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接通了,不過卻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的提示音。林熹聽到這話后,一點也不著急,心里暗想道,老六這家伙不會這會正在辦事吧?
林熹知道王老六的習慣,在辦事的過程中,他是不開手機的,用他的話說,手機開著分心,還容易暴露自己。
林熹對王老六的能力很是相信,電話雖然沒有接通,但卻一點也沒放在心上,他知道王老六開機以后,一定會給他回電話的。
放下這事后,林熹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常駿給他打電話說的事情,于雁卿帶著方雅軒和杜子君結束了晉西之行后,又馬不停滴趕到了湘南。至于她在晉西究竟干了什么,常駿還是沒打聽清楚,方雅軒只知道要和晉西當地的家電零售企業搞什么合作,具體如何合作,她便不得而知了。
昨夜,倪凌薇和何璇都睡了以后,林熹獨自點上一支煙,在窗邊站了許久,他始終想不明白,方雅軒所謂的合作一詞是什么意思。按說國寧在南豫,他沒有必要和晉西的家電零售企業合作,再說雙方又能合作什么呢?
林熹想了許久,也沒能想明白這一茬,這會也是如此,他怎么也看不透錢龍云的用意。現在于雁卿又從晉西出發趕往湘南了,看來又是想和湘南的家電企業合作了,他們究竟要合作什么呢?真是見了鬼了!
重生以后的林熹很少有如此郁悶的時候,明知對方在做局,但他就是看不明白這個局是怎么做的,想要達到什么目的,這讓他很是憋屈。
要說林熹對王老六還是非常了解的,他分析的一點不錯,王老六的手機之所以關機,是因為他正在辦事。
王老六辦的事情很簡單,只見他左手拿著棒棒糖,右手拿著一封信,對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說道:“小朋友,叔叔請你吃棒棒糖,好嗎?”
小男孩聽后,很高興,伸手就要來拿棒棒糖。王老六見狀,將手往后一縮,笑著說道:“小朋友,叔叔請你糖,你幫叔叔辦件事情,我們公平交換,你看怎么樣?”
小男孩一心只想遲到那誘人的棒棒糖,聽到王老六的話后,忙不迭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喏,你幫叔叔把這封信交給前面那個站崗的叔叔,然后就到我這兒來拿棒棒糖,怎么樣?”王老六邊說,邊用手指了指省政府門前站崗的武警。
小男孩聽到這話后,忙不迭的點頭答應了下來。王老六見狀,又叮囑了小男孩一番,這才將那封信交給了他。
王老六躲在墻角處看著小男孩快步向那個武警走去,將信交給對方以后,便迅速轉身往回跑,不由得暗暗點了點頭,這小子還真是機靈。
等男孩跑過來以后,王老六領著他迅速轉進了一條小巷,然后將身上的三根棒棒糖全都給他。
男孩接過棒棒糖,向王老六道了一聲謝,蹦蹦跳跳的去找小伙伴們玩耍了。
王老六一點也不擔心那個會把那封信直接扔掉,因為他在信封上做了點手腳,他相信對方絕沒有那么大的膽子,敢將其處理掉的。
王老六想的一點不錯,那個武警看到信封上那鮮紅的字體上,心里一緊,不敢怠慢,連忙向班長匯報了。
五分鐘以后,王老六讓那小男孩幫著送出去的那封信便躺在了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錢龍奎的辦公桌上了。
錢龍奎瞥了一眼信封上那五個血紅的大字——錢龍奎親啟,心里只覺得一陣惡寒。他雖知道這是用紅色顏料寫上去的,但那感覺卻像極了血跡,讓他很是不舒服。
錢龍奎怒氣沖沖的指著信封沖著秘書問道:“這是誰送過來的,人呢?”
秘書看到錢省長怒不可遏的樣子,連忙小心翼翼的解釋道:“門口的武警說,這信是一個小孩送來的,他將信往地上一丟,一轉眼的功夫就跑沒了,他們沒能抓住他!”
在省政府執勤的武警經過一番商議,便想出了這樣一番說辭,如此一來,就算錢省長心里再怎么不快,也責怪不到他們的頭上。
錢龍奎聽到秘書的話后,怒聲罵道:“飯桶,一群飯桶,一個小孩都看不住,要他們何用。”
秘書雖覺得執勤的武警很是冤枉,但這會哪兒敢幫他們說一個字,只得連連點頭附和省長大人。
錢龍奎罵了兩句以后,沖著秘書說道:“先放在這兒,你下去吧,沒事別讓人進來打擾我!”
秘書最重要的一個本領就是察言觀色,看到錢龍奎的臉色不好,巴不得早點離開呢,聽到這話后,忙不迭的點頭稱是,然后躡手躡腳的往辦公室門外走去。
看到秘書把門關上了,錢龍奎迫不及待的拿起桌上的信件,三下五除二拆開信封,迫不及待的掏出里面的東西。
看到信封那刺眼的眼色,錢龍奎便意識到這一定不是一封普通的信件,秘書在這的時候,他強忍著好奇心,現在對方離開了,他自然無所顧忌了。
當看見從信封抖落下來的照片后,錢龍奎徹底傻眼了。照片雖有五、六張之多,但里面的人物卻只有兩個,一個是他,另一個是他的情人——方曉梅。
從照片上的內容來看,正是他昨天傍晚去情人那兒被拍下來的,照片上兩人之間的關系很是親昵,甚至其中一張中的兩人正在人熱吻中。
錢龍奎看后,只覺得頭腦中嗡的一下懵了,他從來沒想過會被人拍到這樣的照片,這是想要他的老命呀!
由于國寧電器里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所以錢龍奎在經濟上一點問題也沒有。華夏國有句老話飽暖思淫欲,錢龍奎不光位高權重,還很多金,于是便把目光盯在了年青漂亮的女人身上,先后和他發生和保持親密關系的女性就有五、六個之多,其中他最為寵愛的就是這個叫方曉梅的。
在蘇城的精心布局被林熹輕而易舉的化解以后,錢龍奎的心里很是不爽,于是昨天晚上便去了情人那邊,暢快淋漓的發泄了一通以后,今天頓覺神清氣爽。
都說幸福是要付出代價的,但錢龍奎怎么也沒想到,昨晚剛剛發生的事情,今天一早就有人將照片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這效率未免也太高了一點,讓他有種應接不暇之感。
錢龍奎將照片丟在一邊,拿起疊得四四方方的信件,拆開后,只見上面寫著這樣幾個字,要想拿到底片,明晚之前準備好三十萬,否則,中紀委見!
看到這短的不能再短的信件以后,錢龍奎呆住了,三十萬雖不算少,但對錢省長的眼里,倒也不算太多,關鍵是那最后四個字太有震撼力了,中紀委見。
到錢龍奎這個級別最害怕的就是中紀委了,那可是能讓他們丟官棄印,淪為階下囚的地方。別看他們都是一方大員,但到了那里面可就什么也不是了。
包養情人到了后世也許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在九十年代中后期,如果被拿到真憑實據捅到紀委去的話,那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錢龍奎之所以害怕,正是因為這點。
錢龍奎將照片和那封短信鎖進了抽屜里,點上一支煙,狠狠的抽了起來。對方既然能拍到這些照片,說明昨晚他去方曉梅那的時候這家伙就在附近,錢龍奎在頭腦中竭力思索著,想要找出拍照片之人的藏身之所。
一番思索以后,錢龍奎放棄了這徒勞無功的努力,昨晚他的注意力完全在情人身上,壓根就沒顧上其他地方,這會除了能想起小情人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情景,便再也記不起其他東西了。
“他媽的,王八蛋,這錢老子可以給你,我倒要看看你用什么辦法把他拿走。要是落在老子手里的話,我一定剝你的皮抽你的筋,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敲詐勒索了,草!”錢龍奎壓低聲音怒聲罵道。
打定主意以后,錢龍奎便拿起電話,撥通了二弟錢龍云的電話。
電話接通以后,錢龍奎開門見山的說道:“老二,我遇上了一點事情,需要三十萬,你準備一下,盡快撥過來!”
錢龍云聽到這話后,很是一愣,脫口而出道:“哥,我手上也很緊呀,這次的事情你也知道,為了不讓姓林的那小子的詭計得逞,我可以說是傾其所有,一下子哪兒拿得出三十萬來呀!”
錢龍云說的都是實話,這次莫正國、韓偉軍、錢龍強和于雁卿這次出去,可都是帶著現錢去的,這年頭再好的交情也不抵真金白銀管用。
(戰場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