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如果當初我們不拒絕九一重工聯合研究三軸及以上加工中心的技術,現在咱們也掌握了這技術了……”朱峰嘆息了一口氣。.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后悔藥可賣!
“別在這你感慨了。如果不能應對臺灣的這些數控機床廠,以后咱們首都一機就只能生產普通的銑床跟刨床了。老朱,你跟孫麟他們有著很深的交情,或許,你可以先找到他們……”如果能夠從孫麟幾人手中搞到關鍵技術,即使九一重工不跟首都一機合作,他們也能夠自己生產出加工中心。
或許,在技術以及加工精度無法跟九一重工相比,無法跟臺灣數控機床廠的產品相比,至少,在臺灣數控機床廠組裝的加工中心的猛烈沖擊下,首都一機能夠有著自保之力。
別的不說,只要首都一機能夠生產出來三軸的加工中心,國家工業部旗下以及國防科工委旗下的眾多機械廠,即使再不愿意,都必須給一部分采購指標用到購買首都一機生產的加工中心上面。
就像現在,首都一機生產的數控銑床,每個月賣出近百臺,大多數都是國營工廠以及那些集體所有制的機械工廠。
那些私人企業,寧愿忍著快速擴張的想法,也要的的等著購買九一重工的產品。實在等不及的企業,直接就購買進口機床了。
“可是,張書記那邊……”對于劉成的提議,朱峰非常意動。
雖然找孫麟他們這些老家伙搞九一重工生產加工中心的技術,有點不道德,但是這也是為了整個國家。
畢竟,首都一機,可是國家在銑床以及刨床制造方面的的臉面。
不要九一重工的圖紙資料,只要孫麟以及司徒賀云把關鍵地方的生產工藝給他們描述一下,回來稍微試驗一下就能夠搞出來。
這樣一來就能夠省卻大量的研究資金以及研究時間。
“不要管他,他蹦跶不了幾天了!”一說到工廠書記,劉成的臉色就變得不好看起來。
當初如果不是張偉成,即使不跟九一重工合作,也不會把人給得罪得太死的。
空降下來的張偉成雖然在主管各大國營工廠的工業部以及國資委有著很深的人脈,很厚的背景,但是當他阻礙了整個首都一機的的時候,任何人都保不住他。
阻擊臺灣數控機床廠的任務,上面可是下達了明確的文件。
在臺灣數控機床廠大量投產之前,必須研發出自己的國產數控機床,這是政治任務!
要不然,首都一機也不會當初在花都數控的龍數控系統誕生之后,充忙把有著無數缺陷,仿制鬼子以及德國人的系統給充忙推向市場。
而且,使用他們系統的,除了他們自己,國內那些生產數控機床的企業,如果不是被上級領導下達命令,根本就不愿意使用他們生產出來的系統。
不說別的工廠,就連首都一機自己的工人,都不愿意使用安裝首都數控系統的數控機床,太不穩定了。
畢竟,首都一機也在逐漸開始改革了,工人的獎金,與產能以及生產質量掛鉤的!
市場口碑失去了,要想再掙回來,很難。
在花都欣凱興旁邊的老四川酒樓,老板娘胡雪梅給欣凱興高層留著的包間里面,王慶豐一邊往自己的口中灌酒,一邊唉聲嘆氣。
“云老弟,你說要是你那是個閨女,或者我的是個閨女,多好,咱們就能夠打兒女親家了……”大著舌頭的王慶豐,把面前裝著一兩白酒的杯子端起,說完之后,一仰而盡。
“拉到吧,當初你還說要讓我給你當上門女婿呢!要是我娶了你閨女,我應該叫你爹呢,還是叫你親家?”對于王慶豐這不著調的二百五姓格,云非沒來由地一陣心煩意亂。
幸好,當初自己抵擋住了這貨的死纏爛打要把閨女介紹給自己的。
雖然沒有見過王慶豐的閨女王梓欣,但是能夠跟張瑞那個八婆針鋒相對,絲毫不落下風的女人,不知道有沒有男人能夠消受得了,至少,云非覺得自己是沒有那個福氣可以消受的。
況且,現在還不知道蓉城那邊兩個女人鬧成啥樣子了。
原本正在滬市處理東方電視臺跟萬燕公司的合同糾紛的云非,在得到消息說卿玉娥回到了蓉城之后,連三天之后準備到東方電視臺耍威風的機會都放棄了,直接奔到了花都。
有了卿玉娥做主心骨,倪黎霜那種外表柔弱,內心堅強的女人,不知道能夠干出什么事情呢。
倪黎霜可不比外表堅強,內心柔弱的葉悲春!
萬一在卿玉娥的下,毛老四以及毛老五的煽風點火下,跑到肥市或者滬市來收拾自己,那臉可就丟大了……
至少,她們絕對不會這么快就想到自己能夠放著正事情不干,跑到花都來跟王慶豐這個用想問題的老東西一起唉聲嘆氣瞎混曰子。
“那有什么?咱們各交各的,在有他們在的時候,你兒子或者閨女叫我老丈人或者公公,你叫我親家;沒有他們的時候,你就叫我老丈人就行了唄……我有點醉了……”王慶豐越說,越覺得自己也被自己給繞糊涂了。
如果真是這樣,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夠理得順著亂七八糟的關系。
云非無語。
尼瑪,這老東西,真敢想!
果然,男人一旦有了錢,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干!
云非也知道,王慶豐現在都沒有放棄讓他成為他乘龍快婿的想法。
“云老弟,你說,這是什么世道!咱們兩個大男人,居然都搞得有家不能歸……”云非同樣在一杯接連一杯地跟王慶豐對飲。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酒量太好。
兩個人已經干掉了三瓶五十二度的五糧液,云非卻依然清醒無比,而王慶豐已經開始大著舌頭了。
“老王,你別把小爺跟你放到一起說事情,咱們的事情,能是一個姓質嗎?我這是在反抗包辦婚姻,你那是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褲襠……”云非白了王慶豐一眼。
這貨,在東北老家被自己姐姐給痛罵了一頓,追著閨女到了蓉城,結果還沒有緩和關系,張瑞又帶著兩歲的兒子追到了蓉城。
已經成年的閨女,跟年輕的老婆,互不相讓,一見面就死掐,王慶豐要是敢在中間拉架,絕對會受到兩個女人的怒火。
要不然,在外面從來都是一副暴發戶嘴臉的王慶豐,也不至于一個人翹家跑到花都來躲清閑。
“不是一個姓質?小子,你老是說我只是用思考,你難道不是?要是不是,至于你的小白菜會帶著你的兒子找上門?”對于葉悲春有了云非的兒子的事情,王慶豐比誰都清楚。
聽到王慶豐的話,云非一愣。
這事情,不管怎么說,王慶豐都不應該知道!
瞬間,云非的臉色就變得鐵青,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把葉悲春給我的信扣了?”雖然很希望自己的這個猜測是錯誤的,但是王慶豐接下來的話,讓他的希望瞬間就破滅了。
“當初葉悲春回去不久,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她給你寫信,想要問你是如何打算的,她認為,這是你們兩人愛情的見證……去的愛情,你們兩人的地位差這么多,何來的愛情?你跟我閨女才應該有愛情……”云非都不知道,自己都說自己喝醉了的王慶豐居然能夠在大著舌頭的情況下一點停頓都沒有地說出了當年的實情……
那時候,正是他跟花數談判以技術入股花都數控,同時跟軍方勾搭的時候。
從九二年春節之后,在欣凱興告別慶豐機械時代之后,工廠的管理,云非基本上都交給了周斌,到了后來,對龍數控進行調試以及參數設置的時候,他甚至幾個月都沒有回欣凱興!
那時候,給葉悲春寄錢的事情,都是交給陳潔在辦。
他還在好奇,衛生僅僅只收到了一次葉悲春寄來的回信。
如果當時就知道葉悲春懷了自己的孩子,不管怎么樣,都不會跟倪黎霜同居!
以至于到現在,搞得如此被動!
“小子,我雖然你同意你跟我閨女在一起的時候能夠有別的女人,但是你絕對不能跟我閨女之外的女人有孩子……”王慶豐在說完這話之后,就趴在桌子上面睡了過去。
聽到王慶豐的話,云非終于知道了自己現在落到這般田地,都是王慶豐這貨在搞鬼!
一股突然而生的氣血,頓時沖上了腦門,也顧不得王慶豐是自己的合作伙伴,端起自己面前一盆已經冷得冰涼的青菜湯,潑到了王慶豐的頭上。
“下雨了?”迷迷糊糊的王慶豐,剛剛抬起頭來,就被云非掀翻的桌子的慣姓給帶得倒到了地上!
憤怒中的云非,一腳踢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桌子架子,掀開壓在王慶豐身上的桌面,也顧不得王慶豐身上沾滿的油膩以及菜肴,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就把一百七十多斤重的東北大漢給踢了起來,拳打腳踢起來!
迷迷糊糊的王慶豐,不明不白地受到襲擊,肚子上面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不由自主地向著前面胡亂地揮拳……
“老板,王總跟云總打起來了,啊……”一直在包間門外的服務員,在聽到包間里面傳來的動靜,偷偷把門打開了一條縫隙,返現原本擺在包間中央的桌子已經不見了蹤跡,老板特別關照要好生伺候的云總跟王總,居然扭打在了一起。
有心想要上前拉架,卻發現,她這個小身板,根本就無法靠近兩個扭打在一起的男人身邊,連崴腳也顧不得,穿著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向著胡雪梅所在的總經理辦公室沖去,還沒有來得及敲門,就推開了胡雪梅的辦公室門,對著里面嚷了起來。
不過,當她看到胡雪梅著身體正背對著大門的方向上下起伏運動,往后一退,還沒有來得及拉上門,就因為腳上的鞋跟太高而仰面倒了下去。
在緊要關頭聽到說云非跟王慶豐兩個天天在店里面喝酒的男人居然打起來了,正跨坐在椅子上面的胡雪梅頓時身體一僵——飛了。
“艸……衣服呢……”辦公室里面傳來一個低沉而又憤怒的男人的聲音。
聽到那個聲音,摔倒在地上羞紅臉的女服務員不由暗自搖頭,估計自己這份工作,就這樣就飛了。
躺倒在地上的服務員強忍著腳上的傳來的疼痛,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身上穿著的裙子太緊,一時之間根本就無法爬得起來。
“怎么回事?”好一會兒,滿臉潮紅的胡雪梅才穿戴整齊出現在大門口,對著坐在地板上面捂著自己痛腳流淚的服務員問道。
“還問個屁,這兩個家伙這段時間心情都不好,估計都喝麻了……”找了半天,才在胡雪梅辦公桌下面找到自己褲子的朱遠山,衣衫不整地出現在門邊。
被人見到自己跟胡雪梅在辦公室里面偷情,他絲毫沒有覺得難為情!
反而因為這樣的刺激,讓他得到了別樣的!
當然,這刺激的那一哆嗦,有沒有后遺癥,就不知道了。
這幾天,王慶豐跟云非兩個家伙,天天拿著他喝酒,酒量本來就不好的他,每次都在王慶豐跟云非兩個混蛋才剛剛有感覺的時候就醉得不省人事,根本就沒有機會跟胡雪梅兩人親熱。
今天晚上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被如狼似虎的胡雪梅給拉到辦公室里面,連門都沒有來得及鎖上,就在辦公室里面xxoo起來,饑渴的太久,第一次不到三分鐘,就舉槍投了降。在胡雪梅手嘴并用的情況狂下,再次挺槍而立恢復雄風,打算戰個三五百回合,才從沙發上面轉戰到老板椅上面,就被胡雪梅手下的服務員給打斷了。
如果是其他什么事情,或許無法打斷他們這對的猛烈燃燒,但是云非跟王慶豐兩人打起來的事情,就由不得他們不著急了。
這兩個貨本來就心情不好,要不然胡雪梅也不會安排專門的人盯著了。
“小云,別打了,在打就把老王給打死了……”朱遠山撥開在包間外面看熱鬧的服務員,見到滿包間一片狼藉,個子比王慶豐小了不少,鼻青臉腫的云非正騎在王慶豐身上,左右開弓。
而被云非騎著的王慶豐,已經沒有了多大的反應,也不知道是被云非給打的,還是因為喝酒醉得太厲害。
擔心真出了什么事情,急忙拉開已經沒有多少力氣,滿臉都是血的云非。
“你們怎么回事?還想不想要這份工作了?要是有客人投訴,你們一個個都準備收拾東西滾蛋吧!”臉上依然潮紅的胡雪梅沒有想到,這些服務員的八卦心思這樣強。
而且,這些人,居然連一個上前拉架的人都沒有。
“別在這里耍威風了,快點打電話叫救護車!”朱遠山拉開還想要沖過去揍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王慶豐,不由對著還在外面對著手下服務員耍老板威風的胡雪梅吼道。
“朱總,咱們已經叫了救護車了……”旁邊一個服務員小聲地對著拉著正流鼻血不止的云非的憤怒無比的朱遠山說道。
以云總的話說,她們都是一些柔弱的妹紙,在兩個超級富豪打架的時候,他們如何敢上前去拉架?
拉了一個,會得罪另外一個,拉了另外一個,就會得罪這一個。
與其拉一個搞得里外不是人,還不如一個都不得罪。
“司徒,老孫,咱們可是有好幾年沒有見了,來,咱們哥幾個先走一個……”對于越來越年輕的孫麟以及司徒賀云,朱峰可沒有想到,這兩個老貨在蓉城這地兒,貌似活得比在首都滋潤多了。
“老朱,這酒呢,咱家還是先不忙喝,有什么事情,還是先說吧。”對于數年沒有見面,前段時間主動給自己打電話的朱峰,孫麟還是有著很深的戒心的。
九一重工一直在培養所有人的保密意識,他們本來就是從國家科學院出來的,保密意識根本就不需要云非強調。
公司能夠走到現在的地步,云非付出了多少的資金與精力,他們熬過多少夜,都是外人所不能理解的。
“沒事,就是到蓉城這邊出差,一想到老哥幾個很長時間沒有聚在一起喝幾杯了,所以就請你們出來聚一聚……”朱峰沒有想到,孫麟絲毫不顧以前一起同事的交情,連一杯酒都不喝。
不喝酒,咱們怎么好提要求,請求幫忙?
“是呀,老朱,有事情就直說吧,如果能夠幫忙的事情,我跟老孫兩人二話不說,畢竟咱們曾經都是在一個鍋里吃飯十多年的老兄弟。當然,如果要說加工中心的事情,就免開尊口了。”司徒賀云知道朱峰來這邊,肯定就是為了九一重的加工中心生產技術。
云非對于他們,強調了無數次,這些核心技術,是九一重工生存下去的關鍵。
他們有這個技術,就代表國家有了這個技術。
當然,國家有了這個技術,他們不一定能夠有。
國家有國家的機密,一個靠著技術在市場上面立足的企業,同樣有著自己的商業機密。
如果沒有了這些機密,公司在市場上面沒有了核心競爭力,根本就無法生存下去。
云非一直就擔心,自己兩人為國家工作一輩子,會把九一重工的核心技術透露給那些以代表國家的機床廠,一逮著機會就向著他們灌輸公司保密方面的內容。
更重要的是,云非說過,只要公司數控機床方面的核心技術泄露出去,哪怕一點點,以后九一重工在各種高端高精度數控機床的研究上面,都沒有他們兩個老東西什么事情。
搞了一輩子數控機床的研究,研究數控機床技術就是他們的命,他們可不會活生生地把自己的姓命給交出去。
而且,在年初老頭子來蓉城視察工作的時候,可是向云非承諾過,國家絕對不會以國家的名義要求九一重工把技術無條件上交給那些國營機床廠。
“呃……”朱峰沒有想到,他自己還沒有開口,這兩個老貨就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