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飛既然得了消息,現又有牛二指路,自去尋那‘閩南七煞’,行至半路,卻又變了心思,暗道:“這‘閩南七煞’甚是蹊蹺,本就是福建之地山賊黑道中的翹楚人物,江湖上能讓他們前去折身投靠之人,天下間又有幾人,想來只有黑木崖的那位東方教主又或者任姑娘又或者……。”
“自己父親等人就算是得了什么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有武當派的名號在,他們七人也絕不敢劫掠,應是那魔教之人報復自己所為,要知道,魔教之人行事百無禁忌,殺人抄家、滅門慘案覺不在少數,七煞此番所為,應是投名狀啊。只是他們口中所行的大事,卻是不知,難不成魔教又要有所作為?”
若是如此,那便絕非自己一己之力所為,此事還是回去尋徐前輩,商量一番才好,云飛又調轉馬頭,潑剌剌往福州城而去。
徐老爺子所在之地,乃是于福州城外的搏平嶺之上,這搏平嶺雖是并不險拔,但也另有一番景色。
嶺上樹木森森,小路蜿蜒,云飛沿路而上,行了不多時,便見一座院落,想來便是徐老前輩所居之地。
云飛趕忙上前,卻見的門外早有一人相候,那人似是識的云飛,見云飛上的山來,也是上前迎道:“楚少俠,萬望贖罪,家師遣我幾日在山下相迎少俠,只因昨日我貪了幾杯,故此起的遲了,不能到山下相迎,恕罪、恕罪。”
云飛聞言,心下感動連忙說道:“當不得如此,當不得如此,云飛何德何能,敢讓師兄勞煩。”
這人搖頭笑道:“楚少俠果然謙虛,這江湖之中誰人不知道‘白馬藍衫客’的大名,許多武林前輩,各派高人都贊你是江湖年輕一輩的翹楚人物。”
云飛何曾想到自家已是名傳江湖,只是此時也顧不上欣喜,擺手謙遜幾句,便問道:“徐老前輩可在門中,晚輩有要事相求。”
這人說道:“家師等你多時了,請隨我來。”說罷便領云飛進了院落。
跟隨在云飛身后的潑皮牛二心中倒是起了心思,暗道:“原來這少年在江湖上如此厲害,我牛二若是討他歡心,榮華富貴只是等閑,說不得日后得他傳授幾招,江湖中還能傳我名號,妙哉、妙哉,我牛二原來還有這般好命。”
不提牛二個中心思,云飛已是步入會客廳內,那漢子說道:“二位稍坐,我去稟告師傅。”
云飛回道:“多謝,多謝。”
這人命人奉上香茶,便告辭去了。
過不一陣,那人又返身折回道:“楚少俠,師傅請你精舍一敘。”
云飛起身答謝,命牛二在此處稍等,便隨這人去了。
見了徐老爺子,云飛便將自家近日所見所聞,并將心中的猜疑困惑和盤托出,徐老爺子聽后,眉頭皺起,細細思索。
半響未果,暗道:“福建之地,山高水惡,魔教雖然也在此地也建有分舵,但是也甚為隱秘,并不張揚,此番卻是為何呢?”
苦思無果,只得說道:“此事事關重大,不可妄下定論,你可先去那‘閩南七煞’所在之地,探訪一番。我自去那魔教的巢穴走他一遭。”
云飛聽得徐老爺子居然親身前往,連忙起身拜謝。徐老爺子連連拜說說道:“無妨,無妨,我這把老骨頭倒也想看看那魔教賊子如何在我福建地面上作惡。”
二人談話間,門外來人稟報,說是有武當派的飛鴿傳書,徐老爺子聽聞,連忙叫人拿來細細一看,暗自點頭說道:“你家師尊所書,自己看看吧。”
說罷便將書信遞給云飛,云飛也不客氣,接過書信,上下一瞧,面漏喜色。
信中寫到,沖虛道長得知此事之后,大為震怒,數日前已經派出門中的幾位長老弟子前來相助,想來還有幾日便到了,同時傳信與其他與武當交好的門派游俠,也請他們打探消息。
徐老前輩說道:“此事武當派已經插手,想來會容易的多,且不說那七個賊人,就算是魔教中人,也不敢小覷武當,你不妨在這里歇息幾日,待你門中長老弟子來了,再有所行動。”
云飛搖頭拒絕,說道:“事關家父,云飛哪能心安歇息,還需去尋那‘七煞’做個了斷。”
“那‘閩南七煞’也是成名江湖十幾年的人物,武藝高強,行事狠辣,多少豪杰都在他們手上折了性命,有道是關心則亂,你此時切莫失了分寸莽撞行事。需得拿出平日沉穩,方可成事。”
云飛說道:“我昨日殺了‘獨眼雕’若是傳入那‘七煞’耳中,必然打草驚蛇有所防備,我此時趁他們還不知曉,才可尋到他們的老巢,前輩放心,云飛自有計較。”
徐衛老前輩見云飛主意已定,再勸也不得功,只得如此。二人密談一陣之后,云飛起身告辭。
福建某處,那‘閩南七煞’正在把酒言歡,其中一人說道:“此事之后,我等兄弟便可換個去處,不用每日都躲在這窮山惡水之中。”
身旁一人說道:“此事還是多虧大哥,竟是能搭這等門路,大哥果然厲害。”
七煞頭領說道:“兄弟謬贊,此事也是我等的命數,只是為了奪取那寶物,因此惡了武當派,兄弟們日后需要多加小心。”
七煞內的老四說道:“怕個甚來,他能查出是老子所為?按我說來,不如將那兩個老鬼一并殺了,以絕后患。”
“四弟慎言,那位既然不殺,自有他的道理,再說若不是你莽撞殺人,我等也不會與武當派結為死仇。”
“老二說的對,老四你的脾氣卻是該收斂一番了,需知道日后我等便不是山賊大盜之流,你脾氣不改,日后少不了惹麻煩。再者武當派被稱為江湖上的泰山北斗,自然有些手段。當時小心為妙。”
那莽撞漢子見自家老大發話,雖是不服,但想到老大的手段,心中一個寒顫,訕訕一笑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