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我婆娘哪兒怎么說?”到底是參與了這種事,韓家男人即便覺得頭大,也明白此刻得跟著大家一起走,不然他可是和當今太后做對的人,就算是上一代的錯,他也注定是躲不掉的。
秦芳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你媳婦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說完她沖姬流云看了一眼:“勞駕,借您放在隔壁的那個包袱一用。”
姬流云聞言一頓,隨即醒悟的點頭:“好說。”當下推門而出,便見十來個人騎著馬已經到了農院的門口,那馬背上拖著的旗架上果然飄著一個“守”字旗,那綠藍相間之色,正是南昭的旗色。
“甄大夫可安好?”那人一見院內屋們打開,立時高聲在馬上問詢。
“你是何人?”門口兩個守衛此刻已經拔刀相防而言。
“吾乃盛京都城守衛軍霍宇!”那人高聲作答,聲音洪亮的讓屋里都有了些許的回音,秦芳當即看了一眼被韓家男人扶住的甄暉,甄暉點了頭,輕聲言語:“子豐,快幫我請霍統領進來。”
韓家男人聞言,當即扯著嗓門言語:“甄大夫受傷在這屋中,大人請進來吧!”
“受傷?”那霍宇聞言一個抬腳從馬上跳下,便是快步沖進了屋內,這一瞧見屋里的人便是一臉詫異的一愣,隨即折身:“霍宇見過甄大夫,見過蒼公子,見過……惠郡主。”
秦芳對其略一福身,蒼蘊則是點了下頭。而甄暉則是伸了手:“霍統領……”
“甄大夫,您受傷了?”霍宇立刻轉頭,便見甄大夫那皂衣短褂上已經血染一片,立時驚色萬分的上前:“這是……”
“山匪發難,傷了老夫啊!”甄暉當下緊攥了霍宇,跟抓到了救命草似的:“你,可要保護老夫安危啊!”
“甄大夫放心,山匪已經系數身死。守衛軍又在外,宇定護大夫周全。”霍宇當即表態,口氣和態度倒是跟真真兒的一樣,那甄暉聞言像是撒了一口氣,便是松了他的臂膀,而此刻蒼蘊開了口:“敢問霍統領,你是因何尋到此處的?”
霍宇當下回頭與他言語:“半個時辰前,我帶人巡城至義莊附近,看到巡更之人倒斃而亡。還以為哪里出了人命案,派一隊斥候向前探查,卻發現有院落冒著青煙。屋毀院敗的。竟是一地死尸,后來在收揀那些尸體中,發現了地窖里有動靜,打開一瞧,才發現還藏有三人,竟是甄大夫府中管家。是他告訴我,有山匪突襲,甄大夫與人逃向此處,我這才帶人一路尋了過來,卻不想。竟是蒼公子您在這里,更不料。還有……惠郡主,不知你們這是……”
霍宇之言,立時讓蒼蘊和秦芳對視一眼,當即秦芳言語:“霍統領不必驚奇,我們能遇到一起,乃是巧合,此地并非是說話的地兒,甄大夫又受傷再身,還請霍統領趕緊帶著甄大夫入宮請太醫診治為先,畢竟甄大夫乃開國元老,皇上開朝不過一日,就有這等奇事發生,想必皇上可不希望重臣命喪山匪,傷及他帝王臉面!”
話說到這份上,霍宇怎敢耽擱,當即叫人是連扶帶抬的把甄暉給弄了出去,而就當他瞧望屋內還躺著的韓文佩時,趁著霍宇同甄暉對話時就去隔壁拿了包袱過來的姬流云開了口:“這位大人請先出去吧,我要醫人了。”
“你是……”
“在下藥王谷姬流云。”姬流云說著昂起下巴的微微一點頭,十足的拿喬姿態,那霍宇一愣,當即欠身:“素聞藥王如謫仙入世,果然百聞不如一見!霍宇有禮!”
姬流云淺笑抬手:“大人客氣了。”
霍宇直身看向了秦芳:“郡主,不如一路?”
秦芳還沒言語,姬流云就言語了:“不行,她不能和你走,我救人還需要她幫忙呢!”
“啊?”霍宇當即詫異,姬流云卻是擺出一副懶得解釋的樣子,沖門口一比劃,那霍宇眨眨眼,看著這逐客令,頓覺有些尷尬,但還是往外退了。
“蒼公子,您呢?”跨出門口時,他看到屋內的蒼蘊動都沒動,自是言語,蒼蘊沖他一笑:“蒼某自問不虛山匪,還是不一路了吧?”
“可是,山匪死傷近百人,您若不和我一起去向陛下做個交代,恐怕不合適啊!”霍宇臉上滿是為難之色,那蒼蘊眨眨眼說到:“知道了,稍后我自會去向陛下說清楚的。”
有了這話,霍宇倒不糾纏了,當下告辭就走。
也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兩間屋舍內的人就剩下蒼蘊,姬流云,秦芳以及昏迷中的韓文佩了,就連寇老狗也被霍宇給“請”走了。
“醫韓文佩的明明就是我,你何必要說是你?”秦芳一見只有他們幾個了當即言語:“我稱包袱是你的,只不過是不想這些東西被皇上指著來問我,是哪里來的。”
“我知道啊!”姬流云完全不以為意:“所以我干脆就做這場診治的主導者,豈不更好。”
“好?”秦芳挑眉:“你難道沒聽清楚他是什么身份嗎?”她立時指著韓文佩:“你治好了他,皇上一個不高興是會拿你是問,治罪殺了你啊!”
姬流云眨眨眼:“我可是藥王,他治不了我的罪。”
“此話怎樣?”秦芳不解。
“你不是說了嗎?在醫者的眼里,這人不分男女,不分窮富,不分貴賤,既然如此,我又管他是誰呢?能救自是救了唄,就當是順手的事。”姬流云說著一笑:“再說了,我可是藥王谷的姬流云,縱然藥王谷是在南昭之內,但南昭的君王也是管不到我藥王谷的,我聽皇上的,那是給皇上面子,可他若想要殺我,嘿嘿,除非他想和天下人做對!”
“藥王就是百姓心里的活菩薩。”蒼蘊此刻在旁言語:“雖然他救與不救是看心情看條件的,但至少是別人的一個念想不是?倘若皇上大怒的殺了他,那無疑是把百姓心中的活菩薩給殺了,那不是找著別人罵他殘暴不仁嗎?”
秦芳聞言當下又看著蒼蘊:“他有脫身之名,那你呢?雖然你是天下第一劍客,但你現在也是皇上的座上賓,可你卻反其道的幫我,你這不是和我扯上關系,把自己架在火上燒了嗎?”
“呵呵,從我告訴皇上,在樹林中與你密會之人是我時,就注定我已經和你有些相干了!”蒼蘊一臉笑容輕聲言語,那風輕云淡的樣子,也是實打實的不當回事的。
秦芳聞言張了張口,隨即扭頭,屋內一時間靜謐,但過了個三五秒的,她又看向蒼蘊:“你怎么會來?”
“你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你說呢?”秦芳白了他一眼。
“身為皇上的幕僚,總得知道許多事吧?如果單憑別人告知,那很可能入了別人的套,所以我自是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蒼蘊說著沖秦芳眨了一只眼,像是提示著“你懂得”這個意思,卻行徑上是有些放電了。
秦芳被他這突然的舉動給驚的一愣,隨即白了他一眼:“那假話呢?”
蒼蘊嘿嘿一笑沒有回答。
“皇上要是問你為何出現在此呢?”秦芳見他不答,自是再問,蒼蘊眨眨眼:“自然是我對郡主你動心已久,知你府中只有一人,內心掛念不安,便暗自守護,結果你去義莊我就跟到義莊,而后就發現遇上山匪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