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有閬苑城執法衛隊,冰封谷中的金丹期修士倒不敢在閬苑城內隨意動手,何況,我玉鼎門中現在也到了幾位師叔,可是赤雪老怪這名元嬰修士若是暗中使壞,又有誰能防得住?師祖還是小心為上。”凈空滿臉愁容地說道。
凈空此次跟隨水生前來,從十幾只儲物袋中得到了三十多瓶不錯的丹藥,又用法寶、法器和一些靈料從摘星樓換到了數萬靈石,迫切想到外面去采購一些突破瓶頸的丹藥,說不定在這些丹藥相助之下,一番苦修之下還能早rì踏入金丹境界。沒想到卻出現這種意外,害得自己要守在水生門口,無法出門。
心中早已把龍若云祖宗十八代問侯了一個遍,若是沒有龍若云突然殺出,現在還不知道有多快樂。知道水生有靈獸相助,不懼金丹期修士,可是對于法力高深的元嬰修士,凈空實在畏懼。
“他們手中只有畫像,又沒見過我真人,若是我用“換形決”改變相貌,有誰能認出我們?莫非他們也有你的畫像?”沉吟片刻,水生緩緩說道。
凈空雙目一亮,喜形成色,說道:“師祖竟然能夠施展‘換形決’?那太好了,若是如此,倒不用害怕什么,弟子長成這樣,哪里有人注意,只需要換身道袍就行了。”冰封谷修士一眼就能從凈空所穿的藍色道袍上,看出他是玉鼎門主事弟子。
“換形訣”雖然也是中級法術,大部分金丹期修士卻無法修煉成功,原因無它,施展此術時,需要通過真氣來改變全身的骨骼筋胳形狀,從而改變身高體形和容貌,絕大部分金丹期修士,都難以把真氣沉降在肌肉筋骨之中,自然無法施展此術,即使施展,也僅僅是改換面部容顏。水生卻不同,四肢八骸內早已布滿了真氣,修習此術,輕松易常。
小半個時辰后,一名相貌丑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年齡的黑袍青年,和一名同樣丑陋的紅袍道士從魁星樓中走出,躲過附近盯梢的幾人,出現在閬苑城繁華的街道之上。以水生的強大神識,自然能夠輕易發現并躲開眼線。
“‘靈風符’三百靈石,‘流星火雨符’五百靈石,‘風刃符’七百靈石,‘雷......”
“道長真是好眼力,這個是‘黃龍丹’,這個是‘清靈散’,都是本店最好的丹藥,都是用百年以上的靈藥做為主料煉......”
“兩位道友說笑了,‘升仙堂’在閬苑城中開了五百年了,怎可能售賣假藥?”
“這是三級妖獸旋龜的龜甲,乃是制作防御性上品法器和低階法寶的最好材料,對您二位這樣的練氣七層高人來說,這種材料最為適合。”
“這個就要貴一點,這是紫云狐的狐皮,來自炎州,是煉制中級‘火云符’的最好材料,雖然同為三級妖獸,紫云狐可要比旋龜難以捕捉的多。”
“這是五級妖獸寒蛟的蛟鱗,是本店的鎮店之寶,太過貴重,在下還沒資格取出來給兩位道友細看,兩位道友如果真想要的話,在下可以把牛師叔請出來。”
看到水生和凈空二名練氣期修士只看不買,這名滿臉堆笑的伙計心中大為失望,終于有了一些不高興,開口推脫起來。
凈空嘿嘿一笑,拉著水生走出這間看起來氣勢不小的煉器店,拐進另外一間店鋪。
“這個是什么法器?”
“這個就不得了,這位道友果然有眼力,這是‘捆妖繩’,別看它是一件法器,就是中階妖獸都能捕捉。”
“用法器去捕捉中階妖獸,怎么可能,你這也太夸張了吧!”
“嘿嘿,道長不懂了吧,你別看這根繩子不起眼,它可是‘金光上人’他老人家當年用過的法器,道長若是有了金丹后期的修為,使出這件‘捆妖繩’,別說是三級妖獸,就是五級妖獸也可以捉得到。”
“莫要拿‘五大散修’來說事,你怎么能證明‘金光上人’他老人家當年用過這件法器?再說了,貧道要是有金丹后期的修為,要你這件法器做什么?”凈空兩眼一瞪,沖著對面一名肥頭大耳的白面胖子說道。
胖子一點都不生氣,嘿嘿一笑,湊到凈空耳邊,輕聲說道:“實不相瞞,張某正是‘金光上人’他老人家的嫡系子孫。”
凈空頓時笑得前仰后合,指著胖子說道:“金光前輩乃是一名出家高僧,你怎么可能......”
“這有什么不可能,他老人家是在百歲之后才出家的,難道道長沒有聽說過嗎?”胖子面不改色。
“好吧好吧,貧道服了你了,這種說辭都能被你想出來,你說吧,你這根‘捆妖繩’要多少靈石。”
胖子伸出兩根食指比劃了一個“十”。
看到凈空二話沒說,直接儲物袋中摸出十塊中階靈石,頓時兩眼放光。
凈空把兩只拳頭一握,并不交出靈石,反而不慌不忙地說道。“兩根!”
胖子搖搖頭,嘿嘿笑道:“道長開什么玩笑,如此犀利的上品法器通常都是絕品,哪里會有兩根?”
凈空一拉水生,扭頭就走。
“好好好,兩根就兩根,看到道長這么識貨,張某就交了道長你這個朋友。”
“你缺法器嗎?”看到凈空買了兩件一模一樣的法器,走出店鋪后,水生不解地問道。
凈空臉上露出一絲異樣笑容,似笑非笑,嘆了一口氣,說道:“當然不缺,師...師兄不知道,弟子當年為了煉制法器,窮困潦倒,債臺高筑,在閬苑城中同樣做過這種蒙人的營生。若不是手中急缺靈石,誰又敢拿前輩高人來做招牌?雖然這些前輩高人即使來到閬苑城,也不會出入這種小店鋪,可要是萬一被撞上,也是一件大麻煩。”
“哦,這樣啊,你又是拿哪位前輩高人來做招牌?”
“嘿嘿,弟子當年賣過青陽師祖用過的扇子和沒用完的丹藥。”
二人在一家家店鋪、一處處坊市中進進出出,先后走過幾十家店鋪,三處坊市,水生大開眼界,這些中小宗門和散修開設的店鋪雖然比不上摘星樓,卻也有不少稀奇好玩的東西。
特別是一間專門售賣丹藥的店鋪,里面供練氣期修士沖擊瓶頸的丹藥,絲毫不比摘星樓中的丹藥差,讓水生大為心動,一下子替大牛三人購買了二十多瓶,凈空同樣買了五瓶。讓店里的管事一陣詫異,弄不清楚這兩名練氣期修士怎會如此闊綽。
這次之所以能夠擊敗龍若云,那一大堆中級符篆絕對是最大的“功臣”,嘗到甜頭的水生,毫不猶豫地讓凈空帶自已來到專門售賣符篆的坊市。
沒想到,中級符篆竟然少之又少,八成的店鋪中沒有中級符篆出售,即使有,也是寥寥二三張,而且還被當成了鎮店之寶,價格昂貴之極。
接連走過兩條街道,終于有一間店鋪引起了水生的注意,這間只有二層的小閣樓中,竟然掛著一個大大的“制符宗師”招牌。通常只有精通符篆之道能夠煉制出高級符篆的元嬰期修士,才能被人尊稱為“制符宗師”,莫非這不起眼的小店是一名元嬰期修士開設?
從外面看去,小店內光線灰暗,只能看清店zhōngyāng擺著一張不大的玉案,四五張凳子,還有一排木架,木架前站著一名灰袍道士。
店中此時沒有客人,嫌得頗為冷清。水生想都沒想大步走進店中,凈空卻猶豫了片刻,才跟了進來。
三角眼,粗短的眉毛,趴鼻闊口,面容冰冷,鳥窩一樣雜亂稀黃的道髻上插著一根四寸長的烏木釵。水生當場怔住,心中突突亂跳,面前的灰袍道士無論是身高、年齡還是長相,都和烏木道人有分相似,若是把身上道袍換成黑色,簡直分不出彼此。
灰袍道士早在二人走進店內時,就已經用神識掃過,發現進來的是兩名練氣期修士,有點不愿搭理,再看到水生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臉上表情怪異,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怒意。
正要發作,卻一眼看到水生腰間掛著兩只鼓鼓囊囊的儲物袋,丑陋的面容上瞬間堆滿了笑容,咧嘴一笑,開口說道:“兩位道友,小店中符篆應有盡有,威力巨大,遠超法寶法器,價格又便宜,兩位都是識貨之人,不知道想要買些什么呢?是自己用,還是送人?”
看到灰袍道士臉上瞬間堆出來的假笑,再聽到略帶巴結的聲音,水生登時清醒過來,知道此人和烏木道人根本沒有一點關系,只是長得有點像而已,長嘆一聲,用力搖搖頭,強自驅散心頭突然涌起的異樣情緒,暗自傷懷。
以烏木道人的性格,怎會陪著笑臉和人說話?
看到水生又是嘆息,又是搖頭,卻不提買什么東西,道士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眉頭一皺,怒罵道:“兩個窮的叮當響的兔崽子,不買東西你盯著道爺看什么看,莫非是來消遣道爺的?給我滾!”
話音方落,右手袍袖一抖,一道灰光從袍袖中飛出,眨眼間就到了水生二人面前,化為一團灰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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