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沒有理會妙心道姑的話,甚至對那妖嬈嫵媚的妙心道姑,看都沒多看一眼。他在思索著這兩個宗門的人出現在岐黃門的原因以及目的,因為看那歧廣的反應,似乎對他們兩個宗門的人前來,也是有點困惑。
這就是表明,他們并非是岐黃門邀請而來,而是不請自來的,其原因和目的都是尚不清楚,只是時間方面卻是極為巧合,恰巧遇上了他殺上岐黃門。
不過,雖然不知其原因和目的,但是對邪情宗和妙欲齋,江楓卻還是嚴防戒備著。
“不知二位前來岐黃門,所為何事?”這時,就是聽歧廣問道。
“歧門主這話卻是問的有趣,難不成沒事就不能來了?聽聞歧門主向來慷慨義氣,莫不是百聞不如一見?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哦,莫非是不歡迎我等不成?”妙心道姑咯咯笑道。
“二位前來岐黃門,我岐黃門上下,自是夾道歡迎的很,哪有不歡迎的道理。”歧廣臉色略有些不自然,這妙心道姑明顯是在回避他的話,雖然不著痕跡,但以他的老辣,怎生會聽不出來?
“歧門主如此盛意歡迎邪情宗和妙欲齋的人,卻不知我這合流宗之人,是否同樣在歡迎之列?若歧門主不歡迎的話,我范天翔立馬拍拍屁股就走人,免得自討了這沒趣。”歧廣話音才落下,就聽一道哈哈大笑聲響起,轉瞬,幾道人影,疾行而來,出現在了江楓的視線之中。
江楓一眼就看到了傅品文,不過傅品文卻是并沒有站在最前面,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老者。
“倒是沒想到范副宗主會有時間來我岐黃門,岐黃門蓬蓽生輝的很啊,歡迎之極。”看到那個老者,歧廣的臉色淺不可察的變幻了一下,旋即抱拳說道。
“嘿嘿,蓬蓽生輝,歧門主好生會說話。”范天翔陰森森的笑了笑,看一眼那于墨白和妙心道姑,卻也不打招呼,最后其視線,才是落在了江楓的身上。
傅品文緩緩開口道:
副門主,那位就是江楓,少年英杰,天賦超凡,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傅品文在范天翔面前很謙卑,這話看似是在夸獎江楓,但其語氣,卻是沒有半點夸獎的意思,分明是著重介紹,加深江楓在范天翔心中的印象,禍心暗藏。
“不錯不錯。”范天翔又是嘿嘿笑了兩聲,然后就不再說話,也不知道這不錯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江楓卻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范天翔,就是垂下了眼眸,他知道,眼下這合流宗的人出現了,接下來,肯定會更加的熱鬧。
而不出江楓所料,很快就是又有衣袂飄動的聲響響起,又是十多人出現了,一道人影走在最前面,遠遠就是洪聲說道:“歧門主,今日你岐黃門倒是好生熱鬧啊,不介意我熊軍和霍老兄湊湊這個熱鬧吧。”
“熊副門主,霍副門主,看樣子近段時間云南宗和黑水宗都是閑的很啊,難得都是這么有空,這可是罕見的很啊。”歧廣回應道,其語氣已然是有了幾分生硬。
“久不出門走動,再不活動活動,這把老骨頭就要生銹了。”黑水宗副宗主霍駿馳微微一笑道,仿佛一點都聽不出來歧廣的語氣有點不太對勁一樣。
而那云南宗的熊軍,則是目光直接掃向江楓,他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江楓的殺意,只是那目光只是如利劍一般自江楓身上一掃而過,卻是并未說話。
短短幾分鐘時間,就是出現了五個宗門的人,這般情況,江楓略有些看不透,而那些岐黃門的弟子,包括大長老和三長老在內,一個個臉色都是透著詭異。
歧廣面色略有些變化,然后高聲說道:“藏在暗處的朋友,既然都來了,何不現身一見,我岐黃門雖說算不上什么家大業大,但備薄酒兩杯,還是沒有問題的。”
“歧門主太過客氣了,不請自來已是罪過,哪敢還叨擾叨擾了歧門主。”一道聲音傳出,緊接著破空之聲響起,數道人影出現。
那說話的聲音江楓微感耳熟,聞聲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個熟人,正是那歸元宗的古中星,蕭若若和石洪緊隨其后,不過在看到古中星三人之時,另外一道人影,卻是更為吸引江楓的注意。
那是一個女人,白色的薄紗蒙面,唯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邊,讓人無法看清楚其面容,因此亦是無法判斷其年紀。
看她的身段,毋庸置疑是少女無疑,只是那雙眸中,卻是沒有少女的純真,而是有著一種淡淡的冷漠和安然,正是和江楓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婦人。
不過那時,婦人并未臉蒙薄紗,這時薄紗遮面,遮掩顏色,卻又不知為何。
“江少,一段時間不見,別來可無恙。”古中星是個爽朗隨和的性子,大聲和江楓打了聲招呼,又是對歧廣說道:“歧門主,打擾之處,望請多多包涵。”
“古兄何必客氣。”歧廣面無表情的說了一聲,對那女子說道:“周宗主,近來可是安好。”
“承蒙歧門主掛念,一切無恙。”女人回了一句,說話之人,薄紗微微拂動,露出了精致的下巴,隱約可窺見一抹紅唇的顏色,卻偏生無法看的真切,這般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讓在場不知道多少人心癢難耐不已。
江楓卻是呆了呆,聽歧廣的稱呼,這女子,竟然是忘情道宗的門主,雖說他早就有過這樣的猜測,但是從歧廣嘴里得到證實,還是多少有點意外。
“她姓周,卻是不知道全名是什么。”江楓暗暗想著。
在女人方面,江楓從來不曾有太多的好奇,這個女人是唯一的例外,她很神秘,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又是如此的完美無瑕,讓人想不對她好奇都難。
但很快江楓就沒再去多注意這個女人,因為就算是他,此時也是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太對勁了,如果是兩三個宗門不請自來,倒還不算什么,但是眼下,七個宗門中人先后出現,這般情況,就是變得古怪起來。
江楓不清楚云南宗等宗門為何會這么巧,但是歸元宗和忘情道宗,卻是與他薄有交情,他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會來。
因為,盡管有歸元宗和忘情道宗的承諾,江楓此次前來岐黃門,事先都并未聯系他們,但他們還是來了,若不是有其他的宗門在前,江楓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一直在暗處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可是現在明顯不是,這些宗門,很有可能,卻是為岐黃門而來,為此,那幾個對他懷有敵意的宗門,都是不曾太過流露出痕跡,太過蓄意則是刻意,一看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歧廣眼神閃爍不定,同樣在思索著這些人的來由,他感到了麻煩,這是比江楓更大的麻煩。
“難不成,他們對我岐黃門要做的事情,有所察覺了不成?”歧廣暗暗想著,其眼神,無形之中多了幾分凌厲。
歧廣不知道事情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但這無疑是一個不好的征兆,七個宗門,聯袂前來,就算這里是岐黃門地盤,也是讓歧廣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諸位朋友,我岐黃門這邊尚有麻煩事情要處理,怠慢之處還請諸位多多包涵,各位若是無事,不妨先進去喝杯酒,一會歧某人再向諸位陪個不是。”歧廣洪聲說道。
“歧門主的麻煩,就是這個江楓嗎?”熊軍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
“正是。”歧廣肅聲說道。
“說來,這江楓與我云南宗之間,也是有著一段舊怨,今日,就煩請歧門主將之斬殺,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段心事。”熊軍陰測測的說道。
歧廣眼神一橫,他剛才說要處理麻煩事,一方面來講,江楓的確是個麻煩,不容留活口,另外一方面,則是試探著幾個宗門的態度了。
這熊軍說是與江楓之間有舊怨,本還讓歧廣心中一動,以為熊軍是要出手,哪知熊軍最后竟是說出了那樣的話,那讓歧廣的一顆心隨之一沉。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歧廣在心中低低說道。
表面上歧廣卻是說道:“江楓,沒曾想你得罪了我岐黃門不說,居然還得罪過云南宗,年紀不大,膽子卻是大的很啊。不知還有誰是和江楓有舊怨的,我歧廣今天就做那個惡人,代諸位一并了結。”
聽得這話,蕭若若嘴角微動,就要說話,古中星看她一眼,輕輕搖頭,蕭若若神色哀怨,只得閉上了嘴。
“歧門主果然大仁大義,令人佩服,須知在那古武遺跡之中,這江楓可是將我等盡數給得罪,我邪情宗的數個弟子,更是莫名慘死,既然歧門主有意出手,于某人在此感激不盡。”于墨白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雖說我很舍不得小帥哥就這么被人給殺了,但誰叫我門下也是有數個弟子死在了那古武遺跡之中呢,小帥哥,對不住了哦。”妙心道姑笑瞇瞇的說道。
然后就聽歧廣一聲大喝:“江楓,聽到沒有,這么多人恨不能你死,做人失敗到此種份上,當真是可憐可悲的很,還不速速上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