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的晦氣!”在離開醫院之后,蔣建興對著地上啐了一口。
“唉!這事情搞的!”馬上就要過年了,居然出現這樣的事情,不管是誰,都會覺得晦氣。
尤其是鄭小英懷著野男人的種,在自己的屋子里面流產,搞得滿屋子的血。
正月頭,臘月尾,這是最忌諱這些不吉利的事情的時候。即使在平常,大多數人也都無比忌諱這樣的事情,遇到了也是能夠躲開就躲開。
哪怕是在云非那個世界,在蓉城這個內地來說最為發達的城市,很多在醫院做人流手術的人,出租車司機寧可被投訴都會拒載!
倪黎霜帶著芬芳兩姐妹去了她跟云非兩人所在的家里,兩家人的房子離得并不遠,中間也就只隔著兩棟樓。那幾家原本跟云非家關系很好的都住在靠近云非這一邊的這棟樓里面,估計是鄭小英也知道卿玉娥等人這幾天公司的事情很忙,才會選擇在白天來找自己兩個閨女。
遇到這樣的事情,即使鄭小英再耍無賴,這個婚,都是不能不離了。
沒有男人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存在,這可是她自己把證據給蔣建興送上了門。
蔣建興跟著云非去看了看兩姐妹,實在沒有心情說林翠花的事情,在云非的暗示下,把姐妹兩留在這邊,去招待所里面找林翠花去了。今天這事情鬧得這樣大。要不了一天的時間,整個小區所有的人都會知道,到時候林翠花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這樣的事情,天知道會出現什么樣的事情。
“哥,你說,她怎么會這樣?”在晚上吃飯的時候。蔣秀芬勉強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碗筷。一邊流淚,一邊對著云非問道。
這樣的事情,云非如何能夠回答?
難道他告訴芬芳兩姐妹,她們的母親,是因為自己發了財,自己舅舅也跟著水漲船高?這年頭,人都是很現實的。讓姐妹兩從小就對自己身邊所有的人都抱著不信任的態度?
尤其是鄭小英懷孕流產的事情,更加不能在這個時候告訴她們。
這樣對姐妹兩太殘忍了。
第二天,云非還沒有上班,就被眼前出現的一大群男女老少給堵在了自己家的樓下。
什么?大伯?叔叔?嬸嬸?姑姑?堂哥?堂姐?表姐?表妹……
尼瑪,我什么時候突然就有了這么多的親人了?
在好不容易從眼前的混亂之中了解到這些堵在他樓下的人的身份的時候,云非臉色變得鐵青。這些人,都是云建軍那個王八蛋寫信叫過來坑云非的。
從血緣關系上來說。這些人。真的是云非的親戚,不過在云非的記憶中,卻絲毫找不出這些人的存在。云建軍從上班之后,基本上很少回過家。
上次云建軍來找云非,想要從云非手中要九一重工的沖壓件外協加工業務,還想讓云非出錢在九一重工里面那些閑置的空地上給他建廠房。目的就是為了他的另外一個兒子,結果被云非決絕地拒絕了。現在倒好,居然說他兒子發財了,讓一家老小都來蓉城投靠云非,不僅安排工作,還包分房子。
“云建軍,你個王八蛋,這樣坑老子!”云非咬牙切齒地在心中罵道。
云建軍這算盤打的不錯。
只要云非認下了這些親戚,那就不得不給這些人安排工作。對于云非來說,安排工作,分房子這些事情,都是小事情,現在九一重工的職工小區里面,還有著上千套的房子空置著。
這些人,如果有臉皮厚一些的,慢慢拿自己的長輩的身份說事,到最后,云建軍再次上門來找云非,就有了龐大的聲援團。當然,云非是不在乎這個的,這些人,如果進入他的公司,處處以他們是老板親戚的身份做事,會讓整個工廠的管理都陷入混亂。
“各位,對不起,我并不認識你們,我不管誰寫信叫你們來的,誰叫你們來的,你們找誰去!”對于這一幫自己沒有絲毫印象,以前從來都沒有走動的所謂的親戚,在看到那個在人群最后面見到他鋒利的目光之后尷尬地笑了笑,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滿臉皺紋,身上穿著補丁重補丁的舊棉襖的老女人之后,云非就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是真的,那個女人,是她姑姑,比他的王八蛋老子大了整整十八歲的姑姑!
之所以對她姑姑印象深刻,是因為這個女人在云非的記憶中有著很深刻的記憶。
當年云建軍跟蔣竹青劃清界限,這個女人可是親自從湘南老家趕到這邊,怒罵云建軍卻沒有絲毫效果之后,可是在蔣建興跟云非母親前面跪了整整一夜!
這個女人就是云槐花,云非的親大姑。即使在云建軍跟蔣竹青劃清界限之后,幾乎每隔幾年,這個女人都會帶著大包小包的湘南土特產來到大山的小城里面看云非一家人。
在目前的情況下,只能裝著不認識,把他們當成騙子。
“小云,你怎么能這樣,不管怎么說,你都是我們云家的一員,當年咱們一家老小省吃儉用供你爸上大學,現在你發了財,怎么能不認我們這些親人了?”自稱是云非嬸嬸的女人對著云非說道。
他們現在來蓉城,可就是為了在蓉城安家立戶,要是云非不認他們,一切都是白搭。蔣建興在信中說得很明白,云非現在是一家有著上千人的大公司的老板!
“你們省吃儉用供了云建軍,請你們找云建軍去,別在這里跟我提那王八蛋!對不起,諸位,我得上班了。”云非說完之后,就打算離開了。
人性,就是這樣。
如果云非沒有發財,沒有成為九一重工的老板,沒有在這兩年在國內聲名鵲起,這些親戚,除了自己的那個已經老得無法直起腰來的大姑,估計不會有任何人來看他。
“站住!”見到云非要走,云非那兩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大伯跟叔叔異口同聲地對著云非吼道。
“不要對我動手動腳,你們沒有這個資格!”云非一把手抓住了那個所謂自己叔叔的中年人向著自己臉上扇來的一巴掌,咬著牙說道。
“非娃,你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你都是這樣大的人了,建軍怎么說,也是你的爸爸,縱然他有千般不是,你也不能那樣罵他呀。他是王八蛋,難道你是小王八蛋?”云非的姑姑云槐花見到自己的兩個弟弟居然對著云非動手,知道自己不出面是不行了。自己兄弟跟侄子之間的關系,她比誰都明白。
去年夏天她還來過這邊,在知道云非離家出走,蔣老頭子去世,自己一手帶大的兄弟因為外面的女人在自己的老丈人的葬禮上逼著自己的老婆離婚,被氣得病了兩個月才下得了床。
她本來就不同意來這邊,但是看到家中幾個孫子都老大不小,連個對象都找不到,再加上自己這一幫兄弟無法無天,跟云非起了沖突,只能咬著牙,跟著帶著數個小輩的兩個兄弟來了這邊,如果云非跟自己的兄弟起了沖突,也就只有她能夠鎮得住。
一家兄弟姐妹六個人,都是她這個大姐一手帶大的。
云槐花的話,讓幾個年長的人臉色氣得鐵青,一幫小年輕,則在那里捂著嘴笑了起來。
“姑!”任何人不認都沒有關系,但是這個能夠當自己奶奶的大姑,不能不認。
至始至終,云槐花都在幫著云建軍贖罪。
“云非哥哥,這些人是誰?咦,大姑?”倪黎霜剛收拾完家務,把芬芳姐妹兩叫起床,讓她們老實呆在家里面,一下樓就見到樓下圍著一大群人,好像還跟云非起了沖突,走近了才發現,居然是云非的大姑云槐花。
“霜兒,幾年沒見,都出落成大姑娘了……”見到倪黎霜,云槐花喃喃地說道。
“真的是大姑!”倪黎霜好幾年沒有見到疼愛她的大姑,興奮地撲了上去。
“霜兒,今天你就不要上班了,帶著他們在旁邊安置下來之后,你帶姑好好地到市里面去玩玩兒吧,一會兒我叫個司機到招待所那邊接你們。姑,我得上班去了!”云非對著云槐花打個招呼之后,就鉆進了旁邊的車里面,一腳油門就竄出了小區。
他不想看到那些親戚的嘴臉。
如果沒有姑姑在一起,這些人,他甚至連招待都懶得招待。
今天是農歷臘月二十三,俗稱小年。
九一重工定下的發年終獎的日子。
六百萬,整整六百萬!
一摞摞的現金,在荷槍實彈的公安的押運下,進入了九一重工的財務室。外面那些不管是九一重工的保安人員,還是軍方駐守在九一重工的內衛,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每個月九一重發工資的日子,不僅他們緊張,整個蓉城的公安系統都緊張的不行。
蓉城每個月一次最大的現金流動,都是從銀行到九一重工,然后再從九一重工回到銀行。雖然僅僅是走一個過程,不過這中間的緊張,不是銀行的工作人員以及雙方的安保人員,根本就不能體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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