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姑娘凝練元丹一事就包在我身上,唐兄盡管放心就是!”令狐早行大包大攬,胸脯拍的震天響。
心月狐牽著唐城的衣袖,對離別有些膽怯。唐城道:“令狐兄一言九鼎,我自然是信得過,但不知要多長時間。”
令狐早行一指那石塔,很是得意的道:“唐兄,我修為雖然比你不過,但這石塔卻是我的獨創,于修行大有裨益。”
“此塔下聯地肺,可將煞氣引來,再輔以我桐柏仙派獨門秘法的修煉,相當于在元氣濃度七十倍的地方修行。當然,在通引煞氣的過程中,難免會有損耗。據我估計,七年時間便可上九天罡風,凝練元丹。
若是唐兄心急覺得太慢,可帶著小月姑娘直接到地肺之中修行,那里的煞氣之湖多不勝數,修煉起來更是神速。”
唐城拱手,十分誠懇的道:“此事還是我親歷親為的好,那吞煞的方法就由令狐兄交給我如何?”
“小事一樁!”
臨走之前,唐城對令狐早行說道:“此法乃是令狐兄獨創,我保證不會外傳。令狐兄在散修中傳授這功法,如圣人般有教無類,自然是品行高潔,但唐某卻另有個建議!”
“唐兄有話直說!”
“既然令狐兄要開宗立派,總要有些資財才是。修行四要:法財侶地,向來是缺一不可。令狐兄不妨以這吞煞之法和五大宗門做個交易。在還真道丹近乎消失的現在,他們必然會同意老兄的條件。如此,老兄這桐柏仙派自然是一蹴而就。”
“若是令狐兄不準備傳授這方法給中土其他宗門,難道那些散修可以永遠的保守秘密嗎?這一愚之見,還請令狐兄考慮!”
令狐早行一愣,唐城的觀點他從未想過。他本是散修出身,在天裂城備受欺壓,對于大宗們的修士有一種天生的仇視。故而,他創出這門不需要還真道丹也可繼續修行的功法之后,令狐早行立刻決定刊行天下,改善天下散修的境遇。
但唐城所言,不無道理,若是他仍舊是一介散修,自然是無所謂。但如今他是桐柏仙派的掌教,要對宗門弟子的未來負責,無論是法器還是功法,都需要他來想辦法。而唐城的辦法卻可以叫所有的困難迎刃而解。
何去何從,令狐早行糾結不已。
吞煞之法,自古便有。說起吞煞之法,便不可不提煞氣的本質。煞氣是大地排放的最純凈的能量,用來補充天地間元氣的消耗,它比元氣更加純凈,而且其濃度極其濃郁,用來修煉最是恰當不過。
但其中也不是沒有缺憾,煞氣有大地排放而來,屬于濁氣,九天罡風則屬于青氣,天罡之氣和修士的地煞之氣氣息交感,青濁交鋒,立刻會引來雷擊。
想像一下,在九天罡風中,凝結元丹的時刻,真符已經被點燃,周身元力根本無法動用,而九天雷劫恰在此刻轟鳴而來,該是何等的令人絕望。
自古以來,利用這種方法成功結丹的修士,千不存一。
巴州南部,距離南海已不算遠。此地天氣溫熱,四季常青。然而,此地卻向來人煙稀少,號稱天無三日晴,地無三里平,并不適合居住。
一處無名的峽谷之畔,心月狐附身下望,臉色有些煞白,顯然是心存畏懼。周遭青山綠水,碧意森森。
唐城淡淡的道:“小月,這里你有沒有覺得熟悉?”
心月狐左右觀望了一下,略一皺眉,道:“這巴南山水頗為類似,弟子沒有覺得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唐城心中微嘆,此地當是心月狐的傷心之處。若是連這里都沒有印象,看來心月狐的舊日記憶很難恢復了。
“從這里下去,就是地肺了。地肺中無日無月,最是炎熱異常,好在你有鳳凰旗護體,高溫對你影響不大。只是地肺中頗有一些強橫的異獸,若是沒有人保護,我也不大放心。”說著,唐城手一揮,一個美艷婦人憑空出現,盈盈下拜,道:“主人!”
唐城道:“無邪,小月這段時間便麻煩你來照顧了!”花無邪欣然領命,縱然花無邪忠心耿耿,可她在胎藏界中一呆便是十數年,早已是厭倦極了。縱然地肺是再兇險的所在,她也是毫無畏懼。
加上那一根血魄凝陰劍化作的紅色腰帶,心月狐便有兩個元神修士護衛,等閑之輩敢來找惹,定要揍的他們屁滾尿流。
胎藏界中,江蚊眼巴巴的看著花無邪背著心月狐飄然而下那峽谷,不由的嫉妒萬分。在他身旁,小青悠悠一嘆,道:“不知道我何時才能如花姐姐一般,到處走動。”江蚊惡狠狠的道:“用不了太久,我就可以追上花無邪那婆娘,小青你看著吧!”
江蚊的性子懶惰之極,若非如此,他的修為豈止這樣一點。這十多年來,小青早已是看透了江蚊的本性,對他再不報絲毫指望。
小青吞噬了龍族前輩的龍珠,本身的資質更是出色。唐城沒有理會他們的這十多年里,小青本人從龍珠中領悟了龍王風雨勁,這一門龍族的絕世功法就好像為小青量身定做一般,她很快便結成了元丹。無奈她的元陰之身已破,想要修成元神就要付出比同輩十倍,百倍的努力才成。
這十年來,小青不再讓江蚊沾惹自己的身子,叫江蚊火大不已。當然,也不是絕對的不許,只要江蚊能夠擊敗小青,小青還是同意兩人春宵一度的。
無奈,江蚊實在是不爭氣的緊,自從小青聽了花無邪的教唆努力修行以來。不過兩年的時間,小青便把江蚊遠遠的拋到身后。
如今,江蚊即便是拎著下品神器迷神幡也敵不過小青空手,不得不說,江蚊實在是堪稱男人的恥辱。
唐城一直沒有在意胎藏界發生的一切,若是他知道江蚊將男人的臉丟盡,說不定大怒之下,會讓江蚊成為著名的太監和尚,屆時,說不定江蚊在極大的悲痛之下會創造什么奇跡,自創功法,修為突飛猛進也說不定。
不提胎藏界中發生的種種,唐城辭別心月狐之后,很快便返回昆侖山。今年的中秋節很快就要到了,他想要陪伴自己的父母過今年的中秋。
唐城已經是而立之年,可唐城依舊無后。無論唐城取得怎樣的成就,對于唐貴夫婦來說,都像是天邊的彩云一樣不可觸摸,唯有沒用蹤影的孫子才是盤踞在他們心頭,解不開的結。
中土腹地尚且是盛夏,地處邊陲的昆侖已經是枯葉凋零。飛來峰上枝葉敗落,漫山遍野的樹木光禿禿的,從天空上便可清晰的看到那些木屋。
唐城輕巧的落在劍齋平臺上,這里冷清清的。雷音寺的和尚早已返回東海,普度禪宗徹底分裂,心緣和一部分和尚定居昆侖,從此加入昆吾劍齋,而另外一部分人則是返回武夷山,重新豎起了普度禪宗的大旗。
對于這一點,眾人的看法不一。拿些離開的和尚也算是有種,他們不等南方的修羅被肅清便趕回武夷山,和修羅的幾場血戰使得他們損失慘重,但最終他們仍舊攻下了武夷山,重立普度禪宗的大旗。
相比于普度禪宗,那爛陀寺的僧人比較齊心,他們畢竟有過輝煌的過去,無法忍受和劍齋合并一處。這數百個僧人一個不拉的返回了靈鷲山。他們有法性和尚這個元神修士壓陣,這些個和尚倒是沒有太大的損失。
對于劍齋來說,他們也沒有太大的損失。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這些和尚走了也就罷了。普渡禪宗和那爛陀寺受了劍齋如此大恩,在今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必然要唯劍齋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