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金輪疾飛上前,結結實實的轟在了仁青措姆的背上,饒是他躲的快,半邊肩膀也被砸的骨肉成泥,口中噴著鮮血,連帶著一些內臟的碎塊,眼見是不得活了。
仁青措姆倒在地上,扭轉過頭,看著因施展術法,元氣激蕩使得隱身符無用而顯露身影的唐城,恨恨的道:“我早便知道你躲在旁邊,本想引你出現,卻沒有料到你竟是這樣陰險狠毒……咳咳!”
“廢話恁多!”有了和頓珠搏殺的經驗,唐城深知廢話容易被人翻盤,冷酷的射出烏力罕贈送的短刀,短刀化作一道烏光,瞬間刺穿了仁青措姆的咽喉。
原樣處理了仁青措姆的尸體,收好他的法器毒龍刀,唐城站在原地暗自思討既然有一有二,說不得還有三,有四,此地著實不宜久留!
懷著這樣的念頭,唐城不敢怠慢,粗暴無比的將已經成熟,可供采摘的的紅景天一掃而空,隨即,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至始至終,多吉都不曾出現!
殺掉頓珠和仁青措姆,唐城心中頗為不安,這和圓覺和圓通兩個和尚不同,這相當于同門相殘,無論有什么理由,只怕都不為門規允許。
當夜,唐城找了個樹洞安身,一夜無話,直至天明。朝陽日復一日的普照天下,唐城跌跏吐納,修行金剛胎藏兩界法,將舍利海再度擴展了幾分。
當日,唐城換了幾個地方。直到花了幾日徹底煉化了五陰網,方才松了一口氣。這件下品法器頗得唐城喜愛,至于毒龍刀,雖然較五陰網更為強橫,卻不為唐城所喜。
諸事完畢后,找到一處僻靜之所,取出頓珠兩人的尸體,搜出乾坤袋,方才毀尸滅跡。本來,將他二人的尸體交給獨角蟒吞掉最好,可是唐城始終有心理潔癖,不愿做這等事情。
諸事已定,唐城駕馭無根雀向一線天宗駐地飛去。
到天柱峰繳納靈藥、蛛網等物的時候,唐城被狠狠的宰了一刀,不過他如今是財大氣粗,毫不在乎。
原本唐城的計劃是將紅景天分批出售,以掩飾金剛界的存在,但如今有了頓珠和仁青措姆的乾坤袋,倒是不需要這樣麻煩了,除了幾顆品相極佳的紅景天,其他的全部上繳!
唐城首先去靈禽院將自己租用無根雀的費用上繳,然后便是馬不停蹄的前往鍛器樓購買自己羨慕許久的法器。
“一柄飛劍!”唐城壓抑著自己的聲音,盡量不要生出什么波動。然而,他這幅樣子卻瞞不過有心人。
“這邊來!”鍛器樓的伙計見多識廣,類似唐城的同門他見的多了,并未有任何蔑視的表情。然而,他人卻不同。
距離唐城不遠處,卻有一人嗤笑道:“土包子,鍛器樓能有什么飛劍,那是符劍!”唐城不由得暗罵一聲。
怎么到處都是兔崽子和爺爺我作對!
扭頭看去,只見一人身量頗高,約十五六歲身著白色法袍,上有寶光流轉,絕不是苦逼的外門弟子常用的白月法袍。旁有一女,正用仰慕的目光盯著他看,笑顏如花,抱著那人的手臂搖晃不休,嬌里嬌氣的道:“白師兄,你好厲害,什么都懂!我可連符劍都沒有一件呢!”
白師兄在女人的臀部狠狠的抓了一把,敷衍道:“美美,我這兩日和紅蓮寺法真那幾個兔崽子斗戰正酣,手頭很是緊張!等緩過幾日,便給你買一件上佳的符劍如何?”
“人家又小又天真,白師兄你可不要騙人家哦!”
白師兄狠狠的盯著她胸前深深的溝壑,笑道:“已經不小了哦!”
“討厭啦!”
唐城無語的看著這狗男女在這里打情罵俏,將他視作空氣一般,等兩人走遠,唐城向伙計問道:“師兄,這符劍和飛劍有什么區別!”
在鍛器樓當伙計的人必然是內門弟子,唐城稱呼一聲師兄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伙計笑道:“不用理會白自在那白癡的話!他的佩劍和鍛器樓的劍器一樣,你請細看!”
白自在,果真是個欠抽的名號!這樣想著,唐城將目光轉向柜臺。只見鏤空的柜臺之下,數十柄劍器平鋪開來。
木質的柜臺上符文密布,構成了一個完整而龐大的法陣,雖然劍器上方并無一物遮掩,足以讓買家看得清楚。當然,若是有誰膽敢伸手去拿,必將被陣法反擊吃一個大虧,唯有擔當伙計的內門弟子才有足夠的權限將法器取出來。
伙計微微一笑,取出一柄劍器,道:“白虹劍,下品法器。取三百年銅樺木木心,以雪之精英九蒸九嗮制成。輕如柳絮,堅若精鋼,御劍飛天時,消耗元力較少。售價四百五十貢獻點。”
唐城搖頭,道:“師兄!我想看看鍛器樓中最好的劍器!”
伙計上下打量了一下唐城的服飾,再看一下唐城坦然自若的神情,顯然白自在的話對他沒有絲毫影響,不由自主的贊道:“師弟前途無量啊!”
說著,伙計當先領路,踩著木質的鏤空樓梯,兩人平靜的登上三樓。這里來人稀少,擺在柜臺的長劍共有三柄,長短各不相同,但共同點便是造型極盡美麗之能事。伙計隨手取出一柄,輕輕拔出一線,瞬間便被映照的眉發皆碧。
“碧瀾劍。通體由碧玉雕成,別的也無須多說,這是鍛器樓最接近中品劍器的存在。事實上,若非煉制有一些瑕疵,它本是一件中品法器。售價一千八百貢獻點。”
唐城接過長劍,整個兒拔出。元力在劍身激蕩,只見無數細微的符篆在碧綠的劍身上明滅不定,碧色浸滿了整個鍛器樓三層,奇幻而瑰麗。唐城將元力一收,閃亮的符篆頓時消歇下來,整個長劍如一汪碧水,瑩瑩顫動。
唐城舞動兩下,頓時劃過幾條碧色匹練,閃耀長空,忍不住贊嘆道:“好劍!”唐城愛不釋手的將長劍歸鞘,遞還給伙計,道:“師兄,價格上能否打個商量?”唐城前面剛說過要看最好的劍器,緊跟著便說付不出錢來,若是換做一個面皮較薄的人,說不定此刻已經臉紅的像猴屁股一般。可是唐城卻在吟吟淺笑,毫不在乎。
伙計咧嘴一笑,道:“宗門規定,童叟無欺,概不賒賬。還請師弟見諒!”
唐城無奈之下,只得付賬。兩根紫色玉片在唐城手中尚未暖熱,便離他而去。唐城并非付不出這筆錢,只是他還需要到經樓去選擇一些術法書籍,若是購買了這柄劍器,那么貢獻點便有所不足。怎奈唐城實在舍不得它!
正盤算著是不是到長春谷將仁青措姆和頓珠的東西販賣掉再說,伙計已經將找零遞了過來,一共是七個金色的玉片。
唐城一愣,看向伙計,隨即明白過來,接過玉片,道:“敢問師兄大名?”
“小兄東方曄!”
這短短的一句話,便已經足夠。唐城問話,是表明自己記下了這個人情,而東方曄的回答說明彼此都是聰明人,不需多講其他的廢話!
唐城點點頭,便即離開。東方曄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另外一個伙計悠悠的笑道:“什么時候,大名鼎鼎的東方曄也要賣好給一個外門弟子了?”
東方曄道:“鐘鶴,我不信你看不出來,他一個外門弟子竟然買的起碧瀾劍,必然有非凡際遇,此時雪中送炭,將來必有厚報!”
那伙計嘿嘿冷笑,道:“練氣尚未圓滿的廢物,有什么非凡際遇,不過是狗屎運罷了!我看你這貢獻點要打了水漂了!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價格本來便是一千三百點,你竟然直接拔高五百當做自己的好心支助,當心他知道了反目成仇。”
東方曄不屑的道:“這三樓中的劍器,除了白須長老和你我,誰知道價格幾何?你是要拆我的臺嗎,鐘鶴?”
鐘鶴撇撇嘴,不在言語。事實上,這鍛器樓的法器價格總有一個虛頭在里面,這算作是伙計的福利之一。若非如此,那個愿意一天到晚的站在這里,連修行也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