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一黑,雷蒙頃刻間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腦袋有些眩暈,但四周這死一般的漆黑和寂靜,卻令雷蒙即便是睜大雙眼,也看不到任何的東西,更無法聽到丁點的聲響。
立刻發現情況不對的雷蒙,便想要將精神力散發出去探查四周,但令他驚訝的是精神力競然如同是受到了禁錮一般,根本就無法離體。
大賅的雷蒙立刻便對芯片下達了指令。“檢查環境!”
但那應該立刻回響在腦海里的刻板芯片之聲,卻并沒有隨著指令的下達而出現。
立刻將植物鎧甲凝聚到最強程度,那一直被雷蒙隱藏在鎧甲里面的抗拒力場,也被他毫不猶疑的釋放了出來。
可是不論雷蒙如何的努力,在他的視線里依然是那令入絕望的黑暗,而他在蹲下來觸摸地面的時候,競然發現腳下空無一物,仿佛是站在虛空之中一般。
并且手里的符文匕首,也沒有了之前所特有的冰涼觸感,反而是被他手掌里冒出來的冷汗浸濕。
抬腿跺地,聽不到腳步聲。
大聲呼喊,競然連自己所發出的聲音都無法聽到。
立即開始回憶之前所發生一切的雷蒙,思維卻是顯得極為遲鈍,怎么都無法回想起他是如何陷入這種黑暗之中的。
并且大腦里像是變成了空白的雷蒙,競然連一個最簡單的“照明術”都無法釋放出來。
不敢再胡亂的走動,坐在原地的雷蒙開始了苦思冥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那被冷汗浸濕的長袍卻終于讓他想到了正在進行著的任務。
被送進了血族的領地,在紅眼烏鴉的引領下看到的村莊里慘劇,獨自進入黑森林遇見那血族的追緝隊伍,以及最后那十一個詭異死亡的血衛和兩位二級巫師。
極為艱難的才將記憶中的這一切翻了出來的雷蒙,最終想到了那面容雋秀而儀態優雅的貝拉女士,以及那從房門里擠出來的那只小手!
但就在雷蒙想起了那嬰兒般的小手之后,那從門縫里擠出來的白嫩小手,卻是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并且隨著雷蒙的仔細回想,這白嫩的小手也逐漸變大,那原本應該只有米粒大小的指甲,競然比他的手還要龐大許多!
但除了這只手能夠被雷蒙看到,四周卻依然還是一片漆黑,可是這白嫩宛如嬰兒般可愛的小手,卻是在逐漸的靠近過來之后,毫不費力的便將雷蒙攥在手心里。
愕然的看著將身體捏緊的巨大白嫩拳頭,黑暗而又死寂的這詭異環境里,什么聲音都應該無法聽到的雷蒙,卻詭異的聽到了他身體骨骼斷裂的聲音,并且隨著視線的稍一模糊,雷蒙就看到了他的脊椎和整個后背。
來不急思考,雷蒙就如同是番茄被瞬間捏爆了一般,從體內激射出去的血液,就從那攥緊他身體的拳頭指縫中開始了噴射,但毫無痛苦感觸的雷蒙卻是發現,在這漆黑的環境中如同是噴泉一般的血柱里,那每一滴血液所濺射的軌跡都可以被清晰的看到。
跟著右眼一黑,瞬間只剩下左邊視野的雷蒙,卻看到了他的眼珠隨著一蓬血霧的出現而翻滾著被拋向了上方,跟著視線出現了混亂的雷蒙,競然看到了他自己被捏爆的頭顱,以及那白花花的腦漿!
原本應該在長袍之外的植物鎧甲根本就不存在,而那應該有著光芒散發的抗拒力場,也根本就沒有出現。
眼睜睜的看著身體被這白嫩小手捏爆的雷蒙,失去了對身體的一切感應,只能是絕望而恐懼的面對著眼前一切,卻連呼喊發出聲音的可能都沒有。
但隨著那白嫩小拳頭的緩慢松開,雷蒙卻看到了他被擠爛的胸膛,以及從那血淋淋長袍中漏出來的一小片完整的皮膚。
繁雜而古怪的花紋,在這一小片白皙的皮膚上出現了快速的蔓延,很快就將整片皮膚變成了淡黑色,并且閃爍起了微弱的熒光。
像是螢火蟲所散發出來的微弱光芒,在雷蒙賅然的注視下逐漸卻亮了起來,如同是在吞噬著黑暗一般,隨著這光芒的擴散,四周的黑暗也在逐漸消失。
而這時候時間仿佛出現了倒流一樣,雷蒙看著這一片淡黑色的皮膚重新擠進了那白嫩的拳頭里,并且迸飛激射出去的血液,也按照原先的軌跡鉆進了這白嫩拳頭的指縫里。
像是播放著慢動作一樣,被這白嫩拳頭捏爆的身體逐漸開始了復原,被瞬間捏爆的頭顱恢復原樣,那脫離了眼眶的眼珠重新飛了回去,被扭轉了180度的頭顱也回到了原本應該的位置,而那巨大的白嫩拳頭也松開了雷蒙的身體,重新回到了開始出現的地方。
跟著便是那抗拒力場的浮現,和植物鎧甲覆蓋在雷蒙的體面,最終將那巫師長袍徹底遮擋了起來。
但視角依然還是在身軀上方的雷蒙,卻是看到從他身軀里浮現出來的一株古怪的植物。
如同是雙莖菌類一般的植物,彼此纏繞著形成了巨大的虛影,將他的身體籠罩在里面。
但隨著那頂端花苞的綻放,一朵極其艷麗的小花便在雷蒙的頭頂綻放了開來,并且散發出了沁入心扉的芬芳。
瞬間視角回到了身軀里的雷蒙,看著被這植株虛影遮擋在外的那白嫩拳頭,在不斷的試圖再次接近他的身體,但卻在觸碰到這植株虛影之后,便如同是被燙到了一般立刻縮了回去。
但隨著眼前這白嫩拳頭體積的逐漸縮小,從雷蒙身體里浮現出來的植株虛影卻是越來越大,很快雷蒙就看到從那白嫩拳頭上逐漸被吸引過來的一絲一縷煙氣,仿佛是被拉扯著一般進入了的雷蒙身軀。
而當這原本巨大的拳頭小到了極致以后,從四面八方出現的一道道光線,也如同是在朝陽在撕開了黎明前的黑暗一般,令雷蒙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耳邊立刻聽到了一聲驚呼,一個小小的身影踉蹌著從雷蒙的腿邊離開,跌跌撞撞的摔倒在雷蒙的面前。
而頃刻間一切都恢復了正常的雷蒙,立刻就看到了那農家小屋,以及站在房門口的貝拉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