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太健聽到這話后,心里叫苦不迭,但臉上卻絲毫也沒有表露出來,低聲說道:“林……林少,不止一、兩萬,大概有十七、八萬左右,具體多少我也不清楚,我本來準備做完這事再去取的,誰……誰知……”
不得不說,車太健還是有點頭腦的,盡管此時處于極為不利的境地,但他還是想方設法的將損失降到最低,并且編的很像那么回事。
聽到車太健竟一口說出十七、八萬出來,現場的人聽后還是很吃驚的。這年頭,他們一年的工資也就幾千塊錢,十七、八萬,那可就是幾十年的工資呀,他們怎么可能不動容呢?
林熹聽到這話后,瞇縫著眼盯住車太健,一言不發。車太健將林熹的表情看在眼里,只覺得心跳更快了!
“都說人老了,記性才會不好,車少,你年紀輕輕的,記憶力怎么也這么差的,亮子,麻煩你好好提醒車少一下。”林熹看似隨意的沖著亮子說道。
亮子聽到這話后,不假思索的沖著車太健說道:“他媽的,到這時候,你居然還敢不說實話,老子想饒你一回也不行了!”
在說這的同時,亮子便作勢舉起了斧頭,滿臉猙獰之態。
車太健見此情況,慌神了,忙不迭的叫道:“林少,我說,我全都說,求你讓亮哥手下留情,嗚……嗚嗚!”
此時讓林熹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堂堂的車氏大少被嚇得竟然失聲痛哭起來,而且還有點一發而不可收之勢。
亮子見此狀況,心里暗想道,尼瑪,老子又那么可怕嘛,只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你還當真了。盡管心里這樣想著,他還是抬起頭來看了林熹一眼,那意思問是暫且放這貨一馬,還是再嚇他一嚇。
林熹從車太健的表現看出這貨并不是在演戲,而是確實嚇壞了,既然如此的話,那就沒必要再嚇唬他了。
林熹之所以讓亮子再嚇唬車太健一番,是因為他覺得車曉儒既然伸手的話,那就應該不止這點收獲。十七、八萬聽上去雖然不少,但如果和車曉儒手中掌握的權力比起來,那可真不能算多了。
車曉儒當然不會少撈,同樣他也不會瞞著自己的兒子,唯一的可能就是車太健藏私了,既然如此,林熹當然要再好好敲打他一番。從現在的結果來看,林熹的推論完全正確,車太健確抱有僥幸心理,想要蒙混過關。
看到林總微微搖頭以后,亮子將斧子高高舉起,用力往地上一砸,然后怒聲喝道:“臭小子,老子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要是還哦不知道死活的話,那可別怪老子手中的斧頭不長眼睛!”
車太健聽到這話后,長出了一口氣,忙不迭的說道:“亮哥,我再也不敢了,這次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完這話后,不等林熹等人提問,車太健便迫不及待的說道:“我爸一共有三十八萬,都在我們老家里,十八萬藏在樓梯間里,另外二十萬埋在墻角下。”
經過剛才亮子那一番嚇唬,車太健再也不敢有所保留了,把車曉儒那天讓他從銀行里提出來的錢全都說了出來。
車曉儒實則給車太健留了四十萬,有兩萬被他提出來雇傭黑哥等人以及自己消費了,于是這會就變成了三十八萬。
聽到這話后,林熹覺得差不多了,三十八萬,將近四十萬,這才符合車曉儒這個應大副校長的手筆。
林熹雖不想和車太健計較了,但亮子卻不想這么輕易的放過這貨,他擔心這小兔崽子耍詐,還有東西沒說出來。
“小兔崽子,你竟還敢藏私,看老子不砸斷你的狗腿!”亮子在說這話的時候,猛的舉起斧頭,沖著車太健的小腿砸了下去。
“啊——嗚——”車太健一聲大叫以后,將腿用力一縮,身子一緊,頭往后一垂,竟嚇得昏死了過去。
亮子并不是真要砸他,只不過想嚇唬一下這貨,看看他還有什么沒交代的。盡管亮子將斧頭舉的很高,落下來的時候,力道卻不大,當靠近車太健的小腿時,力道已全部卸去。
“行了,別比劃了,這小子已被你嚇得暈過去了。”王老六笑著提醒亮子道。
“擦,這小子也太沒骨氣了,我還準備再嚇唬他一下呢!不對,哪兒來的臭味?”亮子一臉狐疑的問道。
聽到亮子的話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車太健的身上,只見他的襠部濕漉漉的,隱約還能看到一點淡黃色。
亮子離得最近,最先發現了問題所在,他連忙站起身來,閃到一邊,怒聲說道:“他媽的,真是晦氣,你小子竟連屎尿都嚇出來了,真是慫包一個!”
眾人聽到這話后,全都呵呵笑了起來,既笑車太健沒骨氣,也笑亮子晦氣。
一陣哄笑以后,林熹和王老六走到了一邊。車太健被亮子嚇暈過去了,這說明他剛才說的那話是真的,再沒有隱瞞了,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了,現在兩人要研究的是接下來該怎么辦。
林熹對王老六說道:“老六,一會還得麻煩你一下,把那貨帶到他的老家去,將錢提出來,然后一起送到公安局去。”
“林總,這點小事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將其辦妥,但把他們交給警方的話,剛才那什么,會不會惹出麻煩來呀?”王老六問道。
對付黑哥他們一伙,王老六是行家,此時卻變成了一個菜鳥,不過他有一個優點,不確定的事情主動發問,這樣便能避免犯錯。
林熹看著王老六呵呵一笑道:“老六,你覺得這是警察是聽一幫罪犯的,還是聽我們這些好公民的,呵呵,你放一百二十個心,這是絕不會找到我們頭上。”
車太健等人搞出這么大的事情,再加上車曉儒一個勁的和紀委的人裝逼,在這種情況下,警察怎么會信他們的話呢?
除此以外,林熹也準備等天亮以后,給應天市公安局副局長李尚龍打個電話,將這事徹底擺平。
聽到林熹的話后,王老六不好意思的訕笑兩聲道:“林總,你別介意,我就是個粗人,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只要你說沒事,那我就放心大膽的去做了。”
“老六,今天的事情真是謝謝你了,等郝經理那邊穩定了以后,我一定請兄弟們好好喝一杯,你替我告訴大家,我欠大家一頓酒,改天一定請!”林熹深有感觸的說道。
王老六雖是粗人,但就是這樣的人往往在關鍵時刻最靠得住,今晚就是一個印證。如果沒有王老六的話,林熹絕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找到車太健,并將其拿下。林熹的這番話是發自內心的,他想以此來表示對王老六等人的感謝。
“林總,你這樣說,可就有點把我們兄弟當外人了。從徐城到應天有段日子了,老六一直感覺沒能幫上什么忙,這次總算逮著次機會了,我當然要竭盡所能,只是郝經理的事情,我……”王老六說到這停住了話頭。
“行了,老六,這事和你沒有關系,只是一次意外而已。”林熹安慰王老六道。
說到這,他略做停頓,繼續說道:“老六,明早別忘了去領兄弟們的辛苦費,直接找倪總就行了,這兒的事情還得再放麻煩你一下,我先去醫院了。”
王老六聽后,連說了兩聲謝謝林總。
林熹和鐵頭、亮子以及其他的保安打了一個招呼,便往門外走去。上車以后,立即打著火,駕著車直奔淮江省人民醫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