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表面平靜,暗地里已然風起云涌,各方勢力涌入,一場看不見的風雨,悄然涌來。而一旦爆發,定然是疾風驟雨!
江楓的生活卻是平靜無波。江楓亦是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平靜,盡管他心中清楚,這份平靜,恐怕維持不了太長時間了。
他接到董小宛打來的電話,說是判官想要見見他,于是江楓便是開車行駛在前往華夏之劍的路上。
江楓這時所思索的Wèntí,除了思索著燕京的局勢之外,還有就是思索著判官要見他的原因。
車子,在華夏之劍的大鐵門前停下,江楓踩下剎車,近乎是本能的,抬起頭朝著那一柄懸掛著的巨大鐵劍看去。
來華夏之劍的路,江楓算是輕車熟路了,這一柄鐵劍,江楓也是見過幾次,但每一次,都是給江楓不太一樣的感觸。
人已死,劍猶在,精神不朽,讓江楓禁不住輕聲感慨。
鐵門,自內部打開,兩個衛兵,對著江楓肅然敬禮,江楓點點頭,開著車子,緩緩入內,最終在一排低矮的平房前停下,然后江楓見到了判官。
判官在磨劍,一柄長劍磨的精光锃亮,他仿佛并沒有注意到江楓已經進來了,只是專注著手中的動作,一絲不茍。
打磨了將近有二十來分鐘,判官拿過一塊干凈的布,小心翼翼的將長劍擦拭干凈,登時,鋒銳的長劍,流光四溢。
“錚!”
劍尖微顫之下,一道劍光,在江楓眼前閃過,判官手中的劍,毫無征兆的指在了江楓的咽喉之上。
江楓沒有一絲的反應,站著一動不動,似乎并沒有發現判官的動作一般。
“為什么不躲開?”判官目中精光灼灼,盯著江楓問道。
“為什么要躲?”江楓微笑反問。
“你可Zhīdào,我這一劍,如果再朝前刺進兩厘米的話,就將會刺入你的喉嚨,刀劍無眼,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我一時失手殺了你嗎?”判官緩緩說道。
“終究是還差了兩厘米。”江楓面不改色的說道。
判官眼神閃動,收起長劍,繼而輕聲一嘆,“你成長的Sùdù太快了,快的我已經看不清你的腳步。”
判官有感而發,唏噓感嘆。
他這一次出劍,自然是試探江楓,但是,試探的結果,絕對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倉促之下出手,意圖不明,在這般情況下,一個人遭遇危險,第一時間腦海里所想著的,絕無例外是如何規避風險。
可是江楓一絲不動,這一點就是有著兩種Kěnéng,第一種,是江楓認定他不會痛下殺手,所以并沒有放在心上,第二點,則是江楓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信心,自認他這一劍,不管如何出手,因為何等原因出手,都是傷不了他一分一毫。
以上兩種Kěnéng,不管是哪一種,其實都是對定力和實力的巨大考驗,至少判官明白,如果是有人對他這么出劍,就算是提前Zhīdào對方并無惡意,也會下意識的規避風險,絕對不Kěnéng如江楓這么淡定的。
是以,判官才會發出那樣的感嘆。
江楓笑了笑,說道:“判官今天叫我過來,應該不會只是為了試探我這么簡單吧。”
“有件事情要和你談談,不過先不著急。”判官說道,說著話,順手拿了兩瓶高度白酒和兩只酒杯出來。
判官擰開酒蓋,倒了兩杯白酒,一杯推給江楓,說道:“上一次你訂婚,我本來應該親自前去慶賀的……這一杯酒我敬你,慶你訂婚之喜,雖然晚了一點。”
江楓拿起杯子和判官碰了碰,仰起脖子,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
對判官,江楓一直都是頗為敬重的,這種敬重,并非是源自判官的實力,而是判官的為人。
而且,判官對他幫助頗多,對他而言亦師亦友,他和訂婚,判官送去一幅字畫,對江楓而言,已經是盛情滿滿,如今親自倒酒,親口送上一份遲來的祝福,江楓更是心存感激。
判官隨后將杯子里的酒喝掉,他將杯子倒扣在桌子上,說道:“接下來說正事,說完了再繼續喝。”
見狀,江楓莞爾一笑,不過卻也看的出來,判官是性情中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絕不含糊,并且公私分明,不打半點折扣。
然后就聽判官說道:“燕京最近不太平靜,你應該有所察覺吧?”
聞言,江楓眉頭微微一皺,燕京不平靜,他很是清楚,沒料到判官今日叫他過來,所談的是這事。
判官發覺江楓皺眉的動作,說道:“你果然是Zhīdào的。”
江楓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等待著判官接著往下說,判官接著說道:“雖說燕京向來不太平靜,但京畿重地,卻也少有紛擾,不過這一次的不平靜,恐怕沒有那么簡單,所以我才叫了你過來,希望時機合適的時候,你可以出手。”
江楓苦笑:“這一次諸方強者云集,我一個人能做什么?”
“局勢再亂,卻也要有人站出來。”判官嚴肅的說道。
江楓略一沉默,從本質上而言,他可以算是一個自私的人,趨利避害算是一種本能,自然是比不上判官的這份大義。
只是判官相求,江楓卻是不Kěnéng太過直接就拒絕。
“我想Zhīdào,他們來燕京的目的是什么。”想了想,江楓問道。這個Wèntí,他問過宗老爺子,不過并沒有得到解答,這時又是問了出來。
“我還在調查,不過應該快了,等我收到消息,必然第一時間通知你。”判官很快說道。
“如果有需要,我會出手。”江楓沒再遲疑,回道。
掌握消息,等于是掌握先機,這一次燕京強者云集,背后的目的定然不會簡單,江楓這邊,沒有太多的消息來源,隱世家族那邊難以依仗,他自己所打造的情報網絡,又尚不成熟,如此一來,只能依仗于判官這邊的消息。
判官說一旦得到消息必然第一時間通知他,江楓Zhīdào判官很大程度上,是希望以消息作為他出手的交換。這般一來,不管是出于雙方情誼的考量還是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他是不答應都不行了。
“事情談完了,我們接著喝酒。”判官快言快語,拿起倒扣的杯子,倒滿了白酒,邀請江楓喝了起來。
二人都是酒量驚人之輩,高濃度的白酒,對他們而言,和喝汽水沒有太大的區別,不出一會,兩瓶白酒就是喝了個精光。
判官翻箱倒柜,又是找出了四瓶白酒,雙方將這四瓶白酒分著喝了,判官才是有了點醉意。
江楓離開房間,華夏之劍的成員們,都是在場地上訓練,不過今天的訓練方式有點特別,他們在踢足球,董小宛和董寶玉都在。
一個足球,滾落在了江楓的腳下,董小宛朝著江楓扯著嗓子叫喊道:“江楓,要一起踢球嗎?”
“不了。”江楓搖了搖頭。
如果說他需要放松,踢球或許是Bùcuò的方式,但是他并不需要,卻也沒心思陪著他們一起玩。
似乎是對這一回答很不滿意,董小宛扁了扁嘴,說道:“那你幫我把球踢過來。”
江楓一腳抽射,足球破空而出,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董小宛的腳下,瞬間從極動變成極靜。
在場的所有隊員都是看著江楓,自然也是看到了江楓這一腳抽射,看似是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動作,但是對力道的把握,卻是妙到了巔峰。
江楓把球送給董小宛,就是開車離開了,但因為這一記抽射,卻是讓華夏之劍所有的成員都是心頭復雜不已。
“踢球厲害了不起嗎?”董小宛憤憤的道,對江楓的不肯加入非常不滿。
董寶玉在一旁苦笑,說道:“這不是厲害不厲害的Wèntí,而是如果江楓當真答應你一起踢球的話,這個球該怎么踢?”
“還能怎么踢?當然是用腳踢。”董小宛想也沒想就道。
董寶玉苦笑愈盛,說道:“我的意思是,江楓如果下場的話,他就是絕對的主宰,他控制著一切,你說到時候該怎么玩?”
董小宛幡然醒悟,是啊,江楓要是踢球的話,那么他們就都淪為打醬油的Jué色了,那樣一來,江楓到底怎么踢呢?踢也不行,不踢也不行,所以只能干脆拒絕加入了。
“可是我還是很不開心。”一會之后,董小宛說道。
“為什么?”董寶玉錯愕。
“沒有為什么,就是不開心。”董小宛嬌蠻的道。
董寶玉頓感頭疼不已,攤上這么個蠻不講理的妹妹,還真是要人命的很,只不過頭疼歸頭疼,見著江楓那一腳抽射,董寶玉的心中還是生出了些許的波瀾。
董寶玉看向其他的成員,所有人,無一例外都是面色復雜,更有幾人,都是露出了沮喪的神色。那大概是一種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沮喪。
然后,董寶玉想起了那一次,江楓一人,單挑整個華夏之劍之事,心頭忽的生出了幾許莫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