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三股全殲
不得不說,前后兩份電報,尤其是主席的電文給了胡伯伯無窮的信心。
陳將軍拿著主席電報,通報軍事顧問團各級指揮員:“同志們努力吧!m主席批準的戰斗,沒有打不勝的!”
胡志明則當場拍板決定,喊出了“決戰決勝”的口號。
“立刻發動總攻!不惜一切代價拿下被圍困的勒巴上校部隊!”胡志明如此發電給各個部隊。
胡志明的電報傳到了各個指揮單位,連帶著m主席發來電報,支持在社谷殲敵的事也傳達了下去。一直以來看著m主席畫像,崇拜著亞洲供產黨領袖的越軍頓時士氣大振。
越盟的部隊終于頂住了饑餓、疲勞和傷亡,在陣地上撐了下去。
總攻的時間終于到來了!
越盟各個部隊集中了所有輕重機槍和彈藥,潮水一般的涌向勒巴上校在社谷的陣地。
看到四面八方都打響了戰斗,勒巴上校的參謀官旺熱少校再也守不住了:“上校!到處都是越南佬!他們正在從我們能夠看到的、所有的樹林里往外沖!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們頂回去!”
勒巴上校端著一支司登沖鋒槍,嘶啞的喊道:“別管那些狗娘養的!撤退!撤退!我們必須撤回七溪!不然我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個狗娘養的山谷里!”
沒上過戰場的人,很難明白,在那個紛繁復雜,如和面一般被不停攪動的戰場上,為何一切都與教科書上嚴密的戰例論證大相徑庭。當硝煙開始彌漫,實戰的進程就開始變得無序而紊亂,敵人的反應,總是令沒有經驗的指揮員,會頓時手足無措。即使經驗豐富的指揮官,也會被拖得疲憊不堪。
戰爭藝術需要最豐富的想象力,但更需要最最堅毅的性格做基礎。層出不窮的戰場變化,不斷榨取著指揮員的正確判斷和果決之心。
于是,缺少大規模作戰基本素質的越軍,又要掉鏈子了。
308師的干部們向武元甲報告,法軍且戰且退,開始從包圍兵力薄弱的密林里突圍,社谷地形復雜,沒有道路,是否可以停止追擊。
于是武元甲……居然真就指示308師暫停追擊!原地待命了!
武元甲用剛剛接通的野戰電話線向陳賡報告:“我們已經持續打了快4天了!戰士們十分疲勞,看樣子是無法全殲敵人了,是不是把部隊撤回來?我已經命令308師停止追擊敵突圍部隊,在原來的包圍陣地待命了。
陳賡震怒了:“這樣的仗再不打!就無仗可打了!”
陳將軍是個典型的儒將,可即便泥人,還有土性子呢。他露出了多年難得一見的激動情緒,在電話中吼道:“如果這樣的仗不打,我就卷起鋪蓋走了!”
可能意識到了自己的激動,陳將軍努力調勻自己的呼吸,克制的道:“武元甲,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司令部動搖,會葬送戰役勝利的大好時機!”
說完,陳將軍哐的一聲,把電話重重的掛了。
想來想去,陳將軍還是吃不準武元甲會不會繼續到底,不得已,他只得再次給胡志明發電報。
胡志明聞訊,立刻強硬要求武元甲的308師一刻也不許休息,繼續追上去,對法軍突圍部隊進行包圍和蠶食!
陳將軍在指揮部中,不斷聯系在前方的我軍顧問,詢問越軍目前狀況。
308師顧問王硯泉回答:“能打!308師傷亡并不大,只有三百多人,目前主要是疲勞,還有那些學生干部們戰斗作風不端正,不停地叫苦叫累的抱怨,戰士們是很勇敢頑強的。”
剛剛消滅外籍軍團第一傘兵營的174團顧問張志善報告:“能打,174團可以隨時投入戰斗。”
209團顧問郝士忠報告:“完全不成問題,可以打下去。”
陳將軍聽了以后,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因為他意識到,越軍目前的問題有多嚴重,這是靈魂深處的問題,是作風問題!
勒巴上校帶著疲憊不堪的法官們,沿著狹長谷地中的羊腸小道潰逃著。
身邊密林里的法軍,隨處都能聽見槍聲,不時地有越盟軍隊翻山沖進小道,對逃亡的法軍實施圍堵攻擊。
到次日清晨,勒巴上校率領的貝亞德戰斗群終于被徹底消滅,勒巴上校本人也被俘虜。
聽到勝利的捷報一個個傳來,陳將軍不為眼前的勝利所動,迅速命令轉移兵力,對薩克東上校南下部隊發起圍攻。
薩克東上校打從進了山開始,一路上被sāo擾拖延的厲害,一直沒能靠近勒巴上校的“貝亞德戰斗群”,此時正被陳將軍部署的越軍dúlì營阻截在477高地上的密林里。當薩克東部剛剛和幾百名“貝亞德戰斗群”里潰逃的殘兵匯合,就遭到一路跟著潰兵追來、士氣正旺的越軍一陣猛攻。
薩克東上校一路南下中,在密林里風餐露宿,苦不堪言,每天沒完沒了的被民兵部隊突襲sāo擾,此刻已經是筋疲力盡。這下,被乘勝進攻的越軍一陣猛攻后,頓時崩潰了。
薩克東上校無奈下令,全軍分散成排級小隊,散開突圍,目標只有一個——“撤回七溪”。
結果更加凄慘,當這樣無頭蒼蠅一般的亂軍,鉆進深山密林里戰斗了一天一夜之后,薩克東上校就被生俘了!
得知勒巴軍團與薩克東軍團先后被全殲的消息,法國印支遠征軍總指揮雷沃斯上將幾乎要昏死在河內指揮部中。
接下來遭到當頭一棒的,是從七溪帶著800法軍北上增援的那本上校。
攜著連場大勝之勢而來的越軍,此刻的士氣已經高到了沸點,他們將二百多逃往七溪的殘兵和那本上校的800援軍驅趕在一起后,用陳將軍的牛皮糖戰術死死圍住,然后對著心驚膽戰的那本孤軍就發動了剝洋蔥一般的全面突擊。
經過這幾天連續的大勝,越軍在揚眉吐氣之時,也真正領略到了什么是指揮的藝術,什么是偉大的戰術。越軍從上到下,人人交口稱贊中國將軍陳賡的牛皮糖戰術,盡管他們中很多人沒吃過牛皮糖……
那本上校的孤軍和精疲力盡的殘兵一起,連一天都沒有抵抗得了,就被全殲在四號公路和周圍的山林里了。
消息傳回指揮部,陳將軍看著戰報,嘴角微微一撇,如推多米諾骨牌一般的下令道:“法軍在越北的兵力已經損失殆盡,他們已經無法維持四號公路防線了!
我命令,各部隊沿四號公路南下,在七溪、同登、涼山、芒街各據點逃跑路線上設伏,層層埋伏,阻擊馬上就要全面拋棄四號公路防線上的各個據點、向沿海地區逃竄聚攏的法軍。”
警衛員小于崇拜的大吼道:“是!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