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大的光柱轟擊在此岸魔女的身上,將她的身體直接頂到了墻上。⊙四⊙五⊙中⊙文▲∴頂▲∴點▲∴小▲∴說,被元素轟擊的光柱壓制著,此岸魔女的口中又一次發出了令人恐懼的尖叫聲,黑乎乎的雙手反轉關節,用力的撐在墻壁上,竭盡全力的想要從魔法炮擊的攻擊范圍中逃離。
同時,她的生命倒計時也在以刷屏一般的速度向下減少著。但看樣子,距離她真正死亡,還要有一段時間。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此岸魔女的身體上開始出現一道道的裂痕,隨著炮擊的持續,這些裂痕逐漸覆蓋了她的全身各處,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團被大力揉搓然后隨意丟在垃圾桶里面的紙團。但就算是這樣,她依然在神經質一般的朝著楚扉月吼叫著,渴求著那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答案”。
“不要問我啊…你的這些問題,我也不知道啊…不要再問了!”
楚扉月被此岸魔女那一遍又一遍的“為什么”弄得也很煩躁,同樣大聲的喊叫著,楚扉月再一次加大了對法杖的魔力輸入,元素轟擊的光柱瞬間又膨脹了一大圈,將此岸魔女的大半個身子全都籠罩了進去。
終于,在又一次變強的魔炮的持續轟擊下,此岸魔女在發出了最后一聲模糊不清的嘆息之后,徹底的沒有了聲息。
此岸魔女的身體,在炮擊的作用下,漸漸的消融,分解成了無數灰白色的沙粒,就像是被打破的沙漏一樣,貼著墻壁滑落,堆積在墻角里。
那個小小的“沙堆”,便是此岸魔女最終留給展現在楚扉月面前的形態。
沒有了此岸魔女的阻擋之后,元素轟擊的光柱便直接轟擊在了大廳的墻壁上,毫無懸念的又一次在墻上轟出了一個大大的窟窿。
沒有首殺的系統提示,沒有聲望和金幣的獎勵,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或許,就連系統也不知道該如何定位這位已經消亡的此岸魔女吧…
楚扉月緩緩地落回到那并沒有變回原樣的表盤上,盯著墻角上堆積的灰白色沙子,沉默了許久。之后,他從自己的無盡世界中拿出了一個原本用來裝水果罐頭的廣口玻璃瓶(楚扉月曾經用來封印紅玉的那種,但口味不一樣),將那些“骨灰”用法師之手捧起來,裝進了罐頭瓶子里。
它們很蓬松,楚扉月沒有費多少力氣,就將那一小堆全都裝了起來。看著瓶子里面因為壓縮而變得顏色稍微深了一些的灰色沙子,楚扉月的眼睛稍微黯淡了一些。
“我無法將你放在與迪克爺爺他們等價的地位上,但是我可以讓他們重新正視你的存在。畢竟,從根源上算起來,你可是他們的女兒啊…”
將裝著此岸魔女的“骨灰”的罐子塞進無盡世界之中,楚扉月扭過頭來,用幾乎面癱一般的表情看著身后他來時的那個墻上的窟窿。
“別躲了,早就看到你們了。”
月柔藍和她那只粉白相間一看就知道是天生異種的變異大柴兔從大窟窿旁邊閃了出來,而且很罕見的,月柔藍那只仿佛比她還要三無的兔子的臉上此時堆滿了驚訝和恐懼混合在一起的表情,倒是她的主人依然是那幅三無女神的樣子,和平常幾乎沒有什么變化。
“雖然剛才就知道是你們了,但是到了終于見面的時候,還是感到很驚訝呢…”楚扉月的眉毛向上挑了挑,看著面前的這一人一兔(雖然楚扉月從一開始就不確定這只qb到底是不是真的兔子),語氣有些古怪的說道,“所以說,這里其實是你的任務空間么?”
“我從十多級的時候就開始清理魔女之庭,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才清理完五個魔女,但你卻只花了一晚上不到的時間,就殺掉了最后兩個魔女…”
月柔藍面無表情的偏著頭,眼睛里面閃著明暗不定的光芒,反正楚扉月是猜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管怎么樣,你幫我完成了我的轉職任務,還是要謝謝你的。”
“嘛,我只是好奇這里到底有什么而已,沒想到竟然被牽扯到了老一輩的歷史遺留問題之中…”不過在看到月柔藍那有些迷茫的表情之后,楚扉月便搖了搖頭,中斷了這個話題,“算了,不說這個了,你應該有辦法從這里出去吧,我的傳送水晶似乎并不能將其他人也帶走。”
不過話剛一出口,楚扉月就感覺自己好像說了一句廢話,人家月柔藍在這個魔女之庭混了幾個月,手中肯定掌握著自由進出魔女之庭的辦法。
果然,月柔藍點了點頭,從背包之中拿出了一塊天藍色的水晶棱片。
“不管是不是在戰斗狀態,我都可以用這個把自己傳送出魔女之庭,就是因為有它的存在,我才能堅持到堅持到現在。”
竟然是戰斗傳送,怪不得她可以一個人在魔女之庭這個對于普通玩家來說已經危險的過了頭的地方打拼幾個月…
打不過就跑,拿著新到手的情報在外面做齊準備再來挑戰,用這樣的方式,月柔藍以一個普通的風系魔法師的身份,在魔女之庭這個比同等級副本還要惡劣得多的環境之中艱難的生存了下來,并且單憑自己的力量戰勝了前五只魔女。就算沒有楚扉月橫插一杠,月柔藍或許也能自己打通魔女之庭。
然而,已經沒有如果了。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出去吧,正好我要去找迪克爺爺有一些事情…對了,你如果用那塊水晶離開的話,會被傳送到什么地方?”
“魔法師公會的傳送陣……咦!?”月柔藍突然發現,她手中那塊傳送水晶的顏色竟然已經褪的差不多干干凈凈,好像一塊斑駁的玻璃塊。
在褪盡了顏色之后,棱片的表面便開始迅速的砂化,就像是將幾百年的歲月在短短幾秒鐘走完一樣。很快,棱片的表面就布滿了裂痕,“咔吧咔吧”的,在月柔藍的手中裂成了無數塊。
月柔藍緩緩的抬起頭,迷茫的和楚扉月對視了起來。
楚扉月走過來,從她細嫩的手心上捏起了一片水晶棱片的碎片,將真實幻想丟在上面。
“破碎的魔女之庭的門鑰匙:垃圾。在此岸魔女死亡之后,附著在這把門鑰匙上面,令其保持永恒的力量已經消散。”
這段描寫并不清楚,至少楚扉月并沒有辦法從這段話中推斷出來到底是此岸魔女“祝福”了這塊水晶棱片,還是檢測到此岸魔女死亡后這塊水晶棱片會自我崩壞。而這兩個選項,卻會通向兩個完全不同的結局。
好在,沒用楚扉月想太多,幕后的黑手自己跳了出來…
“切,真是遺憾呢。”
那只變異的大柴兔撇開了月柔藍的手,走到了楚扉月的面前,抬著頭,一臉怨毒的看著他。
楚扉月也低著頭,俯視著這只從一開始就讓他感覺很怪異的粉白相間的“兔子”。
“明明很完美的計劃,卻因為你的亂入而變得一塌糊涂,我詛咒你!”
“……莫名其妙,”楚扉月抬起頭,指著他腳下的那只兔子,朝月柔藍問道:“你這只兔子怎么了?”
但是緊接著,楚扉月就發現,月柔藍的情況似乎不太對勁——她眼中的神采,正在十分迅速的流失著。
“喂,蘭柔月,喂!”
楚扉月的喊叫聲,并沒有得到月柔藍絲毫的答復,反倒是剛才說要詛咒楚扉月的兔子,“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楚扉月低頭看了一下,驚訝的發現這只兔子的身體竟然有了一絲絲融化的跡象。
沒錯,就是融化!
一只粉白的小拳頭很突然的進入了楚扉月的視線,轟擊在了自動護主的元素鉆星盾上。巨大的力量從那只拳頭上傳導過來,將楚扉月像炮彈一樣擊飛。
楚扉月被打飛之后,在墻壁上反彈了兩下,不過他很快就用法師之手將自己按在了墻壁上。但沒想到,還沒等他從無盡世界中拿出抗眩暈藥劑,月柔藍就很突然地出現在了他旁邊的墻壁上,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腳回旋踢。
驚鴻一瞥,楚扉月似乎看到了一點點十分純潔的藍白條紋。緊接著,他就又一次被踢飛了出去。
這一次,楚扉月將自己固定在了半空中,也不管自己的身體又被有擺正,直接從無盡世界中掏出一瓶藥劑拔開塞子抵到了自己的嘴唇邊上。
一管藥劑下肚,頭暈眼花的感覺迅速消散,楚扉月這才有空閑去打量突然對自己進行攻擊的月柔藍。
和她那只兔子一模一樣的,猩紅色的眼睛…被附身了么?
而且,此時的月柔藍就那么直直的站在墻壁上,好像地心引力對她完全沒有作用了一樣,這一點讓楚扉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圣者天王寺。
不過比起圣者天王寺那在墻壁上奔跑,現在這個直接站在墻上的月柔藍似乎更嚇人一點呢。
“事情,似乎變得有趣了啊…”
楚扉月小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