愿意說,也不用勉強什么。”江楓想了想說道。
這張黑紙或許大有秘密,但江楓也不愿意做出強人所難之事,至于挾恩求報,自是更不可能去做,因為江楓本身就不覺得自己有施恩于楊詩雅,別人看不出這張黑紙的價值,他卻是看的出來的。
楊詩雅輕輕點頭,對江楓的好感又是多了幾分,如果江楓愿意的話,明明可以讓她去叫醒曹琳的,可江楓說要等曹琳醒來。楊詩雅暗暗下了決定,就算是曹琳不愿意告知江楓這張紙的秘密的話,她也會想方設法為江楓打聽的。
曹琳睡眠很淺,約莫一個小時之后就醒來了,楊詩雅先進去房間征詢曹琳的意見,當然還將江楓花費一百萬購買黑紙的事情和曹琳說了說。
曹琳有點驚訝,她還以為江楓是楊詩雅的男朋友,沒想到并不是,說是她們母女的恩人更為合適一些,當即就坐不住了,讓楊詩雅攙扶著出了房間。
“江少,你是來打聽這張黑紙的事情的?”曹琳問道。
江楓點了點頭:“如果您知道一些的話,還望告知一二。”
曹琳猶豫了一下,苦笑說道:“關于這張黑紙的來歷,我其實原本是打算告訴任何人的,不過江少你是我母女的恩人,我卻不好隱瞞你什么。”
說著話,曹琳說道:“這張黑紙是我一次去白馬寺燒香祈愿的時候得到的,說來并不光彩,與其說是得到的,還不如說是偷來的……”
曹琳一五一十的將這張黑紙的來歷全部都告訴了江楓,她身體不好,連說話都頗為費勁,足足說了二十分鐘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明白,一旁的楊詩雅早已聽的目瞪口呆,而江楓則是略有點釋然。
按照曹琳所說,她之所以知道這張黑紙很值錢,是因為她從許愿池中撿到這張黑紙之后,或許是因為精神高度緊張的緣故,一不小心之下遇到了車禍,但那場車禍,她分毫未傷,只覺胸前閃過一團黑光,整個人就飛了出去。她知道那團黑光是這張黑紙散發出來的,雖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也知道這張黑紙很不簡單。
而也正是因為這張黑紙的來歷不算光彩,以及車禍一事太過匪夷所思的緣故,曹琳從未對楊詩雅提及過,要不是曹琳這個時候說起,楊詩雅都還不知道曹琳曾經遇到過車禍。
“白馬寺?許愿池?”江楓輕聲自語。
江楓自然不會覺得在那許愿池內,還能再找到第二張黑紙,但曹琳所說的這些,卻是無疑對他有著很大的用處,能讓他走很多的彎路。
“或許這次有時間的話,得去白馬寺看看才行。”江楓在心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