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軍  第九節別離

類別: 歷史 | 架空歷史 | 蒙山軍 | wanglong   作者:wanglong  書名:蒙山軍  更新時間:2014-08-08
 
龍謙回到督府已經很晚了,司徒均還沒睡覺,報告了他幾個消息。一是馮如的飛行隊經過數次“轉場”,將僅有的三架飛機開到了武昌。二是王士珍來了武昌了,歐陽中已經安排王士珍住下了。

龍謙沒談王士珍,卻興致勃勃地談起了飛機。馮如帶回國的飛機雖然航程極短,但因為飛機對于跑道的要求低,倒是沒有讓工兵費更多的事。本來龍謙想用飛機給武昌撒傳單的,但最終還是沒用上。不過龍謙還是很高興,指示總參要成立一個航空處,由馮如任處長,并著手成立一個航空學校,除了馮如等幾人,要大力從美國高薪聘任航空人才充任教官,從山東、廣東兩所軍校里選擇文化程度高,熱愛航空的學員進航空學校學習。

“要將馮如這幾個人當成寶貝!”龍謙笑著對司徒均說。他感到有些乏,讓歐陽中找了一包煙來,“你可不要小看飛機。我們將來肯定要跟列強開戰的,不是今日,也不是明年。但三五年內必有戰爭。跟誰打?誰惹我就跟誰打。拼陸軍我們暫時拼不過人家,首先工業底子就差嘛,滿共才十幾萬噸鋼,連人家的零頭都不夠,怎么打?就算用上五年時間,將鋼產量搞到一百萬噸,也差得遠。海軍就更差了,沒有三五十年的時間,根本不要想跟英美抗衡,就是日本也比不上。但是航空就不同了,現在誰也意識不到飛機的重要性。大家都將它當做玩具,技術不限制,人才不限制,只要我們下功夫,我們就有可能成為第一流的航空強國。馮如就是實現我這個夢想的火種啊,下一步還要建立飛機工廠及航空研究院,集中財力和物力,大力發展航空。”

司徒均有些迷惑地看著龍謙。有時他覺得龍謙很天真,像個孩子,總是迷戀一些不著調的東西。馮如在廣州搞的飛行表演他看過了。幾架木頭做的飛機在軍事上有什么用途?撒傳單嗎?但龍謙絕對癡迷這個東西。這點他非常肯定。剛要詢問,卻看到許思站在門口,便住了口。

“你病剛好,就不要抽煙了。而且。你應該早些休息。”許思柔聲對龍謙說。

“啊。我沒事。你快去休息吧。下午我就看你臉色不好。”龍謙對許思說。“我跟司徒再聊幾句就回去。”

“早些休息。”許思離開了。

“夫人說的是。你是該好好休息。等去了北京,有你忙的。”

“很想魯山他們。六年沒見了。便是山東,也離開三年了。”龍謙目光幽幽。

司徒均很想問龍謙將來如何安排許思。但這是人家的家務。不好插手。以龍謙的地位,收一房如夫人沒人會說什么。但偏偏司徒均和龍謙的兩個女人都很熟,都了解她們的性格。司徒均覺得,龍謙的麻煩要來了。

龍謙顯然沒有想家務事,“王士珍此來定是為了清廷的待遇,或許還要為北洋爭一點利益。不過,方鳴皋已經跟袁世凱談好了,大的原則都定了。嗯,他一定是替滿清朝廷說話,此人心懷清廷,我是知道的。”

“那,司令準備如何處置清室?”

“撥給一定的費用,養起來就是。但不能擺皇室的闊氣了。老老實實做個富家翁,我認了。對了,王士珍跟誰一起來的?徐世昌沒來嗎?”。

“聽歐陽說,徐世昌本來是要來的,病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怕是心病吧。不管他。你事情多,睡眠少,我走后更忙,要注意身體。另外,司徒啊,你真該成個家了。”

的高級軍官中,只有寧時俊與司徒均至今仍是單身。

“這個就不勞司令費心了。”司徒均笑道。

這兩個家伙眼界太高,真不知是怎么想的。龍謙嘟囔了一句什么,司徒均沒有聽清楚,龍謙已經站起身,“真有些困了,睡覺,睡覺。明天我陪王聘卿用早飯,你不用陪了。對了,明天我要檢閱下三旅,你通知下郭海昌。”

龍謙回到自己的屋子,見許思似乎哭過,眼睛紅紅的,“怎么了?”

“我不跟你去北京了。我想媽媽了,我要回濟南。”

龍謙沉默了。電報山東自己將去北京后,龍謙知道陳淑一定會跟陳超去北京的。自1906年離開山東,已經三年未見妻兒了。閑暇的時候,他也會想陳淑及兩個兒子。每每會在心底升起強烈的內疚,該怎么跟陳淑解釋呢?停妻再娶的念頭從來就沒有過,陳淑不如許思漂亮,不如許思有才學,但陳淑與自己是患難夫妻,為自己生育了兩個可愛的兒子,從沒有一點過錯……納許思為妾嗎?且不說陳淑干不干,許思是肯定不干的。三年來朝夕相處,龍謙自認自己已經很了解許思了,這是一個有思想有性格的女孩子,對自己由崇拜到愛慕,將她完全交給了自己。每次談及生活,許思總是小心翼翼地回避陳淑,聊兩個孩子還行,但絕不談及陳淑。

真是作法自斃!別人如何想他不去考慮,即便是陳超,龍謙自認也可以面對。但卻難以面對陳淑。這是一個強權為尊的時代,這是一個男權至上的時代,縱觀當代梟雄,袁世凱、孫文,哪個是守著一個女人過一輩子的?自己曾經發誓就陳淑一人了,不管她怎么樣,就娶她一個了。很長時間里,他就是這樣做的。為此,還教訓手下那些明娶暗納的部將,斥責他們無廉恥。但自在許文夫家里見到酷似自己真愛的許思,心思便活泛起來,私下還慶幸這是一個允許自己花心的時代。否則,自己不會跟許思書信來往,盡管那些書信都是談文學詩詞音樂的。并未談及私情。但如果不通那些信函,許思怎會私逃離家,去追趕南下的自己?

這個時代,一個女孩子做出如此的選擇是多么艱難的事!等于徹底斷了自己的后路了。當初即便將其強行送回濟南,難道她還能尋找到自己的幸福,安靜地過一生嗎?

龍謙一直難以忘記南下途中王明遠將自己領入許思房間的那一幕。幾乎沒有猶豫,自己就接納了她。他記得女孩子當時燦爛的笑容,那是一種放下包袱的輕松。

另一種心境就是,老子連朝廷的反都要造了,還保護不了一個喜歡自己而且被自己真心喜歡的女孩子?

繁華落盡。世事看透心了然。何不如煙花三月下江南。聆聽雨打芭蕉漁舟唱晚……她非常喜歡自己給她的那首歌。他知道,她始終愛著她出生成長的江南水鄉。粉墻黛瓦,小橋流水才是她迷戀的故鄉,她不喜歡北方硬朗的氣候。無數次跟自己描述過江南風景。說好要自己陪她去看一看她生長的故土……

她是聰明的。不愿意去見陳淑,所以提出了不去北京了。他很清楚,這里面絕對有不使自己為難的意思。

龍謙沉思片刻。“也好,確實該看看二老了。等我安頓好北京的事,我去濟南接你,向二老負荊請罪。”

許思笑了,但笑容里帶著凄然,“你要當皇帝了,誰敢怪你?何況,是我自投羅網,我爹爹很清楚……我明天就走。”

“這么著急干什么?”

“我這個人啊,想好了就做。絕不拖泥帶水的。今晚你不要睡了,陪我說說話吧。”

“行。”

“沒想到我見證了一個新國家的誕生,”許思脫掉鞋子,抱著雙膝坐在床上,一手托著香腮,歪著腦袋盯著龍謙,“看來造反也不難嘛,比我想的容易多了。喔,你給我倒杯水來,不,不要燒水,涼的就行。”

許思的神態令龍謙心神一蕩。她的每個動作都像極了那個永遠也見不到的人……平時都是她給自己沏茶倒水的,記不得自己伺候過她一次……龍謙站起身來,輕聲說,“打破一個舊世界容易,建立一個新世界難。我可沒你那樣樂觀。”

“我相信你會做好的。我會看著你實現心中的夢想,看著你復興我們的國家。不,你喂我……”

“像個孩子……”

“不是孩子了,我二十六了,老姑娘了。”許思眼睛里突然蒙上了水霧。

“小思,我們會有孩子的。”

許思搖搖頭,“對了,你欠我一個要求,記得嗎?”。

“給你寫首歌?”

“記得就好。我要你現在就寫。現在。”許思猛地抓住了龍謙的手臂,將杯子里的水灑了一床。

“那有那么容易嘛。看你,今晚還怎么睡覺?”

“不行!就要現在。你要是不答應,我現在就走。別看你是皇帝,未必能找得到我!”

“孩子話。”龍謙愛憐地擁住了許思,“歌是一定要寫的,但要我想一想。”

“你都想了三年了。除非你在騙我。”

“好吧,有一首歌,不知你喜不喜歡,是男人唱的,唱給自己心愛的女人的。”

“好啊,你唱給我聽。”

“大家都睡覺呢。讓大家以為我神經了。”

“你不會低聲唱嗎?‘忍把功名,換了低斟淺唱’,你便做一次柳永嘛。”

“嘿嘿,這個比喻可不妥當。”

“做一個詩人沒什么不好。我寧愿你做詩人而不是皇帝。”

“我不做皇帝。”

“大家就是將你當做皇帝嘛。你說,將來的歷史,會不會有我的名字?”

“當然。有我就有你嘛。”

“那對你的名聲可不好。”許思搖搖頭,“我知道你雄心萬丈,要建立一個你心中的新國家,那個國家……我真的很期待呢。不說了,唱給我聽。”

“好吧。你聽著。”

我站在烈烈風中,

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

望蒼天,四方云動,

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

“好歌,好詞!你就是大英雄!”許思贊道。

人世間有百媚千紅。

我獨愛愛你那一種。

傷心處別時路有誰不同,

多少年恩愛匆匆葬送。

我心中,你最重,

悲歡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

換我豪情天縱……

一曲吟罷,許思早已淚流滿面,“這首歌有名字嗎?”。

“有,它叫霸王別姬。”

“為什么唱這歌?”許思俯身在床上痛哭,因為拼命壓抑聲音。她的雙肩抖動著。

“你看。就是一首歌嘛。”龍謙后悔了。

次日,龍謙起床,許思尤在酣睡。龍謙沒有叫醒她,悄悄穿了衣服。去見王士珍。

王士珍和歐陽中已經等在餐室了。早餐很簡單。白粥,花卷,一碟小咸菜。

“聘卿先生。想不到我們在此見面了。自魯南一別,屈指算來已經九年了。”

“江山鼎革,物是人非了。王某多謝大帥款待。”王士珍急忙起身行禮。

“款待談不上了。我知道聘卿先生也不在意一頓飯。先生此來,有何教龍謙之處?”

“你已是宇內第一人,豈敢言教。不過說實話,王某萬萬沒有想到,昔日鄭家莊千余殘兵,硬是奪取了大清的萬里江山!”

“這還要感謝滿清的配合。”龍謙微笑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不知聘卿先生聽過沒有。若是滿清勵精圖治,振興國勢,豈有龍謙作亂的余地?不過,聘卿先生,龍某顛覆滿清,可不是為了一己之私。這句話你或許不信,好在可以驗證,聘卿先生可以慢慢看。看我是不是做的比滿清好,看我是不是食言而肥!”

“天道無常,惟德是輔。朝廷走到這一步,也怪不到別人。王某此來,是想問大帥一句話。”

“可是問如何對待已經退位的清廷嗎?”。

“正是。”

“聘卿先生是受了清廷的托付?”

“也可以這么說。龍先生,昔日太后待你如子侄,你不會忘記吧?”

“不會。”

“若不是太后多次簡拔于你,特別是授你第五鎮,焉有今日?”

“如果沒有龍某,焉有山東之實業興起?如果沒有山東,龍某拿什么來起兵造反?”

“你不要忘了。你在山東搞實業的錢是從哪里來的!”

“如果不是朝廷失德,焉有庚子之禍?沒有庚子國難,龍謙從哪里搞來銀子?難道聘卿先生會認為八國聯軍也是龍謙招來的?還有,奕劻、載勛家中,何以家財巨萬?他們的俸祿幾何呀?”

歐陽中聽二人舌劍唇槍,一聲不吭。

王士珍沒話說了,呼呼喘氣。

“那些錢我不取,自有八國聯軍拿走。就算聯軍找不到銀子,會不會拿來改善民生,建立國防工業?聘卿先生,你怎么不說話?”

“我說你不過。不過,飲水思源,人不可忘本。退思,我就最后稱呼一次你表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滿清立國二百余年,歷代帝君未有失德之處。如今已通電退位,你可不可以放他們一條生路?”

“可以,龍謙其實嗜殺之人?不然我何以約束北方軍,不使其進逼保定?北京安堵如故,難道不是證明?”

“這是事實。我就是要你說出來,你將如何對待退位之清廷?”

“只要遵守新中國之法度,做一守法公民,龍謙可以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

“何為守法公民?”

“明知故問。”

“退思,咱就別玩虛的了。清室既已退位,在政治上當無述求了,但總要有個居所吧?總要有份錢糧吧?”

“這個,我真沒想過。聘卿兄,隆裕和載灃可是有具體的要求?”

“確實商量過。關于居住地,還是回北京好。頤和園或皇宮,擇一地安置之。清室費用,當由新政府承擔,每年不少于四百萬兩。”

龍謙的面色立時沉下來,“頤和園?皇宮?四百萬兩?好大的口氣!”

“退思!清室雖然退位,畢竟立國二百余年,中外觀瞻所系,此為公。便是你個人。總不好不念舊恩吧?”

“舊恩?中外觀瞻所系?好大的理由。”龍謙冷哼一聲。

“退思!王某以為,這個要求并不過分!若是你要占皇宮,就讓他們居頤和園好了。至于銀兩,四百萬不為多也。太監宮女仆役人眾,皇室也需要應酬。”

“王先生,龍某歷來主張,權力即責任。滿清立國二百年有余不假,但他們搞的如何?嗯?遠的不說,一場甲午戰爭,損失了多少銀兩?庚子國難。賠款幾何?租界林立。國土上駐扎了列強的多少軍隊?我北方軍入關曾被日軍阻撓,南方軍占據漢口,還受到行動的限制,這都是為了什么?你可知日常百姓一年所費幾何?國家賦稅一年多少?清廷憑什么要四百萬養家!你回去告訴他們。家天下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皇宮不是他愛新覺羅氏的。是我中華四萬萬同胞的!頤和園也一樣!清廷既然退位為民。就要學會過平民的生活,就要學會自食其力!另外,我糾正你一個說法。我不要皇宮,我要皇宮做什么?開玩笑!清室回北京可以,回奉天亦可。居住地可以商量,但別想著太監宮女仆役幾千人伺候他們了,所以用不了那么大地方。費用嘛,可以核實計算,以確定一個合理的數額。四百萬?想也不要想!四百萬兩銀子,我能養多少兵?開多少廠子?修多少路?辦多少學校?你想過沒有?”

王士珍至為失望,“龍謙,我王士珍此來不是為我自己,我也沒想著在你手下討飯吃。善待清室,也是為了你的江山社稷。你難道以為,全國士紳都像你一樣忘恩負義嗎?新朝建立,無不以收拾人心為上,你愿意一意孤行,我也沒辦法。你不要覺得手里有兵就是一切!”

“你還真說對了!手里有兵真的就是一切。”龍謙哈哈大笑,“想當初滿清以八萬人馬入關,奪取了明朝的萬里江山,不是憑八旗勁旅,難道是憑了人心?揚州十日,嘉定三屠,靠的也是人心?你回去轉告清室,我說守法即可安身,讓他們好好想一想吧,不要干出讓我不能容忍之事!龍謙不嗜殺人,不等于不敢殺人!如果幻想著復辟,那就讓他們自求多福吧。送客!”

歐陽中愕然。他還第一次見龍謙如此不客氣地驅趕客人的。

趕走王士珍,龍謙猶自悶悶不樂。直到歐陽中請示他,去不去檢閱第三旅時,龍謙說,去,當然去!叫上曹敏忠一起去!記者也要叫上。聽總政的報告,第一師申報的立功人員已經議過了?

“議過了。要你批準。”

“按程序辦。該我批準的高級軍官暫緩授勛,將來一并辦理。今天只辦屬于總政權限內的軍官授勛。走,看部隊去。”

“許小姐說她要回山東?”

“是的。你妥為安排,務必萬全。”

“是。請司令放心。王之峰要回山東,正好護送許小姐。”

“嗯,這樣好。”

龍謙與司徒均、曹敏忠等人檢閱了留守武漢三鎮的第三旅部隊,這是自起兵反清以來龍謙第一次檢閱部隊,看到整齊肅立的軍陣,龍謙郁悶的心情好了許多。

擬定授勛的官兵都被排到了第一排。根據權限,計有四十一名官兵獲得二、三等勛章,郭海昌介紹了其所立的功勛,龍謙親自為獲獎軍官戴上了在廣州制作的勛章,握手,勉勵,合影。總政治部已經有了好幾名記者,都是現役軍人。

走到七團隊列前,龍謙一眼看到站在隊列前的馬面,如今的馬靜安團長。

“老馬,汀泗一仗打的不錯,打出了七團的威名。好。不愧是我老兵!”龍謙接過一枚一等英雄勛章別在了馬面左胸前。

馬面激動的滿臉通紅,“司令,這玩意俺是不是可以一直戴著?”

“這可不是玩意兒,你這個老馬啊,說話總是讓人不贊成。它是榮譽!是你用勇敢、忠誠換來的榮譽!當然要戴著!除非你犯錯被收回!”龍謙輕輕地在馬面胸前擂了一拳,“聽說你瘸著腿親自帶隊沖鋒?勇氣可嘉。但今后不要這樣做了,你是團長,帶好你的團,讓全團都像你一樣有勇氣!能做到嗎?”。

“請司令放心。司令指向哪里,七團就殺向哪里!有我無敵!”

“好,就是這句話!七團獲得‘汀泗團’的光榮稱號,這是你們全團的光榮。七團也是第一個榮譽團隊,你們應當將‘汀泗團’三個字繡在自己的團旗上!要愛護這份用烈士鮮血換來的榮譽,像愛護自己的生命一樣!明白嗎?”。

“明白!”馬靜安大聲道。

“三旅暫時充作武漢衛戍部隊,”龍謙對郭海昌說,“要切實執行紀律,保證做到秋毫無犯,還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幫助武漢三鎮的百姓。北方軍占領北京就做的很好,很多報紙都稱贊,你們要跟北方軍的兄弟部隊比一比……武漢是我們的城市了,要像在山東一樣,把駐地當家鄉,視百姓為父母。”

“是,堅決執行司令的命令。”郭海昌立正回答。

“郭旅長,打天下易,守天下難。你要記住我這句話。我們血戰奪來的江山會不會丟掉,不是看我們有多少兵,有多少大炮,而是看百姓支持不支持我們。明白嗎?”。

“明白!”郭海昌知道,司令每逢場合必講紀律,必講愛民,這已經是習慣了。

“你們這些人呀,不一定真明白……”龍謙搖搖頭。

龍謙在三旅七團用了午飯,跟官兵們聊了很久,回答了大家的若干關心的問題,下午四點多才返回總部,歐陽中劈面報告道,許思走了。

“走了?”龍謙一愣。

“你不是說讓她回山東了嗎?她很著急,跟著王之峰走了。”

“哦,走就走吧。”龍謙有些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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