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先至,風壓后到。在大約一秒鐘的停頓之后,十倍音障疊加的恐怖巨響折合著無與倫比的風暴席卷四周,將攻堅隊的大伙吹得東倒西歪。要不是薇薇安撐起了防風結界,憑借著自己對風元素的親和力強行安撫了狂亂的風元素,他們站成了一圈的這群人還指不定有多狼狽呢。
再看遠處,海拉曾經站立的地方,一根森白森白的火柱正在熊熊燃燒,依稀還能從火柱當中聽到海拉的慘叫,但卻看不到有掙扎的跡象出現。只是剛才的那一下攻擊,海拉的反抗之力似乎就已經被瓦解了。
不過也確實,本來被楚扉月使用禁咒魔炮轟出來的通道再一次被開闊了一圈,十倍音障疊加的風壓吹過來,大地都被往下削了一層。如果是這種威力的話,真的很難想象有什么生物可以在承受了這樣子的攻擊之后還能活下來。
只能說夏蟲不能語冰吧,這群神眷者自己擋不下來,就以為禁忌級的存在也擋不下來,殊不知禁忌級的生命已經邁入了另一個新的高度,動輒成千上萬米的體長,如果只是十倍音速的高速轟擊,或許對它們根本就造不成威脅。
所以剛剛小白妹妹的靈魂收割,其實是千倍音速的……
靈魂收割,代理死神最基本的技能。使用燃燒著魂火的鐮刀切過目標的身體,將目標的靈魂從身體中勾出,囚禁在魂火當中。而如果當這個技能和音速切割結合在一起,就會演變成剛剛那白色流星一般的技能。速度增加了死神鐮刀的破防能力,而只需要鐮刀的刀刃擁有了足夠破開目標防御的穿透力,鋒利的燃燒著魂火的死神之刃便可以切入目標的身體,將目標的靈魂從目標的身體中勾出。
如果是正常的靈魂收割,靈魂收走了也就收走了。可當音速切割和靈魂收割碰到一起,靈魂收割的效果也會受到音速切割的影響。音速切割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上限的技能,或者甚至可以說它其實不是一個技能,而是一種攻擊方式。速度越高,威力就越大,簡單粗暴。當這樣一個技能被賦予了千倍音速的時候,它沒有引爆空間都已經算是側重點不同了。死神鐮刀的刀刃很薄,就算切開了空間也會在空間自愈力的作用下很快愈合,因為對空間造成的傷害太小,這種修復過程甚至無法被察覺,這才是楚扉月帶著小白妹妹以千百音速沖過來的時候,空間沒有跟著爆炸的原因。
就算空間沒有爆炸,靈魂切割伴隨的魂火卻也因為音速切割的效果而膨脹到了駭人的程度。
魂火是不會熄滅的,因為它燃燒的并不是某種物質,而是靈魂之力。不管風有多大,都只會把魂火吹得越來越大,吹的到處都是,絕對不可能把魂火吹滅。而當這個特質和千倍音速的超高速碰撞到一起時,熊熊燃燒的魂火不光變成了如流星的長尾巴一般的樣子,它的威力也被強化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就算是海拉那
禁忌級的靈魂,也在這環繞了星球一周后發動的靈魂收割下被瞬間擊潰,繼而被小白妹妹的死神鐮刀攝入到了自己的鐮刀當中。
海拉那失去了靈魂的肉體在已經強大到足以跨越物質與靈魂之間的界限影響到物質一側的森白魂火當中熊熊燃燒,她的身軀在為自己的滅亡而哀嚎,但是失去了靈魂的肉體是沒有辦法調動自己體內的靈魂自保或者自爆的,無法調動那些能量保護自己的身體,被魂火點燃的身體很快就被燒成了灰燼,海拉的哀嚎聲也終于在她的身體被徹底燒毀時停歇下來。
說到底,這種慘叫并非是通過聲帶發出來的,而是一個禁忌級強者死亡時產生的“異象”。伴隨著海拉的死亡,原本被她掌控的那些規則也會重新回歸世界的掌控。作為回收這些規則的回饋,世界用這種方式悼念一下海拉這位曾經存在過的強者,也無不可。
那么強大的一個人,竟然就這么死掉了???
攻堅隊成員根本就看不懂跟那個剛發生了什么,一道流星從眼前劃過去,然后原本窮兇極惡的boss就在白色的火焰中被燒成了渣,還有比這個更扯淡的事么。
不管攻堅隊的大家到底怎么想,事情就是如此。海拉已經死了,這個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少級的超級boss,就這樣死在了剛剛一道白色的火焰流星之下。
看著逐漸熄滅的白色火柱,薇薇安甚至感覺有些可惜。如果她參與到了剛剛的那場戰斗,哪怕只是扔出去一個風刃,現在她應該也能升級了吧?但是緊接著,這種錯失了一個白撿便宜的機會的想法就從她的腦海中被趕了出去。薇薇安你怎么可以這樣,你不是一個不勞而獲的人,這種白撿便宜的事,你今天已經遇到的夠多了,怎么可以貪得無厭呢?
稍稍的批判了一下自己之后,薇薇安立刻將注意力放在了剛剛的那一刻森白色的火流星上。小白妹妹當初就是這么出場的,只不過她當初出場的時候的火焰遠不及剛剛的那一個白色火流星,可能連十分之一都沒達到(至少從表現形式上,剛剛的白色流星其實是十倍音速下的靈魂收割的樣子。但對被死神鐮刀的刀鋒正面撞擊的海拉來說,她需要承擔的卻是千倍音速下的刀鋒的切割。楚扉月調快了自己的時間,于是產生了這樣的割裂現實的結果。)。雖然不知道剛剛楚扉月和小白妹妹消失的那短短幾秒鐘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毫無疑問,正是小白妹妹和楚扉月兩個人聯手殺死了之前不可一世的大boss海拉,將大家從死亡的危機中拯救了出來。
那么現在,她的姐姐和那個白頭發的小女孩又去了什么地方呢?
薇薇安突然有些擔心了起來,那個白頭發的小女孩好厲害的啊!反正比她厲害多了。那么可怕的boss她都可以拎著鐮刀打得難解難分。這要是換成她上的話,早就被海拉兩三劍砍死
了。這么厲害的小女孩,和她卻有著不少萌點重疊的地方,姐姐對她的寵愛該不會轉移到那個小女孩身上吧?
心里擔憂著這些亂七八糟的,薇薇安腳底下卻沒有遲疑,她在地面上點了一下腳,直接飛了起來,朝著白色流星飛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那么,此時此刻,楚扉月和小白妹妹正在做什么呢?
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男上女下,四目對視,姿勢曖昧,表情曖昧,氣氛曖昧。
“小楚哥哥,你……能從我的身上下來么。”小白妹妹心虛的偏過臉,耳朵已經羞得通紅。就算她的身體很幼小,她對男女之間的情愛卻也已經有了足夠的了解。很顯然,楚扉月和她現在的姿勢,已經超出了男女之間合理的距離的范疇。
“恐怕是不行,我身子麻了,現在動不了。”楚扉月苦笑著,很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手肘不要彎曲,否則他的身子就要砸在小白妹妹的身上了。
一百倍的時間流速啊,還是帶著一個人一起。時間魔法本身就是很消耗魔力的一類魔法,楚扉月以前又沒有試驗過這樣使用時間系魔法,結果就是他的這一次嘗試又把自己給玩的魔力過載了,現在整處于癱瘓狀態。
要是胳膊軟下來,楚扉月肯定會壓在小白妹妹的身上的,以楚扉月和小白妹妹此時的姿勢,楚扉月大概會直接親在小白妹妹的側臉上,而且還是靠近眼睛的位置。
“不過你可以把我推開,反正你也知道,我很輕的。”說起這個,楚扉月想到了自己還是小楚扉月的時候,小白妹妹每天抱著自己睡覺的那段日子。現在想來,還真是有點懷念當初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呢。
雖然楚扉月這么說了,但小白妹妹卻沒有那樣做,她的眼神有些飄忽,看著自己臉龐旁邊的小草,小聲說道:“我…也沒力氣了。”
得嘞,咱們倆殘廢。楚扉月翻了翻白眼,他還以為小白妹妹剛剛砍的那一刀和他一樣,也是有癱瘓的副作用的。
就在楚扉月等待麻痹時間過去的時候,薇薇安已經順著白色流星的飛行軌跡追了過來。遠遠的,她就看到楚扉月正壓在小白妹妹的身上。她的心臟猛地亂顫了一下,飛行的速度減慢了下來,最后干脆就飄在了半空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下方的兩人,眼神有些落寞。
不過很快,薇薇安就發現情況似乎和自己想象的并不一樣,因為楚扉月就像雕像一樣,一動也不動。楚扉月釋放禁咒之后的麻痹時間就是靠著薇薇安捱過去的,所以薇薇安對楚扉月的麻痹狀態并不陌生。
原來不是在床咚么?薇薇安的心情瞬間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