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的排查下來,蝶衣確實沒有在人族的幾大飛升臺飛升,而伏蛟城、旭日城負責鎮守飛升臺的衛士卻都有過殘殺飛升修士的行為,這才惹得水生狠下殺手。
對看守飛升臺的修士加以整治,與公來說,乃是為了整個人族著想,說不定哪位慘死的飛升修士原本是有可能進階到天仙、金仙境界,成為人族的庇護者;與私來說,青陽道人、大牛、小娟、木雞和尚等人若是有飛升天界的機緣時,也能少一些危險。
至于這座在戰火之后涅槃重生的銀光城,還沒有修筑飛升臺,而在蝶衣飛升前后鎮守過飛升臺的幾名衛士,也在和修羅族的激戰之中相繼隕落,僅剩下兩人,對其分別搜魂之后,證實蝶衣同樣沒有出現在銀光城。
水生心中可謂是喜憂參半,蝶衣沒在人族飛升,那就極有可能是飛升到了修羅、夜叉族或者是人族附近的妖族、魔族,如此一來,蝶衣安然無恙的可能性很大,不過,卻也有可能會像人族飛升修士一般,被族中安置在一些出力不討好的危險崗位。
如果飛升到了修羅、夜叉族還好,如果飛升到了其它妖族、魔族,那么蝶衣極有可能會被這些族群派往夜叉族中擔任細作。
看來,還是得到修羅、夜叉族中仔細尋找。
當年,水生和天蓬也曾在修羅、夜叉兩族的幾座大城之中進行過尋找,卻是一無所獲,不過,當年二人法力不濟,并不敢太過招搖,只是采用了四下打聽的辦法,并沒有直接接觸到鎮守飛升臺的那些衛士以及各大城池中的執事長老。
除了前往修羅族進行尋找,另一個辦法可能更方便,那就是在人族之中開宗立派。創下威名,這樣的話,蝶衣得到消息的話,自然會想辦法來尋找自己。
不過,這樣做也有極大的弊端,那些想要得到碎星圣劍以及七曜魔君寶藏的大能之輩,以及七曜魔君昔日的仇家。都有可能找上門來,自己危險不說,還有可能連累人族陷入到危機之中,顯然,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還是先辦另一件大事吧,也許會有柳暗花明的那一天呢!”
靜室內。水生一聲長嘆!
第二日,水生的身影出現在了一座被淡淡寒霧籠罩的白玉宮殿之外。
這座宮殿并不如何高大,卻修建在一座四五百丈高的山巔之上,除了這座白玉宮殿和山峰之上滿目蒼翠的花草樹木,四周并沒有任何建筑存在,反而顯得鶴立雞群一般顯眼。
宮殿之外似乎是沒有任何禁制,神識掃過。卻又被一彈而回。
離著宮殿還有百丈之遙,一股刺骨的寒意已經遠遠傳了過來,仿佛這座白玉宮殿乃是用一塊塊堅冰徹就一般,奇怪的是,四周圍的花草樹木竟然不畏這奇寒,反而生得格外翠綠。
整個山峰四周靈氣濃郁。
方圓百里之內靜悄悄的沒有一名修士靠近此處。
左右觀望了一番之后,水生口唇翕動,無聲低語了幾句。
不多時。宮殿上空突然飛起一道道白色靈光,這些白色靈光向著中間一聚,飛快地幻化成了一名白衣女子的身影。
這女子,十七八歲年紀,身材修長,肌膚如雪,瓊鼻鳳目。一張面容美的讓所有男人看了都會心動,卻又偏偏如同冰山一般清冷,讓人難以接近。
正是當年水生曾經見過一面的冷秋月。
“隔空凝影之術?”
水生喃喃低語,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奇之色。
神識掃過。眼前的少女根本沒有一絲法力波動,顯然是一道幻化而出的虛影,偏偏這冷冰冰的神情卻如真人一般栩栩如生,一對漆黑的雙眸更是靈動之極,盯著水生上下觀望。
“閣下何人,本仙子似乎并不認識你?”
少女的聲音和神情一樣,冷冰冰的拒人與千里之外。
水生淡淡一笑,袍袖一揚,一枚枚五六寸長的漆黑小劍從袖中飛出,足足有三十余枚之多,在空中盤旋飛舞了數周之后,又各自化作一道烏光,沒入水生袖中不見。
“是你?”
少女雙目一亮,失聲驚叫,笑容浮上臉頰,冰冷的神情如同春雪融化一般,秋波流轉,紅唇微動,一時間竟是明艷不可方物。
水生心中微微一顫,竟是涌起一股別樣的滋味。
看到水生星辰般明亮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那少女的臉頰飛紅,竟是露出了幾分嬌羞之色。
下一刻,“砰”的一聲悶響,少女的身影憑空潰散開來,化作了漫天飛舞的白色靈光,而這宮殿兩扇緊閉的大門之上突然間浮出一道道淡銀色的符文,隨后無聲無息地緩緩向外打開。
大殿之內桌椅幾凳錯落有致,全是由整塊的白色靈玉雕琢而成,一張大大的玉石屏風擋住了視線,看不到殿后情景。
神識掃過,殿后似乎是有著一座小型的傳送法陣。
嗡嗡的響聲突然間傳來,傳送陣上光影一閃,出現了一道白衣身影。
冷秋月妙蔓的身姿從屏風左側走出,一襲白色宮裝纖塵不染,臉上的神情雖說依然冰冷,目光中卻有了幾分暖意,沖著水生深施一禮,落落大方地說道:“秋月見過周兄,多謝周兄當年的援手之恩!”
聲音清脆悅耳,哪里有什么冰寒之意。
“仙子客氣了,當年周某可不是那雷霸天的對手,只是被逼無奈之下才出手還擊!”
水生拱手還了一禮,嘴角邊浮出一絲苦笑。
一不小心,自己竟然成了高階修士人盡皆知的“名人”,做名人是需要有足夠的實力來支撐的,否則的話,就只能像現在這般躲躲閃閃地不敢露出真容,不敢拋頭露面。
“周兄說哪里話,以周兄的神通,當年若是轉身而去的話,雷霸天又如何能追得上?周兄也不至于被玉骨魔君的神魂所擒!”
冷秋月說罷,微微一笑,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又說道:“光顧著說話了,秋月竟是忘了待客之禮,周兄請坐,待秋月奉上一杯靈茶!”
水生也不客氣,點點頭,就在大殿右側的一張玉桌前坐了下來。
這冷秋月人如其名,似乎是一名孤僻苦修之士,堂堂的中階天仙,這洞府之中竟然連一名侍女弟子都看不到。
至于這沏上來的靈茶,倒是色澤碧綠,清香撲鼻,入口綿軟甘滑。
“周某此次冒昧前來,乃是奉了許真人的諭令,想要讓仙子引薦,前往仙劍谷拜會百花前輩!”
一番寒喧客套之后,水生神色一肅,說明了來意。
冷秋月先是微微一愣,隨后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上下打量了一番水生,答非所問地說道:“聽說當年周兄在靈霧城中擊殺了血天魔君,不知這傳言是真是假?莫非周兄已經踏入金仙境界?”
百花仙子在仙劍谷中療傷乃是天大的秘密,只有百花宮親傳弟子以及冷秋月等幾名仙劍谷秘傳弟子才知道這個消息,人族中高階修士至今都以為百花夫人始終坐鎮在百花宮中。
即使水生抬出了玉虛真人,冷秋月卻也不敢大意,幾次神識掃過,始終無法看出水生的法力深淺,更生警惕之心,雖說水生當日算得上救了自己性命,可水生一直是行蹤神秘,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出身來厲,涉及到百花仙子,自然要旁敲側擊地驗證一番水生言語中的真偽。
“仙子抬舉了,周某如今也只是天仙境界,更何況二百多年前?血天魔君之死乃是吞天老祖的嫁禍之言,當日若非許真人出手相助,就連周某也會死在這吞天老祖手中!”
水生苦笑道。
“原來如此,這么說來,周兄這些年來是一直跟在許真人身邊了,聽說當日紫竹林一戰許真人傷勢不輕,如今可否已經全愈?”
冷秋月語帶關切地問道。
“在下是和許真人待過一段不短的時間,當日離開時,真人體內傷勢已經基本全愈!”
水生看似隨意地問道:“對了,在下這次前來,順便帶來了百花前輩煉制‘百花玉露丹’所缺的‘閉月犀’犀角以及‘芙蓉槿’等幾味主藥,不知仙子所負責收集的一些輔助靈藥可否收集齊全?”
和玉虛真人的真正關系,以及玉虛真人的行蹤,水生同樣不想對任何外人透露,雖說玉虛真人法力高深,水生也不想給他惹來任何麻煩。
此語一出,冷秋月終于放下了心來,自己為“百花玉露丹”尋找輔助靈藥之事,同樣是一件秘密。
微微一笑,說道:“這些輔助靈藥雖說種類不少,卻也不是多么稀罕之物,這些年來,已經湊齊了幾份,就等著幾味主藥了!”
接下來,二人一番暢談。
數天后,經過多次傳送后,二人出現在了一座人族西南部的中型城池之中,隨后,離城而去。
直到離開城池數千里之遙,水生才祭出通天舟,飛身而上。
冷秋月上下打量著眼前這艘十余丈長的飛舟,感受到飛舟之中蘊含的強大風靈力,暗自羨慕,身影一晃,輕飄飄地落在了舟頭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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