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司徒賀云的表現,云非無語,這特么的還是中科院的院士,國內電子電氣方面的權威專家?
“云老,你們先搞著吧,再過不久,就會有不少的蘇聯工程師加入你們的研究。.那樣一來,人手方面就多了。雖然蘇聯的數控技術走了彎路,但是他們的那些工程師的水平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云非安慰著司徒賀云。
如果當時不是兩個老貨死皮賴臉,根本就沒有他們什么事情。從在趙興邦那里收到冷遇之后,云非就已經把主意打到了蘇聯的那些工程師身上了。雖然蘇聯的數控化方向在最開始的道路上面就走了岔路。
蘇聯的數控化,不是真正的數控化,他們是把很多機床的功能集中在一起,形成生產某種高精度或者復雜程度很高的產品的專用機床。如果那些生產的產品更新換代,這些設備也就得跟著更新換代。蘇聯在精密機械加工的機床發展方向是專用機床,而不是像歐美資本主義國家的數控機床。
也正是因為蘇聯走上了岔路,一直都跟著蘇聯老大哥學習的中國,同樣在數控機床的發展方向上面停滯了往前邁的腳步
。所以兩個國家在高精尖端武器方面雖然能夠跟歐美國家媲美,但是那個生產效率,遠遠被歐美各國甩得很遠。
蘇聯的數控機床走進了死胡同,但是不能以這個來判斷,蘇聯國內的工程師水平不高。尤其是他們的機械、電子、以及電氣控制這些方面的通用工程師,水平遠遠高于中國。畢竟,蘇聯的航空航天這些最為頂級的工業,就連美國也不得不佩服。如果不是蘇聯被美國搞出來的登月那一個驚天大陰謀給引入了太空競爭,蘇聯現在根本就不會這個樣子。
眾所周知,蘇聯的解體就是因為陷入了跟資本主義陣營的軍事競賽中,尤其是美國這個在二戰中崛起的超級大國。蘇聯最大的錯誤,就是陷入了跟美國的太空競爭,尤其是美國炮制出來的人類第一次登陸月球的圖片。
美國登陸月球,技術上并不成熟。要不然也不會在七十年代登陸上月球之后,一直到云非離開他那個世界的時候,美國也從來沒有再一次進行過登陸月球的行動。也正是因為這個,才有越來越多的人懷疑,當年美國登月事件,根本就是用來拖垮蘇聯的毒計。
現如今,在這個世界的蘇聯,到了92年下半年都還沒有宣布解體,但是國內已經是一篇混亂,無數的蘇聯精英人員開始逃離自己的祖國。
也正是在如此的背景下,云非才敢把主意打到那些窮困潦倒的熟練工程師以及技術員身上。對于專家,他就不要指望了。所有的蘇聯專家都被各個國家虎視眈眈,尤其是那些關乎到國防的航天航空、電子通信、能源等等方面的專家,連那些小國家都不敢指望,憑借云非一個連工廠都還沒有建立起來,手中也就僅有一千二百萬的現金的年輕人,如何敢去指望?
在中國這個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度里面,他這個新晉的資產階級即使搞回來專家級別的蘇聯工程師,也得會被國家給無償征用的。所有云非給卡馬特提的要求就是,搞那些準專家級別的工程師。不管是機械、電子、電氣控制這些他現今目下最需要的,還是那些能源、化工、汽車方面的準專家,他告訴卡馬特的李璐跟任志國兩人,只要搞回來,他都要!
把事情都交代妥當,讓王慶豐盯著工地的建設,把一群小兄弟都趕著跟著司徒賀云以及孫麟兩個老家伙學習之后,云非獨自一個人開著車,再次向著大巴山深處奔去。
“爸,你不是說云非哥哥很快就會來了么?這都三天了,為什么還沒有回來呢?”一個扎著一根及腰麻花辮的,年約十歲的女孩,滿臉不高興地對著坐在沙發上狠狠地吸煙,一臉苦悶的蔣建興問道
。這是蔣建興的小女兒蔣秀芳。
“就是呀,爸,咱們還是想辦法找一輛車,先把霜姐姐轉到大醫院去吧。”剪著齊耳短發的大女兒蔣秀芬從屋中出來,也是滿臉擔憂地對著蔣建興說。
“我倒是想,工廠里面的車本來就不多,都是那些領導才能用的。我這不是一年都沒有上班了嘛,都被廠里面給開除了,從哪里去找車?”蔣建興狠狠地把手中的煙頭扔到地上,再用腳狠狠地踩滅。
也虧蔣建興去得及時,他找到倪黎霜以及自己兩個閨女的時候,倪黎霜就已經在醫院里面住了好些天。她本來是達縣麻紡廠的臨時工,一個月也就只有那么七八十塊錢的工資,福利什么的也沒有她們這樣的臨時工的份。每個月除了房租,除了那些女孩子的必備品,就剩不下什么錢了。
比較大的蔣秀芳也不過十五歲,根本連身份證都沒有,所以沒有工廠愿意用她這個童工。達縣雖然是一個市政府的駐地,但是由于這里出于地廣人稀的貧困山區,如果沒有大山深處搬出來的一些軍轉民的工廠,除了剛剛建國之后每個縣城必備的鋼鐵廠、紡織廠,基本上沒有什么工業。
這個年代的服務行業同樣欠發達,所以蔣家兩姊妹也就只能每天日出之前目送倪黎霜離開她們這個每個月花十二塊錢租來的農家小院去上班,然后等著天黑之后倪黎霜的回來。
倪黎霜一個人上班掙錢養三張嘴,尤其是蔣家姐妹都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在這個肉食很少,油水也不足的年代,她把工資能夠買到的為數不多的好吃的也都讓給了正在長身體的蔣家姊妹,她跟云非有著婚約,況且兩姊妹的父親是因為去珠三角找云非,才使得兩姊妹淪落到現在的地步。所以,把自己看成是兩姊妹表嫂的倪黎霜,像個母親一般心甘情愿地無償為兩姊妹付出著。
每天超過十二個小時的高強度的工作,再加上營養不良,所以在蔣建興找到她們的時候,他的兩個未成年的閨女,正跪在一個看起來很精明的三十多歲的女人面前苦苦哀求不要把她們趕走,十八歲的倪黎霜正躺在她們租來的那個小院子那破爛的床上等著死亡的到來。
在蔣建興找來的十多天前,倪黎霜倒在了麻紡廠的工作崗位上面。工廠原來以為,最多是沒有休息好,在醫院里面打上兩天點滴,休息兩天這個鐵人一般的女孩就又能上班了,所以先行墊付了兩百塊錢的醫藥費,打算等這個女孩子出院之后再從她的工資里面給扣出來
。卻沒有想到,這個才來上班不久的臨時工女孩,在醫院里面一住就是十多天,每天好幾十塊錢的藥費,人卻絲毫沒見好轉。
達縣麻紡廠除了最開始交了兩百塊錢的住院押金之后,見到倪黎霜一直不見好轉,就不再愿意支付倪黎霜的住院費,同時還把這個臨時工以曠工的理由給開除了。身體依然虛弱的倪黎霜,在欠下醫院兩百多塊錢的醫藥費之后,被得知這個女孩已經被麻紡廠給開除的醫院給趕出醫院。
為了讓倪黎霜得到治療,蔣家姐妹在醫院的門口跪了整整一天一夜,達縣人民醫院卻依然不為所動,甚至在年齡較小的蔣秀芳昏倒之后醫院也沒有人上前看看這個柔弱的小女孩子一眼。
最后沒有辦法,姐妹兩只能找來兩根竹子中間捆上一些繩子做成一副簡易擔架把虛弱無比的倪黎霜給抬回了她們臨時的小窩。
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這個年代的人,還是非常迷信的,尤其是外人死在自己的家里,這就更加地讓人忌諱了。房東見倪黎霜那沒有幾天日子的虛弱模樣,直接就準備把這幾個丫頭片子給轟出去。如果真讓那個丫頭死在自己家里面,先不說以后會不會有人來租她家的房子,但是這個絕對會影響到她自己的家。
蔣建興沒想到一到就見到這個情景,被氣得差點就撿著院子里面的一塊磚頭向著那個逼著自己兩個閨女下跪的房東砸去。最后還是被自己的閨女攔下來了,得知倪黎霜的情況,他也就只能咬牙切齒地放過房東,抱著倪黎霜再次回到那個把倪黎霜給趕出來的醫院里面。
蔣建興特別后悔,當初云非給他的一千塊錢,在剛回基地那天晚上就全部扔給了9321廠的食堂。后來他來達縣找幾個丫頭的時候,云非再次給他錢,他也就只要了兩百塊錢。他覺得,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做許多事情的兩百塊錢,達縣一行,完全是綽綽有余。卻沒想到,達縣人民醫院要求他們先把欠下的兩百多塊錢給交了之后,再給倪黎霜治療。
無奈的蔣建興,最后只能把倪黎霜帶到了條件遠遠比縣醫院差的中醫院里面,讓倪黎霜稍微好轉一些就把她給帶回了基地。基地里面的醫院,不管是醫生的技術,還是基礎條件,遠遠要好于達縣的人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