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會的會長希爾金,看起來和藹,但實際上卻是是一位嚴肅甚至是有些過于刻板的老者。
所以當星占師薩拉獨自進入其辦公室將雷蒙知道這獨立空間隱秘進行了匯報之后,希爾金竟只是皺了皺眉便沒有了任何的反應,令清楚知曉元老會各項禁令的星占師薩拉甚為的不解。
見薩拉不明白,讓她進來的查普曼便微笑著解釋道。“這里本就是上古巫師們所開辟出來的一個避難之所,元老會不對世人公開自然是為了防止外界的窺覷,但當外界的巫師真的知曉其緣由的話,那也就沒有什么稀奇的。因為我們不能排除此人因為接觸過更加古遠的存在所獲知了這里的真實情形,所以不用這么緊張的……”
聽到這話驚呆了的星占師薩拉,片刻之后才急切道。“可、可是他似乎帶著那沙人從峭壁上的巫師塔內獲取了什么東西,令獨瞳沙人沙里曼的氣息徒然間變得溫和而強大……”
聽到這話的查普曼也愣住了,連忙將目光轉向了坐在那里翻閱著手中文件的會長希爾金。
察覺到了被注視,似乎有些不悅的希爾金將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取下后盯著查普曼片刻,這才開口道。“查普曼大長老,此人不就是之前所說的那達到了八階的境界的雷蒙?難道說元老會有有能力讓他將東西交出來嗎?”
“即便是啟動永恒塔的終極防御也頂多可以將其困住,想要制服他是根本就沒有可能性的!”
查普曼很是斷然的回答。終于令會長希爾金的臉上產生了些變化,似乎是有些無奈般的嘴里嘟噥著將眼鏡重新架好,然后便將目光轉回手中那文件后才開口道。“那不就結了。只要他不是個徹頭徹尾的強盜,那就隨他去吧……”
聽到這話的查普曼泄了氣,搖頭苦笑著揮了揮手示意薩拉先行離開,等她走出房間關上房門后這才走到了那書桌前坐下來,將雙手按在桌面上鄭重的開口道。“希爾金會長!難道就只能任由那人在這里收取上古巫師們所遺留的那些寶藏?”
“寶藏?被找到的才能稱之為是寶藏,找不到的跟垃圾又有何區別?不要以為這里真的就是元老會所創造出來的空間,我們都是屬于避難者的后裔。不過就是因為進來的時間長了一點、對這里的了解深了一些……”
希爾金的回答令查普曼有些茫然,但思索了片刻也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搖了搖頭站起身后開口道。“按照先遣隊所發送回來的訊息。高塔之地的西斯族正在中央收縮,被聯軍所釋放的灰黑色煙氣具有著強污染性,不但可以對環境造成嚴重損害,如果繼續蔓延的話連這里都將受到影響……”
“那就將南端的傳送之門再次封閉。令北端的出口重新貫通。等高塔之地恢復了原本樣貌之后再說……”
語氣淡然的希爾金說完便在手中的那份文件上簽了字,然后便將文件推給了查普曼道。“既然外部環境發生了變化,有關漢密爾頓家族別洛佐沃的處置那就立刻進行吧,其家族中沒有參與的盡快驅逐出去,這里不應該是他們所停留的地方!”
俯下身將那被閉合的文件重新打開,迅速翻到最后的查普曼愣住了,鮮紅色的批示在那雪白的紙張上是如此的刺眼,超出了他的預料。
“今天就執行?”
“執行吧。窺心術耗費太大,何況目前的證據已經毋庸置疑。如此一來對他本人來說也是種解脫……”
聽到這話的查普曼知道這便是最終的決定,點了點頭之后便告辭離開了房間。
帶著這份形如是手令般的文件,來到了外面會客室的查普曼,想了想還是來到了雷蒙面前,遞了過去。“雷蒙大人,這便是有關漢密爾頓家族別洛佐沃的執行令,如對于他的處決將會在今天晚些時候執行,想要觀禮的話您需要提前告知……”
接過那份文件的雷蒙剛剛將其翻開,神情凄然早就湊在其身側的小艾麗絲便怯怯的開口道。“能、能讓我也看看么……”
嘆了口氣的雷蒙將身體側過一些,湊近過來的小艾麗絲便隨著他一起查看起了內容。
文件起始記錄的時間是在數個月之前,因為西斯族入侵過于突兀的調查也是因為偶然的原因而開啟,會長希爾金察覺到了事情有著蹊蹺,因此在對一個重傷瀕死的巫師運用靈魂手段核查時,發現了最高議院大議長別洛佐沃存有著疑點。
之后在進行的試探和溝通之中,希爾金發現了別洛佐沃曾經被詛咒,只不過其方式相當的隱晦和久遠,就連別洛佐沃本人都并不知曉。
其后在別洛佐沃主動要求之下,希爾金聯合了元老會諸位長老對其釋放了‘窺心術’,這才發現西斯族在數百年前曾經跟他有過接觸,并且在其靈魂深處以某種烙印的方式令其成為了西斯族的傀儡。
想要解除這已經根植于靈魂深處的詛咒很難,而且在知曉了自己被西斯族作為暗棋所使用的別洛佐沃,也心喪若死,希望能夠以其自身的滅亡來換取其家族不再遭受株連。
看到最后那批示,小艾麗絲身體搖晃著被老院長修拉扶到一邊休息,而雷蒙則開口問道。“這么說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被操控?”
“西斯族所使用的乃是一種極其古老而邪惡的‘控心之術’,被施法者對于自己的行為都會認定是出于其本心。但實際上他所做出的所有決斷,都是受到了那烙印于靈魂深處的某種命令影響而做出,并且進而認定那施法者所給予的命令乃是其理想所在,最終導致極其嚴重的后果而不自知……”
聽到這里的雷蒙很是無語,如此神奇的術法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在將目光投向學識淵博的老院長修拉時,見她也是滿面的茫然,不由得追問起有關這種術法的詳情。
“這種術法早就已經遺失了,就連元老會也在是查詢了此處空間所留存的一些文獻之后才獲悉,這種惡邪之術在滅世之戰前便已經是傳說中的術法,年代之古遠根本就無法被考證了……”
查普曼的解釋令雷蒙越加的不解。“那為何希爾金所擅長的那‘窺心術’可以將其破解?”
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查普曼這才接著說道。“窺心術是從某個古代巫師的筆記中所獲取,一直都屬于會長所可以研習和掌握的術法,具體緣由就連我都不甚清楚了……”
查普曼的話音未落,從雷蒙的身后便傳來了一個有些消沉的聲音。“我可以去見見我爺爺嗎?”
轉過臉來的雷蒙看到的便是坐在椅子里有著微黃雙瞳的維拉妮卡,顯然現今是她占據了這具身體的主導。
見維拉妮卡的神情中有著求懇,嘆了口氣的雷蒙便轉過臉來沖著查普曼開口道。“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只是別洛佐沃現今的心神不穩,不能確保她所看到和聽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沒關系!爺爺就算是神智不清我也可以知道他說的話是不是出自于本心!”
維拉妮卡語氣中的堅定,令查普曼再一次的苦笑起來,似乎是想要反駁但最終還是放棄,在向雷蒙討要回那份被簽署了命令的文件之后,便示意想要前去的人跟上,在前方帶路向著巫師塔底部的地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