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在外人面前的第一次出場并沒有什么震撼人心的地方,只是很平淡的手機投影而已。無屏立體投影并不是什么新鮮的技術,其實早在214年的時候,阿妹你看的谷歌公司就曾經使用無屏立體投影進行過公開的表演,在那個時候這個技術就已經差不多成熟了,只不過一直沒有展到民用領域罷了。
比利時畢竟是世界上最達的國家,對于新科技的接受程度也很高,面對沒見過的東西,過路的人并沒有圍觀還有指指點點,而是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眼睛。
不過這顯然和他們并不知道面前的投影就是全世界第一個人工智能有關,如果知道了,楚扉月相信,用不了五分鐘,這里就會變成人山人海。
俾斯麥看著投影當中表情有些冷淡的小茹,眼睛直勾勾的,嘴巴張的幾乎可以塞進一個拳頭,墨鏡也從臉上歪了下來,表情一如既往的夸張。看著俾斯麥的這副傻樣,小茹皺了皺眉頭,轉過身來對楚扉月說道“哥哥,你的朋友是不是腦袋有些問題,我建議他去醫院看醫生,我認為九龍山精神病醫院的醫生很擅長治療他這種疾病。”
“哇哇哇哇哇哦,說話了,她說話了!楚,這真是太棒了,簡直跟真人一樣。楚,你是怎么做到的,用的什么編程語言,這真的是太亦可賽艇!”
俾斯麥激動的起了起來,直接把身子探了過去,穿過小茹的投影,湊到楚扉月的面前激動的詢問道。
俾斯麥的行為讓小茹不是太開心,雖然他很重視人工智能,但卻并沒有把人工智能當做人來看待。但一想俾斯麥畢竟是楚扉月的朋友,小茹便放棄了電他一下的想法,而是關掉了投影儀,從兩人的面前消失了。
小茹有些不高興了,楚扉月當然能看出來。看著俾斯麥湊過來的大臉盤子,楚扉月有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按著俾斯麥的大臉將他重新推回到座位上,然后開口說道“你覺得什么樣的編程語言能編出一個人工智能出來?編程語言本身就限制了人工智能的出現。人工智能的基礎是一段自動搜集數據的機械代碼,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別看小茹現在和人沒什么區別,這是她連續收集了十年信息之后匯總的結果,最開始的人工智能,或許連最簡單的加減乘除都算不好。”
“就是說需要學習和成長么?就像人剛生出來的時候也是什么都不會,但后來通過學習能掌握很多知識一樣。想想看,或許這才是人工智能應該有的樣子,現在展出來的人工智能都是一開始就被灌輸了很多知識,難不成這些知識反而成為了限制人工智能成長的桎梏?”
“確實是這樣,但并不只是這樣,真正限制了人工智能出現的還是人類自身。人類研究了很多帶有信息收集功能的程序,但卻限定了他們收集的信息的內容,就算有可能展出人工智能的程序,吸收了那么一大堆單一屬性的信息,也只能變成機器人了。想要得到真正的人工智能,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對它收集信息的渠道進行限制。人工智能需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一根網足夠快的網線,一塊性能足夠好的處理器,一塊容量足夠大的硬盤,還有最重要的,足夠的時間。”
楚扉月說完自己對人工智能的理解之后,就抱著椰子汁喝了起來。他知道自己這一番話的信息量有多大,尤其是對一個對人工智能有足夠的了解的人來說。人工智能對現今的人類社會來說本來就是只差臨門一腳的事,只是人類一直走了岔路而已。如果楚雄團長當年沒有死,人類社會可能早在十年前就進入人工智能時代了,哪還用得著推遲到現在。
不過楚扉月又想到了文明試煉的概念,一個文明在當前的文明等級內只能展出符合該等級的技術,如果沒有引導者干預,單憑一個文明本身,是很難突破這層存在于文明本身的壁壘的。現在的地球就是處于第一等級科技文明的邊緣,在某些領域已經摸到了第二等級文明的邊,但因為文明試煉的存在,那些只是摸到了一個邊的技術全都陷入了緩慢展的困境,就像核聚變電技術和人工智能技術,按照人類自己的預期都是在幾十年后才能形成產業實現民用化,但事實上真的要這么久么?
文明試煉只需要突破文明試煉,人類的科技將會迎來一次集體性的大展,很多現在看來完全不可能的技術都會像井噴一樣涌出來,那個時候的社會,和現在的社會,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俾斯麥的沉思有些太久了,楚扉月都把椰子汁喝完了他還沒有回過神來。楚扉月看了看時間,距離大會的正式開幕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但會場的大門已經開放了,有些拿著長槍短炮的記者朋友正在憑著身份牌進入會場,也不知道那群人里面有沒有大名鼎鼎跑的最快總能拿到大新聞的香港記者。不過楚扉月沒有在這些人里面看到東方人的面孔,果然是參與交流的程度不足的緣故么
楚扉月將喝空的椰子推到一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將桌子上的手機拿起來揣回到兜里,對還在那邊傻的俾斯麥說道“可以進去了,走吧,咱們也進去。”,說完,他還用手在俾斯麥的面前揮了兩下,把他的魂給叫回來。
俾斯麥的思路被打斷了,如果打斷他的不是楚扉月,他一定會非常生氣。但既然是楚扉月那就沒有辦法了,誰叫楚扉月比他厲害那么多,學無先后達者為師,楚扉月比他厲害,指揮他使喚他怎么著都是應該的。
俾斯麥將那一杯冰塊全都化完了的飲料三口兩口喝光,喝楚扉月一起朝著大會的會場走去。走到一半,楚扉月突然停下腳步,戳了戳俾斯麥的腰眼,然后指著前面的一個散著頭的東方人妹子說道“嘿,俾斯麥快看,你的未婚妻。”
“嗯?她回家陪我媽了,怎么是她!”俾斯麥還以為楚扉月指的是樂怡呢,結果順著楚扉月的手指看過去,那個人卻是曾經和俾斯麥有過婚約的三無妹子。
嗯如果沒記錯的話,她的名字應該是萬逸雪,是一個德籍華人,今年只有二十歲,就已經成為了克虜伯公司一個大項目的負責人,要不是俾斯麥在她面前總是抬不起頭來,她本應該是克虜伯公司的下一任掌門夫人。
萬逸雪很出色,除了仿佛情感缺失一般沒有情感的變化外,幾乎沒有其他的缺點。身材不錯,臉蛋漂亮,工作一絲不茍,而且是個徹頭徹尾的天才。不過正是因為她太出色了,總是壓過同齡人一頭,就連俾斯麥這種在普通人眼里可以算的上是天才的人,也因為在她身邊黯然失色而不得不遠走他鄉跑到天朝去求學。萬逸雪身上的光環太刺眼了,仿佛化作一堵無形的墻壁,阻擋著任何人的靠近。
不過大概她也不在乎這些,對萬逸雪來說,任何人,包括俾斯麥這個曾經名義上的未婚夫在內,全都是可有可無的人。萬逸雪所渴望的只是探索這個世界的未知,在某種意義上,她和楚扉月是同一類人。但楚扉月的身邊有沁月在,沁月的存在補全了楚扉月的情感,強迫著楚扉月不去變成一個拋棄了感情一頭扎進學術里面的機器人,等到身邊聚集起了一大堆朋友之后,再想變成那樣的人就已經不可能了。所以呢,楚扉月沒有變成萬逸雪那樣的冷冰冰的人,或者更加鬼畜的存在,這一切都要歸功于妹妹呀。
俾斯麥看見萬逸雪就像老鼠看見了貓,怵得幾乎走不動道。一直等到萬逸雪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內,他才松過這口氣來。楚扉月斜著眼睛瞅著他,看到他這副不爭氣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人家也是挺漂亮的吧,你干嘛要像對待洪水猛獸一樣對待人家。”
“如果你從小到大一直被一個人踩在腳底下,你大概就能明白我的感受了。我從小就被拿來和她做比較,從來沒贏過。比學習輸掉也就算了,就連打架我都打不過她,從六歲到十四歲,每次被打的都是我!”俾斯麥一說起這個,就一臉的崩潰。小時候女孩子育的比較早欺負欺負男生還算正常,但是都十四歲了青春期了變得更加強壯了個子也比萬逸雪高了,俾斯麥還是被萬逸雪一只手撂翻在地,這件事直接成為了俾斯麥人生當中揮之不去的一片陰影,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從中走出來。
楚扉月很同情的拍了拍俾斯麥的肩膀,雖然無法理解俾斯麥的感受,但似乎他的童年過的確實比較黑暗。
“走吧,咱們也進去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