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另一座傳送石殿走出后,眼前卻是一處被強大禁制牢牢束縛的山谷。
山谷上空,一個亮白色的光團如同正午時分的一輪驕陽一般,散發著刺目的光華,讓人不敢逼視。
當然,以水生的神通,這亮光還無法灼傷其雙眼,抬頭望去,一道道細碎的銀白色空間裂縫在光團之中時隱時現。
也不知道禁制束縛的緣故,還是這處空間節點趨于穩定,并沒有太過強烈的空間波動傳出。
山谷之中正對著光團的一處所在,修筑著一個數丈之高的巨大祭壇,祭壇之上,同樣有著一個靈光閃爍的傳送法陣。
對于穿越空間孔洞,水生并不陌生,而通過對青云城中幾名天仙修士的搜魂,水生對如何從此處空間孔洞進入青云秘境更是了如指掌。
左右觀望了一番過后,身影一晃,已然站在了那處祭壇之上。
不多時,傳送法陣之中白光一閃,嗡嗡的響聲中,水生的身影被一團刺目白光包裹在內,沒入了天際頭的空間節點之中。
空間節點一陣劇烈顫抖,一波波強大的空間之力頓時向著四周散開,這些空間之力遇到山谷四周的禁制光幕,卻又被紛紛彈回,并沒有繼續向著遠處擴散。
眼前;光影一變,水生的身影出現在了另一處陌生的空間之中。
一座座通體雪白的山峰橫亙方圓數萬里,連綿不絕,乍一看去。仿佛到了寸草不生的冰天雪地一般,而四周的溫度卻又沒有任何冰寒的感覺。微風吹在身上,反而有種舒爽的感覺。
一輪白色驕陽高懸天穹。散發出的光華也如月光般輕柔。
被這白光一照,此處空間的那一處空間節點反倒散發出詭異的桔黃色光華。
水生凌空而立,腳下,一座千丈高的白色山峰頂端整個被削平,修筑著一座高大的白色宮殿和一個數百丈寬闊的廣場。
廣場之上,同樣有著一座祭壇和傳送法陣。
似乎是察覺到了強大的空間波動,一名身材瘦小胡須花白的灰袍老者漢緩步從大殿之中走出,神情詫異地抬頭沖著天空望去。
看清水生的相貌,面色卻是一變。冷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此!”
身周光影一閃,騰起一團銀色光焰,掌中更是多出了一只銀燦燦的小鐘,手一揚,拋了出去。
“外面的人都攔不住,你又何必多費力氣呢?”
水生淡淡一笑,沖著那只銀鐘一指點去。
一道金光從指尖飛出,一閃。撞在了正在劇烈漲縮的銀鐘之上,“鐺”的一聲金鐵交鳴般的響聲過后,銀鐘翻滾著一頭撞進了廣場上堅硬的地面之中,地動山搖!
灰袍老者心中頓時沉到了谷底。想也不想地掉頭沖著遠處竄去,身影一個模糊,突然間一分為四。化為了一般無二的四道身影,就連體內的法力似乎也是一般無二。沖著四個方向逃去。
“本尊此行不是為你而來,你若現在乖乖地回來。本尊還可饒你一命!”
水生的聲音多了幾分清冷。
聽聞此語,老者的四道身影卻反而逃得更快,其中一道身影更是沖著地面之上飛落而去,搖身化作一只十余丈長的銀毛巨鼠,就地一滾,地面之上塵土飛揚,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身影一晃,已是鉆入地底深處而去。
水生鼻中冷哼一聲,袍袖一揚,四道烏光從袖中飛出,在空中只是一閃,瞬息已是萬丈,化作四枚黑色飛劍,其中的三枚分沖老者的三道身影而去,另一枚飛劍在空中一個翻轉,卻是化作幾十丈長短,閃電般斬向了地底深處。
慘叫聲旋即響起,三名灰袍老者的身影在這片刻之間已被飛劍各自一斬兩斷,而飛劍之中噴出的一道道犀利劍氣擊打在殘軀之上,更是把這老者的殘軀切割得四分五裂,就連神魂都被絞殺的干干凈凈。
“轟隆”一聲巨響,塵煙飛揚,地面之上多出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劍形巨坑。
隨后,巨劍從深坑之中沖天而起,沖著另一處地面飛斬而去。
另外三枚飛劍在空中一個盤旋,同樣化作幾十丈長短,飛了過來。
轟隆隆的巨響接連響起,地動山搖。
突然,一只通體上下銀光燦燦的巨鼠從地底深處鉆出,貼著地面頭也不回地沖著遠處飛竄而去,這只巨鼠一條長長的尾巴卻已不見。
土遁之道固然巧妙,卻也要看遇上什么樣的對手,一名初階天仙在一名金仙修士面前想要借土遁逃走卻也實在是困難了一些,何況,水生這名金仙也絕非普通的金仙修士可比。
“還要逃嗎?”
水生的聲音突然從巨鼠的頭頂上空傳來,隨后,巨鼠正前方空間波動一起,一只畝許般大小的湛藍色手掌憑空生出,五指向下一握,一把抓了過來。
龐然巨力從天而降,挾帶著透骨的寒意,巨鼠身周空間一緊,眼前藍光閃爍,身影頓時被巨掌給捉了個正著,滋啦一聲輕響,十幾丈長的身軀頓時變成了一尊藍色冰雕,隨后忽忽悠悠地沖天而起,被一道金光一卷,登時沒入一尊金燦燦的寶塔之中不見。
“暫且留你多活幾天!”
水生冷聲說道。沒有救出鐵頭、小青等人之前,水生還不想打草驚蛇,萬一此人有神魂牌在虛日手中,一旦把其神魂誅殺,虛日肯定會有所驚醒。
仔細思量一番,招出元嬰分身,沖其低聲吩咐了幾句,元嬰分身點點頭,駕起一道遁光直沖那處山巔之上的大殿而去。
有這兩具分身守在這空間節點內外,那可就萬無一失了。
祭出通天舟,取出一冊地圖仔細對照了一下附近的地形。隨后,駕馭飛舟沖著正西方向而去。
數天后。
一間靜室之內。
鐵頭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張石榻之上。雙目半睜半閉,抬頭仰望屋頂。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銀頸猿卻是面色陰沉,倒背雙手在室內走來走去。
“都怪你,我都說過這是個圈套,青云城禁制森嚴,不是你我能夠輕易進入的,你偏偏不聽,還沾沾自喜地混了進來,這下好了吧,還不知道被要被關在這里多長時間呢?”
銀頸猿突然扭轉頭來。狠狠瞪了一眼鐵頭,憤憤不平地說道。
“你都嘮叨了幾千遍了,有用嗎?當初你要是不一起跟進來,這時候你豈不是就沒事了!”
鐵頭面無表情地說道,看都懶得看銀頸猿一眼。
“行,那你說點有用的!”
銀頸猿兩眼一翻,怒道。
“你沒看我正在用坎元真氣在煉化體內禁制嗎,等到這體內禁制一除,豈不就可以修煉了?”
“什么?你不想著逃走。還要在這里修煉!”
銀頸猿更加憤怒。
“虧你和本圣一起待了這么長時間,竟然還是這么蠢,你也不想想,虛日那老匹夫會放你我離開嗎?以他金仙境界的修為。即使你我恢復了法力,又能怎樣?還不如省省心,趁這個機會好好苦修一翻。說不定主人馬上就會來救我們了!”
鐵頭終于把目光從屋頂挪了過來,白了銀頸猿一眼。隨后,伸了伸懶腰。雙眼一閉,似乎是準備大睡一場。
“你……你這是修煉嗎,你是不是被關習慣了,腦子關出病來了,還想在這里繼續被關上千年萬年?”
銀頸猿大步走上前來,沖著鐵頭咆哮道。
“蠢貨!虛日抓到你我又不敢殺,為的是什么,還不是想拿你我做人質?他敢就這樣等上千年萬年,他就不怕主人自己找過來后,誅滅他銀光鼠一族?”
鐵頭說罷,翻了個身,留了個屁股給銀頸猿。
“我當然只知道他是想要做什么,不過,卻不甘心就這么束手無策!”
銀頸猿說罷,沖著鐵頭的屁股一拳擊去。
鐵頭卻仿佛早就料到他會這一招,背后墨綠色光華一閃,憑空生出一只厚厚的龜甲來。
一聲悶響過后,銀頸猿的鐵拳竟然被一彈而回,鐵頭的龜甲之上卻只是蕩起一團墨綠色光華。
“呀嗬,你這家伙法力似乎還真恢復了一些!”
銀頸猿停下了動作,詫異地說道。
“嘿嘿,那是當然,本圣就連睡覺都在修煉,哪像你這笨蛋一樣,空有一身霸道的先天真氣卻不會使用?”
鐵頭得意地說道。
“是嗎,那就再吃一拳嘗嘗!”
銀頸猿嘿嘿一笑,拳頭之上金光一閃,又是一拳擊了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鐵頭的身影頓時飛了起來,沖著遠處的石壁之上撞了過去。
措手不及之下,鐵頭頓時直板板地撞在了石壁之上,被石壁之上涌出的禁制光幕一彈,倒飛而回,跌落在地面之上。
鐵頭一個骨碌爬起身來,非但沒有動怒,反而上下打量著銀頸猿,驚喜地說道:“難道你體內的禁制已經被全部祛除?”
“那是自然,你以為本圣像你一樣,只知道睡覺?”
銀頸猿得意地晃了晃拳頭。
“這天罡煞氣果然霸道!”
鐵頭喃喃低語,隨后卻是兩眼一瞪,怒道:“笨蛋,那你為何不幫我把體內禁制祛除?”
“嘿嘿,我也是剛剛除掉這禁制!”
銀頸猿眨了眨眼睛,咧嘴一笑。
就在此時,靜室之外卻突然傳來一道蒼老的男子聲音:“天罡煞氣,嘖嘖,果然是不凡,看來,老夫這次進階有望了!”
此語一出,鐵頭、銀頸猿卻是齊齊色變,同時轉身把目光望向了靜室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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