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頭之上,鐵頭手疾眼快,接連打出了幾道法決,天風舟頓時銀光大放,離著紫色雷團數百丈遠近穩穩地停在空中。
一聲霹靂,雷光轟然炸裂,紫電狂舞之中,一名紫袍金冠的高大男子出現在了鐵頭、徐階二人面前,模糊的身影漸漸清晰。
“閣下何人,為何要攔住我等的去路!”
鐵頭神情警惕地沉聲說道,法力一催,一套漆黑的戰甲浮出體外。
徐階同樣是全神戒備,幾件法寶呼之欲出。
這紫袍大漢體內透出的靈壓之強讓二人暗自心驚,從天而降般的出現方式更是大異尋常。
“呀嗬 ̄冥寒龜?幸伙,你不是此界誕生的吧?”
紫袍大漢上下打量著鐵頭,神情中露出幾分詫異之色。
在這目光注視之下,鐵頭身上隱藏的秘密仿佛一下子被其看了個通透一般,心頭不由暗自一寒,目光閃爍地說道:“前輩慧如炬,敢問前輩又是從何而來?”
能夠一眼看出自己的修為沒什么湘,能夠一眼看出自己的本體來厲,那可就大不簡單了,鐵頭的語氣之中不由多了幾分恭謹。
“你無需知道本圣從何而來,把你家主人找出來吧,我倒想看看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奴役了一頭真靈的后裔?”
紫袍大漢嗡聲說道,目光卻是緊緊盯著鐵頭,隱隱透著幾分興奮之色,仿佛發現了一件媳的寶物一般。
鐵頭心中卻是一陣忐忑不安,雖說在跌落下界之時大部分記憶被抹除。他卻清晰地記得一點,自己原本也不過是北天仙宮一名巡山的袖而已。和真靈玄武一族似乎并沒有多少關系,難道說。這紫袍大漢察覺了自己體內的坎元真氣?
說話之間,幾間靜室門口人影一晃,水生、傾城、百花夫人、靈隱禪師、朽、柳巧兒先后走了出來。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是沒有任何人能夠靜下心來療傷。
看清紫袍大漢的模樣以及其身周繚繞的紫色雷電,傾城面色不由微微一變。
水生等人卻是暗自心驚,眼前這男子體內透出的靈壓之強遠遠勝過了冰月、玄火以及紫云上人等人,難道是一名上階金仙或者上階魔君?
至于這紫袍大漢的本體是什么,眾人卻根本是看不出來。
紫袍大漢的目光在眾人身上臉上一一掃過,黝黑的面容之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心頭卻同樣暗自駭然,尤其是神識掃過傾城和朽之時,更是一陣狂跳。
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水生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過后,突然咧嘴一笑。
水生頓時有些莫名其妙起來,卻也不敢怠慢,拱手一禮,說道:“在下周水生,敢問道友尊姓大名。從何而來,找上周某可有什么要事?”
方才此人和鐵頭的言語他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看他的樣子,似乎有著幾分打抱不平。此人莫非和真靈一族有什么關系,難道說鐵頭和真靈玄武也是有著幾分淵源?
“周道友不是來自此界嗎?”
紫袍大漢答非所問地說道,臉上卻浮出了一抹笑容。原本兇惡的表情也跟著和緩了不少。
“沒錯,在下并不是生在此界。怎么,難不成道友也是來自異界?”
水生神色淡淡地反問道。看到這男子似乎沒有多少惡意,體內幾近沸騰的真氣,流轉速度頓時放緩了起來。
“嘿嘿,本圣有些話語想和周道友單獨談談,怎么,周道友一向就是這般待客的嗎?”
紫袍大漢嗡聲說道,目光有意無意地望向站在水生身后的傾城,傾城卻是白了他一眼。
聽聞此語,水生先是微微一愣,沉吟了片刻,淡淡一笑,說道:“抱歉,是周某失禮了,道友請!”
說罷,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從此人的言語和自稱來看,顯然不是本界修士,也不是一名膩修士,能夠跨界而來,實廉強可想而知,根本就不可力敵,既然此人沒有直接出手,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惡意,水生自然也不愿和人平白交惡。
當然,此人若是想圖謀不軌的話,在靜室之中動起手來,水生反倒更安全,以法體之強悍,近身肉搏一向是以弱勝強的手段之一。
紫袍大漢也不客氣,身影一晃,落在了舟頭之上。
“請!”
水生當先帶路,沖著飛舟正中的一間靜室走去,這間靜室能夠直通飛舟下方的另一間密室,那間密室乃是這天風戰舟之中禁制最為森嚴的一處所在。
望著二人一前一后步入靜室,百花夫人和靈隱禪師不由面面相覷。
這紫袍大漢方才也僅僅是把目光在二人身上隨意掃過,根本沒有多看一眼,也沒有絲毫和二人交流的意思,不過,僅僅是那一眼,也讓二人一陣心驚肉跳,仿佛是被一頭兇暴的洪荒猛獸盯上了一般,紫袍大漢體內狂暴的雷屬性靈力更是讓二人倍感壓抑。
“大師,你怎么看?”
百花夫人突然口唇微動,傳音說道。
靈隱禪師搖了曳,嘴角邊浮出一絲苦笑,同樣傳音說道:“不管是福是禍,躲是躲不過的!”
此人毫無征兆地從天而降,卻又準確無誤地擋在飛舟之前,顯然有某種秘術能夠鎖定眾人的行蹤,真若是禍,確實是躲也躲不過!
傾城卻是沒有絲毫擔憂之色,目光閃爍,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鐵頭同樣是若有所思,沒有水生的吩咐,他也不敢去催動飛舟。
天風戰舟就這么靜靜地停在了這處湖泊上空。
朽看看傾城,又看看百花夫人和靈隱禪師,看到眾人一個個沒有返回靜室繼續打坐療傷的心思,也沒有其它的任何行動,忐忑不安的心情漸漸放松了下來。
對于百花夫人和靈隱禪師等人人來說,真若有什么意外發生,在這舟頭之上似乎更好躲避和逃離。
徐階卻是盯著鐵頭上下打量,心中暗自揣摩著紫袍大漢方才的言語,難道說,鐵頭和此人還是大有關系,莫非此人是沖著鐵頭而來?
舟頭之上一片寂靜!
靜室中,水生和紫袍大漢相對而坐,面前玉桌之上擺著一只尺許來高靈光閃爍透著絲絲寒意的雪白玉葫和兩只玉杯,杯中,琥珀色的美酒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道友遠道而來,無以待客,這葫靈酒乃是一位前輩昔日所贈,味道還算不錯,道友請!”
水生說罷,當先拿起一只玉杯,一口飲盡。
紫袍大漢緊緊盯著杯中靈酒,雙目放光,似乎已急不可待,舔了舔厚厚的嘴唇,嘿嘿一笑,說道:“那本圣可就不客氣了!”
端起玉杯,先是小抿了一口,兩眼頓時瞪得溜圓。
隨后“吱溜”一聲,一口飲盡了杯中美酒,咂巴了咂巴舌頭,嘖嘖贊嘆道:“好酒,好酒,這可是本圣這些年來喝過的最好靈酒!”
說罷,也不等水生動手,自己拿起玉葫,盯著玉葫之內的靈酒看了兩眼,又晃了幾晃,這才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又是一口飲盡,仿佛忘了面前還有一人。
只到接連喝下四杯靈酒,紫袍大漢才放下了玉葫,抬頭望向水生,嘿嘿一笑,說道:“如此佳釀,道友竟然舍得一直帶在身邊不喝,看來不是一位好酒之人,這樣吧,道友不如把這葫佳釀送給本圣如何?”
“這壺靈酒雖說珍貴,道友喜歡,周某自然也不會太過續!不過,道友的身份總該透露一些吧,還有,道友找上周某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水生似笑非笑地說道,親手給紫袍大漢又斟上了一杯靈酒。
這壺靈酒他也嘗過,以他的法力,一口氣喝下四五杯過后,也會如凡人般頭腦發暈,躥半醉的狀態,不過,僅僅這一杯靈酒下肚,就足以勝過打坐苦修三個月的時間,這葫中,至少還有幾十杯靈酒,如此珍貴之物,他當然不舍得隨手送給一名敵友不明之人。
紫袍大漢飲下杯中美酒,伸手從袖中摸出一柄六角形的令牌狀物事,拋在了面前玉桌之上,說道:“本圣沒猜錯的話,你手中應該也有一枚這樣的令牌吧?”
水生心中不由一動,伸手拿過令牌一看,這枚銀光燦燦的令牌,正面銘優一名三首八臂身周雷光繚繞的迷你人像,看這人像的面貌,和這紫袍男子倒有幾分相似。
令牌的背面,有著四個金色兄,水生卻是不識得。
這令牌和當年那頭兇靈鬼車魅羽贈給自己的那枚令牌的式樣一般無二,只不過顏色不同,背面的字跡也不同。
“原來道友是天星商盟中人?不過,道友又如何知道在下手中有一枚這樣的令牌?”
水生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氣,隨手把令牌還給了紫袍大漢。
“天星商盟?嘿嘿,就算是吧!”
紫袍大漢先是一愣,隨后也不否認,嘿嘿一笑,說道:“這沒有什么湘的,這令牌原本就是一種子母令牌,你手中的令牌只能算是一種較低等階的子令牌,而本圣手中的令牌卻是母令牌中的一種,正因如此,本圣可以感知到你手中令牌的存在,知道你的身份,說說看,你手中的令牌是從何處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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