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今天我給你個面子,不過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這事肯定沒完,除非那小子不再打李媚的主意,否則老子見他一次打一次!”黃搏舉一臉囂張地說道。
在這之前,李媚在黃搏舉的眼中只不過是個稍微懂點風情的玩物而已,時間一長,便自然沒有興趣了。現在由于李澤的出現,黃搏舉改變主意了,至少在畢業前他是不準備放過李媚那個小騷.貨了。
“黃不舉,別見我一次打一次,老子站這兒呢,你要有種的話,現在就我們倆單挑,你敢不敢?”李澤說完這話以后,狠狠地沖著地下吐了一口吐沫。
之前,黃搏舉不敢和曹宏燁單挑,這會見了林熹以后,更是沒有半點底氣,而唯獨對李澤瘦高個,他毫無壓力,何況還是剛剛被金剛等人海扁了一頓的李澤,他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就在黃搏舉抬腳準備上前的時候,林熹一臉嘲弄之色,沉聲說道:“看不出來,黃大少還有乘人之危這個愛好。既然要單挑的話,就得講個公平,李澤身上掛了彩,黃公子,你是不是先給拍一板磚,然后你們再單挑?”
林熹這話聽到黃搏舉的耳朵里嘲笑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他將之前伸出的右腳挪回原處,然后說道:“姓李的,你現在這樣,我就算把你干翻了也不光彩,今天我先放你一馬,下次可就沒有這么好的事情了。”
“呵呵,下次的話還是留到下次再說吧!”林熹搶在李澤的前面說道。
林熹這么說,真有點擔心李澤一根筋非要找對方單挑,那樣的話,連他都要陷入被動。
話說到這份上,黃搏舉也覺得無趣,很有氣勢地一揮手,帶著吳奎、金剛以及張國軍等人離開了。在臨走之時,他狠瞪了李澤一眼,一副不把對方整死誓不罷休的架勢。
等他們的背影消失以后,林熹才將手中的板磚放下,轉過身來看曹宏燁和李澤的情況。顧春松此時也從小樹林里快步走了過來,之前看到林熹、曹宏燁和黃搏舉等人僵持的時候,他心提到了嗓子眼,這會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了,迫不及待地從暗處走了出來。
曹宏燁的情況還好,盡管和吳奎較量了好一陣,但畢竟是單對單,兩人互有命中,不過并無大礙。
李澤的情況比較嚴重,不光鼻青臉腫的,而且左手的肘關節受到了損傷。他本想硬撐著,但林熹從他異常的姿態中一眼就看了出來。他那兩個伙伴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個腫了半邊臉,另一個嘴角上殘留著血跡。
林熹見此情況,對曹宏燁說道:“宏燁,我和春松把他們送到醫院去,你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還是先回學校去?”
“沒事,我和你們一起去!”曹宏燁毫不猶豫地說道。
林熹聽后,點了點頭。黃搏舉雖然走開了,但說不定正在暗處等著呢,如果曹宏燁落了單,難免挨他黑棍。
“我沒事,不用去醫院。”李澤聽到林熹和曹宏燁的對話以后,倔強地說道。
“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大哥,如果不認的話,我立即轉身走人;要是認的話,就給我閉上嘴。”林熹怒聲喝道。
林熹此刻的表現像極了在清源水庫邊把小倩雪救上來以后,沖著倪凌薇的怒吼。
李澤意識到林熹動了真怒,便不再開口了。別看他從不稱呼林熹和曹宏燁為哥,但心里對兩人都很敬重,何況今天這事本就是他一手惹出來的,要是再不知好歹的話,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林熹、曹宏燁、顧春松一起將李澤和他的兩個伙伴一起送到了醫院。經過外科醫生的一番忙碌以后,三人身上的傷都處理好了。
林熹讓顧春松陪著那兩個一中的學生,他和曹宏燁帶著李澤去了骨科,好在只是脫臼,醫生幫其復位以后,便沒事了。
將李澤等人送到宿舍以后,林熹對曹宏燁和顧春松說道:“你們倆先出去一下,我和李澤單獨說兩句。”
聽到這話以后,李澤的兩個同伴便把曹、顧兩人帶到了隔壁宿舍。
其他人都走了以后,林熹掏出煙來,遞了一支給李澤,并幫其點上了火。
等兩股淡藍色的煙霧在空中會合以后,林熹對李澤說道:“今天這事出了以后,下一步你準備怎么辦?”
李澤不是曹宏燁,看上去悶聲不響的,實則最容易轉不過彎來,尤其發生了今天這么大的事情以后,這也是林熹一定要和他單獨談一談的原因所在。
“沒什么想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李澤冷冷地說道。
骨科醫生幫李澤的關節復位,那一剎那的感覺可以用痛徹心扉來形容。他當時就打定主意了,三日之內,他必定讓黃搏舉雙倍償還,只不過這會當著林熹的面,他是絕對不會把這話說出來的。
林熹猛吸了一口煙,雙目凝視著李澤,慢吞吞地說道:“我今天才知道,原來在你心中根本沒有我這個大哥!”
林熹刻意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這話,他的用意很簡單,讓李澤主動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
“我雖很少主動叫你和宏燁哥,但在我心中,你們就是我的親哥,要不然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會連一個謝字都不說嗎?”李澤沒有解釋,而是反問林熹。
“行,既然你把我當成親哥,那為什么不說實話,你心里要是沒個計劃,我跟你姓李。”林熹怒聲說道。
李澤聽到這話以后,啞口無言,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對方,在這一刻,他的心思完全被林熹看穿了,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老弟,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但你必須答應我,放棄掉!”林熹沉聲說道,“他的老子是市長,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你不能為了自己痛快,讓父母跟在你后面承擔他們無法承受的后果。”
李澤聽到這話以后,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不是一個莽夫,在決定拿黃搏舉開刀之際,就將后果想清楚了。他雖然虛歲十九了,但周歲還未滿十八,不會有什么太過嚴重的后果。李澤在做出這個決定之時,沒有想過父母,一次也沒有。
林熹說完這話以后,便不再開口了,只是默默地抽煙。一支抽完以后,他又遞了一支給李澤,同樣幫他點上火。
過了好一會以后,李澤才一臉茫然地抬起頭來,兩眼空洞地看著林熹,過了許久,艱難地說道:“怎么辦,就這么算了?哥!你知道的,我做不到。”
林熹看到李澤的表情以后,頓覺一陣心酸,他輕拍了對方的肩膀沉聲說道:“老三,相信哥吧?”
李澤聽后,用力地點了點頭。
“這事交給我來辦,用你剛才的話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現在那王八蛋都欺負到門上來了,要是再不做點什么,那也太對不起他了。”林熹冷冷地說道,“不急,在我們一起離開泯州之前,哥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大哥,謝謝!”李澤握著林熹的手,言語之間帶著幾分哭腔。
“沒事,兄弟之間說謝這個字見外了,你歇著,我先走了!”林熹一臉微笑地說道。
一路上,由于有顧春松在,曹宏燁也沒有問林熹和李澤談了什么。
新學期開學以后,曹宏燁感到林熹像變了個人似的,讓他看不太明白。就拿東盛家具店來說,雖說他從多個不同的渠道得到消息,這家店和林熹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但他卻始終無法相信林熹就是其幕后老板。
如果是一個曹宏燁不熟悉的人,大家都這么說,他也就信了。曹宏燁不光熟悉林熹,而且相當熟悉,兩人從穿開襠褲就在一起長大,對方的老底,他再清楚不過了。要說林熹在東盛打工,他信;要說林熹是東盛的老板,打死曹宏燁,他也不信。
開始的時候,曹宏燁對于他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但隨著這段時間和林熹一起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以后,他開始懷疑,而且這種懷疑不斷地在加深。
曹宏燁看著走在他身邊一臉淡定的林熹,心里不禁犯起了一個疑問,這還是那個和他一起穿著開襠褲長大的人嗎?
林熹不知道曹宏燁的心思,他也無暇顧及這些。
趙慶明要在家具展銷會上高調亮相,他還沒有搞清楚其中的利弊,以及東盛能獲得的好處;郝欣妍這段時間的反常表現,到底是因為什么所致;李澤和黃搏舉之間的不可調和,他該想個什么方法來收拾黃公子。
想起這些,林熹只覺得頭腦子里一團漿糊,很想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會。
一個下午,林熹都覺得頭腦子里昏昏沉沉的,他雖然很想和曹宏燁聊一聊李澤的事情,但真的抽不出時間。
黃搏舉雖然在當場撂下了狠話,但經歷了中午的這番折騰,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再去找李澤的麻煩了。既然如此,林熹決定暫時把這事放在一邊,等家具展銷會的事情塵埃落定以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