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見了那絡腮胡出來之后就讓徐青去查云建軍在什么地方。
短短兩個小時,云建軍的行蹤就已經被打聽了出來的。
這不得不得得益于這幾年哥老會的袍哥都紛紛轉入正當行業,大多數都是經營著小旅館以及餐飲酒吧等等這些消息最為靈通的行業。通過他們要在蓉城找出一個人來的,尤其是不是本地的人,絕對不會有著任何的困難。
畢竟,這些家伙成為了老板之后,哪個會沒有幾個手下?他們的手下哪個又沒有幾個朋友?
“暫時先不要告訴袁林,我都看看這王八蛋的心究竟是如何長的!楊哥那邊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嗎?要是還沒有完,咱們就先去方腦殼那邊。”云非冷冷地說道。
跟云建軍之間,他曾經也考慮過,不管他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云非,無論從哪個方面,云非都無法原諒云建軍的行為。畢竟,這個年頭為了跟別的女人結婚而逼死自己的老婆,為了新娶的女人生的孩子而設計自己的兒子,當事人無論如何都原諒不了。
哪怕這是自己的爹。
“老板,咱們還是先吃了飯在過去吧?方腦殼那邊那個破旅館,可沒有啥吃的……”徐青嘆了一口氣,對于這事情,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勸云非,畢竟,云建軍是他的爹。
“走吧!”云非沒有再說話,直接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蓉城因為這些年發展很快,而且工資水平不比沿海低。技術工人什么的甚至比沿海更高。這就使得很多人往這座城市里面涌入。火車北站所在的北門以及靠近經開區九一集團的東門,原本是整個蓉城窮人區,現在依然也是。
不過,這些地方不僅出現了大量的棚戶區,還有著不少的小旅館,就是為了提供給那些剛剛進入蓉城人生地不熟,沒有找到工作,也沒有租到房子的人。
旅館很便宜,一個不帶衛生間的單間十塊錢就能夠住一晚上,當然。那個環境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反正晚上在里面睡著,絕對能夠聽到很多嗯嗯啊啊或者喘氣如牛那樣的聲音。
方腦殼的小旅館,其實也算得上這種,雖然價位同樣不高,但是環境還是不錯的,至少,他旅館里面的床單可是三五天就得換一次的。就在東門五桂橋車站旁邊,這里屬于東門最大的公交車站。同時也有著一個規模不小的長途客運站。
或許是因為九一集團的存在,在靠近經開區的這一帶,出現了很多的職業介紹所以及小型加工廠,這地方的人流量極其龐大。
方腦殼。在蓉城話中本來是罵人的,意思就是腦袋不靈光,不過云非現在找的這個方腦殼可不是腦袋不靈光,而是這家伙的腦袋真的長得扁長扁長的。據知情人透露是他那生了他沒有多久就去世的媽生他的時候給夾扁了的。事實是不是這樣,根本就無從考證。
不過這家伙因為從小沒有了媽,他爹一直都是跟酒如同仇人一樣。根本就沒有學得了好,從小坑蒙拐騙偷什么樣樣都來,最后也就不知道怎么就如了袍哥,有了組織之后也就很少再干那些缺德事情。
面對這個丑得都快沒人樣的家伙熱情的招呼,云非只是點了點頭,這個家伙能夠開這個小旅館,起步資金可是由云非提供的,而且云非也認識他。
“你們干什么?我可告訴你們,你們這是非法拘禁,知道他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們,趕緊地讓我們離開,要不然他兒子來了,把你們一個個的全部扔到府南河里面去喂魚……”云非剛剛上了二樓,就聽到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
“喲喂大姐,瞧你這說的,咱們兄弟只是請你們多留一會兒,怎么就成了非法拘禁了?咱們可是有著穩定工作的好人!”一個嬉皮笑臉的聲音出現在云非的耳朵里面。
“云建軍,你特么的倒是說句話呀。虧得你特么的還是個男人,老娘當初沒臉沒皮地跟了你,跟著你沒有過上幾天好日子,這倒好,守著你有那么一個有錢的兒子,咱們卻在這里住三十一晚上的旅館……”不知道里面是個什么情況,女人的目標這么快就轉移了。
云非站在外面沒有繼續前行,徐青向著一邊的方腦殼示意,然后自己也跟著往前走去。
這還是那種老舊的房間改造而成的小旅館,走廊就在房間一側,樓梯開在中間,所以能夠聽到聲音,但是卻不能夠看到里面的情景。
方腦殼過去之后,很快就從里面帶著兩個長得五大三粗,脖子上露出黑色紋身的家伙,雖然都是穿著得體,也沒有那些小混混一樣染得五顏六色的頭發,但是不管怎么看,都無法跟他們口中所說的好人沾邊。
他們并不認識云非,而方腦殼也知道云非不愿意讓太多的人認識他,只是打了個招呼之后就下了樓。
這會兒已經是中午時分,樓上的房間基本上沒有人。
云非深呼吸了一口氣,壓抑住自己熊熊燃燒的怒火,才向著那個房間走去。
“我給你說,麻溜點放我們離開,要不然他兒子來了,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雖然我只是他后媽,但是這老東西可是他親爹,尤其是知道你們使詐騙我的錢,我想他絕對會把你們的手都給剁了!”鄭爽完全沒有想到,剛剛在這個旅館住下就被人知道了行蹤。
老頭子去問他大兒子要錢,居然一分錢都沒有要來。
而她輸掉的那些錢,云建軍即使把那個經營了快十年的工廠給賣掉都還差了好幾十萬。
她完全沒有想到,那些知道她是云非后媽的人在她傾家蕩產之后沒有了原本的那種和藹,一直都是在逼著他們還錢。這會兒,甚至已經沒有了自由。看到那兩個彪悍的家伙離開,換上了一個滿臉殺氣,至少,鄭爽認為那是殺氣的中年人過來,她變得更加急切了。
生怕這些人把她給賣到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地方去還債。這樣一輩子那是徹底地完了。
不要嫌棄她老,那些花錢解決生理問題的人,可是有著不同的目標客戶群呢。
“是么?你在這里說了這么久他的兒子,怎么就沒有見到?我今天倒要看看,誰這么厲害?”云非出現在門口,一臉冷笑地說道。
房間還是挺大,起碼有著十二個平米,里面擺著兩張雙人床,云建軍正坐在里面的那張床上抽煙,而一個涂著鮮艷口紅,頭發燙成大波浪畫著濃妝的女人正把雙手抱在胸前,滿臉嚴厲地對著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的徐青說道。
這女人長的并不咋樣吶!
這是這個女人給云非的第一印象。他實在是無法想明白這個女人是怎么讓云建軍干出這樣的事情來的。為她逼死自己的老婆,還為了她生的兒子來坑自己。
“他這會兒忙著呢。整個蓉城誰不知道他?不就是幾十萬嗎?幾十人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隨時出手都是幾百萬上千萬,吃頓飯都不止這么點,趕緊的讓我們走,他給了錢老娘立馬就把你們的錢還了,至于你們這樣輪著來嚇我們嗎?把我嚇出了什么好歹沒有啥關系,如果把這老頭給嚇出問題來了,你們真的完了,你們以為云非沒有提過他爹就是不認他爹了吶……”對于眼前這個長得一般,一看就不是個什么好東西的年輕人,鄭爽覺得,必須要報出云非的名字才能夠善了。
但是她完全沒有想到,在她剛剛說出云非這個名字的時候,自己就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聲,讓這個女人頓時捂著臉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說動手就動手的女人:“如果從我媽那里論,就是殺了你都不過分。不過我這個人一般不喜歡遷怒別人,即使是有你的挑撥,你威脅什么的,我都不找你,只早云建軍。但是,你不應該拿著我的名頭在外面招搖撞騙!”
云建軍聽到這個耳光聲,渙散的雙眼好一陣子才聚焦起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不過當他看到打鄭爽的人的時候,頓時愣了,嘴巴動了好久才叫出眼前這人的名字。
“云非……”
云建軍并不認識徐青,雖然從云非離家出走之后,他跟云非見過兩次面,但是都是徐青不會跟在云非身邊的場合。所以在見到那些阻擋他們不讓離開的家伙換了人之后,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又坐在那里回想著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為。
對于云非的聲音,他并不熟悉。
鄭爽從最開始跟他之后,花錢并不是大手大腳,但是從他開廠之后,就慢慢地變了,平時沒事就打麻將,而且越打越打。
一開始的時候云建軍因為鄭爽給他生了兒子,他認為那是真正他的兒子,所以對于鄭爽花錢也沒有什么意見。大事他完全沒有想到,就是因為他的放縱,這個女人會有一天輸掉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